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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击阵地上,郑营长等人虽然打得爽,但也时不时会被日军的机枪压得抬不起头来。眼见敌人越来越近,他们只好扔手雷压制敌人,同时把兵力分散开来打。
大约打了有四、五分钟后,由于二当家的老定定手下的弟兄只知玩命地打击敌人,却不善于自我保护,再加上近百名鬼子都集中向伏击阵地开枪,子弹过于密集,还有掷弹筒的火力压制,老定定有3名弟兄因此而牺牲,另有两名弟兄被炸伤,后来,连二当家的都手臂中弹受伤,伏击阵地上的火力顿时大减。而与此同时,从山下爬上来欲占领制高点的几十名日军已离伏击阵地不远。
在此危急关头,突然山下响起了一阵接一阵的密集爆炸声,就像是炮兵打来的炮弹在开花,老定定和郑营长都瞥见有一颗颗黑黑的东西从自己的头顶上越过,扭头一看,原来是陈悦仙师长和龛龛好率领的大部队刚赶到,且正在指挥弟兄们先扔两颗手雷压制敌人,然后进入阵地投入战斗。
“师长,我终于见到您了!”
郑营长一见得自己的长官便激动得流下热泪。
陈悦仙也是认得郑营长的,她来到他身边卧下,一边端起望远镜观察战场情况,一边安慰道:
“你的事,小王都告诉我了。活着就好,还能继续打鬼子。”
接着,又话锋一转,问道:
“敌情怎么样,来了多少人?”
郑营长一边开枪,一边回答道:
“大约是一个半小队,刚才被手雷一阵轰炸,下面能动的已不到一半人了。通过战力情况能看出,这是日军的后勤保障部队,不是正规野战军,战场经验不怎么丰富,打起仗来不够灵活。”
“很好!既然小鬼子都送上门来了,那就照单全收!”
陈悦仙收起望远镜,转身对龛龛好吩咐道:
“大当家的,下面这些是小鬼子的后勤保障部队,战力并不怎么样,告诉弟兄们,狠狠地揍他们,争取全部消灭干净!”
“是!”
“弟兄们,小鬼子已剩下不多了,给我狠狠地打,一定要把他们全都吃掉!”
在大当家的指挥下,他的那些弟兄打得更起劲了,什么步枪、机枪、手雷,都一股脑儿地朝山下的小鬼子使劲招呼。
小岛中尉原以为此山中只是些土匪或是共军的游击队,充其量是一群占山为王的乌合之众,绝对是不堪一击的,哪里会想到对方具有这么强的战斗力?
若是之前,蜈蚣岭寨的土匪确实是由一些散兵游勇组成,手上除了几杆破枪,其他的都是冷兵器,绝对是不敢与皇军正面对着干的。哪想到一夜之间情势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些土匪因为有了陈悦仙师长这样的正规军将领的指挥,有了夜袭获取的大量军火的武装,其装备已与日军不相上下,只是战力方面稍逊几筹而已。但是,凭借伏击阵地居高临下的有利地形和土匪们打起仗来不要命的劲头,再加上有郑营长、九春、肖阳这些枪法好的正规军特战精英参战鼓舞,战力已不逊于日军,甚至是远胜于日军。
对于山寨的弟兄而言,这一仗打得可真痛快,枪法好一点的弟兄尽管开枪射击,枪法不好的弟兄则尽管扔手雷,打得鬼子是鬼哭狼嚎没了还击之力。战斗持续不到半个小时,日军已伤亡了三分之二以上,尚有战斗力的人已不到30人。
此时,小岛中尉已品尝到了因自己的轻敌所造成的严重后果。他从望远镜中看到对手占据的有利地形及其强大的火力,自知败局已定,连撤退的希望都很渺茫。在手下人的一再劝离之下,小岛被迫收缩兵力,并令掷弹手打完所有炮弹,以掩护余众逃离此不利之地。
陈悦仙师长从望远镜中也看出了日军指挥官的企图,她马上令九春、郑营长和二当家的老定定带上一个排的兵力快速赶往三叉路口去堵住日军的退路,争取全歼剩余的鬼子。
果然,那些剩余的鬼子在小岛的指挥下,开始边打边沿原路折返撤离,意图已很明显了。
陈悦仙立即指挥众人集中火力迟滞日军的撤退速度,肖阳先是用手枪射击,后来便改用步枪瞄准鬼子的掷弹手,连续打了3枪,枪枪均命中目标。
失去了掷弹手的掩护,撤离之人又一个个倒下,小岛见势不妙,便指挥其余人放弃还击,并逃几步又蹲下来躲一躲,如此反复进行。
陈悦仙见状,便收起手枪插回枪套,并从旁边的一名弟兄那儿要来一支步枪,认真地对准逃跑的小岛瞄了起来……
