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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到众人跟前,李建清便笑容可掬地介绍起来:
“弟兄们,跟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灵燕姑娘,是湖南联络站派来接应我们的,她是我们侦察小组的报务员。”
“好,欢迎灵燕姑娘加入!”
在沈力伟的倡议下,众弟兄均兴奋地鼓起掌来。
起先,侦察小组的人都是清一色的男同胞,现突然有妙龄少女加入,这气氛肯定会发生微妙的变化,这就是俗话说的“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大家好!初次见面没带啥好东西,请各位尝尝本地水果,顺便介绍一下自己。”
灵燕见大家对她的加入非常欢迎,便喜形于色地一一呈上水果篮子叫吃,同时也想知道各人的称呼。
“嘻嘻嘻,我叫石丸子。”
“我是沈力伟。”
“人称我卢林昕。”
“陈文坚就是我。”
既是一家人,众人也用不着客气,故各人都先介绍了自己,然后才伸手去抓篮子里的水果吃。
“嗯,很甜,真好吃!”
“是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反正篮子不带走了。”
“灵燕姑娘,你自己咋不吃?一起吃,吃完了好动身。”
见大伙儿都吃得津津有味,灵燕甚是高兴,于是也加入到了吃水果的行列。
不多会儿,小竹蓝里的水果便吃光了,而此时,陆陆续续前来围观马匹的村民也渐渐地多了起来,灵燕见状,便决定带侦察组的人离开此地。
一行人骑马来到衡阳城歇脚处,灵燕先招待大家吃过早餐,然后才与大家谈起任务之事。
李建清组长问:
“灵燕,接下来该如何打算?我们是留在此处等你姐姐回来,还是赶往长沙?”
灵燕摸了摸自己的长辫子,答道:
“不知第8军是否还坚守长沙,若是后撤的话,我们再赶往长沙就白跑一趟了。”
李建清评道:
“此话说得有道理。我们的任务是搜罗敌方情报,为第7军先遣队入湘援救唐军提供情报支持。既然唐军已有后撤迹象,我们不如先搞清两军的对抗情势,再考虑如何深入敌后摸情报之事。”
“为今之计是先建立与第7军先遣队的联系,一旦我们获取了重要情报,就立即发去电报。”
沈力伟的建议提醒了李建清组长,他当即问道:
“灵燕,电台在何处?我们得知道第7军先遣队到哪里了。”
灵燕答道:
“电台我背来了,就在隔壁房间。”
“好,你带我去,现在就发电报联络一下。”
“是。”
灵燕没有二话,立即动身到前面带路。
来到电台前坐下,灵燕姑娘熟练地打开电台,开始按李建清提供的联络方式发电报。三、四分钟后,灵燕姑娘与黎忠人的第7军先遣队取得了联系,并发电告知自己侦察小组所到的区域,同时也得知了先遣队目前的方位。
“李叔,他们回电了。先遣队现已到兴安县,他们想尽早知道唐军和吴军的最新动向。”
李建清从灵燕姑娘手中接过电报浏览了一遍,问她道:
“我们侦察小组刚到衡阳,还没有开始行动,但不知你姐是否能顺利搞到最新情报?”
“李叔,放心吧!我姐说,她搞到情报后就会想办法尽快地与我们汇合,我们再等等吧?”
李建清气色凝重地期盼道:
“是啊,等她送来了情报,我们才好制定下一步的行动计划,但愿你姐此次行动能顺顺利利的!”
“你先给先遣队回电,就说据情报显示,唐军可能抵挡不住吴军,已有南撤的迹象,详情正在深入了解中,一旦证实,即行电告。”
“明白!”
灵燕姑娘又动手发电报。从其灵巧的纤纤细指的熟练发报动作上看,她绝对不是一名新手,而应该是在这条隐藏战线上摸爬滚打了许多年的老报务员。
看到这一幕,李建清组长面露笑容放心地点了点头……
却说,湘潭至衡阳的公路上,虽然都是沙石路,不太平坦,但雨后行车还是多有好处的,至少地上的灰尘不会扬起满天飞,打开车窗玻璃能呼吸到新鲜空气,还能一路欣赏到好风景。
然而,此时的公路上,开汽车的,赶马车的,走路避难的,人来人往,闹哄哄的,谁还有那个心思去欣赏路边的风景?
这些人流队伍不为别的,就因长沙打仗打得厉害,又听说唐生智的部队抵挡不住吴佩孚之军的攻击已开始败退,故而,从长沙和湘潭跑出来的人都想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避无情的炮火。
就在这个浩浩荡荡的队伍当中,有一位戴着墨镜的年青女子开着一辆黑色小轿车正在行进。车中就她一人,尽管有陌生路人拦车欲求带一程,但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办,不想途中遭遇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她不敢停车搭人。一路上,她时而按喇叭警示路人,时而加大油门前行,时而又减速慢行,总之,车的行进速度快不起来。
开了好长时间,终于,这位开车的姑娘从人群中挣脱出来,这才赢得自由操作空间,得以快速前进……
“笃笃笃……笃笃笃……”
听到敲门声,灵燕示意大家别管,自己则起身前去查看究竟。
“姐,是你呀?”
