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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了,已经三天了。
三天之中,来俊臣提心吊胆,睡不着觉。
李沐风不知吃错了什么药,赖在来俊臣的宅院里就是不走。
姚家老四早就回家了,当日他先行一步,来俊臣就是想拦都拦不住。说句实话,有弓箭在手的姚四,来俊臣若是不设个局,还真的没有底气敢跟他硬碰硬的单挑。
正因为姚四回家了,所以姚六姐才无家可归。谁也不知道姚四会说些什么,没准他会将事情一五一实的和盘托出,这也未尝可知啊。
姚六姐很可怜,她不敢回家,没脸见父母。
…………
……
请神容易送神难,来俊臣整日提心吊胆,就连睡觉也是睁只眼。
宅院里,炎炎季节,来俊臣开炉造物,任劳任怨。
还是那间铁匠房,来俊臣赤着上身,汗水哗哗的流淌,他拎着铁锤,玩命的开始锻造。
三天时间,来俊臣打造了四副钢铁扇骨。而后搜罗巧妇,开始制造丝绸扇面,刺绣荷花松竹。
铁炉中,烈火熊熊,扔进一块钢铁之后,来俊臣浑身大汗的坐在椅子上,冲着蹲在门口纳凉的胖墩叫道:“这日子没法过了,他不来,我是个爷。他一来,我成孙子了。这就不是人过的日子,为讨他欢心,炎炎季节,我还得围着火炉遭罪。”
胖墩回头看了一眼来俊臣,突然如同开窍一般,说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话语。
只见胖墩叹了口气,幽幽说道:“每一位爷,都曾经是个孙子。熬着呗,他总有走的时候。”
一语说完之后,胖墩更是心里发苦,大吐苦水的说道:“来大哥,你说你自个找罪受,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干嘛把我也捎带上啊?打造好扇骨也就算了,你还非要制造一辆马车。”
来俊臣不爱坐马车,不是因为他喜欢骑马,而是因为他嫌弃马车不舒服。这个时代的马车,全部都是两个轮子,一跑起来就颠簸个不停,前后直摇,没有任何减震措施,让人很是难受。
送礼是一门学问,弯弯道道有很多。但是总的来说,核心重点只有一个,那就是送礼要送到别人的心坎里。
李沐风身为巡查御史,一年到头,总往外跑。来俊臣就准备送他一架舒坦的马车,只要让他坐舒服了,李沐风又岂能不念来俊臣的好?
出门在外总是离不开马车,时时刻刻都在用。长久以往下来,好印象经过一次又一次的刷新,黑的都能给你洗白喽。
想当年,刚娶媳妇的那会儿,苏倾雪身娇体贵受不得苦楚。来俊臣便想方设法的捣弄出一架四轮马车,马车不仅有转向装置,而且还有弹簧减震。
铁匠房门前的庭院里,马车底盘已经制作完成。
烈日从正中方位,逐渐偏西。
来俊臣轻车熟路,为车架底盘安装上两大两小四个车轮。来俊臣偷工减料,没有制造车轮轴承,更没有制造轴承珠。
李沐风又不是我媳妇,想让我多费心思,见鬼去吧。
来俊臣的要求不高,能跑能转向就行。
至于精益求精,你想的别想。
到了饭点时,黄哲端来两份饭菜,向来俊臣说道:“老爷,刚才李大人找您呢。”
“他肯走了?”来俊臣抬起头,期待的问着。
黄哲摇了摇头,回应道:“李大人吃得很不满意,他说,要您晚上做俩菜。”
一听这话,来俊臣心头起火,立即摔了碗筷起身叫道:“他把我当什么了?厨子吗?偶尔做一桌菜孝敬他也就算了,他还想天天吃吗?”
“你活该,做过两回菜,他这是吃上瘾了,自作自受。”胖墩一边吃着饭,一边幸灾乐祸的叫道。
来俊臣披上衣服,起步就向外走。
胖墩在身后连连叫道:“你上哪去?”
“老子去找她谈谈。”来俊臣如此回应。
…………
……
一脚踹开房门,来俊臣立即就是吼道:“你走不走?凡事都有个度,别把我……。”
话语说了一半,来俊臣立即转为尴尬。
姚六姐衣衫半解,用衣物捂住前胸,遮挡春光。
不知道是因为天气燥热,还是因为多日未碰女人。来俊臣一见姚六姐此时的样子,腹下就直嗖嗖的窜起邪火。
一头秀发漆黑如瀑,俏脸上满是惊慌,肤白如玉,衣物遮胸,只是露出锁骨与颈部,就能让来俊臣大咽口水,色心大起。
“你,能不能先出去。”姚六姐楚楚可怜,声音怯怯,捂着胸脯,动都不敢动。
来俊臣嘿嘿一笑,极其无赖的说道:“别害羞,你继续穿衣服就是了。能看的我早就看过,害什么羞嘛。”
大门敞开着,屋内的两人大眼瞪小眼,就这么看着,谁都不说话。
过了半响,姚六姐一咬牙,转过身,来一个眼不见心不烦,继续穿着衣物。
光洁的后背展露无疑,温莹如玉!
