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9因果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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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可欣给我最后一个拥抱,我亲自打开门送她出去,她走的时候眼睛全是泪光,我的眼睛里也是,可是我努力着不让它落下来,但最后还是不争气的流到来我嘴里,一股淡淡的咸。
金毛跟着王可欣走了,门我没关,看着满地的浪迹,我很伤心的坐下,用颤抖的双手拿起烟和打火机,当一只手碰到那把锋利尖锐的水果刀,我的心一下子颤抖了,后悔刚才自己所做的一切。
努力的挣扎换来的却是一个困扰我很久的答案,而这个答案是我犯贱种下的因果报应,想想很可笑,又想想很可悲,终于颤颤巍巍的点着烟,金毛突然跑回来,看它一脸委屈的样子,我猜到了结果。
王可欣不止丢下了我,也丢下了金毛,我有气无力的对金毛说:“别太伤心,人家跟咱们不是一个世界上的人,她走了,不会回来啦!”
金毛呜咽着,小声跟我抗议,好像在说我为什么不留下她,我无力的靠在沙发上,眼睛空洞着望着天花板,手里的烟没吸几口,等它自己慢慢燃烧殆尽。
金毛安静的趴在我脚边,我像一只等待死亡的鱼,直挺挺的坐着,等警察破门而入把我带走,我把王万峰和范国强打伤,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
一直等到太阳快要下山,都没有人进来,我有些累,有些乏,活动一下僵硬的身子,还能动,我还活着,金毛被我惊醒,它快速站起来,用它特有的方式,趴上沙发,用它的舌头舔我的脸。
这一刻我才感觉自己有多温暖,伸手抱住它,才发现原来我的世界还有它,为了它,我必须去努力做些什么,虽然不能挽回到从前,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穿戴整齐,领着金毛先去宠物店,桃子和陈小峰日常忙碌,他们看到我一脸的倦容,都好心提醒我不要作践自己,我笑着答应他以后不喝酒,他们一脸嫌弃的看着我,根本不相信我说的话。
我把金毛安排给他们,特意叮嘱陈小峰,如果我今晚不回来领金毛回家,麻烦他照看一下,陈小峰以为我又去忙着找王可欣,也没在意。
我去了和味斋,嫂子和李芳和平时一样跟我打招呼,我点点头,然后,直接找到小杨,告诉他那桌子菜可以做了。
小杨和老朴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的好菜,我哭了,哭的伤心欲绝,哭的像个孩子,哭像个娘们,小杨和老朴以为我是舍不得他们,才感动的要哭,老朴端着酒杯说:“小付,你哭啥,我们两个都替你高兴,你小子比我们两个都混的好,以后大家都要靠你照顾,等着和味斋开分店或者扩大规模都等着你出钱投资呢!”
“就是啊!老付,你要在万峰集团好好干,哥们,就等你拿钱回来投资,扩大咱们和味斋的营业规模,到时候咱们整个上下四层的酒楼。”
小杨说着他的梦想,老朴也说着他的梦想,他们的梦想都是想把和味斋做起来,而我却没脸和他们说和味斋的商铺要被人家收回去,这样怕他们伤心,只能先吃饭喝酒。
等酒足饭饱,我点着一支烟对他们说:“你们不觉得这家商铺有点小吗?”
