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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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越泽才不信他那些危言耸听的言论,像他们这种见不得光的人不尽是靠些威逼利诱的手段才站稳脚跟的吗,他韩越泽又不是市井上没胆的无赖,怎会受他蛊惑。
高泽见他不信,继续说道,“人体有两种细胞无法分裂再生,一是脑细胞,二就是神经细胞……”他居然连韩越泽夺取药方王的用意都知道。
“你知道我是做什么起家的吗?”高泽挺直身板,带着骄傲与残酷的复杂情感,恨意十足地望向韩越泽,“是药,我从小泡在药缸里,我早把狗屁药方王的成分摸透,都是些滋补开智的中庸药材……”
说再多只是浪费唇舌,既然南羽已经喝下药水,只需等上一会。南羽悠悠地扶着额头,身体忽冷忽热,渗出阵阵冷汗,韩越泽将她扶坐在舒服的位置,高泽刚在一边神色复杂,他的脸上时有担忧,时有憎恶,时有狠厉,时有失落,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慢慢煎,慢慢熬,而他始终昂起头不发一言地承受着。自小就是如此,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应该吞进肚子里,嚼碎在唇齿间,不让别人知道。
“阿羽,好些了吗?”南羽额上的高热渐渐褪下,她含含糊糊地吐着舌头,嘴唇像染了麻药,毫无知觉地外翻着,露出一排小米牙,口水顺着嘴角流到了韩越泽身上。
高泽看着她的模样,像极了偷嘴的婴儿,因偷喝了外公的小酒,醉得像个小傻子。
“阿羽,你醒醒。”叫了几声,南羽缓缓张开眼,走廊光线不算刺眼,但南羽好像受了强光的刺激,忽又闭上,眼角甚至流出了泪。
韩越泽翻开手掌挡在南羽眼前,“阿羽,难受的话不要勉强,跟我说说话就好了。”
南羽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听到高泽的声音时,眼皮剧烈颤动,挣扎着要醒过来。
“南羽,睡够了就起来!”
高泽的话像一个响亮的巴掌,南羽的眼睛啪得睁开,面色苍白,胸中涌出一口血气,她面部扭曲,眼珠急摆几次,十分诡异,韩越泽的心一下子沉入谷底,高泽亦是收敛了神色。
“阿羽!”
南羽像个没了提线的木偶,刚渗了一身汗的她有些虚弱地撑着身边,声音微若蚊呐,“你满意了,除了吐口老血,我什么也没想起来。”
“不可能,清除记忆只是封存承载记忆的细胞,让它们进入休眠状态,药王方一定可以唤醒休眠细胞,阿羽,你骗我的对不对?”
“韩越泽,从来只有你骗我,我骗你做什么?”南羽像变了个人,尽管她体力不支,但说出的话却带着历经血腥的残忍。
彻头彻骨的寒冷让韩越泽心脏急速收紧,这种感觉像极了南羽一盆水浇下转身而去的决绝,被抛弃,被放弃,她的不信任比世上任何酷刑都要可怕,酷刑只能损伤身体,她一声轻笑便摧毁了他所有的期待和坚强。
他捧着她的脸,泪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阿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到底该怎么做?”韩越泽毕竟是韩越泽,他知道怨天尤人一点出路也没有,就像那时候,他自知背了个黑锅若是妥协悲切,与南羽只能从此天涯再无相见,所以他选择了自证清白这条路,很快发现监控中的疑点,找出南羽设计离开他的苦衷,那时候可以,现在也可以,天无绝人之路,韩越泽告诉自已,他和南羽绝不能像那地狱之花,一脉相连,却花叶永不相见。
“阿羽,别怕,我还有办法。”韩越泽留着张初月自是等着这一天,他从来都有后手,不会将自已送入绝境。
南羽必然是没听懂他的用意,撑着虚弱的身体走到高泽身边,向他使了个眼神,让他支开韩越泽。
诡异,是的,高泽第一反应不是兴奋,而是觉得诡异,虽然他一早拿到药王方的名目,并想好了应对之法,设法让药王方的功效降到最低,可他没想到,喝了药的南羽竟然完全转入自已麾下,公然甩了韩越泽。
南羽施施然靠在他身边,像极了依附而生的藤本植物,体态纤细,柔弱无骨,高泽笑得讳莫如深,有趣,有了灵魂的猎物果然更能抓住猎人的心。
“阿泽,该走了。”
两个都叫阿泽,可这句话听在他们耳里却是完全不同的心境。该走了,是和高泽一起藏在他们的秘密空间里,还是让韩越泽死心离开。不管说给谁听,都是一个结果。
