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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息时间眨眼即过,火油也已收拢完毕。
来俊臣手持铁盾,揉了揉自己的腰,长叹一声:“还当真就是个忙碌命,总有些不长眼的东西给自己找发麻。”
前方还有一道关卡,等来俊臣几人到达之时,那里的僧兵已然排兵布阵,静候多时。
拐角处,看了看地形,来俊臣向两名手持火把的侍卫说道:“以你们两个人为主,再带两个人从两侧上屋顶。你们只管放火,其余的事,什么都别问。”
点了点头,四名侍卫立即从两侧攀上屋檐。
来俊臣耸了耸肩,大大方方的直接从拐角处走出。
轻佻的吹一声口哨,来俊臣无视前方六十多号人。
这里的地形还算宽阔,六十人,刚好布置成了三叠铁甲阵。来俊臣呵呵一笑,观看僧兵阵势摇了摇头。
“你这狗官,休想从此处逃生。”黑衣僧兵阵中,有一头领扬声呐喊。
紧随着话音,是一阵‘呜呜~~’的号角声。
来俊臣眯起凤目,顿时就有了骂人的冲动。
侍卫首领带着仅剩的两名侍卫走来,他向来俊臣轻轻一笑,颇为调侃的说道:“来大人,这帮僧兵是为您来的。问句不该问的,你们之间是什么仇?”
号角,是‘发现正主’的意思。
来俊臣玩味一笑,回头说道:“没什么仇,无非就是因为一点小事,被我打上门去,杀了三十几个和尚而已。”
…………
……
百息时间之后,房屋起火,由弱到强。
遍地残尸当中,来俊臣喘着粗气坐在一旁,他在调理气息,压住那滚滚如雷的心脏跳动。
面色苍白,在侍卫头领关切的目光中,来俊臣吐出胸中浊气,含笑说道:“我没事,这是以前落下的老病根,不打紧。”
事关隐秘根由,侍卫首领知道忌讳,所以没去多问。
两侧火起,将这条生路逐渐堵死。来俊臣用手势示意侍卫头领附耳过来,一阵低声话语之后,来俊臣将地道的出口处告知侍卫头领。
一语说完之后,来俊臣向一众侍卫挥挥手说道:“你们走吧。”
“大人,您不一块走吗?”有侍卫急切问道。
来俊臣深吸吐纳,回应道:“我不能走,第一我若一走,他们定然会追击,如此一来,就会放跑很多僧兵。第二,生路上的火势刚起,总得有人火上浇油做大做猛,以防被僧兵扑灭烈火。还有就是,我还有点私事要做。”
“我也不走,大哥,您带着兄弟去与李大人汇合吧。”侍卫长刀一甩,收刀入鞘,他一屁股坐在来俊臣身旁,嘿嘿傻笑。
“从小俺就喜欢放火,我要留下。”这名侍卫一边说着,还一边火上浇油,堆柴添料。
“来大人,您不厚道。”侍卫头领望着来俊臣,苦笑一下。
“这话怎么说?”来俊臣眉头一挑,不解的问道。
侍卫头领收刀入鞘,摸着后脑勺回应道:“面对此时的局面,明知来大人的安排才是最合理的。但是,我却总有一种当了逃兵的负罪感。”
话语至此,侍卫头领拍了拍自己的两条腿,直言说道:“您若说死守此地,我无二话!您若说咱们一同再杀上一圈,我举双手赞成!但是,您若想要我走,我这两条腿是万般也迈不开步伐。所以,我决定留下。”
军中的粗糙汉,就是这幅德行。肩并肩打过仗,一起杀过人便是生死兄弟,这就是同袍。
来俊臣此时哈哈一笑,一脚踢在身旁那名侍卫的屁股上,扬声骂道:“少在这里煽情,就凭这些个虾兵蟹将,他们哪怕摆出千人战阵,我都能杀他个透明窟窿。赶紧滚蛋,连夜在安然居汇合,叫上好酒好菜,等我回去之后,我会让你们知晓什么才叫做海量。”
被来俊臣踢了一脚,侍卫不情不愿,赖在地上不愿起身。见此,来俊臣只能说道:“若是只有我一人,我想打就打,想走就走,谁也拦不住我。你们少在这里碍事,以免到时候还得分心照顾你们。”
话语至此,来俊臣脚尖一勾,挑起一杆长枪倒叉在地上,而后伸手一拍长枪尾部,只听‘滋溜’一声,长枪便如泥鳅一样,瞬间钻进了地底。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露出这一手功夫,顿时就让这些侍卫统统闭上了嘴。
都是厮杀汉子,没那么多婆婆妈妈的矫情。瞧见来俊臣仍有高明功夫护身,他们没说二话,直接就冲出了宅院。
待人走后,来俊臣晃一晃手中盾牌,总觉得很不顺手。
无声无息,从右手衣袖中探出一根利刃,很锋利!
