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血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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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有人劝道,“啊呀你别怎么说,请大夫了,不知道救不救得活呢。”
眼前的一切应征了他的想法,他像失去所有力气一样跪倒在地上。
救不活的,他的血蛊已经死了。
死了。
他看着这座张灯结彩的宅子,心如死灰,突然,他有了一个想法。
他要带她走,这里都是她不喜欢的人,不喜欢的地方,他要带她走。
他爬起来,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走进宅子里。
不多时,就有人来赶他了,他没有抵抗,走了出去。
但他知道,他培育的蛊过不了多久就会从山谷那边飞来,整座宅子的人都会晕倒。
空中一片嗡嗡响动,众人不由得循声望去,却是一大批的虫子。
场面一时难以控制,众人跑的跑,躲的躲,有人胆子大些,想打死这些虫子,奈何寡不敌众。
而他只是在一旁冷冷看着。
宅子里的人不是被蜇晕了,就是跑了。
他走进去,一间一间的找,终于找到了他的姑娘。
穿着昨天给他看的喜服,却再没有了昨天的生气。
她静静躺在那里,乖巧极了,像极了就是在等他来接她。
他跪在她身前,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擦干净她脸上的血,呢喃道,“我来了,来接你了。”
他艰难的背起她,走回了他在山谷的家。
路人又惊又怕的看着他,却不敢走近他,只因一走近他,就会有虫子来蜇。
他腿脚不便,走得很艰难,却不舍得停下歇一会,这段路这么长,昨天她是怎么走过来的,怀着怎样的心情走过来的。
她静静伏在他背上,像极了从前玩累了靠在他身上歇息,可不同的是,她再也不会活蹦乱跳的起来跟他说话了。
他将她被回屋子,一整夜看着她,眼也不舍得错开一眼,可是没有任何办法。
人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纵使他本领再高,也无法活死人,肉白骨。
这间屋子回到了往日的寂静,甚至更静,带着一种死亡般的沉静。
与之相对的是城中的喧嚣。
县令早早的就带着夫人回家了,因为他的女儿一整天都没有理会他,拜堂时也不肯拜,强按着人拜了之后他气得拂袖走了。
等到夜间他听到消息赶过去时路上却被虫子围住,好不容易赶到了,却已经得知女儿死了,尸体还被带走了。
满城风雨,很多人都看见了他带走县令的女儿,毒虫们疯了一样乱跑乱蜇人,却没有动这个男人,连县令女儿的尸体都没有碰。
这是他为她唯一能做的,她总到山谷里,他怕他养的蛊伤了她,于是他养的所有的蛊都不会近她的身,一辈子都会这样,即使死了也是这样,不会改变。
一时间流言四起,有说就是这个男的用了什么邪术才把县令女儿给蛊惑了,有说县令女儿与这个男的私相授受,早已生米煮成熟饭的,有说县令不作为,把女儿教成这样的,有说县令女儿不守妇道的,有说……
人们用最大的恶意去对待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他无暇顾及这些,他只日日夜夜守着她。
他做了蛊,使尸体无法腐烂,好似这样她就永远不会消失。
如果可以,他只想守着她过完余生。
可是不能。
县令为了顾全名声,说是这个男的一直痴心妄想他的女儿,即使嫁人也不放过,害死了他的女儿,还掳走了尸体,丧心病狂,还放毒虫伤了全场百姓。
县令甚至以危害公众的名义向上级请了兵。
县令要把他拿下,斩首示众。
他不在乎这些,一批一批的毒虫放出,那些人只能对山谷望而却步。
事态却越来越严重,来的人越来越多。
在一次围剿中,他被抓了,或者说他自愿被抓,他累了,他受不了日复一日愈发强烈的痛苦,他在屋子里守着她,从前她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眼前的却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痛苦没有因为时间而渐渐退却,反而越加汹涌。
他抱着尸体,却怎么也无法温暖她。
他受不了了,他想去见她。
他在狱中,却十分平静,他会死的,死了也好,可以去见她,他甚至恨不得行刑日期早些到。
可上天总会跟他开玩笑,他消沉了,那些人却认为他没辙了,束手无策了,他们的畏惧越来越淡,直到没有。
对着他议论纷纷,甚至咒骂,他都无所谓,直到那天。
两个衙役们在牢房里坐着,喝着酒聊天。
“你听说了吗?那县令女儿的尸体到现在还没有腐烂,跟活人一样,多可怕啊。”
“听说了,听说了,多邪门啊。而且啊,这小小年纪居然就和别人私相授受,还是和这么一个人,还闹成了这样,那王家面子上多难看啊,还以为娶的是县令女儿,说不定娶的是个破鞋呢。”
他死死握着拳头,无论别人怎么说他,他都不在意,唯独不能这么说她。
还未等他发作,那边的谈话声还在继续。
“可不是嘛,那王家老太太气炸了,说要把这个妖女沉塘,既是惩罚她不守妇道,也是将这具邪祟附体的尸体处理掉。”
另一个衙役喝了口酒,有些感慨,“这县令老爷可真心狠啊,居然答应了,仍县令夫人怎么苦苦哀求也不肯松口,真狠心。”
他所有的愤怒突然凝滞,化成彻骨的寒冷,沉塘……
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沉塘,他们知不知道这个惩罚方式意味着什么,代表着什么。
她什么也没做错,甚至失去了性命,为什么要受到如此污蔑。
他扑倒栏杆前,大喊道:“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要沉塘。”
衙役不耐烦的站起身,拿刀把狠狠捅了他一下,“喊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吗?你要是真有点良心,明日午时或许可以在这牢房里给县令小姐祈祷祈祷,哈哈。”
说到后面,两个衙役哄然大笑,又回去喝酒了。
他捂着被捅到的腹部,却不知痛,明日午时,时间足够了。
一整个晚上,他缩在角落里,衙役们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只当他是绝望了。 穿书后,面瘫皇帝求我宠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