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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是一惊，本能地扯过浴巾裹在身上，坐在水里动也不敢动。当她再次抬头时，白幻萍已用迅雷不及掩耳的功夫披上浴袍，与那人搏斗起来。

　　早前就听说白幻萍是练过的，功夫在明辉之上，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没两下，她就将人放倒在地，喝道：“说！是谁派你来的！”

　　男人倔强不答，看样子似乎并不打算要她们的命，所以身上一件兵器也没有。他挣扎着就要起来。白幻萍想也不想，抓起玻璃水壶就往他头上一砸，那人晕死过去，头顶微微渗出血来，越来越多。

　　她一把将美凤从池子里扯起来，招呼道：“快穿衣服，明辉那边肯定也出事了！”

　　淑婉从更衣室回来，一进门就见地上躺着个人，吓了一跳，还未来得及得细问，白幻萍就一手拉着一个，往明辉那边冲。

　　“我记得是八号浴池，咱们快点！”

　　走到花圃时，对面又来了一男人，他二话不说，伸手就要扯淑婉。白幻萍甩开二人，一脚踹在那人的胸口上，他飞了出去，在地上哼哼两声，挣扎着爬起来，自知不敌白幻萍，一溜烟似的跑了。

　　才到男浴池这边的大厅，就听到一阵搏斗声，外面围着一圈人。挤进去一看，原来他们已由房间打到走廊来了。十个男的打的正酣，除了明辉之外，明杰四人出手毫无架势，全都只有挨打的份。看另外几人的气势，似是全是冲着明辉去的。明辉一人哪里打得过五个，明杰四人则在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均被打的浑身是伤。美凤和淑婉紧张的站在那里，两个人四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白幻萍正要下场帮忙，忽见房门口处躲着一个女人，众人的目光都在十个男的身上，并没人注意她。她手里举着一把枪，瞄准了正在搏斗的明辉。

　　她大喝一声，飞身上去将女人撂倒，女人不防，头撞在门框上，枪被摔出几米远。这家会所的经理一看枪都出来了，更是吓得不得了，颤颤巍巍的就拨通了报警电话。

　　白幻萍想也不想，就使出女人打架做常见的打架手法：抓头发。

　　看这女人手上的肌肉和挣扎的气力，一定也是练过两下子的。白幻萍不给她反手的机会，将她扑倒后，骑在她身上，抓着头发就使劲往门框上撞，只想着赶紧摆平这个，过去救援明辉。

　　其中一名穿红色背心的大汉后背吃了明杰一棍，怒极之下，一把抢过棍子折成两截。明杰被推倒在地，他举起木棍，脸上青筋暴起，眼见就要往明杰的肚子插去。美凤“啊”的大叫，脸色比死人还白。

　　明杰躺在地上，惊恐地瞪大了眼。死亡即将来临时，他的头脑一片空白，竟忘了如何去反抗。大汉的手才到半空，突然顿住了。

　　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就连明辉等人，也俱都停止了搏斗，人人的眼睛都盯着这边。

　　一滴，两滴~

　　明杰只觉得，一滴滴温热的东西落在自己的身上。双眼向上移，还未定睛细看，大汉手上的棍子“晃啷”一声，掉在地上，他整个人，也直接倒在明杰身上。

　　“杀人啦！”

　　人群中一声尖锐的大叫，打破了这暂时的宁静。人人都被这一声大叫惊得抖了一下，个个都七手八脚的往门外冲。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阵阵的警笛声，警察来了。原本就乱成一团的群众，再次又炸开了锅。

　　“全部不许动，谁也不许走！”

　　十几辆警车将大门堵的水泄不通，上百名警察个个手持枪械，其中一人举着喇叭，对着会所里面高喊着。白幻萍目光下移，看着自己的手。只见那女人被自己骑在身下，头上全是血，已然没了动静，也不知死了没有。

　　再看看那边，明辉半跪在地上，手里还举着枪。听见外面警察的叫唤声，他面色一冷，起身走到明杰身前，推开大汉，将他扶起来。

　　明杰还未见过这样的阵仗，嘴唇哆里哆嗦的，一个字也没挤出来。美凤泪盈盈地走上来，余惊未定地搂着明杰，满面泪水。

　　也许见警察来了不妙，总之另外那四个大汉趁乱全跑了，那个女人则被送去医院救治，还在昏迷当中。而要杀明杰的那名大汉，额头中枪，当场就死了。

　　警察来到女浴池，除了地上的血迹，并没看到被白幻萍重伤的那名男子，找遍整个温泉会所，依旧一无所获。听完几人的口供，处理完一切事宜，天也差不多要亮了。魏铎推测，进女浴池的，和要杀明辉的，应该不是同一伙儿人。

