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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初恋养儿子
檀无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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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蹦迪,当然得穿得骚一点。
Oversize黑色长袖衬衫,修身款黑色破洞牛仔裤,黑色切尔西短靴,All Black永远不会出错。
左耳戴一枚银色六芒星耳钉,项链和戒指也戴上,再用纹身贴把脖子上还没完全消下去的吻痕盖住。
刘海梳上去,再用发胶固定好发型,最后化一点淡妆。
谢瞻顾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贺池的目光完全没办法从他身上移开。
他实在太好看了,贺池从没在现实中见过比谢瞻顾更赏心悦目的人,他从谢瞻顾身上感受到一种独特的、超越性别的美,从头到脚都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美好又危险。
才遇见谢瞻顾两天,贺池就已经明白,为什么爸爸会把这个人深藏在心里十年,甚至临终之前还念念不忘。
“我出去见朋友,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谢瞻顾拿上手机和车钥匙,“你困了就睡,不用等我。”
“是那个叫陈甸甸的朋友吗?”贺池问。
按理说贺池是没资格过问他出去见谁的,但谢瞻顾还是回答了他:“对。”
贺池又问:“我可以进书房找几本书看吗?”
谢瞻顾心头微微一涩。
他刚被妈妈收养的时候,也像贺池现在这样小心翼翼,做什么都要先征求妈妈的同意,生怕做错事被讨厌。
“这个家里的所有东西你都可以随便动,不用特意问我。”谢瞻顾边说边解锁手机,“我们加一下微信吧。”
扫码加了好友,谢瞻顾直接转了2000块钱过去。为了拉近和贺池的距离,他伸手揉了揉贺池的头发,说:“零花钱,想要什么自己买,花完了再问我要,别不好意思张嘴。”
等谢瞻顾离开家,贺池抬手摸了摸被揉乱的头发,心情有一点微妙。
怔了一小会儿,贺池摁亮手机,收了钱,这才留意到谢瞻顾的微信名。言射,颜|射……脑子里立马浮现出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贺池及时打住,拿着手机去了书房。
蓝白色调的烤漆书柜占了整面墙,每个格子都塞得满满当当,还按照题材做了分类,古今中外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贺池看得出来,谢瞻顾是真的喜欢看书,不是装装样子而已。
他在书柜前看了一会儿,伸手拿下来一本黄色封面的书,是法国作家让·内热的《鲜花圣母》。他家的书架上也有这本书,但爸爸不让他看,说这本书不适合小孩子。
还没来得及翻开,手机响了一声,拿出来看,是好朋友席永宽发来的微信。
席永宽:还活着吗哥?怎么去G市之后就没消息了?怪让人担心的。
贺池回了两个字过去:活着
席永宽:找到你要找的人了吗?
池:嗯
席永宽:那就好
席永宽:真不打算回来了?
池:嗯
池:不要把我的行踪告诉任何人,包括我妈
席永宽:放心吧,我嘴严着呢
聊完,贺池拿着书去了客厅。
小吉正枕着它的小猪枕头躺在沙发上打盹,听见他过来,立即跳下沙发跑走了。
贺池坐下,翻开书,看见扉页写了三行字——
和贺观南一起购于天空书屋
我们还一起吃饭看电影,今天很开心[笑脸]
2010年10月5号
贺池盯着这三行字看了会儿,忽然想到什么,他左手抓着书脊,右手把书弯折,书页“唰唰”翻动,蓦地停在某一页,露出夹在里面的照片和电影票。
电影票上的字已经消失不见了,照片也有些泛黄,照片里的人被蒙上了一层旧时光的滤镜,那是33岁的贺观南和18岁的谢瞻顾。
贺池目不转睛地看着照片里肩并肩站在一起的两个人,爸爸一只手还搭在谢瞻顾肩上。
虽然那时候的他已经记事了,但因为常年分隔两地,对十岁以前的他来说,爸爸只是个符号,一年见不上几次,面目模糊,印象稀薄。
原来那时候的爸爸长这样,原来爸爸也会开心地笑,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
头毫无预兆地疼起来,仿佛有根针刺进了他的太阳穴。
书和照片脱手掉在地上,贺池双手抱头,表情痛苦地倒进了沙发里。
谢瞻顾到了夜店才知道,周游也在。
心思一转,他就猜到陈甸甸葫芦里卖什么药了。
互相打过招呼,陈甸甸支使周游去拿酒,谢瞻顾忙说:“我不喝酒,给我拿杯果汁就行,谢谢。”
周游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但他也没多问,径自往吧台去了。
店里有点热,谢瞻顾单手解开衬衫的第三颗扣子,露出两块胸肌之间浅浅的沟壑。他斜眼看着陈甸甸,说:“我都跟你说暂时不想谈恋爱了,你干嘛还这么卖力地把我和周游往一块儿凑?”
