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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泪水落在他棉质的裤面上，和她卑微的祈求一样很快没了踪影，

　　无助和屈辱潮涌而来，无数画面、无数念头无一不让她心如死灰。身体还是动弹不得，而颜武的手已经探进她的衣衫……

　　阿泽……

　　南羽在心中叫出了那个一直存在的名字，只是不知下一句是该说救命还是对不起，她闭上眼，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黑暗时刻。

　　时间一秒一秒，因为她的恐惧而变得更加可怖，颜武不慌不忙地松开拉链，南羽一想到即将面对的东西，忍不住腹中翻腾，一股酸苦的味道不受控制地从口腔喷了出来。

　　颜武立时跳了起来，将南羽甩出去，他看着沾在手上的碎菜叶，骂道，“你真恶心，居然吐在我身上。”

　　南羽被他推了一把，脸向下撞在沙发上，原本不畅的呼吸此刻被沙发面堵得更加艰难了，窒息和眩晕越来越强烈。

　　颜武夸张地皱着眉，嫌弃地将沾着南羽胃液的手伸得离自已老远，一边屏着呼吸，一边打开了浴室的花洒。

　　南羽依旧是面向下的姿势，缺氧带来的不适让她的意思如飘在云端，眼睛也不争气地往一起阖上，坚持不住了，好困，好困……

　　浴室的水声越来越小，南羽的眼也终于完全合上，世界至此陷入黑暗，再无恐惧，再无挣扎，可她知道，醒来后的每一天都将晦暗无光了。

　　阿泽，我好想你，现在……

　　不知道过了多久，南羽睁开眼，兴许是昏迷过去了，她自嘲，身上竟没什么感觉，凝神听了一阵，并没有发现颜武的动静，也许他已经走了。

　　巨大的悲凉像刺骨的河水，一点一点将她淹没，虽然早已知晓命运，但当命运之神真的判她死罪时，那种不甘和失落依然轻易地将她打败。她像具没有生命的空壳，将自已藏在无穷无尽的黑暗里。

　　不知在想什么，不知该想什么，其实什么也没想。

　　“醒了？”

　　南羽猛得一惊，沉溺在思绪里的她竟然没有注意到旁边有人，声音轻佻，带着几分不耐烦的意味，“高泽？”

　　床头亮起一盏小夜灯，高泽侧身，斜支着脑袋，对着南羽的脸，看她泪痕满面，冰冷的手指轻轻拂上她的脸颊，南羽本想躲开，奈何动弹不得，她不明白为什么高泽这么个血气方刚的大好青年，手指比经期的女人还冰。

　　指尖沿着她白瓷般的皮肤细细研磨，将她所有的泪悉数化在指尖，“哭什么，看你那点出息，就算真那啥也别想不开，韩越泽不要你，老子不在乎。”

　　“谁管你在不在乎。”尽管身体依然像戴着枷锁，好在已经能正常说话了，南羽试着活动手脚，手指勉强颤动，想要自由活动还需些时间，“是你救了我？”

　　“救命之恩不用谢，陪我睡一次就行了。”

　　“能不能正经点。”要不是动弹不得，南羽一定敲爆他的脑袋。

　　“我现在说的每个字都正正经经。”高泽邪笑着，搭上南羽的腰际，冰冷的触感让她浑身一个机灵，手掌竟猛得张开了。

　　“做我女人好不好？”如果没记错，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问这样的问题，心底有一个声音严厉拒绝，算了，就当记错了。

　　“不好，我不喜欢你。”

　　南羽回想着刚才的事，不禁起疑，颜武用的是什么药，不像乙醚，也不是其他常见的迷药，那味道很特别，淡淡的柠檬香，是她从没接触过，甚至从没听闻过、从未在任何一本书上涉猎过的药物。

　　为什么，一个普通的保安身上好像充满了谜团，他穿着普通的衣服，里面却是价值不非的衬衫，他用着连她都闻所未闻的药物，他的本子上记载的所谓“功勋”，每一件都是不折不扣的罪行，为什么没有人告发他，连张初月都没有追究，难道他每次都做得不留痕迹，唯独这次暴露了行踪？

　　南羽长长舒了口气，想不通的事太多了，高泽的手在南羽腰上，并没有焐热，而是连带着将她的皮肤也弄得冰凉，不过他没有觉察到南羽的不适，既然将手移向南羽手臂，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把她当成取暖的工具。“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一点不假，你不仅是水，而是开水，拿来暖手最合适了。”高泽抱着南羽的胳膊欢喜得很，可南羽却一点也不喜欢他这块大冰碴子。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南羽在想别的事情，还纠结着喜欢不喜欢的问题，“要说长相，我和韩越泽没有九分，也有八分像，注意下穿衣打扮就连亲近的人都分不出来。”这亲近的人自然指的是韩越泽的父母和下属，因为韩越泽与他们接触不多，平时很少回家，看不出来实属正常，“而且我现在又跟他换了身份，如果他回不来，我就做韩越泽好不好？”

　　虽然没明白他的用意，但高泽的话让南羽非常不安，他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韩越泽回不来，难道一切还有隐情，越泽有危险？

　　“高泽，不是说好跟我们合作，难道你想出卖他，别忘了，他是在帮你，难道你想一辈子活在被芯片支配的恐惧里，活在被组织利用的无望里？”南羽义正言辞地数落着高泽，可高泽却冷笑起来。

　　声音忽而变得阴恻恻的，“他才不是帮我，那是他欠我的，欠我的懂吗？”

　　“他欠你什么，都是你害别人，别忘了你虽然救过我，可当初听从组织命令来害我的也是你。”

　　小夜灯的光并不亮，阴影里高泽的脸急速扭曲，他猛得弹了起来，正坐着，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南羽，“他欠我的，你根本就不知道！南羽，就算现在我要了你，他又能怎么样？”

　　充满欲念的目光贪婪地从南羽脸上扫过，恐惧，比被颜武触碰更深的恐惧病毒一般瞬间占据了南羽的心，“你，你要干什么？”

　　“通常问出这话的时候，你已经知道了，对，就是你想的那样。” 噩梦师的甜蜜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