　　一边目标是明辉死，一边是活捉淑婉，这完全是两个理。而且如果真是一伙人，那他们一定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杀手，怎么会派两个窝囊废去抓淑婉呢？

　　“虽然是正当自卫，但你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人，这也是不争的事实。所以在案件水落石出之前，我必须将你限制出境。”

　　“可是，佳瑜她正在做催眠治疗，我~”

　　“我知道。”魏铎颇感为难：“我们就快是自家人了，我又怎么会不帮你呢？只是，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不把你行政拘留，算是好的了。吴总裁那边，我会亲自打电话和他说的。”

　　明辉无奈地点点头，“佳瑜如今正在治疗，未免她担心，叫吴总裁先别告诉她。”

　　“这个，我想他会斟酌的。你自己也要多加注意，那些人没得手，一定还会再来的。”

　　除了明辉，白幻萍也被限制出境了。

　　台湾，吴家大宅。

　　“明辉出了事，怎么会呢？究竟是谁要杀他？那他现在没事吧？”

　　“没事，只是被限制出境了。”

　　“呼！”光远长长呼出一口气，又问：“那您说，究竟是谁，出手这么狠，非要他的命呢？”

　　吴振雄摇摇头：“我一直叫他，做生意要以和为贵，就算有时候逼不得已要出手，也要做的不动声色，他是个聪明人，应该不至于与人正面结仇才是。他经营博盛也有些年头了，这种事，还是头一回。”吴振雄看向光远，推测道：“你说，会不会是私怨？”

　　光远顿了顿，道：“明辉是属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他这一生最大的仇家杨大海已经全家死了，楚玲不知所踪，就算回来，我想也没那么大本事。胡小莲曾经也想过要明辉的命，您说，会不会是胡小莲的余党？”

　　“胡小莲想除掉明辉，不过是为了瓦解丧彪的势力，并非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再说了，钟茂坤的死，和明辉全无瓜葛。就算有余党，也应该先找裘天路和丧彪，不该是他。”

　　“那？”

　　“难道是针对我的？”吴振雄自言自语道：“也不像，外界并没人知道我和他的关系，我明面上只是博盛的股东之一而已。”

　　他思虑再三，也想不出个头绪来：“这事暂时别让佳瑜知道了，我也会让魏局长加进调查的。”

　　“下礼拜没办法来台湾了？为什么？”

　　明辉一手握着电话，看着手上的淤青，抱歉道：“公司这边出了点事，暂时走不开。我和美凤说了，让她替我走一趟，左右她在家也没什么事。”

　　“嗯，那~那事情严重吗？”

　　“我可以处理好的，那就让美凤走一趟吧，她也很记挂你呢。她去了，我也比较安心。”

　　“那好吧，你自己也要多注意休息。”

　　听得出来，她语气中带有几分失望。明辉觉得很心酸，也很无奈。他何尝不记挂着她呢？只是，目前为止，也没什么别的办法了。

　　第二天，魏铎亲自打电话来，说那个女人，昨晚死了。看死状和周围的痕迹，像是被人用枕头活活闷死的。

　　“不是留了四五个警察守在那里吗？怎么会死？”明辉有些讶异，又有些愤怒。要知道，这女人很有可能是破案的唯一线索，派了那么多人守着还会死，这些警察都是做什么吃的？

　　“病房在14楼，整间医院一共18楼，昨晚共留了五个人在那里。两个在里面，三个在外面。所有进出人员都必须持有医院的工作证，还要登记才能进去。今天一早，我让他们对了两遍，昨晚只进去两个值班护士，出来时人还好好的，因此这两人就排除了。”

　　“难道你的人当中有卧底？”明辉问。

　　“不可能。”电话里的魏铎十分肯定：“他们都是在警局干了十年以上的老人了，不过~这也不排除，我会多加留意的。我们还在病房里，发现了残存的高浓度乙醚。”

　　“乙醚？”

　　“嗯，乙醚浓度达到最高时，十五秒就能放倒一名大汉。我又亲自上天台去查了，发现不锈钢扶手上，有一小块地方很干净，大概三个手指头宽。因为天台的扶手长期无人擦拭，所以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而那块崭新的印子十分好认。”

　　“那您的意思是，昨晚有人用绳子潜进病房，再用乙醚放倒两名警官，然后杀人吗？” 追梦人：情义两难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