老朴和小杨不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他们表示商铺两层面积加起来不小,我说:“咱们还是搬家吧!小杨明天你去找一些大点的商铺,便宜点的,最好租金可以十年一付。”
小杨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他睁大眼睛问我说:“老付,你什么意思啊?为啥好好的要搬家?难道步行街要有变故吗?”其实当初小杨选择在步行街上开饭店,就是看中了这里的客流量。
我说:“是的,有变故。”小杨和老朴都吃惊的睁大眼睛,老朴赶紧问我有什么变故,我看着他们最关心的眼神,忍着心中的痛苦,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给他们听,像讲故事,又像是在说书,可它却真实的发生在我身上。
等我一口气说完,小杨和老朴的脸色瞬间变了,变的不在淡定,变的开始坐立不安,变的想要吃人,老朴红着脸,也红着眼说:“不可能,小付,你不能背叛王可欣对吗?你一定是在骗我们。”
小杨也说:“怎么会这样,老付,你真的和她分手了吗?你千万别跟我们开玩笑。”我看着他们,昔日最要好的两个朋友,今天是我辜负了他们,是我对不起他们,我只能提前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我说:“这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今天我来就是提前通知你们,王可欣要收回这间商铺,是让你们赶紧搬家,好有是我付佟对不起你们,这杯酒代表我给你们赔礼道歉,明天开始咱们就散了吧!小杨,如果你还想继续做饭店生意,就去另选地方吧!是我付佟对不起你们。”
说完,我堂皇而逃,不敢回头,不敢留恋,不敢停下脚步,身后全来小杨和老朴的嘶吼和叫骂,我心如死灰的走在步行街上,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酒味,一步一步往家走着。
回到家,我不敢开灯,怕它们看到我的狼狈和不堪,怕它们嘲笑我,我摸着黑跑到王可欣曾经待的那间卧室,里面空气中弥漫着都是她的味道。
枕头和被褥上有她的体香,我趴在床上紧紧的把它们拥入怀里,这样我心里才有一丝的安全感,一丝的心理安慰,告诫我自己这都是梦,等天亮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第二天,我被手机铃声吵醒,拿出手机,来电显示是陈小峰,我不响接,但是,又听到有人在砸门,我选择不接电话,而是先去开门,以为是警察来抓捕我,可是当我打开门的时候是他们。
陈小峰一脸愤怒的站在门口,他身后站着的事小杨和老朴,我有些吃惊,后来一想,马上释然,我请他们进来坐,他们看到满屋子里的狼藉,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我让他们随便做,自己先去卫生间方便一下,出来后,他们一个个阴沉着脸看着我,我说:“谢谢你们能来看我,我现在已经是个死人,请你们以后不要再来了,是我对不起大家,让大家跟着受苦,我这辈子没办法还清那些债务,只能去坐牢。”
陈小峰怒不可遏的走过来,狠狠的给我一拳,这一拳全是他的愤怒,而这并没有让他发泄完,接着又是一拳,他把我打倒在地,我没有反抗,直到他打累了,我都没有还手。
陈小峰喘着粗气从我身上起来,点着一支烟,说:“老付,我没想到你这种人,是我瞎了眼和你做朋友,你丫的就是精虫上脑,怎么会做这种龌龊的事情?”
我从地上坐起来,嘴角已经被打出鲜血,鼻子也在流血,我用手擦了擦,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们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赶紧走吧!”
我说的有气无力,小杨和老朴只低头不说话,陈小峰气得团团转,我拿出自己身上的烟,点着火,坐在地板上抽着。
小杨和老朴看我一副生无可恋,活死人的模样都想打我一顿,但是又看到我被陈小峰打的惨不忍睹,只能唉声叹气。他们问我有什么打算,我把最后和王可欣说的选择去坐牢的事说给他们听。
他们都开始沉默,小杨是第一个离开的,他说今天尽快去找一间合适的商铺,和味斋不能因为我,停止营业或者倒闭。老朴是第二个离开的,他走的时候什么也没有说,只深深地叹息一声。
陈小峰并没有走,桃子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他也没走,他陪我抽了很多支烟,说了很多话,都是在骂我,骂完了,又继续说,说完了继续骂,骂累了我陪他喝酒,喝醉了,我问他还打我吗?
