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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之后,清晨,朝阳东升,万物苏醒。
等待,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来俊臣算算日子,貌似自己要等的人,也该到了。
左等右等,不见音讯。闲得来俊臣浑身骨头酥软,只感觉生活没什么意思。
多多小丫头,整天粘着来俊臣。
多多人小鬼大,这丫头有样学样,小心思是滴溜溜的乱转。
五天时间里,多多总是出尔反尔,今天早上刚同意去跟洪镇南学手艺,中午睡了一觉之后,下午立刻翻脸,说什么也不愿意去,连个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除非!
除非来俊臣再给她做一顿好吃的,她才会重新考虑考虑。
这不~~!
一大早,刚刚睡醒的小多多,立即翻身捏着来俊臣的耳朵。小多多在酝酿情绪,她准备开展自己百试百灵的神技。
果然,没过多久,这丫头说哭就哭,在来俊臣耳边哭到:“我不去,我不去,我再也不去了。”
来俊臣早就醒了,没睁眼的装睡,是想瞧瞧这个小屁孩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想瞧瞧这个小屁孩,她为什么说哭就能哭,她是怎么把哭泣这项技能,给练到如火纯情的地步。
…………
……
五天时间里,来俊臣并非是什么事情也不做。五天中,来俊臣在姚六姐房中睡了一晚,在涟漪房里睡了三晚。
剩下的两天,小多多总是粘着来俊臣,每晚都要来俊臣给她讲故事,一讲都是半夜。
然而!
没有人知道。
那两天中,来俊臣总会等多多熟睡之后,悄悄在后半夜里从房间中溜出宅院。
独来独往,来俊臣没有惊动任何人。
又是个无聊的一天。
这天一清早,来俊臣还没睡醒,就听见房门被人拍的‘砰砰’响。
床上,小多多捂着耳朵,懒洋洋的缩在来俊臣身旁。
来俊臣则是皱了皱眉头,没好气的向门外喊道:“什么事?”
“来大人,大事不好了。城,城门,城门口有人被杀了。”门外,孟浩文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的喊道。
一听此话,来俊臣猛然一睁眼,而后,嘴角挂起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
干净利索,利利索索的起床穿衣。
门外的孟浩文说话话语之后,听见房中并无音讯传来,他有点失望的摇了摇头,转身就走,心里暗叹道:得了,看来这位爷是真打算做个清闲县令,什么事都不管不问,甩手给旁人,自己只顾享乐。
孟浩文没走多远,只听身后‘吱呀’一声。
一回头,孟浩文不可思议的看到,来俊臣竟然衣衫整齐的从房中走了出来。
不可思议!
非常的不可思议。
孟浩文一早接到信息,他前来寻找来俊臣,其目的只是想让来俊臣知道这件事,压根就没指望来俊臣这个懒货,可以在案情上出一把力。
“来,来大人,您这是?”孟浩文眨眨眼,心有猜测,他抱着疑惑去询问的心思,试探性的问道。
来俊臣耸耸肩,轻飘飘的说道:“闲着无聊,准备找点事玩玩。”
一句说完之后,来俊臣立即指挥过往的丫鬟,去准备洗漱用品。
话语至此,来俊臣向孟浩文说道:“人命案,可不是小事。你带人立即赶往城门,维护现场。”
孟浩文愣在原地,还是没从不可思议当中回过神。
这家伙,竟然向来俊臣问了句:“我去现场,那您干吗去?”
来俊臣一瞪眼,笑嘻嘻的说道:“本老爷要点个名。”
两盏茶的时间后,来俊臣洗漱过后,用油纸包了几个昨天剩下的肉包子,边吃边出门。
一出宅院大门,来俊臣就看到自家门口,有好几个蹲墙角的可怜家伙。
这些人,多是身穿家仆服装,被他们家主人,派来蹲墙角盯点的下人。
一瞧见来俊臣出了门,立即有个家伙大叫一声:“来大人出门了。”
这家伙发髻湿润,显然是尽忠职守,蹲了一夜的墙角,这才被清晨的雾气给弄湿了衣衫和头发。
来俊臣看着他扫腿就跑,着急回去报信。
一扭头,县衙巷口里,冲出一架破破烂烂的驴车。只见一位家仆满脸倦容,赶着驴车立即就走。
见此情形,来俊臣暗自嘀咕一句:这家伙还有点脑子,至少知道搞一架驴车,用来夜晚遮风挡寒。
一转眼的功夫,七八个蹲点的苦哈哈,眨眼散尽,犹如飞鸟投林,向四面八方跑远。
一步踏入县衙,来俊臣拉住带头往外走的许中,吃着包子悠闲的问道:“你干嘛去?”