十几秒后,当小岛再次起身欲往前跑时,一颗出膛的子弹击中了他的太阳穴。只见他迈出的脚步一软,整个人便往前栽倒于地上,还连续地滚了两圈,之后便一动不动了。
后面上来的一名士兵立即跑到他身边蹲下,又是叫唤又是推的,均不见其有知觉,把他头上正过来一看,被子弹击中的那一侧头部尽是流出的鲜血,显然已当场毙命。他心一揪,吓得脸色很难看,赶紧顾自己逃离,可是没逃出几步,也被打死。
最后面两个鬼子见前面那些沿原路折返的人死伤了一大半,已是吓破了胆,并慌不择路地往相反的武汉方向逃离。
陈悦仙见鬼子基本丧失了还击之力,大势已去,即命令部队冲下山追击而去。最后,与三叉路口那个排的人两头包抄夹击,将剩余的十几个鬼子全都消灭。
这一仗,蜈蚣岭寨的弟兄们大获全胜,经打扫战场后统计,以伤25人死9人的极小代价,共歼灭了日本鬼子84人,仅仅逃脱了两个鬼子;此外,还缴获了许多枪支弹药和掷弹筒。
掩埋了死者后,所有人带上占利品胜利地返回山寨。众弟兄们笑逐颜开地要求庆贺一番,大当家的龛龛好早有打算,立即吩咐大摆宴席,不料却被伙房的人告知山寨里的食物存量不多了。
龛龛好正在大喜兴头之上,当下可顾不了那么多,故叮嘱道: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管它呢,老子今天高兴,有什么好东西都先拿出来吃光了再说!”
厨子不敢再扫了大当家的兴,只好照办。
傍晚时分,二友堂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蜈蚣岭寨的人均汇聚一堂,以庆贺白天全歼小鬼子那一仗所取得的辉煌胜利。
大当家的龛龛好说了几句开场白后,又请陈悦仙师长说话,接着便宣布庆功晚宴正式开始。
陈悦仙、九春与山寨里的4位头领是同坐一桌的,按惯例其他桌的弟兄们都会相继前来敬酒,这一桌的人都难免要多喝几杯。
席间,陈悦仙提出准备明日即离开山寨去武汉,并借东家之酒敬了诸位当家的一杯,感谢几日来的盛情款待。4位头领见挽留不住,只好各人回敬陈悦仙一杯,算是山寨的饯行酒。
散席回房间后,陈悦仙让小王发报联系黎忠人将军,得知他的桂军已退守广济县,故决定明日即前往之,然后经九江回广西向李驭龙总舵主当面汇报独立师的惨烈抗战情况,以请示下一步工作。
把李承明、肖阳和郑营长都召集在一起后,陈悦仙才把明日准备离开山寨去广济县的决定告诉大家,并吩咐肖阳和郑营长道:
“我得尽快去向李总舵主汇报我们独立师的情况,并顺路去广济县找48军的张义纯军长商议蜈蚣岭寨弟兄投靠参加抗日一事,你二人暂且留在山寨养伤,过几日再带队伍去广济县投靠。等我们独立师重新组建好后,我再来联系你们回归原部队。”
肖阳连长和郑营长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无语地点点头,但脸色都不好看。因为他们身为军人,即使心有不快,也只能服从,没得讨价还价的余地。
次日上午用过早餐后,山寨里的3位头领,连同郑营长、肖阳都一道前来送别陈悦仙师长、李承明、九春和小王一行4人。
临行前,陈悦仙师长向龛龛好郑重地叮嘱道:
“大当家的,我昨晚对你说过的带队伍下山投靠桂军一事望你再认真考虑考虑,这是一条最好的出路。再说,昨天那两个漏网的鬼子逃回去后一定会报告,我估计,日军在3天之内必定会集结重兵前来报复。因为,你们这支武装已对日军的后勤补给线造成了很大威胁,肯定会成了他们的眼中钉,所以,我劝你们见好就收,主动放弃山寨,并带弟兄们下山去投靠正规军继续抗日。我已与桂军的黎忠人将军联系过,他们的部队正在广济县布防抗敌,此次下山,我会专程去找他们商议接纳安置一事,你尽可放宽心,我让郑营长和肖阳留下就是为了帮你们引荐。”
然而,龛龛好只愿意带弟兄们投靠独立师,对其他部队不感兴趣。陈悦仙师长只好解释道:
“我们独立师也是归属于黎忠人将军的桂军指挥的,因目前没有给养,重新征兵扩军又需要较长时日,所以,我只能先把你们安置到黎将军的部队里。日后,我的独立师若重新组建到位,届时再派人来接你们,这岂不更好?” 特级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