他说如果打你,能改变这一切,我宁愿打死你,可惜什么都无法回到从前,后来桃子来了,她领着金毛一起来的,她带走了陈小峰,留下了金毛。
原来我这些年混到最后,只在青岛捡了一条狗,而不知道明天这条狗会不会离开我,因为我还有牢狱之灾,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来。
我没有给爸爸妈妈打电话,因为没脸告诉他们发生的变故,我想老爸,老妈还在等我和王可欣回家,他们还在希望我们能结婚,我不想让他们的这个希望破灭。
时间又过了几天,这几天,我哪里都没去,也没人给我打电话,世界好像一下子安静了,我每天进出小区,领着金毛走在城阳区的大街小巷,希望在这有限的自由里多看看这个世界。
屋子已经被我打扫的一尘不染,王可欣住的那一间卧室,我没有勇气去打扫,因为我每次去面对那一扇门,心里就很痛,痛的我无法呼吸,痛的我无法自拔。
今天,我和往常一样起床,做好了早餐,把以前存的食物都消灭掉,这是我现在的生活,一个等着被法律宣判的罪人,我打了王万峰,又欺骗了他女儿,他不会放过我。
所以我必须对自己好点,眼下最让我头疼的是金毛,看着它每天无忧无虑的跟着我,我怕我去坐牢,没人照顾它,怕它以后会成为一条流浪狗,今天,我必须联系桃子,让她收留金毛。
我早早的领着金毛出门,来到步行街上,这是我几天以后重新站在这里,还是如此的繁华,如此的热闹,商家都开始打开门店正常营业,我走过红渡小酒馆,它还没有开门,我站在门口看了很久,那玻璃门是茶色玻璃,它只能从里面看到外面,而我却看不到里面。
这就好比我的世界是透明的,而它的世界是半遮半掩的,来到宠物店,桃子只抬头看我一眼,没有想搭理我的意思,陈小峰从外面走进来,问我说:“你来干什么?”
我说:“来求你们帮忙,帮忙收留金毛,我我进去以后,没人照顾它。”
陈小峰冷冰冰的说:“不好意思,这个忙我们帮不了你,你可以去找你的那两个情人,也许她们会可怜你,还有你的狗子。”
我很无奈,很伤心,伤心是陈小峰对我的态度,无奈是他们已经不把我当成朋友,原来我什么都失去了。
我没脸的只好带着金毛离开,临走的时候,陈小峰让我去隔壁看看,我又领着金毛去了隔壁,和味斋已经关门营业,我不敢去想象。
等我努力的趴着玻璃门往里看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人去楼空,里面的切都不复存在了,我很失落,很彷徨,一屁股坐在地上,金毛走过来用它的舌头舔我的手,我任由它去做这一切,此刻我才知道什么叫无力回天。
小杨和老朴真的把和味斋搬走了,也就是说现在和味斋这家商铺已经被王万峰收回去,那么接下来就是该履行承诺,把我送去监狱,我不敢停留,必须要把金毛安顿好。
因为现在它是我在青岛唯一的亲人,我不想看到它流浪街头,眼下我要做的就是赶紧找到小杨,既然陈小峰不愿意收留金毛,那么小杨一定可以,我先个小杨打电话,电话里小杨对我不冷不热,我求他收留金毛,小杨的态度和陈小峰一样,看来我伤透的不止是一个人的心。
最后没办法,我只好打电话给纪姗,而她还是不接我电话,我只能去找小酒馆的何经理,不知道怎么的,小酒馆还是没有开门,我只好找个地方坐下慢慢的等,直到太阳快把我晒出油,也没有等到小酒馆开门。
后来我忍不住向附近商家打听才知道,红渡小酒馆已经三天没有营业了,听说里面的老板闹了矛盾,又听说是其中一个老板的男朋友那天晚上在小酒馆里打了人,具体打的是谁,他们都说不清楚。
但是我可以肯定汪宇回来了,而且还带着怒火回来的,回来就打了纪姗,不知道他们现在闹的怎么样,我不敢再去打扰他们,怕汪宇回头找我麻烦,我也做贼心虚。 青岛,今夜请将我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