来俊臣伸手画了个圆,犹如钢刀切豆腐一样,将这长方形的铁盾硬生生削成了圆形。
趁着还有空隙,来俊臣一边放火,一边搜索战场。扒拉着死尸,来俊臣没好气的嘀咕道:“除了长枪就是短柄刀,就不能给我一柄大刀吗?”
实在找不出趁手的家伙,来俊臣只能颇为无奈的折断一柄长枪,而后将再捡起一面铁盾。
在来俊臣的右手之下,铁盾比面团硬不了多少。像是折纸,又像是揉面团,以长枪为柄,以铁盾为原料,来俊臣为自己制作了一把大铁锤。
左手持盾,右手持锤,晃了晃肩,右臂虚空连甩。大铁锤带起刺耳的破空声炸出几声闷响,来俊臣嘴角带笑,感觉还算顺手。
一人守关,满地死尸,两侧房屋起火,烈火滔天炽热。
双耳一动,有人来了。
有一黑衣人快步奔来,此人手中长枪纯铁打造,黝黑沉重。
望一眼起火的生路,黑衣人瞬间狂怒犹如雄狮,扬声骂道:“来俊臣,你好毒的心思。”
将脚边的火油罐踢进起火的房屋,来俊臣望着孤身前来的黑衣人玩味笑道:“我自己的宅院,爱怎么烧就怎么烧,你管得着吗。”
“没了生路,你也逃不出去。”事已至此,也没必要遮遮掩掩,黑衣人撕开面巾,露出光秃秃的脑袋与面容,面色阴沉似水的说道。
没了生路,所有人都是火中困兽。任何言语都是苍白了,也没有再说废话的必要。
黑衣僧兵挺枪直刺,势大力沉,迅捷如电。
圆盾倾斜,持盾一挡,错开了大部分力道,竟然还能让来俊臣后退五步才化解大力。
来俊臣心里一突,心知,这是碰到高手了。
后退五步之时,黑衣人趁胜追击,猛攻猛打。一柄铁枪大开大合,招招不离来俊臣的要害。
一面圆盾在手,甭管他是千般来路,还是万种变化,到了最终之时,都得面对这一块犹如铜墙铁壁的盾牌。
兵器碰撞,火星四溅。犹如打鼓一般,钢铁交鸣之声连绵不绝。
“来俊臣,你依仗一面龟壳算什么本事!来与我打啊,你来啊。”黑衣人的枪势犹如暴雨连击,一柄沉重的铁枪,在他手中犹如绣花针一样轻灵。
举臂用盾牌荡开长枪,来俊臣在观察这人的武艺特征。
十多招后,黑衣人穿着粗气持枪站立,他冷眼望着来俊臣,轻声说道:“姓来的,你使得一手好盾牌,你有资格让爷爷用出真功夫。”
真功夫?
好大的口气,你是想说,你刚才是在逗我玩吗?
不屑一笑,来俊臣回应道:“你也不错,枪法之中竟然带有军伍十绝阵的影子,武艺与阵法结合,能想出这个点子,你是个人才。若我猜测没错,你应该是某个将军的亲兵出身。十绝枪阵是步兵战阵,先前观看招式演变,有些眼熟,似乎,似乎是与并州铁枪军的变招技法一脉相承。”
黑衣人双目瞳孔一缩,他没想到来俊臣竟然能看出这么多门道。
“少说废话,今日我让你死。”黑衣僧兵势如疯虎,再次袭来。
来俊臣站着没动,眯起凤目静静观看。
铁枪直刺面门,来俊臣眉头一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身形骤然如电,脚下微微一侧步。
左肩!来俊臣心中暗自琢磨道。
事实上,一击不中,黑衣僧兵的变招连忙收尾,他所攻击的方向,正是来俊臣的左肩。
右肋三寸!
心中念头一起,黑衣僧兵如影随形,直奔来俊臣右肋三寸袭来。
侧步躲过之时,来俊臣竟然还很有闲心的吹了一声口哨。 大唐御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