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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6,奔马,尉迟,校场

大唐御史台 我姓夏 15729 2021-04-06 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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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的孝敬,是指三箱珠宝。

  箱子不大,简而言之,箱子的体积就跟一颗人头差不多大小。

  李靖的虎皮就是好用,稍微放出点风,就能引起一群人,争先恐后的给来俊臣送礼混个脸熟。

  中年胖子走后,店小二捧着一堆拜帖走了进来,媚笑道:“爷,拜帖都在这,您瞧瞧。”

  来俊臣随手翻了翻,只见周家、李家、郑家、王家全都有。

  不要去奢望这些家族当档次能有多好,在真正的豪门大户眼中,来俊臣还没资格让他们兴师动众的下达拜帖。

  这些家族,基本上都是中层水准。

  翻了翻,瞧了瞧,没什么意思儿。来俊臣随手就把拜帖全给扔了,没打算抽空上门去收礼。

  …………

  ……

  长安这地方,遍地都是钱,就看你有没有那个脑子握住机遇,捡起大把的金银。

  咱们不提其他,只说眼前。

  就比如!

  来俊臣走后,店小二屁咧屁咧的去给人报信,开口就是说道:“那位爷看了头五张拜帖。”

  一听此话,人群中当下就有五个人纷纷掏钱,算是打赏,也算是店小二的辛苦费。

  这位店小二经历过这种事,所以他心思活络,在摆放拜帖时耍了个小心眼。谁答应的赏钱多,他就把谁的拜帖放在最上面。

  如今他实话实说,五个人纷纷给钱。店小二当场就赚了三十八两银子的横财,轻松愉快,举手之劳就赚了平常百姓一年多的基本生活开销。

  这就是脑子,别以为这种钱财属于不义之财。现实生活中,店小二有这个脑子,他就应该赚这笔钱。

  凭脑子吃饭,光明正大,明码标价,合情合理,理所当然。

  …………

  ……

  来俊臣当日离开青阳的借口,是恩师病危,顺便回长安述个职。

  来俊臣这家伙,连四书五经都背不全,自然不会有什么恩师。当年科举高中,来俊臣是在科考之前,事先买到了科考题目,然后请人代笔作答,最后背熟背到一字不差,才能在科考中金榜题名。

  当年那一套科考,除了字迹是来俊臣写的之外,余着全都是作弊。

  没有恩师,但是述职还是要述的。

  吏部门口,来俊臣拎着一只烧鹅,一边啃着,一边迈步往里走。

  人到门口,来俊臣先给五两银子赏钱,然后把一面腰牌递了过去。这腰牌,是昨天那位白袍青年的随身腰牌。

  白袍青年,姓郑名玉,长相温莹如玉,比娘们的皮肤都好。面相偏于阴柔,标准奶油小生小白脸的造型。

  他爹是大理寺的三品实权人物,他自己则在科考之后,随便在吏部挂个职。他一不干公事,二不每日报道。只是在吏部挂着名,磨磨资历,熬一熬年月。

  这就是家势的好处,旁人可望而不可求,人生最终的追求目标。对于这些人来说,只不过是个起步踏脚石而已。

  郑玉每日厮混,虽有名份职责在身,却是一点都不影响吃喝玩乐。

  腰牌递给传信人之后,没过多久,就见郑玉打着哈欠从里面走出来。

  他张口就是说道:“来大哥,你怎么来这么早?”

  来俊臣啃着烧鹅,满嘴流油的说道:“睡醒了,就来喽。你昨个没回家吗?”

  郑玉点点头,无奈说道:“回去了,陪我奶奶聊了一下午。老人家耐不住困意,晚上喜欢早睡。悲剧的是,我爹公务繁忙,回家晚。等他回家的时候我奶奶已经睡了,我爹饭都没吃,一进家门就要揍我。”

  郑玉打着哈欠,诉苦的说道:“我就寻思着,奶奶已经睡了,不好打扰。所以我就只能跑喽,打算先在吏部凑合了一夜,今个再回家跟我奶奶诉诉苦,免去这一顿打。”

  “傻玩意儿,你爹当年可是军伍出身,玄武门前夺了一份从龙之功,才由武转文,步步高升。你爹要真想揍你,你再练二十年武艺,也一准跑不掉。”来俊臣啃了口烧鹅,没好气的说道。