“去城门现场,孟大人带的人有些少,我担心不够维持秩序。”许中如此回应,
来俊臣则是笑眯眯的说道:“不用去,你还有事情要办。”
一听此话,许中立即说道:“请来大人吩咐。”
“把花名册给我拿来,你在统计一下,有谁去了现场,有谁在县衙留守。”话语至此,来俊臣一个包子吃完,再说一句:“是所有的人,从师爷到六房,再至衙役。”
这话说完之后,来俊臣直接就往县衙里走。
许中站在原地,这个满身都是心眼窟窿的家伙,他眼珠子一转,然后脸色立即变了变。
一直足不出户。
如今有了案件,立马就出了门?
出门不是去往命案现场,而是来了衙门?
来衙门也就算了,不关心案件的事情,而是要取花名册点名?
妈呀,这是要搞事啊!
对,摆明就是搞事。
“许大人,来大人今天有点反常,您老给掌掌眼,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事情?”聪明人,不止许中一个。此时,有一个老油条衙役,避开旁人,悄悄向许中问道。
许中心里有了猜测,他虽然不知来俊臣要搞什么事,但他知道这其中肯定有事。既然来俊臣不明说,就是摆明不想让旁人知道。
许中不是个多嘴的人,在这个时候,只有装糊涂才是最聪明的人。
一念至此,他摇了摇头,他吩咐问话这名衙役,去取花名册。等这人走后,许中又向一人说道:“去把欧阳成找来,我有事要与他商议。”
…………
……
此时此刻,青阳县的城门口。
早年的青阳县,只有两道城门,分别在东西两个方向。后来隋朝年间,隋炀帝广开运河,一条运河所带来的效果,是扭转中原水路贸易路线,开通南北往来之便利,利在千秋,实属伟业一件。
随着水陆商路的繁荣茂盛,原本只算偏居一偶的青阳县,立刻成了交通重地,成为中枢纽带之一。
只可惜,开了运河没多久,世家造反推翻隋杨。天下战乱纷争,青阳虽有地利,却是无人问津,仍旧过着落魄的生活。
再然后,李唐统一天下。太平安稳之后,青阳县由一座小县,开始飞速发展。它从两个城门,变成四个城门。
旧的城门在东西两侧。
新的两个城门,开在南北两个方向。
南北方向,原本都是树林。因为开设城门的缘故,要伐木开林,铺路建设,开凿官道。
此时此刻,南门。
官道遥遥,直通远方。两侧都是树林,在最靠近城门口的一颗树上,却是挂着一具尸体。
一条麻绳,拴着死尸的颈部,把尸体凌空挂有三米多高。
尸体随着风向摇摆,一摇一晃,看起来很渗人。
官道上人来人往,围了好大一群人,多是商贩走卒,镖师护卫之流。
孟浩文带人维持现场,有县衙仵作抬头看着尸体,以尸体为中心,转了好几圈,他回头向负责记录的学徒说道:“尸体为男性,四肢俱全。”
由衙役们帮忙,把尸体放下之后,仵作进一步验尸,说道:“尸体表面无外伤,颈部一条勒痕。年约而立,是壮年。”
学徒一边记录,一边向仵作说道:“师父,这尸体的勒痕有些奇怪。”
仵作赞许的点点头,转头向学徒问道:“你还看到了什么?”
学徒心知这是师父在考验自己,他定了定神,认真说道:“尸体浮肿,按理说不该如此。还有尸瘢的位置也不对,尸瘢多在背部,这明显不合常理。”
仵作点点头,他看了看外围纷纷攘攘,大瞧热闹的人群,低声指着尸体脖子上的伤痕向学徒说道:“你记住,这样的勒痕,是死后悬挂,才造成的现象。还有就是,这里并不是第一现场,看这尸体的浮肿程度,他至少死了三天。”
“那您的意思是,是有人故意把尸体挂起来的?”学徒很诧异,他想不明白,凶手是出于什么想法,竟然让他在杀人之后,不去毁尸灭迹,反而是大张旗鼓的把尸体摆放出来。
仵作师徒见的谈话暂且不提。
人群外围,官道路旁的丛林里,有一个富豪面色铁青,急的在丛林里来回打转。
没过多久,有一个县衙衙役,借口腹痛出恭,来到了这处丛林里。
一见衙役走来,这富豪立即冲上前去。
富豪不容衙役说话,他直接就是恼怒万分的一巴掌打在衙役脸上,而后吼道:“瞧瞧你做的好事,这就是你的主意?” 大唐御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