南羽挽上高泽的手,消失在走廊尽头。
韩越泽怔在原地,想了很久,药王方真的不能打破记忆细胞的休眠状态吗,莫不是得要那东西?说曹操曹操到,正想着张家的传家宝,张初月的电话不期而至。
“喂,越泽,你去哪了,我买了蛋糕,晚上约你吃饭。”
本以为他会拒绝,张初月想好了一大串说辞,没想到,韩越泽果断答应了,还与她约好了地点。
“吃醋啦?吃醋了就去追啊。”高泽看见南羽在门边偷听,像丢了魂一样,故意打趣她。
“醋?”南羽皮笑肉不笑地瞪了他一眼,故意将衣服扔在他脸上,素有洁癖的高泽立时像只炸毛的狮子,但看了南羽几眼,终是忍住没有发作,也许他下的药有点狠,真落下什么暴虐后遗症吧,自已配的药,自已得受着。
很快,高泽明白了一个道理,现在的南羽不好惹,他只说了个醋字,她就拿着大漏斗往他肚里灌了半瓶醋。
“南羽,你有病吧。”
“病?”南羽又似笑非笑地抬起头。那模样肯定是想什么坏心思。
高泽连连摆手,怕了怕了,如果道歉有用,请收下我的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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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初月穿着裁剪得体的露肩礼服,优雅地踱步到韩越泽面前,韩越泽早早订好了位置,餐厅没什么人,灯光昏黄很有感觉,他没有包下餐厅,因为他不想因为这件事和张初月同框登上第二天的娱乐头条。
“越泽,让你久等了,真是抱歉。”绵绵细细的声音像三月里最温和的春风,拂过躁动的心上,任何男人听了都会酥到骨头里,恨不得将她拉到自已的腿上坐着,好好欣赏一翻,可韩越泽像个木头脑袋,应了声,“没事,刚来五分钟而已。”
满面春风的张初月表情有些僵硬,本想坐在他身边,见他没什么表示,放不下女人的矜持,不情愿地坐到了他对面,隔着一张长桌的距离,连听他说话都费劲,张初月冷哼一声,这饭吃得有什么意思,她又不缺饭局。
“初月……”
张初月故意竖着耳朵,小声道,“什么,越泽你说什么,我听不到。”
她的声音极小,加上餐厅还有些其他客人和公共表演,所以韩越泽只是看见她嘴巴动,并没听到什么声音。
韩越泽端了酒杯,坐到张初月身边,毕竟让女士挪地方很不礼貌,“初月,你前几天请假了,怎么都没说一声?”
见韩越泽主动送了一城,张初月眉眼含笑,故意娇嗔,“唉,越泽你那么忙,不过是些出去旅游的小事,我怎么好意思打扰,就算跟你说了你也只是随口应一声,何必自取其辱呢。”
张初月故意加重语气,甚至用了“自取其辱”这样严重的字眼,韩越泽自然听得她话里有话,先是赔了不是,而后承诺,“天气冷了,人也闷的慌,我陪你出去散散心吧。”
“我不是听错了吧?”张初月又惊又喜,这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韩越泽居然主动邀请她出游,她扭捏地低下头,想着不能这么快答应,这样上杆子往他身上贴,掉价。
“后天怎么样,明天我做几个攻略,你来挑挑。”
“后天?我可能没空,有个印度来的瑜伽老师,约了三年才约上他的课。”
“是嘛,总不能天天上课吧,我们把他带着,不上课的时候,我带你到处逛逛。”
张初月内心挣扎,这样的韩越泽让人无法抗拒,可她前段日子在他身上伤了心,现在不想他这么快得逞,故意摆起架子,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韩越泽耐心地应对着,他必须得到张初月的信任,这样计划才能继续。
“初月,我是不是有什么做得不好,让你不高兴了,为什么你最近总是躲着我?”
张初月心里叫嚣,你当然不好,都是因为你,她才承受了不该有的伤和痛。
“你不说,我只好让陈一去查,一定能找出你不开心的原因。”
“不行!”张初月捂住嘴,她不能让韩越泽去查,前几天她因为受了侵害,身体不适,去医院仔仔细细检查了,如果韩越泽追问,那么那晚的丑事便瞒不住,若是因此退婚,她才是吃了哑巴亏,人财两空,还得赔上自已的名声。“越泽,我不想你受累,你那么忙,我没有好好关心你,还让你来陪我,实在太不应该了。”
眼里的泪光说来就来,连韩越泽都不得不佩服她的演技。
“既然你有空,我们就去新西兰吧。”张初月说完,倚在了他怀里,喃喃道,“越泽,我真的好想你,可是又不敢打扰你,每天都好煎熬……”
韩越泽安抚似的顺了顺她的卷发,眼里没有一丝温度。 噩梦师的甜蜜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