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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咱们言归正传。
青阳县,衙门里。
公堂内;
欧阳成继续苦笑着说道:“来大人,我若是想要学问有所成就,就必然要钻研律法。数便青阳,衙门里最为合适。”
“你小子是不是认死理?就不会跑远一点吗?当心我哪天心气不顺,真把你给砍了。到时候,你哭都没眼泪。”来俊臣没好气的说道。
“隔壁我不熟。”一句说完之后,欧阳成小心翼翼的查看来俊臣的脸色,而后继续说道:“再说了,在家门口出了事,也方便求情。”
得,来俊臣算是听明白了。这小子仗着离家近,是个坐地户。在本地有人有关系,可以方便好办事。
“如今这世道,法家不靠谱。要不,你改换门庭,当一个儒生如何?”来俊臣为欧阳成出着注意,如此说道。
“我也想过,但是儒家那些典籍,我一瞧见就觉得恶心,实在看不下去啊。”欧阳成哭丧着脸,如此说道。
来俊臣拍着桌子,继续说道:“那你就别读书了,一辈子吃喝玩乐,不也挺好的嘛。”
“我不想当个纨绔败家玩意儿,更不想当废物。”欧阳成梗着脖子,耿直的说道。
碰到这样一个货色,当真是把来俊臣给气个半死。
来俊臣虽然杀人无数,道德下限也不怎么高,但是来俊臣却有着一套自己的原则。
原则是个好东西。
在别人眼中,来俊臣恶贯满盈,十恶不赦。但是来俊臣自己,却从不亏心,该吃就吃,该睡就睡,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
来俊臣的衡量标准,跟这个时代的逻辑思维很不同。
在来俊臣眼里,这些法家弟子,就等同于后世的律师。都是摆动律法的存在,法律是死的,是白纸黑字,无非就是写在书上的死物而已。
然而,这些人,他们维护的并不是法律,而是正义,和道德。
只要其人心正,来俊臣就一点儿都不吝啬自己的敬意。
正是因为有了那些心正的法学工作者,这个世界,才会是光明的。
他们都是英雄,值得尊重。
强忍着,一脚踹死欧阳成的冲动,来俊臣幽幽说道:“其实我是挺佩服你们这种人,往小了说,钻法律的空子,能养家糊口,功成名就。往大了说,制定国家律法,笔杆子一歪,一言可兴国,一字也可乱国。”
当今是儒家的天下。
欧阳成听闻此话,心潮澎湃。
来俊臣继续说道:“可是,我真的很想一脚踹死你。我招你惹你了,你每天都来挑我的刺儿。”
“因为大人您做的不对。”欧阳成梗着脖子,嘀咕着。
你大爷的,这还是我的错了。
就你这货色,在丝绸之路上,你就甭想活过三天。
你这么任性,你家大人知道吗?
换我当年的脾气………
大爷的……
换我当年的脾气,这也罪不至死啊。
…………
……
来俊臣思绪混乱,忍不住的暗自咒骂着。心思百转,着实是被欧阳成给气糊涂了。
眼不见,心不烦。
一念至此,来俊臣用力一拍惊堂木,直接向堂下跪着的二人说道:“你这二人姓甚名谁,家居何地,鸣鼓报冤所谓何事?”
“小人是东边黑山县人士,名叫王二,前几日西边泗水县的张员外,在我家店里看中了一卷丝绸,张员外因为家中有事走的匆忙,这付过钱的丝绸忘了拿走。我们店主等了几日,也不见张员外派人前来取走丝绸,于是就让小人给张员外送去,”王二一口气说到这里,不由停顿下来,喘息一口。
喘息过后,王二继续说道:“小人一路从东到西,路上寂寞,就找了个行人结伴而走。没曾想,在路口分别之时,那人却非说我的丝绸,是他的。小人心中委屈,这才告到了衙门里。”
“大人莫要听王二胡说,这丝绸是我的。”另一个人,在此时高声叫道。
对于这个说话的人,来俊臣不由多看两眼,表情很玩味。
此时,这人继续说道:“草民是南边上河县,陆家绸缎庄的伙计,这卷丝绸本是陈年旧货,是小人花钱从陆店主手里买来的。”
“你一个店小二,怎会舍得花钱置办绫罗绸缎?”来俊臣笑眯眯的问道。
这人一时语塞,而后说道:“草民家有娇妻,成婚三年都没给她办置一身像样的衣服。草民心中愧疚,前几日瞧见这卷丝绸虽是旧货,但样式秀美,价格便宜,就不禁动了心思,想拿回家让自个婆娘裁制一身衣服,也算给她添了样物件。”
这话合情合理,煽情动容。
来俊臣越看欧阳成越觉得讨厌,奈何这个恬不知耻的货色,还总是在来俊臣眼前晃悠着。
于是,不顾惊世骇俗,来俊臣一拍惊堂木,大声向衙役吩咐道:“去县衙大牢,把孟浩文给我提出来。”
孟浩文?
前任县令?
大人,您审案就审案呗,提他作甚?
给衙役发放签令之后,来俊臣舒舒服服的坐在座椅上,开始了闭目养神,悠然自得。
过得片刻,来俊臣又是抽出一枚签令,向衙役吩咐道:“再去把尹东海给我叫来。”
盏茶功夫之后,孟浩文身带枷锁镣铐,出现在了公堂之内。
转眼之间,又见尹东海龙行虎步,气宇轩昂的到来。
来俊臣指着孟浩文,侧脸向尹东海说道:“尹捕头,你把孟浩文的枷锁给打开。”
尹东海按照吩咐办事,堂里堂外的众人,却是不解其意,默默看着此时的场景。
堂外百姓议论纷纷,明显就与案情无关的两人,却偏偏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这让他们云里雾里,犹如雾里观花,摸不着南北。
来俊臣‘嘿嘿’一笑,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本官宣布,从今天起,孟浩文就是本官的狗头军师,以后不论有什么案子,都由他来审。”
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震的人双耳欲聋,满脑袋都成了浆糊。
现任老爷给前任老爷让位?
前任老爷还是个戴罪之身?
还能这么玩?
大唐律法里,有这规定吗?
大人啊,您这么任性,不好吧。
您这是要逆天啊,你咋不举旗造反呢。 大唐御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