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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初恋养儿子
檀无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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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瞻顾赤-身裸-体站在淋浴间里,湿发,湿身,皮肤白皙莹润,唯有锁骨处那枚深色的吻痕,突兀地扎眼。
贺之南本来是极力压着脾气的,但在看到那枚吻痕的瞬间,仅存的那点理智刹那间消失殆尽,他气势汹汹地走过去,大力甩开玻璃门,门把手撞到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贺之南一脚踏进淋浴间,逼近谢瞻顾,猛地抓住他的肩膀,力气大得几乎要把他的骨头捏碎。
下一秒,谢瞻顾被他推到墙上,后背撞上瓷砖墙,蝴蝶骨磕得生疼。
虽然空间有些逼仄,但谢瞻顾要想反抗的话,贺之南绝不是他的对手,可他没有,他得让贺之南出出气,不然这事儿完不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生气,”谢瞻顾看着贺之南燃烧着怒火的眼睛,微微笑着说,“看来你妈都告诉你了。”
贺之南死死盯着那枚不属于他的吻痕,咬牙切齿地问:“谁干的?”
谢瞻顾垂眸扫了眼,但他什么都看不见。
他轻描淡写地说:“说了你也不认识。”
“谢瞻顾!”贺之南因为极力克制而发抖,眼睛充血发红,声音也嘶哑得厉害,“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你……你……”
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贺之南说不下去了,他把头抵在墙上,愤怒和痛苦化成巨大的委屈,眼泪汹涌地掉下来,砸在谢瞻顾湿漉的皮肤上,有些烫人。
毕竟一起度过了两年时光,也拥有许多美好的回忆,谢瞻顾多少有些于心不忍,他抬手环住贺之南的身体,温柔地说:“之南,我们分手吧。”
“不,我不分手,”贺之南紧紧地把谢瞻顾抱在怀里,哽咽着说:“我不能失去你,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谢瞻顾无声地笑了笑,说:“谈个恋爱而已,没必要弄得要死要活的。相信我,就算没有我,你也会活得好好的。”
“你不是我,你凭什么这么说?”贺之南再次把谢瞻顾按回墙上,眼泪瓦解了他的愤怒,只剩下委屈和控诉,“其实你昨天就决定和我分手了,对吗?但你知道我绝不会同意,所以你利用徐熙夏把事情捅到我妈那儿,再利用我妈逼我和你了断,是不是?”
谢瞻顾有点意外,原来贺之南还挺聪明,没有他以为的那么傻白甜。
“虽然你把我当成一个傻逼,玩弄我,背叛我,可我还是爱你,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可以原谅你。”贺之南强忍眼泪,沙哑的哭腔听起来可怜极了,“谢瞻顾,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你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
谢瞻顾看着贺之南近在咫尺的俊脸,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说:“谢谢你给我的爱,但很抱歉,我没办法回报你同等的爱。假如我的爱有十分,我最多只能给别人三分,剩下七分我会留给自己。我永远不会爱别人比爱自己多,这样就没人能伤得了我。”
贺之南扯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你分给我的爱,应该还没有你的狗多吧?”
谢瞻顾再次抱住了贺之南,他怜爱地抚摸着贺之南的头发,缓缓地说:“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真的爱过你,但爱是会消失的,勉强在一起只会越来越不快乐。在变得面目可憎之前分手,是结束这段恋情最好的方式,只有这样才能留住那些美好的回忆。之南,相信我,没有不能治愈的伤痛,也没有不能结束的沉沦,总有一天你会走出来的。[注]”
贺之南知道,他失去谢瞻顾了。
心如刀绞,眼泪夺眶而出,他再也压抑不住,失声痛哭。他用尽全力抱紧谢瞻顾,脸深深地埋在谢瞻顾颈间,任眼泪灼烧着他的皮肤。
谢瞻顾轻轻抚摸着贺之南的脊背,希望能给他一点安慰。
贺之南哭够了,放开谢瞻顾,颓然离开。
谢瞻顾围上浴巾,最后一次送他。
一个站在门外,一个站在门内,贺之南背对着谢瞻顾,哑声说:“我不会和徐熙夏结婚的。虽然你和我分手了,我也不会做让你失望的事。”
谢瞻顾停顿两秒,说:“好。”
贺之南突然转过身来,猛地把谢瞻顾扯进怀里,毫无预兆地咬住了谢瞻顾的肩膀。
他咬得很用力,谢瞻顾疼得叫出了声,但是没有推开他。
足足过去半分钟,贺之南才松口,他抬起头,殷红的血染红了他的嘴唇。他沉声说:“让你疼一次,你才不会忘记我。”
说完,贺之南头也不回地走了。
谢瞻顾偏头看着肩头鲜红的咬痕,兀自笑了笑。
太天真了,这点伤根本不足以记住一个人。
简单处理了下肩上的伤口,谢瞻顾穿上T恤短裤,上床睡觉。
昨晚被贺池折腾惨了,今天又拖着被玩坏的身体奔波了大半天,应付完这个又应付那个,他现在只觉得身心俱疲,急需休息。
小吉跳上床,乖巧地趴在了枕头边。
谢瞻顾侧躺着,伸手抚摸小吉的脑袋,低声说:“又剩下我们两个了。”
小吉身子一歪,仰躺在床上,露出了肚皮。
谢瞻顾得到了慰藉,他笑着摸了摸小吉的小肚子,闭上眼睡了。
再睁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床头的光控小夜灯静静亮着,晕黄的柔光笼罩室内。
谢瞻顾拿起手机看看时间,已经快八点了。
随手点开微信,有两条来自陈甸甸的未读信息。
甸甸:听说你昨晚和周游一起喝酒了?
甸甸:是不是有情况啊?[吃瓜]
谢瞻顾靠坐在床头,双手打字。
言射:你确定周游是gay吗?
陈甸甸很快回复。
甸甸:100%确定
甸甸:十个男模九个gay,还有一个有宝贝
言射:行吧
虽然谢瞻顾昨晚喝醉了,但他记得喝醉之前答应过周游,不能把他喜欢陈甸甸的事告诉陈甸甸。
甸甸:真对他感兴趣了?
言射:初印象还不错,性格挺好一男孩
甸甸:那还犹豫啥,上啊!
言射:你猴急什么
言射:先从朋友做起吧
谢瞻顾正在打字,突然有电话打进来。
是个陌生号码,而且还是座机。
犹豫两秒,他接了。
“请问是谢瞻顾吗?”一个陌生的男声问。
“我是,”谢瞻顾下床往外走,“您哪位?”
“这里是苹果园派出所,麻烦你现在过来一趟。”
谢瞻顾皱眉:“有什么事吗?”
“你表弟打架斗殴,伤得不轻——”
“表弟?”谢瞻顾打断了对方。
“贺池不是你表弟吗?”男人疑惑地问。
谢瞻顾愣了两秒,说:“是,我马上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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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没有不可治愈的伤痛,没有不能结束的沉沦,所有失去的,会以另一种方式归来。”——约翰·肖尔斯《许愿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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