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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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全对着地上狠狠的淬了一口,转而对手下吩咐道:“行了,把这人拉出去随便找个河淹了吧,记住,手脚干净些。”
“刚才的话你们也听见了,别对那些女的干什么,知道吗?”贾全又补充道,只是语气有些不情不愿。
贾全对将要出门的手下说道:“对了,你们回来后记得看守好这里,不许让人进来,也绝不要再让我听到有哪个女的要从这里出去。”
手下们接了命令,打开了门。
王二又把身子往下压了压,小心翼翼的窥伺着。
他们果真拖出一个女子来,女子已经被打晕过去了,像牲口一样被他们拖拽在地上。
那女子已经看不清容貌,脸上血肉模糊,像是被人将脸踩在地上反复蹂躏。
王二倒吸一口凉气,屏住了自己的呼吸,生怕被发现。
两个大汉就这样将这女子拖走了。
王二惊魂未定,看见人都走光了之后跑离此地。
跑得太快,王二不禁摔了几次,直撞得鼻青脸肿,可王二像不知道疼一样,不要命的继续跑。
直到跑出一阵距离后,王二才累得停下了。
这么一耽搁,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寒冬里,王二平白被吓得惊出一身冷汗。
王二大口喘着气,坚持着让自己跑去接生婆的住址。
终于跑到了住址,王二大力的拍着门。
“来了来了,谁啊。”接生婆有些嫌弃的跑过来开了门。
王二气喘吁吁,连话都说不通,“来来……不及了……快,跟我走。”
接生婆连人都没能看清,就被拉住袖子扯着就要跑。
接生婆扯回了自己的手,这才看清了来人,“是你啊王二,接生是吧,钱先拿来。”
王二急得没办法,只能掏出钱来,没想到居然不见了。
王二将自己上上下下翻了个遍,都没能找到。
猛的想到,不会掉在赌场后门了吧。
可是那里说不定已经有人回去把守了,回去拿钱不就是自投罗网。
接生婆一开始不肯接这笔单子,大过年的接生见血光本就不乐意,没想到王二居然连钱都没带。
王二没办法,急得跪下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央求着接生婆过去看看。
接生婆到底心软,还是答应了。
一路上,王二拉着接生婆都快要跑得飞起来了。
可到底没赶上,接生婆只取出了一个死胎。
王二知道这件事他不能告诉张招娣,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
张招娣流产这件事第二天就会传出去。
接生婆就住在赌场附近,到时候赌场里的人知道了,再联想起这一切,为了斩草除根,他们也不会放过他们俩。
王二没办法,咬牙编了他去赌场赌博的借口。
张招娣对他失望至极,将他赶出了家门。
再后来,他无处可去,只能沿路席地而睡,有赌徒赌输了,一出门看到他就把气都撒他身上了。
那时候他名声已经烂了,看见别人打他,有些人也一起围着上来殴打。
群殴中,他的身子就这么废了,他根本看不清是谁打的他,也只能咽下这哑巴亏。
他也没钱去看医生,也不敢回家去,只能在大雪天里活活挨过这病痛,从此也落下了病根,身子很虚弱。
在那之后,王二连回去找张招娣的这个念头都没有了,真正开始了自己潦倒颓废的生活。
王二知道张招娣日子难过,也不去挣家产,家里仅有的东西都留给了张招娣。
萧尽欢去赌场那天,王二扑上来确实是来拿自己的钱包,可是那钱包里没有钱,特殊的是那个钱包,是张招娣刚嫁给他的时候绣的。
这些年,王二暗地里也经常观察赌局。
也渐渐整理出了一条时间线。
每年赌场里举行大赌局的时候,就开始有女子失踪,赌场会在暗地里藏匿这些女子,大赌局结束时也会偷偷运出去,将人藏在酒楼运出去的酒里。
这五年来,除了第一次看见外,王二只看见过一次赌场里运输女子。
那是夏天,已是深夜,王二在街头睡觉,实在是被蚊子咬得不行了,到河里去冲凉。
结果刚从河里冒出个头,就看见赌场里的人在运输一口口大箱子。
箱子没盖严,一些衣摆被夹着露了出来,是些粉色这些女孩子爱用的颜色。
王二这才敢确定那些箱子里藏着的是些女子。
这些故事很长,一直到傍晚才讲述完,萧尽欢的心情随着这些故事起起伏伏,可王二却很平静,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萧尽欢看着王二,五味杂陈,她目前还不敢确认这是真的。
但如果这是真的呢,谁来为这一切负责呢。
谁来为那个未出世的孩子负责,谁来为无辜的王二和张招娣负责呢。
萧尽欢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气氛沉默了一会儿。
还是王二打破了僵局,王二不自然的把茶饮下,“这些事情希望对你们有帮助,可以确定的是赌场一直是作为暂时收押那些女孩的场所。”
“嗯。”萧尽欢只能吐出这一个字。
萧尽欢不知道该怎么看王二,王二越正常,她越无所适从。
“那我就先走了,天色也晚了。”王二起身得有些匆忙,像是要逃离什么。
萧尽欢也站起身来,沉默着。
王二走出了两步,还是回过了头,“不用感觉别扭,我……我其实也不值得可怜。”
“既做不出什么英雄见义勇为的事,也无法让自己的亲人过得幸福美满,就连自己都没保护好,一事无成,还愧对了人。“王二挠了挠后脑勺,“我……就这样吧,没什么好可怜的。”
说完,王二就走了。
萧尽欢叹了一口气,王二不是什么英雄,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本可以过上自己美满小生活的人。
可是仅仅只是因为目睹了一场变故,生活被倾覆。
王二没有做什么,可他又做了什么呢?何其无辜。
即使惩处恶人,也无法弥补已经罚下的错误。
逝去的生命不会再回来,流下的眼泪不会再倒流,受过的伤痛不会像没发生一样。 穿书后,面瘫皇帝求我宠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