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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御史台 我姓夏 5797 2021-04-06 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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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一众悍匪被押送而来时,苏倾雪正在画画。

  悍匪军师原本是个书生,出身贫寒,他与同乡一起上京赶考。同乡是个富家子,一手的狗爬字,是个连《论语》都背不全的草包货。

  科举过后,公布名单之时,同乡名列金榜。而他,却是名落孙山,连复榜都是无名。

  感叹官场之龌龊,这书生寒窗苦读十数年,没脸面见家中积劳成疾的父母。于是,这家伙就找了家商号,做起了记账管事。

  不只是该说他倒霉,还是应该说他鸿运当头,时来运转。

  商号很小,人手不够,掌柜便让他跟随商号凑个数,跑一趟丝绸之路。

  刚进丝绸之路,小商号便被七八个贼人给打劫了。好在这家伙的脑子还算灵活,立即将什么忠义理智信与节操道德,统统给忘个干净。

  苦读赶考不中,经商又遇匪,可谓事事不顺,命运不济。

  有句话说得好,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就会给你打开一扇窗。

  走正行他是个倒霉蛋,从贼做了匪,他却是混的风生水起。他识文断字,读过兵法韬略。就凭这,他比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泥腿子强盗要优越太多。

  从小兵到军师,书生的小日子格外滋润。

  …………

  ……

  当日,书生五花大绑跪在地上,一抬头,除了感叹苏倾雪貌似天仙以外,他总觉得画像里的那个男人很眼熟。

  想一想丝绸路上的传闻,这家伙立即大叫道:“别杀我,我见过画像里的人,两年前我在京都里见过他,他打断了我的一条腿,记忆犹新。”

  苏倾雪停下画笔,连头都不转,懒得多看一眼,声似黄鹂,清脆悦耳的说道:“这是我丈夫,已经死去多年。”

  “我真见过他,他为人很怪。当日我被人殴打,被打急了,我抄起砖头打破了两个人的脑袋,这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与人打架。当时,他一身白衣,拎着酒坛,醉醺醺的在旁边看我打架。他说‘有点意思儿,小爷最喜欢调教兔子咬狮子’。”书生咽了口唾沫,一口气说到这里。

  有点意思儿?这话是我丈夫的口头禅。

  调教兔子咬狮子?每当午夜,夫妻私语时,总能听见自己丈夫说道‘某某个兔子欠调教,能力还行,就是不够狠。’又或者是‘老子早晚要把谁谁调教成狮子,像个兔爷似的软了吧唧,尽给老子丢人。’之类的话语。

  想到这里,所以这话音一落地,苏倾雪终于正眼瞧了书生一下,而后向人说道:“松绑,上茶,让他继续说。”

  态度说变就变,几乎是让书生喜极而泣。

  落座后,书生继续说道:“说完这句话,画像的人就扔出钱袋,让揍我的人赶紧滚。”

  “后来呢?”苏倾雪轻声问道。

  此时茶以上桌,书生没敢饮茶,他慌忙继续说道:“殴打我的人贪心不足,不愿离去。画像里的人骂了一句‘鳖孙’,然后就把他们全给废了。事后,他要我跟他喝酒,我不愿意,他甩手就给了我一个巴掌。”

  说到这里,书生停顿一下,面色有些尴尬与难堪,最终他确是实话实说的说道:“说打人就打人,先前还在救我,转脸就揍我。我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种委屈,我,我,我那是疼哭的。看见我哭,画像里的人就一边喝酒一边说道‘你再哭,我还揍你。我那小舅子也是个爱哭的人,他碰见事就犯愁,没一点出息。他哭一回我就揍一回,打了两三年,就变得遇事不慌不忙,还算像个男人’。”

  听到这话,苏倾雪轻轻一笑,已经有些相信了这书生的言语。来俊臣当年的确是这样做的,自己的亲弟弟在那三年里,可是没少挨揍。

  尴尬的不止书生一人,苏倾雪的弟弟苏北城同样也很尴尬。他恨不得捂住书生的嘴,天知道等会儿他还会说出什么丢人的话语。

  此时,苏北城心里憋屈,踹了书生一脚,没好气的问道:“别说他的小舅子,你就说他最后怎么了。”

  “他打断了我的腿,还给我扔了一张银票让我去治伤,先前他扔在地上的钱袋子也没收回去,说是一并赏我了。”书生快人快语,挨了一脚后,立即爬起来说道。

  “钱袋子呢?”胖青年苏北城立即问了一句,而后很是好奇的问道:“他为什么打断你的腿?”

