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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些年他没少拿来俊臣的钱财,更是常在一起吃喝玩乐逛青楼。
光写一封信件,他总觉得还是不妥。于是便决定,等差事结束之后,应该通知好友,最好能忽悠那帮二世祖组团去青阳,给来俊臣壮壮威势,摆摆场面。
…………
……
远的不说,单说青阳。
来俊臣现在是遇到麻烦了,麻烦的起因是同桌少女。
先前,这少女挑拨事端。
没曾想,来俊臣凶名在外,只是一个眼神就镇住了场。安然居的掌柜,脸色憋屈的通红,却愣是没敢说个不字。
后来这少女,不知是因为脸面上挂不住,还是因为忍受不了金甲身上的猪骚味。总之她是气呼呼的一扭头,扬言向来俊臣放了句狠话,然后立即就走。
她走就走呗,偏偏这个还没长开的漂亮少女,却是个能够无端惹事的主。
走过之后,她又回来了。
并且,身后还带着两个衣衫简陋吵吵闹闹的妇人,以及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站在安然居的门口,同桌少女伸手一指来俊臣,扬声说道:“看见没有,就是那个长得最漂亮的人,他就是青阳县令来俊臣。你们有什么冤屈尽管对他说,他是朝廷恩科金榜出身,腹中书籍如海,断案如神。”
金甲很是错愕,以他对这个少女的了解,这女子是万般不会说出恭维的话语。
来俊臣轻轻问道:“你们认识?”
听见问话,金甲低头苦笑一声,回应道:“算是吧,从小一块长大。”
话音落地,来俊臣饶有兴致的望了少女一眼,然后向金甲报以同情可怜的目光。
瞧见金甲皱眉不解,来俊臣轻轻笑道:“这是捧杀,高高抬起,捧得越高,我便摔得越惨。”
不得不说来俊臣的人缘很差劲,仿佛这家伙天生就能拉仇恨一样。
同桌少女故意带人来找事!
这番举动,严重影响了安然居的生意,可这安然居的掌柜却是视而不见,全当没看见,连一句驱赶的话语都没有。
满厅食客,人人观望,其中更有大半的人,在随声起哄。
民意如此,齐心协力,等同于将来俊臣强行架在台面上。
退无可退,关键时刻可不能认了怂!
众目所属当中,来俊臣索性大大方方的站起身,扬声说道:“你二人有何冤屈,尽快呈上,本官身为县令,有守土一方之责,定会为你们主持公道。”
这番话,辉煌大气,刚正威仪。
来俊臣此时的气度,与先前判若两人。
此时的来俊臣身穿华服,面容俊美,一对刀眉工整有型,凭添几缕刚强中正的气息。那一对凤目炯炯有神,双眸漆黑如墨,深邃幽暗,让人忍不住心生神往,想要一探究竟。
男人竟然可以如此的英俊!
同桌少女毫不怀疑,若是来俊臣胭脂抹粉身着戏服,只要往那戏台上一站,就能引得一致好评,胜似勾人的花旦。
来俊臣天生就是一个很上镜的人,俊美的容颜让他好评如潮。然而在这大厅里的男子,却是个个心里泛酸的暗骂一句:小白脸。
“小姐,来大人真的好漂亮。”丫鬟站在同桌少女的身后,忍不住赞叹道。
同桌少女点点头,对于这话深以为然。
来俊臣双耳敏锐,又恰逢此时全场无声。这主仆二人的话语,一字不漏的全被来俊臣听在耳中。
寻着话语之声一瞪眼,来俊臣心生一丝不快。
漂亮?
漂亮是形容女人的词汇,没文化真是可怕。
瞧见来俊臣瞪着自己,同桌少女不甘示弱的反瞪回去。于此同时,她还向身后的丫鬟说道:“长得漂亮又怎样,我爹说了,漂亮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全场寂静无声,同桌少女的语调故意高昂。其声音虽不能传遍满堂,倒也能够让人隐约可闻。
好男不跟女斗,来俊臣懒得跟她计较,于是便将自己的目光落在厅中的两位妇人身上。
同桌少女洋洋得意,自以为压了来俊臣一头。只瞧她嘴角带笑,‘哼哼’两声,示威性的高昂起脑袋。
厅中两位妇人,皆是粗衣烂衫满脸菜色。看她们的模样,很像是街头的乞丐。
来俊臣皱起眉头,顺着心中的好奇,当下问道:“听你二人先前的话语,好像是黄河边上的人。如今你们破衣烂衫形似乞儿,怎么会来这里?”
