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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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凌岚不着痕迹躲过她的触碰,淡淡道:“我刚碰到了好几个你!”
“我也是!”
互相确认了对方是货真价实的正主后,两人商议下统一意见,决定去巨坑中间探探究竟。
可越靠近那片中心,阴雾便越是浓密。四下死寂,只偶尔能听见脚下咔嚓的碎骨声。
楚歌生怕二人再出差错,从袖囊里胡乱翻了一下,扯出来一根蓝色发带,也不顾赵凌岚挣扎,直接将两人的手绑在一起,扎了个死结。
人一定接受了某种设定,就会习以为常了,赵凌岚已经逐渐习惯了楚歌的霸道。只是此刻,他看着手上那根发带似是有点眼熟。
狐疑地伸手往发带尾端一模,摸到一缕绣上去的兰草,赵凌岚脑子里轰然炸了。
这发带,全天下别无第二条,正是当日......他在山洞遇险时,给那姑娘的!
赵凌岚拽住前面探路的楚歌,厉声问道:“这发带,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楚歌见他此刻还在发神经问发带,不禁嫌弃他没有一点危机意识,不经思索,脱口而出:“一个没衣服穿的男人给我的。”
赵凌岚只觉天要塌下来,真是冤家路窄啊!
随即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上心头,赵凌岚面容凝重,心想:干脆趁着这里四下无人,把这厮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以绝后患吧!
赵凌岚紧握着拳头,掌心都沁出了汗,陷入了天人交战。
“桀桀桀桀.....”阴森的怪笑声再次响起,这次就在耳畔。
一团凝聚的黑雾,直接冲着赵凌岚的背心袭来,楚歌眼疾手快,猛地将他拉到身后,顺势躲过一击。
“小孩儿,别怕,有我在!”
赵凌岚见此苦笑,又不由地心生感激,心忖道:“算了,就算在这杀她,自己也打不过她的,认命吧!”
楚歌哪里知道身旁这人百转千回的心思,她在适应了坑底的环境后,如今已经能准确地捕捉到那声音的定位。
那诡异的笑声又起,赵凌岚振作士气,一门心思放在了打怪上。与楚歌目光相撞,瞬间懂了她的意思。
楚歌挥动手里的共武,闪电般朝那声源追了过去,果然,鞭子那头一沉,逮到了!
隐藏在阴雾里的黑影似人高大,只是下半身看上去有些臃肿,但可以确定的是,那怪声就是它传出来的。
楚歌收紧共武,又朝赵凌岚使了个眼色,赵凌岚迅速会意,剑气肆虐,对准阴雾中的黑影刺去,可剑端却没有带来意料中的触感。
似是刺进了玄铁之中,赵凌岚疑惑地拔出长剑,那黑影上半身应势倒地,坠落的声音居然是清脆的铁器声。
二人还没来得及弄清楚怎么回事,紧接着,脚下地面大动,机关启动的齿轮声不绝于耳......
“快!快上去!”
意识到危险,楚歌下意识拉着赵凌岚,使出浑身解数往上飞,与他们一同往上赶的竟然还有一只长了一对鹿角的诡异大鸟!
楚歌一脸惊疑,问:“那是什么东西!”
一边的赵凌岚见了鸟恍然大悟,遂有些不屑地答非所问:“回去后多读点书吧!”
不待楚歌反驳,脚下又是一阵轰鸣,之前的骨骸和棺木都被震成了灰,洞壁里流出汩汩的液体。
“是桐油!”
真是祸不单行,一直安静盘旋在上头的铁链,也随着机关应声松开了,一团团火球从天而降,楚歌定睛一看,吓个半死。
“是火蝙蝠啊!”
那鸟似是听懂了楚歌的话,惊恐地发出一声奶娃的啼哭。
楚歌:!!!
不少火蝙蝠落进了坑底的桐油里,一时间山洞火光四溢,原本让他们困扰的阴雾也随之散去,巨坑的全貌显现,果然是一个大墓!
墓室年代久远,可依稀能见当年的壮观,陪葬人数和物品如此之多,想来也不是一般凡人。中心位置供着一个端坐在高椅上的男人铜像,估摸着就是此墓的主人。而不巧的是,刚刚被赵凌岚刺落的物件,正是那铜像的上半身。
敢情这墓地的总机关都在这铜像身上啊!
火蝙蝠尖叫着对两人发动攻击,那怪鸟见此赶紧开溜。
“快!跟上它!”赵凌岚招呼楚歌追上去,自己则挥剑斩断了系在两人手上的发带,站在她身后断后:“跟它走就有出路!”
