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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来俊臣的曾经

大唐御史台 我姓夏 4246 2021-04-06 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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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衙门对面,宅院里。

  书房中。

  来俊臣持笔站在书案之后,今日他心中有事,用临摹书法的方式,以求静心。这个方法是别人教他的,后来用的多了,也就成为了习惯。

  拜右臂所赐,来俊臣有一项技能。他临摹出来的字,足以以假乱真。

  想当年,来俊臣初到大唐,身无分文,干啥啥不会,干啥啥不行。

  他寄身于一家书画店当小厮,以求寻个安身落脚的地方。那家书画店的老板,一生钟爱字画,来俊臣从他身上学得一手好字。

  后来有一日,那书画老板有幸从好友手中得来一副《兰亭集序》的拓本。来俊臣依仗技能天赋,日夜临摹王羲之的字迹,然后做了旧,造了假。

  用这假的《兰亭集序》,向当朝二品命官换了三万两银子。

  来俊臣的字,能够以假乱真。但是他三脚猫的做旧手艺,却糊弄不了行家。

  假的终究是假的,事窗东发之后,灾难随之而来。为了活命,来俊臣只能一路逃亡。到了边疆,却是被人抓了壮丁。在军伍中,为大唐界疆守边,长达一年之久。

  一年时间里,来俊臣学会了骑马,也学会了一套军中粗浅刀法。当兵一个月的俸禄,才区区二两银子。

  这个不安分的家伙,为了捞外快,却是干起了贩卖私盐的行当。有一天他算了笔账,他顶着军纪,冒犯法律,辛辛苦苦的贩卖私盐,到头来,还要装孙子陪着笑脸,将七成金银拱手孝敬给上官。

  越是算这笔账,来俊臣越是觉得窝囊。趁着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来俊臣骑着马,挎着刀,就这么跑了。

  一路向西,来到了关外六镇。来俊臣又是开始琢磨,当兵和悍匪,都是杀人的买卖,凭啥一个能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有着数不完的银子。另一个却要风餐露宿,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处处给人当孙子?

  一气之下,来俊臣骑着马,挎着刀,在这丝绸之路上,干起了跑单帮的买卖。

  自此,在这丝绸之路上,又是多了一位号称‘鬼手妖刀’的悍匪巨头。

  …………

  ……

  每每回想起当初青涩的自己,来俊臣总会忍不住自嘲一句:“菜鸟啊。”

  小丫头一蹦一跳的跑进书房,她怀中还抱着一团湿哒哒的黑色毛球。

  这个小屁孩,踮起脚还没书案高,却是伸长了脖子,想要看来俊臣在写什么。

  丝毫不嫌弃这个脏兮兮的小丫头粘人,来俊臣将她抱起,捏着她的小脸说道:“小屁孩,给小黑洗完澡了吗?”

  多多将怀中的毛球,举到来俊臣的面前,嘟着嘴,笑嘻嘻的说道:“都洗干净了还香香的呢。”

  被叫做小黑的毛球,很是不舒服的晃了晃身。一时之间,只见水滴四射,溅了来俊臣满头满脸,浑身都是水迹。

  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痕,来俊臣‘呸’了一口之后,向小丫头说道:“丫头啊,你整天都在调皮捣蛋,让你跟陆老妖学点东西,你总是能把他给气个半死。你这样,不好。”

  一听到这话,多多的小脸儿顿时就苦了下来。在她这个年纪,正是贪玩胡闹的时候。

  精巧的五官皱在一起,小丫头将毛球扔在书桌上,然后对着来俊臣扮了个鬼脸儿,奶声奶气的叫道:“我才不要跟那个大妖怪学本事呢!”

  “为什么?”

  “他做的饭又不好吃。”小丫头嘟着嘴,有些委屈的回应道。

  来俊臣一拍脑门,对于这个回答,来俊臣算是彻底无奈了。这个小丫头,满脑袋都是吃和玩,跟这两样沾不上的东西,她是从来不去多看一眼。

  这个时候,小丫头的目光被一幅字所吸引。

  一张白纸铺在书案之上,白纸上写着一段《兰亭集序》和一副上联。那字迹方方正正,工工整整,字锋转角犹如刀兵斧凿,浩然布局恰似笔走龙蛇。一眼望去,当真是一副铮铮铁骨,厚武刚正之气扑面而来。

  这字迹,并非是临摹王羲之的笔迹,而是后世流芳千古的正楷行书。

  没吃过猪肉,也总见过猪跑。林林总总的字体当中,来俊臣偏爱正楷。除此之外,全都瞧不上眼。

  “好漂亮的字,为什么我不会?”小丫头瞪大了眼睛,满满都是向往。

  来俊臣嘴角一抽,不禁翻了个白眼。这个小丫头很是让人无奈,毛笔在她眼中只有一个作用,那就是在烤肉的时候,可以给烤肉涂抹料汁。

  瞧见来俊臣不理自己,小丫头嘟着嘴,淘气的扯了扯来俊臣的耳朵,叫道:“你不教我就算了,我还不想跟你学了呢。”

  一句说完,小丫头甜甜一笑,卖乖的说道:“哥哥,你是跟谁学的字啊。”

  话音落地,听到多多的言语,来俊臣又是不禁想起当年青涩的自己。那并不是一段美好的回忆,其中有太多复杂的感情。

  有时候,当心情跌落至谷底,来俊臣也会偷偷的一边自酌自饮,一边垂泪反思。

  人,都是在成长中长大。

  来俊臣人生地不熟,两眼一抹黑。从干啥啥不会的青涩男孩,成长至丝绸之路上的悍匪。这期间,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到底经历过多少辛酸苦涩,又遇到多少不可抗拒的因素,去逼着他成长。

  万幸的是,一路走来,他仍然还活着。

  此时,来俊臣无所谓的笑了笑,板正小丫头粉雕玉琢的可爱小脸,认真并且严肃的说道:“丫头,你记住一句话。过去,只是一种回忆。如果你错过了曾经,那你就一定要把握住未来。”

  那一段回忆,有太多的无知、自责、后悔、轻狂、不甘、自负……以及伤心。

  来俊臣之所以这样宠溺多多,有一大半的原因,则是当年那个书画店的老板,也有这样一位可爱的小丫头,那个小丫头的名字,也叫多多。

  来俊臣陷入了自己的回忆,多多则是歪着小脑袋一脸茫然,她的年纪还小,压根就不能理解来俊臣的话语。

  但是这个小丫头很聪明,她乖巧的知道,来俊臣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她回身搂住来俊臣的脖子,把自己的小脑袋枕在来俊臣的肩膀上,嘴里奶声奶气,用着幼稚的话语,试图安慰道:“我还有桂花糕,可好吃了,甜甜的,吃过就不难受了。”

  来俊臣‘哈哈’一笑,摸着多多的小脑袋。这人小鬼大的小屁孩,还学会安慰人了。

  一听见来俊臣的笑声,小丫头也是‘哈哈’笑着,她举着小拳头在来俊臣脸上打了一拳,很不满来俊臣弄乱了她的头发。

  打完之后,小丫头嘟着嘴好奇的问道:“为什么错过曾经,就一定要把握住未来呢?” 大唐御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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