来俊臣的一句话,引起了这二女满腹委屈。就在这安然居的大厅之内,二女不去诉说冤情,竟然是齐齐的垂泪哭泣。
这两位妇人皆是污头垢面,身上衣物的作料,也全都是灰衣麻布。这两女站在一起,唯有身高低矮,才能让人分辨不同。
哭声之中,只见身形略高的妇人开口说道:“黄河又发水患,我们是逃难而来。”
说话的这名女子,她的怀中还抱着个孩子。从始至终就不见襁褓里的孩子哭喊一声,来俊臣也不知那孩儿是生是死,是男是女。
看她们的样子,来俊臣心中知晓,这二人恐怕已是家破人亡,成为孤家寡人了。
刻意避开简洁直白的言辞,来俊臣变着花样的去询问问题。以免再次刺痛她们柔软的回忆,以至于哭哭啼啼让审案无法继续。
经过从旁侧击的了解,来俊臣知晓这二女是同村村民。高个的叫王氏,矮的那个叫周氏。论关系,她们还是表亲。
今年黄河发大水,淹了她们的村庄。亲人都在水患中丧命,于是这二女一路互相扶持,结伴逃难。
周氏说她有一房亲戚在青阳,于是她们才来到青阳县。
一进青阳县的城门,这二女原本和睦的关系,就立即翻了脸。
起因是因为王氏抱在怀中的孩子。
王氏说,怀中的那男孩是她的儿子。
周氏却说,是王氏强抢了她的儿子。
这两位妇人各说一词,从城门一直争夺到城内。她们在大街上撒泼骂街,咒天骂地的抢夺孩子,赶巧遇上同桌少女,于是就闹到了安然居里。
二女争吵不休,来俊臣颇为头痛的问道:“你们可有人证?”
这话问完,又是引来一阵齐声哭泣。
得!
亲人应该都死光了,否则这二女又怎会孤家寡人的流浪到此。
来俊臣最讨厌这种无凭无证的纠纷,着实是惹人烦。
瞧见酒楼门口有衙役经过,来俊臣高声招手说道:“既然你们各说一词,案情难断,那就跟我回衙门一趟,也好细问再审。”
话语说完,有衙役从门外路过,来俊臣扬手甩出一块碎银子打在衙役的帽子上,而后招手示意他进来。
这衙役还挺眼熟!
想了想,他正是尹东海的独子尹银川。
“大人,您在这就好,府上寻您,都快寻疯了。”尹银川满头大汗,躬身行礼,如此说道。
来俊臣跟声问道:“什么事?”
只见尹银川摇了摇头,回应道:“不知道,只说府上有要事,寻您不得,便通告了衙门。孟大人下令,六房官差满城找您。”
黄哲去了大悲寺,府上无人做主。
孟浩文不是个不知轻重的人,他既然动用六房官差寻找自己,就必定是府上出了要事。
一念至此,来俊臣起身就要走。
人到门口,却是被同桌少女摊开双臂给拦住。
“别闹。”来俊臣没好气的说道。
同桌少女指了指大厅中的两位妇人,扬声说道:“来大人满腹经纶,区区小案只在眨眼之间。您此时要走,莫非是绣花枕头,害怕让人戳破满腹草包,丢人现眼吗?”
不知轻重,这小丫头当真胡闹。
来俊臣作势吓她,举手要打。
少女胸脯一挺,闭着眼睛,自己把脸凑了上来,张口娇声叫道:“我爹是裴家家主,你打啊,本小姐就不信你敢打我。”
“小屁孩,这里若是公堂,本官必然先治你一个咆哮公堂的罪责。赶紧退下,别胡闹。”来俊臣眯起凤目,声音严肃。
此时的安然居门口,是众目所属。
裴家少女听见此话,她牙尖嘴利,立即不屑的叫嚣说道:“咆哮公堂又怎样,无非就是二十大板。早就听说来大人喜欢打人板子,你若能够当场破案,我让你打四十下都行。你若没本事当场断案,本姑奶奶也不跟你计较,只要你给我低头认错,再说一句‘我来俊臣是个漂亮的大草包’,我就饶了你。” 大唐御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