受不了了,简直就是引人犯罪啊。
来俊臣脚步轻快,立即关了房门。
房门一响,姚六姐身躯一颤,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就被来俊臣横抱而起,直奔床榻走去。
“你,你放开我。”姚六姐又掐又拧,不断拍打来俊臣。
到了床榻上,来俊臣扑身压下去,粗暴的扯碎衣物,喘着如火的粗气说道:“你越挣扎,我就越想要。你自个送上门的,可怨不得我。”
“放开我,你混蛋。”姚六姐倍感羞辱,挣扎不断。
来俊臣倒抽一口凉气,这小娘们竟然一口咬在自己左手胳膊上。
来俊臣疼的龇牙咧嘴,举起右手就要打。可是当他一看到姚六姐梨花带雨的俏脸,心里就是莫名一软,下不去手。
…………
……
大半个时辰之后,床榻上,姚六姐蜷缩在床角,背对来俊臣嘤嘤哭泣。
床上,房间里,满地都是被撕碎的衣物碎片,来俊臣抓起被撕扯成两截的红肚兜盖在脸上,深吸气息,满是幽宁的体香。
男人就这样,色来人如魔,泄后圣如佛。
没了色欲,头脑也就清楚了。来俊臣闻着体香,心里琢磨道:又没管住自己的裤裆,这女人简直就是个妖精。不过,话说,留下姚六姐,貌似也不错啊。
这个念头刚起,来俊臣就立即一把掐死,摇了摇头,他是打定主意要赶走姚六姐。
掀开盖在脸上的红肚兜,来俊臣扭头看去,心里为之一软,话到嘴边,来俊臣语气柔和的措词言语,而后推了推姚六姐的肩膀说道:“都已经三天了,你爹还没带人来砍我,这说明你四哥啥也没说。”
姚六姐又往床角里缩了缩身子,想要拉开距离,她没有理会来俊臣的话语。
床就这么大,想躲都没地方。
来俊臣一翻身,抱住姚六姐。
不理会姚六姐的挣扎,来俊臣单臂蛮横的将她按住。
来俊臣心思百转,埋首在她后颈间,轻轻说道:“我知道我对不起你,跟你说实话吧,我几年前中过毒,余毒除不尽,说死不知哪一天,你跟着我,是没未来的。”
这话一说完,姚六姐不再挣扎。
不知过了多久,姚六姐终于说话了。
她开口第一句,却是问了一个不着边的问题,只听姚六姐带着颤音的问道:“那画上的另一个女人是谁?”
来俊臣沉默了,片刻后回应道:“我媳妇。”
“她叫什么名字?”姚六姐又是问道。
“苏倾雪。”来俊臣嘴角带笑,眼神里无限温柔。
又是一阵沉默,而后,姚六姐问道:“你很爱她?”
姚六姐背后,来俊臣点了点头,直接回应道:“她比我的命重要。我不知道自己哪天会死,如果可以选择,我想死在她怀里。可惜啊,仇家太多,回不了家了。”
说完这句,来俊臣起床穿衣。从满地碎片当中,来俊臣愣是没找着一件可以穿戴的衣物。
撕了蚊帐,来俊臣围在腰间,看着姚六姐说道:“你若真想留,就留下吧。吃穿用度,不会少你分毫。但是有两个条件,第一,别生孩子。第二,别跟我谈感情。”
孩子是个包袱,因为来俊臣不能守护孩子的成长。
感情是个累赘,因为感情只会让来俊臣心生牵绊。
围着蚊帐,打开房门,走到庭院中,来俊臣一回头,皱着眉毛,甩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
打的很用力。
真的很疼。
来俊臣揉着脸,暗骂自己没出息。
也不知是怎么了,明明是来赶人的,却偏偏说不出口。
揉着脸,来俊臣龇牙咧嘴的走远,心里一个劲的叫喊道:连自己这点感情都控制不住,我看你也没啥出息了。想当年尸山血海说干就干,现如今一点儿女情长就能让你犹豫不决,朝令夕改,没出息。
形象不雅的回到铁匠房,迎着胖墩满是怪异的询问目光,来俊臣干咳一声,回应道:“那个女人是妖精,百炼心肠都能变成绕指柔。留就留呗,也不差她一口饭。甭问,什么话都别说,就这么定了。”
…………
……
晚饭间,来俊臣特意做了一桌菜。
李沐风轻松得意,自作自饮。
姚六姐身体劳累,还在房中修养补觉。
小丫头吃得满嘴流油,也只有她敢跟李沐风抢食。一边抢,还一边嘟着嘴小声叫道:“我的,都是我的,大坏蛋,总抢我好吃的。等我长大了,我早晚要把你的胡子都揪掉。”
李沐风饮一杯酒,对于这话听而不闻,视而不见。从多多筷子下抢了个鸡腿,李沐风嘿嘿直乐,暗自感叹一声:这才是天伦之乐啊,以往在家,小辈儿无不毕恭毕敬,多多如此无礼胡闹,反而让人有种别样的乐趣。
李沐风用鸡腿逗弄小多多,看着多多从委屈不满,到可爱盈盈的说好话。
李沐风心中欢喜,自得其乐。
来俊臣吃着饭,没好气的说道:“世伯啊,这都三天了,您这个巡查御史貌似很清闲啊。”
李沐风倒了一杯酒,笑眯眯的说道:“烦了?想赶我走?”
“没这意思,我就是关心您布的局,若是长时间不盯着,恐怕难免会出乱子。”来俊臣幽幽回应着。
“你说得对,我留不了几日。可是我为难啊,我这一走,心里不踏实。”李沐风转头看向来俊臣,语气不阴不阳的说道。
来俊臣连忙放下碗筷,竖起三根手指,指天发誓的说道:“我保证,我绝不把裴家给灭了。您放心,我真不动这个心思。”
李沐风呵呵一笑,面容上尽是不信与不屑。
吃一口菜,美妙的味道在味蕾上绽放,李沐风寒着脸说道:“三天了,裴家天天往外抬棺材,你敢说这事跟你没关系?”
“您可都看见了,这三天我可是足不出户。再说了,你防贼似的防着我,有什么风吹草动,也瞒不过您啊。明哨暗哨三十人,一多半都是冲我来的,我又不是囚犯。”来俊臣语气抱怨,含沙射影。 大唐御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