灵燕兴奋得跳将起来,忙将打开的门往两边推宽些,好让姐姐进门来。
“怎么样,人接到了吗?”
重又关上门后,灵燕牵着姐姐的手,回答道:
“接到了。姐,大家都在里边呢,就等你回来了。”
“李叔,我姐来了!”
灵燕领着姐姐一迈进大厅,便立即汇报。
在大厅里的人已听到灵燕与另一位女子的甜美对话声,他们也想知道来者是什么样的女人。
当两位光艳动人的貌美女子并排站在一帮男人面前时,这些男人的眼光都变直了,个个都傻愣在那儿不动。
灵燕姐姐的到来,震惊了侦察小组中的众位男人,连年纪大得多的李建清组长都未能例外。当然,众男人既是为来者的美貌所吸引,也是为她与灵燕的相貌一模一样而感到惊奇,若不是两人的衣着不同,恐怕没人能区分得出她俩究竟谁是谁。
灵燕见众人均以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姐妹俩,便立即明白过来,故拉了姐姐一把,笑呵呵地解释起来:
“我们俩这么像,是不是感到很惊奇?实际上,你们也猜得出来,我们俩就是一对双胞胎姐妹。我姐名叫灵鸽,她只比我大十分钟。”
“众位大哥好,让大家久等了!”
未等诸男子开口评论,灵鸽已带着灿烂的笑主动上前伸手与众人握手认识。
众男子汉在握手的同时,也作了自我介绍。
卢林昕赞道:
“灵鸽,灵燕,如此相像,如此机灵,真是貌如其名啊!”
姐妹俩听得赞美声,只是笑笑,依然是笑得那么的美,笑得那么的阳光灿烂。
“灵鸽,我们侦察小组已盼你多时了!快说说看,有没有得到最新情报?”
作为侦察小组组长的李建清,心里无时不刻地想着任务一事,哪有啥心思参与闲聊,故而,见最后一名队员已归队,便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灵鸽能带来什么样的情报。
组长将任务之事提出口,现场的气氛立即变得严肃起来。
灵鸽接过妹妹灵燕递过来的一杯茶水,在方桌旁坐了下来,先喝上一口润润嗓子,这才汇报道:
“李叔,真没想到形势变化会这么快。原以为唐生智的部队应该能顶到李宗仁援军的到来,可万没想到的是,唐军的战斗力是这么差,根本经不住吴佩孚部队的攻击,没打几下就溃败了。据我了解到的情报表明,唐军已撤出长沙,正一路退往衡阳,若桂系援军还未赶到的话,唐生智很有可能将部队撤往广西境内。”
听完灵鸽的汇报,李建清皱了皱眉头,说道:
“灵鸽姑娘得来的情报非常及时,我们侦察小组原是奉命前往长沙摸情报的,没想到却是止步于此地。也好,这样就省却了我们侦察小组不停地跑路。”
继而,李建清果断地下令道:
“灵燕姑娘,你马上给先遣队发报,就说唐军已退出长沙,正往湘南撤退,让他们火速赶往衡阳来救援。另外,给春雪舵主也发个电报,就说我们侦察小组的所有成员已汇聚衡阳,行动顺利。”
“是,我马上发出。”
“灵鸽姑娘,你先等一等,我还有话要问你。“
灵燕姑娘一离开,灵鸽便欲跟去,却被李建清给喊住了。
灵鸽只好又回到原位坐下,以等候组长的发问。
“灵鸽姑娘,除了刚才说的情报外,你是否还有其他情况需要补充说明?“
李建清组长虽然已得知唐军与吴军的最新动向,但他不满足于这一点,他想尽可能多地了解情势动态,以便下一步能准确部署具体的侦察任务。
灵鸽姑娘未作深思便答道:
“我赶来的路上,倒也有些见闻,除了见到唐军在南撤途中溃不成军的样子外,还遇到许多难民拖家带口地南逃。我是开车来的,比他们走路的总快得多,我估计,再过一两天,南撤的唐军肯定能到衡阳。除此之外,好像没什么特别的情况了。“
一直都默不做声地听别人讲话的沈力伟,此刻,终于熬不住地接过话茬说道:
“若是这样的话,我们侦察小组得开始下一步行动了。”
陈文坚问:
“何以见得?”
“当初,吴佩孚大肆叫嚣要彻底剿灭南方国民革命军,目的是限制国民革命军向北发展,以免触及他的利益。如今,唐生智通电加入国民革命军,已经直接威胁到他在湖南的统治,所以,他肯定要调集大军加以反扑。吴佩孚若不将唐军赶出湖南,是绝对不会罢休的。眼下的形势是,唐军抵挡不住吴军的攻击,已经一路南撤,衡阳就是其最后的立足点,倘若再撤南的话,势必要进入桂系境内,而吴军的势头正旺,吴佩孚一定会借机一股作气地尾随追击的。如此一来,两军在衡阳的搏奕就在所难免。故此,我们侦察小组就有事干了。”
沈力伟长篇大论地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特级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