那鸟哇哇哭着,往洞顶一个隐秘的小洞里钻了进去,楚歌也不犹豫,见机赶紧跟上,直到赵凌岚终于脱身,两人才一齐出洞,见到了久违的阳光。
得亏刚刚的火光,两人出洞后眼睛没有丝毫不适,洞内的火蝙蝠嘶叫着追了出来,楚歌眼疾手快,赶紧搬了个石头堵住了洞口。
终于告一段落……
山底的风吹上了,带来一丝凉意,楚歌瘫坐在石头上,喘着粗气,环顾四周,这旁边竟然是一道悬崖。
“该算算账了!”一旁的赵凌岚提着剑指着那只大鸟,脸上是看死物的冷漠。
那鸟也受了重伤,翅膀被烧得没几根毛了,看起来十分滑稽。
楚歌原本以为引他们进去的是个什么妖魔鬼怪,没想到居然是一只长得这么丑,叫声还这么古怪的鸟。
“这是什么东西?”
这回,赵凌岚倒是老实回复她了,“这种鸟名叫蛊雕,其声如婴儿之音,成年蛊雕有惑人之术,它们就靠这招吸引路人,然后把人引进巢穴后……吃掉。”
原来那墓穴竟被这蛊雕做了老巢,而今日又被他二人误打误撞触动了墓穴机关。楚歌想到之前的险境,气就不打一处来,一鞭子狠狠甩在那鸟身上:“叫你戏弄我们!”又问赵凌岚:“怎么处置它?”
“蛊雕的眼睛是难寻的珍宝……”
那蛊雕听了,身上仅有的羽毛都炸开来,似是气急,竟对赵凌岚发起了自杀式攻击。
经过巨墓这一遭,楚歌也算是摸清了赵凌岚的实力,如今没有阴雾影响,这蛊雕根本不足为惧。
可让楚歌没想到的是,赵凌岚竟无力抵抗般被蛊雕重伤,还一失足跌下了悬崖。
楚歌脸色大变,怒极,一鞭子将那鸟抽到爆体,遂纵身一跃,去追那掉崖的臭小子了!
共武卷住了下坠的赵凌岚,楚歌顺势收紧,将他拦腰抱在怀里,安全落地后,楚歌嘴上不饶人地打趣他道:“少年郎,你不行啊!”
赵凌岚恼羞成怒,身上的痛楚抵不过在她怀里的羞辱!
挣扎着从她怀里出来,可还没能走几步,人就不受控的往地上倒,竟是这样昏死过去!
“赵凌岚!你怎么伤的这样重!”
楚歌看着他衣物上蔓延开的血迹,不由得一阵心慌,忙蹲下帮他检查伤势。心里后悔不迭,如果不是自己失察,他又怎会如此伤重!
现在不宜挪动他,楚歌就地扶他躺好,帮他解下衣服清理伤势。岑思柔的帕子,这次算是派上了大用场,楚歌打来清水,洗净帕子替他清理干净伤口,而后又找来了一些草药替他简单包扎。
喂他喝了些水之后,赵凌岚悠悠转醒,看到自己胸前和背部的伤口都得到了处理,不禁觉得有些暖心,可一想到这人竟然胆子大到敢脱他的衣服,岚世子又是一阵恼怒。
第二次了,这是她第二次看到自己的身体了。
良家妇男清白不保,这可真是人生之大不幸!赵凌岚将下唇咬得死白,闭紧双眼,不愿再面对她。
楚歌见他醒了,忙询问他是否感觉不适,得到的却是赵凌岚冷漠的颔首。
楚歌大概摸清了赵凌岚这古怪的性子,也不见怪了,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脸坏笑的对他道:“小孩儿,你发育的不错哦!”
赵凌岚只觉两耳共鸣,脸熟如烫铁,再不能淡定,只能咬紧牙关,强装镇定,默念心经……稳住,稳住,不能让伤口崩裂。
“长乐郡主,我求求你做个人吧!”岚世子在心底痛苦悲鸣。
赵凌岚躺在大石上闭目疗伤,楚歌闲得无聊,拾起他的剑把玩。
宝剑出鞘,剑端微颤,发出一声浅浅的清吟,银白色的剑身,线条利落,薄且锋利,细看之下,剑柄处刻下了两个清隽的字:与君。
“这把剑的名字叫‘与君’?”虽然长得略为骚包,但锋芒内敛,实乃好剑!
赵凌岚也不睁眼,轻轻嗯了一句,随她去折腾。
“对了,那蛊雕变作我的时候,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赵凌岚听了,脸不红心不跳的撒了个谎,“直觉。”
总不能说那蛊雕变出来的她,没有温度吧?
那傻雕,一上来就来牵他的手,而他知道的,她的手是温热的。
“那你是怎么辨别我的?”赵凌岚睁眼询问。
不同于赵凌岚的镇定,长乐郡主撒起谎来支支吾吾:“我......我也是直觉!”
诶,总不能说,那蛊雕变作的他,头顶上没云吧!
两人各怀心事,不再交流。直到阳乌西落,赵凌岚状态看似好了些,楚歌才搀扶着他一起往回走。 青山不改,冤家长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