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卖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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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丫头片子,可还记得我?”炎云丘跳出来,挡住赵凌岚如刀的视线,“当年大意输了你,本神医一诺千金,如今承诺你的事情现在完成了!”他洋洋得意地向楚歌邀功,“你作何表示?”
“炎神医风采依旧,想来京都生活滋润。”楚歌拱手笑道。
赵凌岚听了两人的对话心里一喜,果然炎云丘是受阿楚之托。欣喜的眼神对上楚歌,可那人竟是将自己视为空气!
眼前的她言笑晏晏,晶亮的大眼里全然没有他的模样。赵凌岚几次欲言又止,却得不到她丝毫关注,心里登时酸涩。是以,他咬了咬牙,脚下一软,精准地再次往楚歌怀里扑去。
“阿楚......”
话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你这人怎么回事!”赵凌岚抬眸,对上的却是红衣男子愤怒的脸。“站没站相,爹妈没教你?”
“三毛!注意分寸!”楚歌喝止。
原来这俊俏的红衣少年,竟是当年的小狼崽。
赵凌岚忽然释然,自然知道了楚歌与狼不可能生出男女之情。只是没想到,三年前的奶娃竟长成了桀骜的少年,这也长得忒快了!
爱屋及乌,赵凌岚不计前嫌地叙起旧来:“无妨的,原来这是小三毛呀!”
“小爷的名字也是你能喊的?”三毛高高抬起下巴,表情十分不屑。
气氛一度有些尴尬,王爷难得吃瘪,求助的眼神不禁投向楚歌。
“阿楚,我疼……”赵凌岚皱着眉,面露苦色。
炎云丘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确认了这声旖旎的哼声是赵凌岚发出来的后,他只觉自己冷汗涔涔,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哪里是平日里那个不苟言笑,杀伐果断的摄政王?
“腿疼找神医,叫阿楚能止疼?”三毛都不给楚歌说话的机会,满是敌意地盯着赵凌岚。
楚歌含笑不语,明眸善睐,似乎早就看穿了他这点卖惨的小伎俩。
“阿楚......”他抬手想要触摸她的衣脚。
“王爷逾矩了。”楚歌微微侧身,躲开了,语气十分疏离。
热闹的街道,仿佛只有赵凌岚这一处格外冷清,秋风卷起一片枯黄的树叶落到他的脚边,他垂眸,自嘲般笑了笑,收回了僵在空中的手。
“都是定过亲的人了,离我们家阿楚远点!”三毛环胸而立,挡在楚歌前面,下巴翘得老高,似是在打抱不平。
“什么定亲?”赵凌岚不解。
“还搁这装糊涂呢!这大街小巷都传遍了,摄政王赵凌岚要娶慕容晓晓为妻,两人共度风雨,情比坚金,传扬你二人的话多着呢?还要我一一复述吗?”
楚歌眉心跳了跳,听不得三毛犯聒噪,转身就走:“各位,我忙得很,后会有期!”
“阿楚!”赵凌岚急了,脚步踉跄追上去:“我不是!我没有!他们瞎说的!”
炎云丘适时地挡住他的去路,苦口婆心道:“王爷,你消停点,腿疾方才恢复,可不能太过劳累啊!”
还堵在面前的三毛飞快地瞥了一眼他的腿,脸上闪过一丝不忍,看着楚歌远去的身影,有些急了。
“我......我跟你说,你休要再做狗皮膏药,千万不要来花间醉旁边的栖梦客栈找我们,阿楚才不欢迎你!”三毛怒气冲冲地甩下这句话后,便迈着大步去追楚歌了。
赵凌岚眼神一亮,盯着楚歌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栖梦客栈......”
摄政王最近心情很好,王府上下都看出来了。许是他腿疾得愈,许是丞相所说的喜事将近,总是,他一改往日不近生人的冷漠,眉眼间都带着轻松和煦的笑意。
刚进府的小丫头原本听说摄政王威不可耐,因此行事战战兢兢,可在见到他本人后,却不禁感叹谣言的可怕。
摄政王这般谪仙似的男子,怎么看都是温文尔雅的,别说被他看一眼,就算是被蹬一眼都要开心半个月哟!
当下,赵凌岚除了每日晨昏定时去栖梦客栈给前郡主娘娘请安,其余时间就是在炎云丘的指导下,康健腿脚。
这也是件大难事,因了赵凌岚双腿罢工太久,即便是能缓慢行走,也是忍着剧痛。可赵凌岚到底不是一般人,为了能够重新与楚歌并肩而行,他每日耗费大量的时间精力活动双腿,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他仅月余就恢复了八成,连炎云丘都惊叹他的自制力和恢复能力。
赵凌岚的反常,最关心他的朱仁毅显然是知晓的,不难调查,楚歌回京的消息不胫而走。
眼中钉没死成,还回京了,朱仁毅满腹担忧。如今,他怕极了楚歌会在他和赵凌岚中间挑拨离间。
几番试探,发觉赵凌岚并无异样,朱仁毅生出疑问,也许赵凌岚现在没那么在乎楚歌了?