  这话让白袍青年一愣,他仔细想想昨晚他爹追着他打的时候,貌似还真是来俊臣说的这个理儿。

  “那行,等你述完职后,我立即就去大理寺找我爹认错。”白袍青年喜笑颜开,高兴的说道。

  来俊臣不由翻个白眼,没好气的向郑玉说道:“你是不是睡傻了?还去大理寺认错?我敢打赌,你一去大理寺,就必然会挨揍。这两天老实在外面躲着,等风波过去再回家。”

  “为啥?”郑玉问道。

  “咱们昨天是摆明跟大理寺过不去,你爹是大理寺的高官。若是不收拾你一顿,情面上过不去,也没法向底下人交代。如今正好,打得你不敢回家,态度摆出来给别人看,也好堵住一些闲言碎语。你要是傻不拉几的自己送上门,你爹非得揍你一顿不可。”

  几句话的功夫,来俊臣二人已经走进办公地点。

  白袍青年找人找关系,给来俊臣拿来笔墨纸砚,然后直接抢走来俊臣啃了一小半的烧鹅,向来俊臣说道:“规矩你都懂,自个写吧。我昨晚被追着打一顿,一路好跑,现在正饿着呢。”

  来俊臣呵呵一乐,擦了擦嘴角的油腻,当下提笔就写。

  话语简洁,无非就是叙述自己在青阳都干了什么事。本来就是做个门面活,来俊臣只挑好的说。胡编乱造,添油加醋,从地方治安之稳定,一直写到商货市场之繁荣。

  然后往小了写,写自己压下米粮的价格。又写自己批准了哪些造福百姓的水利工程。

  最后的最后,来俊臣自己进行总结,又保证明年什么时候,能够达到什么成就。

  一篇述职文章,可谓是天花乱坠,锦绣非凡,写出好一副盛世太平的景象。

  郑玉啃着烧鹅,看着文章,咂咂嘴说道:“你准备废除青阳衙门的运转体系,改为三班六房?看起来挺有意思,你不打算要师爷了?”

  来俊臣点点头,无所谓的回应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废除师爷职位,进行中央集权,让他们各司其职,不能抱团而已。权利两分,以此干掉地方豪强伸向衙门的触手。总而言之就一句话,老子的青阳,老子说的算。他们要想发财致富,就必须得看我的脸色行事。把我伺候舒服了,就赏他们点油水。惹恼了我,我直接废了他们,一棒子敲晕,再慢慢的钝刀子割肉,一点点瓦解他们的势力,让他们全都见阎王。”

  郑玉仔细观看文章里,事关‘三班六房’那一段。越是琢磨,越是觉得这其中很有味道。

  想着想着,郑玉眼睛一亮,向来俊臣说道:“来大哥,肥水不流外人田,让我在上面挂个名呗。这事你若办的漂亮,没准我挂个名,就能成为我以后的政治资本。”

  听郑玉这么说,来俊臣痛痛快快的又提笔加了一句:“与吏部郑玉共同商讨而得出,欲行‘三班六房’之改革。”

  想了想,来俊臣突然问道:“卫国最近在干嘛?”

  “韩小七在兵部呗,整天就会跟人打架。他爹当初把他送进兵部,本想让他学些手段,日后好接班。可那家伙,五大三粗,满脑袋除了打架就啥事没有。听说前些日子,他跟张小三一样,也被程家老四给揍了一顿。”郑玉吃着鹅腿,想了想,如此回应。

  听完这话,来俊臣又顺笔在述职文章上加了‘兵部韩卫国’五个字。

  写完之后,来俊臣把笔一扔,吹开墨迹之后说道:“把他也算上,真要是干得漂亮,引得别人效仿。这也能给卫国铺铺路,多一点资历。”

  郑玉点点头,琢磨道:“一个吏部,一个兵部,一个当职县令。三人凑在一块,取长补短,琢磨出‘三班六房’制度,正好专业对口,合情合理。”

  所谓‘三班六部’,来俊臣完全就是照抄后世的刑警、法警、武警制度。六部说白了,也就是公安局,水利局,立法院,税务局之类的办公单位。

  写完述职文章之后,郑玉立刻屁咧屁咧的签字,然后就去找他上司,加盖印章。

  临走时,来俊臣向郑玉说道:“回头找找关系,把我的述职时间提前十日。然后再封存档案,上报吏部。”

  郑玉一皱眉,回头看了看来俊臣。

  来俊臣勾勾手指,当郑玉走过来时,来俊臣小声说道:“青阳地面上,有个豪强。是早年国都裴家的分支。他养了一条狗,叫冯荣,安排在青阳县衙里当师爷。”

  话语至此,郑玉的眉头更是紧皱,不明白这事跟述职时间的早晚有什么关系。

  来俊臣呵呵一笑,幽幽说道:“大约半个月前,我的好师爷冯荣被疑惑强贼灭了满门。”

  一听此话,郑玉倒抽一口凉气。而后呵呵一乐,说了句:“提前十天,够吗?”

