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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郊野外,只能凑合。捡几块小石头,在城门的路旁摆出一个记号。当然,这只是一定层标志。对外人而言这是记号,对自己人来说,这就是个糊弄外人的幌子。
真正的记号在树上,以这个记号为中心,来俊臣找到最近的一颗树木。抽出短刀,刚想在树根部位刻下记号之时,来俊臣立即傻了眼。
拨开杂草,在树干的最底端,来俊臣倒抽一口凉气,倍感头疼。只见那树木的底部满是伤痕,一层叠着一层,一个紧挨着一个。这些记号有新有旧,有刀刻的,有用笔画的,也有用火焰烤焦的,还有被蛮力按出印记的。
总而言之,新新旧旧,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特殊记号全都有。
顺着树干往上瞧,树干上的记号很稀疏,当来俊臣爬上树冠之后,在那密密麻麻的树叶遮掩之下,随便细瞧一截树枝,果不其然,来俊臣找到了记号。
跳下树冠,来俊臣伸手摆了摆树干,感慨一句:“你得遭多少回罪,才能落下这一身的伤痕。长在边关重镇之前,你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啊。”
各种各样的记号全都有,旧的印记已经重新长出了树皮,新的印记,还在汪汪流荡着树汁。
一层叠一层,最老的记号已经无法辨认。半新不旧的,偶尔还能辨认出几个,因为别人的刻画,破坏了原本的记号。就如一团乱麻,让人无法辨认出被记号遮盖住的记号,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蹲身,持刀,刻上记号之后,来俊臣闲来无事,开始认真观看那些新旧混杂,乱麻线条似的鬼画符。
看了许久,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来俊臣辨认出二十八个不同的记号。二十八个记号当中,来俊臣以前只见过九种,分别属于九个不同的势力。
回头望望前方夜空下的城池,来俊臣耸耸肩。此时任何话语,都无法表示他的内心情绪。
入夜,有点冷!
刻完记号之后,回到事先踩过点的树林。
夜风中,睡觉不安稳!后半夜,抹黑一睁眼,来俊臣瞧见丛林中有人影在晃动。
伸个懒腰,来俊臣悄悄跟过去,隐隐约约,瞧见两个人,还听到了几声吐蕃语言。
吐蕃人?
来俊臣心中勾起了好奇,摸黑去接近那两个人。
就已来俊臣那不靠谱的外语技能,他听到一句话,得想半天才能弄清其中意思。
一句吐蕃语言传来,来俊臣皱着眉头,开始搜刮记忆,等他弄明白那人说的是啥之后,人家已经接连说了好几句话。
该死的东西,聊天就聊天,你们倒是悠着点啊。
小爷可跟不上你们的速度!
心里抱怨一句,继续听,只听有人说了一句:“啊鞑铁,你说格里姆家的大公子能够顺利继承‘鹰手’封号吗?”
他们的正常语速交流,足以甩掉来俊臣好几条街。
等来俊臣弄清之后,他们已经相谈的四五句。来俊臣只能磕磕巴巴,断断续续的边听边翻译,至于错过的那些话语,来俊臣这个半吊子翻译官也是深感无奈。
能懂一句算一句吧,有总比没有好。
这时,来俊臣又翻译出一句:“格里姆家的三少爷也来了,听说,格里姆家族立下规矩,谁能杀了那人,家族就会推荐谁继承‘鹰手明王尊号’。”
又是两句没听懂的话语之后。
来俊臣又听到:“五少爷在中原求学,我觉得他的机会最大。可他的功夫并不是最强的,就算他能继承明王尊位,也不一定能保住封号。”
断断续续,貌似是三句之后。
来俊臣听到有人说:“四年后,我想争一争银衣封号明王的位子。教廷的规矩,每个等级只选最强的三位,我以前是红衣封号明王,如今却只能给格里姆家族当随从。明王部众,说的好听,其实就是别人的属下。”
“你行吗?”这个简短的吐蕃语言,来俊臣顺利的听懂了。
感叹自己终于能连贯的偷听一回,来俊臣继续听到:“老一辈‘鹰手’已经废了,格里姆家族当中,大少爷的功夫虽是最强,但他的兄弟们为了争夺‘鹰手’荣耀,必将会在大少爷的复仇计划中拖后腿。格里姆家族的年轻一辈,除了大公子,我谁也不惧。只要此次的复仇计划不成功,四年后的受封法会就是我的机会,啊鞑铁,我需要你的支持。我的武艺快要突破了,四年时间,足够我再上一层楼。”
接下来,语速太快,浑然让来俊臣听不懂。隐约中,只感觉这话语中很是兴奋。
…………
……
来俊臣听了许久的墙角,在草丛中,忍受蚊子的骚扰,被叮咬的浑身是包。
来俊臣没杀这两个吐蕃人!
等他们走后,来俊臣结合断断续续的信息,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前方城池当中,有一个还没得到国教承认的‘银衣封号明王’,正在想方设法的要搞死自己。
并且,他们已经部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自己往里钻。还有就是,至少有一个未知的朋友,在悄悄给他们通风报信,告诉这帮吐蕃人,自己最迟会在今天到达城镇。
来俊臣应该感谢惨死在自己手中的周大鼻,若不是先一步遇见他,来俊臣就一定会在今日入城。
有心算无心,今天的自己,并没有入城。
所以,这帮坐不住的吐蕃人,就连夜开始在周围搜查布局。
抬头望了眼天色,月上正中,不偏不倚。
来俊臣只能期望,神机营的动作要更快些,要赶在自己与吐蕃人交锋之前找到自己。
来俊臣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没地方跑了,按照目前的情形来看,自己一定会暴露,这是个想都不用想的问题。问题只在于,会是在一个时辰之内,还是在一天之内。
没有任何的夸张成分在里面,就算来俊臣竭尽所能,最多只能让自己隐藏一天的时间,绝无第二天的可能。
幽幽叹息一声:“越混越回去了,这让我想起当年东窜西躲,被人撵的像条狗,疲于奔命一样的日子。我顶你个肺,怎么人人都想我死啊。难道这就是命?纵使改名换姓换个身份,也一样无法避免早已注定,必将被人喊打喊杀的命运?” 大唐御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