最好如此!
不过,楚歌这个隐患一天不除,他便难以安心。
他知道,这姑娘,终是赵凌岚的软肋。
三年已过,今大局已定,朱仁毅自认没有当初的戾气了,他并没有那么强烈的恨不得楚歌去死了。可无论如何,这人必须远离赵凌岚。况且他最近正在为赵凌岚张罗婚事,更是万万不能出岔子!
选在了秋高日爽,风和日丽的一天,朱仁毅来到了栖梦客栈,直奔早就打听好了的楚歌住的客房。
“咚咚......”
房里的人像是早有准备一般,在他敲第二声门的时候,门便吱呀一声开了。
正对着门的茶桌边,一个男人端坐着在煮茶,热腾腾的水汽里,一张俊俏的脸显露出来。
“师父,您怎么来了?”赵凌岚抬头,语气冷冷,斟了杯茶,示意他坐。
“我......”朱仁毅一时语结,他早前摸清了赵凌岚和楚歌的动态,算准了时机来的,却万万没想到会有这一幕。那楚歌呢?他伸脖子往内室瞅了一圈,却没发现半个人影。
“师父在找阿楚吗?”赵凌岚直视他,嘴角噙着浅笑,透着些许寒意。
罢了!朱仁毅决定破罐子破摔,几步走进屋,坐定在赵凌岚对面。回他道:“听闻长乐郡主回京,我与她毕竟师生一场,得知消息便过来叙叙旧,也无他事。”
一番话说的极为真诚,若不是赵凌岚知道他对楚歌的偏见,还真就要相信了。
赵凌岚抿了一口茶水,客栈的茶自然比不上王府,他微微皱了皱眉,轻轻放下杯子。苍白的手指一圈圈地描摹着杯口,指甲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良久,赵凌岚道:“师父,这些年来,您助我成材,助我复仇,助我上位,您知晓的,我心里早已将您认作再生父亲。”他顿了顿,继续道:“我的为人,您也了解,便是一旦认定,此生不负。”
听到这,朱仁毅也不装糊涂了,连忙道:“你不听劝告,执迷不悟,不知我用心良苦,你与那楚歌在一起,便要不断妥协,不断忍让,她那样张扬的性子,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成为一个贤内助……”
“师父!”赵凌岚重重地放下手里的杯子,打断他的话:“男欢女爱,两厢情愿,何来妥协和忍让一说?我此生只认她楚歌,就爱她的张扬,如果不是她,我身居高位又如何,如果她不在,我哪怕翻了这天地,也要找到她!”
话毕,赵凌岚瞬间想到了这些年遍寻无果的悲恸,他眼圈突然红了,眉眼间泄出一丝狠戾。
“但凡有人让她受到伤害,本王定会千倍万倍地替她讨回来!”
朱仁毅听此心里一惊,这份不言而喻的威胁,显然是针对他的。
他不知道的是,当年悬崖边的那次暗杀,给楚歌带来了不可磨灭的伤害。赵凌岚在得知楚歌灵力尽失,功力大减,甚至没有了阴阳眼之后,更是大为震惊。
不难猜出她这些年经受的苦楚,心疼之余,他忽然明白了三毛为何在短短三年内便从孩子修炼成了少年,这不是他急功近利,而是他想变强大,想要更好的去保护楚歌。
所爱失而复返,赵凌岚欣喜若狂,直到今日都害怕是梦。
此刻,他眼神极为认真,盯得朱仁毅心跳突突,不敢直视。
此番情境下,朱仁毅思索片刻,忽然明了——自己当儿子养大的徒弟,在女人和他之间选了前者。
酸涩苦楚齐齐涌上心头,他年纪大了,本来不该有这种情绪了,可到底情难自控,有些反驳的话也哽在了喉头,再也说不出来。
栖梦客栈是待不下去了,朱仁毅嚯地起身,拱手弯腰行了个大礼:“王爷今日之言,老臣必定牢记在心,此后定不会再插手王爷的私事!”
说完,他大步走向门外,再没回头。
赵凌岚盯着中年男子的背影,直到他淡去。手中的茶水早已凉透,赵凌岚捏了捏眉心,长叹了一口气。
在这件事情上他总是拿不出两全的办法,如今首要,他还是以阿楚的安危为主。 青山不改,冤家长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