  书生很委屈,快哭了,他苦大仇深的回应道:“我不知道啊,他说他媳妇是最好的女人,要不是看在他媳妇的面子上,他早晚要把他小舅子给狠狠收拾一顿。他还说,那个肥货太碍眼,有事没事就来打扰他们夫妻的共处时间。天天来蹭饭,每次都是指名道姓的让他做菜。他说了,他这辈子除了他媳妇,他就没给旁人做过饭。”

  “让你别提他的小舅子,你信不信我宰了你。还有,这跟他打断你的腿有什么关系?说重点,别扯犊子。”苏北城厉声大叫,感觉丢脸丢到家了。

  苏倾雪有些激动,本就绝美的面容带起笑容,更是让天上的仙女也为之黯然失色!

  “可能是因为,我说了一句‘小舅子欠收拾,那也是你宠媳妇宠的’吧。”书生畏畏缩缩,说出这样一句话。

  这话一说完,苏北城立即大骂一句,然后按倒书生就是一顿暴揍,边打还边骂道:“我欠你大爷,他要真是我姐夫,就凭你这句‘不该宠媳妇’,他一准砍了你的双腿,把你扔荒漠里喂沙狼。”

  拳拳到肉,下手够重。没过多久,书生这小鸡崽子似的体格,就被打的连连吐血,出气没有进气多。

  眼看人就不行了,苏倾雪发了话,轻声说道:“留条命,我问你,那个钱袋子你还记得是什么样吗?”

  书生已被打蒙了,生死关头,读书人的那点骨气,莫名其妙的冒了出来,他吐着血,很有骨气的说道:“钱袋我一直都留着。正所谓知耻而后勇,当日受辱,我早晚要讨回来。”

  当着苏倾雪的面说这话,简直就是找死。

  打你是给你脸,你竟然还想着报复?

  “少废话,钱袋在哪?”苏北城没好气的叫道。

  “被你的人搜刮走了。”书生晃晃脑袋,闷声说道。

  急忙叫人去找,片刻后,有人送来钱袋。

  接过手,苏北城低头一瞧,顿时惊叫道:“这不是姐夫下葬时的随棺物件吗?金丝线,白玉坠,牡丹刺绣图。”

  一听此话,苏倾雪也随之激动起来。

  越看钱袋,苏倾雪越是激动,里里外外看了一遍之后,苏倾雪急忙说道:“刀。”

  一个字,吓的书生与一众被绑押的悍匪们直哆嗦。

  苏北城踹了书生一脚,而后从怀中掏出匕首递给苏倾雪。

  抽掉钱袋封口处的金丝绳,用匕首剥开挑落,从金丝绳中,抽出一条卷在一起的丝绸白绳,摊开之后,只见白色丝绸之上,绣着一行诗句,诗曰‘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这句诗,苏倾雪常看。

  当年写诗之时,来俊臣曾对苏倾雪说过,这诗叫做《将进酒》,是李白所做,原文的‘天生我才’是材料的材。

  苏倾雪曾翻越诗经,并未找到这首诗,也从没听说有位大诗人叫做李白。这个疑问,苏倾雪也曾问过来俊臣,来俊臣却是始终没有解释过。

  此时,往昔的私房话不禁浮上心头,苏倾雪紧握钱袋,如获至宝。

  表情变换之快,让人心惊肉跳。时而欢喜,时而疑惑,时而杀意凛然。也有自欺欺人,也有期盼,也有怨恨。

  沉默!

  沉默!

  还是沉默!

  时过良久,胖青年苏北城,说出了苏倾雪的心中所想。只听苏北城说道:“姐~~!会不会,是有不长眼的东西,把姐夫的墓穴给盗了?”

  来俊臣的一旁旧日属下,此时一听这话,个个炸了毛,杀机暴涨的嗷嗷叫道:“主母,下令吧。就算是天涯海角,也要把那些不长眼的东西给揪出来。”

  “千刀万剐,不能让那掘墓的混账死痛快喽。”

  “下令吧,这口气,得用血来洗。”

  “大头领会不会还没死?这书生说过,他两年前见过首领。”有人弱弱的举起手,畏畏缩缩的说出这句话。

  “不可能,当年咱们可是亲手埋的大头领。”

  话语,随着议论声,越来越小。

  一开始没人相信,都在反驳。

  可是说着说着,这些人的语气就开始个个心虚没底气。

  他们都是来俊臣的铁杆,深知来俊臣那副总喜欢给人惊喜与惊恐的手腕。

  此时这个可能被人提出之后,所有人都开始疑神疑鬼,不敢拍着胸脯保证来俊臣已是必死无疑。

  苏倾雪愣愣出神,泪水长流,她捧着钱袋,喃喃自语:“他在我怀里咽的气,是我没用,这么多年不仅没找到仇家,如今就连他的墓穴都没守住。北城,传令下去,所有明哨暗探,细作风眼,全部给我撒出去。敢掘我丈夫的墓,我要他们死。”

  就因为苏倾雪的这一句话,由丝绸之路而起,情报势力向外扩散。

  北至草原,南到吐蕃,西至诸国,南到大唐。四境之内,无数眼线犹如海潮巨浪,奔波入境。 大唐御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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