音乐很吵,陈甸甸凑近他说:“像周游这么优质的鲜肉,就像是掉进盘丝洞里的唐僧,眼馋的人多着呢,你不趁早下手就便宜别人了,那多可惜啊。”
谢瞻顾无奈地笑:“你就别瞎张罗了,我吃肉吃腻了,想素一段时间。”
好心没好报,陈甸甸“哼”了一声,跳舞去了。
她今天打扮得非常惹火,上半身穿了条黑色蕾丝吊带,露着精致的锁骨和一截细腰,下半身穿一条JK短裙,双腿又长又直。
陈甸甸做变性手术的时候19岁,各方面已经发育得差不多了,177的身高在男生里或许不算太出挑,但在女生中绝对算佼佼者了,加上她天生骨架小,所以丝毫不显壮,妥妥的魔鬼身材。
周游端着酒水回来的时候,陈甸甸跳得正High,搔首弄姿,性感妩媚。
她实在太惹眼了,身边自然少不了狂蜂浪蝶,但陈甸甸完全不在意,只管自嗨。
“她真的太美了,我第一次在公司里见到她的时候,就对她一见钟情了。”周游目不转睛地盯着舞池中被男人簇拥的陈甸甸,自言自语似的说。
谢瞻顾一点都不意外,陈甸甸的外表确实会让男人们对她“一见钟情”。
周游停顿片刻,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下,看着谢瞻顾说:“可她却以为我喜欢男的,还要把我和你撮合成一对,我也是醉了。”
看来周游什么都知道,但陈甸甸明显还被蒙在鼓里,很显然,周游并没有对陈甸甸坦白。
谢瞻顾正想开口,周游紧接着说:“哥,谢谢你喜欢我,我也发自内心地尊重你的取向,但我是直男,我只喜欢女人,对不起啊。”
谢瞻顾顿时有些哭笑不得:“陈甸甸跟你说我喜欢你?”
“她虽然没直说,但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周游愣了愣,“难道是我理解错了?”
“不管陈甸甸怎么跟你说的,我替自己辟个谣哈,我对你完全没那方面的意思。”谢瞻顾在“完全”这两个字上咬了重音。
周游下意识地松了口气,又觉得这样不太礼貌,他摸着后脑勺憨笑着说:“看来是我理解错了,靠,好他妈尴尬。”
“没事儿,说明白就好了。”谢瞻顾笑着说,“不过你为什么不告诉甸甸你喜欢的人是她呢?”
周游一脸懊恼:“我想说来着,可她没给我机会,然后稀里糊涂地就这样了。”
谢瞻顾拍拍他的肩,鼓励他:“加油。”
俩人一时没了话题,欣赏了会儿陈甸甸的舞姿,拒绝了两个来搭讪的女生,谢瞻顾没话找话说:“我一表弟要从N市转来G市读高中,跨省转学籍应该挺麻烦的吧?”
“不太清楚,”周游说,“我大姑在教育局上班,我可以帮你问问。”
谢瞻顾眼睛一亮,他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瞎猫碰上死耗子,聊到点上了。他笑着说:“那太好了,谢谢啊。”
正说着,陈甸甸过来把俩人一起揪起来:“让你们来是蹦迪的,别傻坐着了,年轻不嗨老年痴呆!”
他们一直在夜店玩到十点多才散,陈甸甸和周游顺路,他们一起走,谢瞻顾一口酒没喝,自己开车回家。
周游的车停得有点远,趁他去取车的时候,谢瞻顾问陈甸甸:“哎,明天有空吗?”
“晚上有个秀,白天没事。”陈甸甸说,“干嘛?”
“中午来我家吃饭,”谢瞻顾说,“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谁啊?”陈甸甸一脸怀疑地看着他,“你该不会金屋藏娇了吧?”
“藏个屁,”谢瞻顾笑着说,“我‘表弟’。”
陈甸甸更迷惑了:“你从哪儿冒出个表弟?”
“自己送上门的,”谢瞻顾说,“不要白不要。”
陈甸甸一手勾住他脖子:“还不老实交代?”
“哎你注意形象。”谢瞻顾把她扒拉开,不再卖关子,三言两语交代了“表弟”的来历,但只字没提酒后乱性的事。
陈甸甸听完,心情十分复杂,忍不住口吐芬芳:“你这初恋也太他妈不要脸了吧?十年前渣了你,十年后还要扔个拖油瓶给你,凭什么呀?这操作就尼玛离谱,正常人绝干不出这种缺德事儿。”
紧接着,她又教训起谢瞻顾:“你脑子也不正常,直接把人赶走就行了呗,你倒好,竟然还真帮渣男养起儿子来了,我看你是圣父病又犯了。”
谢瞻顾被骂了也不着恼,笑着说:“就一年,等他考上大学就一刀两断两不相干了。”
陈甸甸虽然生气,但也知道谢瞻顾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她气呼呼地说:“给他花的钱一笔一笔都记清楚,以后让他还,一分都不能少。”
谢瞻顾乖乖点头:“遵命。”
陈甸甸又打趣他:“前前男友的弟弟和前前前男友的儿子突然都冒出来了,你这又当嫂子又当小妈的,够忙的呀。”
谢瞻顾笑骂:“滚!你才小妈呢!”
回家的路上,谢瞻顾给贺池打了个电话,想问他要不要吃宵夜,可贺池没接,谢瞻顾就空手回去了。
进了家门,灯开着,一室明亮。
小吉跑过来迎接他,谢瞻顾把小家伙捞起来抱怀里,边撸狗边往客厅走,然后就看见了蜷缩着身体睡在沙发上的贺池。
谢瞻顾走过去,弯腰坐在旁边的矮桌上,一垂眼就看到了地上的书和照片。
那么多书,怎么就偏偏挑中了这本,邪了门了。
他把小吉放地上,捡起书和照片,盯着照片看了会儿,随手夹回书里,低声说:“贺池,起来,回房间睡去。”
贺池没反应。
谢瞻顾瞧着他的脸色有点不对劲,眉毛也微微蹙着,看起来不太舒服的样子。
他伸手覆上贺池的额头——好烫!
下一秒,他的手腕突然被用力攥住,贺池倏地睁开眼,眼神又冷又凶,宛如一只被惊醒的野兽,和之前那个温吞木讷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谢瞻顾:“……”
他竟然被贺池的眼神微微震慑,四目相对,一时间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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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瞻顾+丁修=伪·嫂子文学
谢瞻顾+贺池=伪·小妈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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