  来俊臣仔细想了想,自己离开青阳之后,先去了一趟五通县,然后才去青阳宰了冯荣。

  算算时间后,去掉这一段,单算奔往长安的路程,来俊臣说道:“你说的对,那就提前十三天。”

  郑玉点点头,表示明白。而后立刻就去找人办事,疏通关系,伪造述职时间。

  …………

  ……

  离开吏部之后,来俊臣在街头闲逛。

  走着走着,忽听身后一身乱糟糟,人群喧哗伴随马匹蹄声乱踏地面的‘踏踏’声。

  一回头,只见一架马车的马匹受了惊,正在疯狂乱撞。

  来俊臣侧开身,让出道,没打算多事。

  马匹越来越近,街道上的人群在匆忙奔走,向是热锅上的蚂蚁,四处乱跑。

  马车从右边冲来,来俊臣转头向左边看去,只见一小屁孩,正一手拿着糖人,一边坐在街道正中间。

  小孩挺好可爱,压根就不懂得危险,只是觉得人群乱跑,还挺好玩。

  “小屁孩。”来俊臣不由一乐,低声嘟囔一句。

  话语虽是风轻云淡,来俊臣脚下却是匆匆忙忙。立刻就往那个作死的小屁孩跑去,这么可爱的小屁孩,若是被马匹撞踏而死,着实可惜。

  再说了,能救而不救,实属是造孽。

  马车奔驰而来,车厢里有人大吼:“谁家孩子,赶紧抱走,马匹受惊了。”

  来俊臣与马匹并道而驰,事实证明,两条腿,终究是跑不过四条腿。

  前方街道两边,有行人想要抱走孩子,可是他们一件快速飞驰的马车,就瞬间丧失所有胆气。

  来俊臣心中气恼,两条腿跑的飞快,却是仍旧被马匹逐渐超越。

  眼看就是小孩必死之结局,街道两边的大人,都是不忍的闭上双眼。

  来俊臣若是心里一窝火,那后果可是相当的可怕。

  奔跑中的来俊臣,直接就是把右手伸了出去。

  手掌在马匹身上掏出一个血窟窿,等来俊臣收回手掌之时,手里多了一颗还在跳动的硕大心脏。

  速度太快,一时间马匹的惯性,让它还在奔跑。来俊臣反手间,再一次出手,活生生拧断了马匹的脊椎。

  一手鲜血淋淋,在马匹轰然倒地之后。

  来俊臣气哼哼的走上前,把那个不知死活,拿着糖糕呵呵直乐的小屁孩翻过身,对着他的屁股蛋子就是一阵打。

  没敢用力,小屁孩越打越乐,他觉得挺好玩。张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把他手中口水淋淋的糖糕递到来俊臣嘴边,一咧嘴吐字不清的说道:“吃!吃!甜!”

  来俊臣无奈了,这小屁孩,被揍了屁股不哭不闹,萌宝一个。

  翻了个白眼,来俊臣扬声向周围喊道:“谁家的小屁孩?怎么带孩子的?自己跑了,把孩子扔了,站出来让我瞧瞧,是哪个王八蛋干的好事?”

  喊了一声,只见前方二三百米外,有一男子一边举着手,一边跑来喊道:“俺的,俺的,俺家孩子。”

  来俊臣彻底无语了,自个跑了二三百米,竟然没发觉把孩子丢了。

  真是!

  真是个十足的王八蛋。

  来俊臣敲敲小屁孩的脑袋,怀有恶趣味,笑嘻嘻的说道:“给我哭一个瞧瞧。”

  一双萌眼眨啊眨,添一口糖人,表示根本就听不懂。

  来俊臣眼珠子一转,沾着马匹的鲜血,在小屁孩的鼻子下,用手指画了两撇小胡子。

  小屁孩嘟嘟嘴,有点讨厌血腥味。

  就在来俊臣充满恶趣味的逗孩子时,后方,从马车里钻出一个黑脸大汉,他看着马匹倒地,鲜血横流,张口就冲来俊臣喊道:“孩子没事吧?”

  “没事儿,看样子是受了点惊吓。”来俊臣还在乐呵呵的给小屁孩画胡子,难得童心大起,自然要趁机玩一玩。

  黑脸大汉走过来,他刚一露面,就见那小屁孩就是咧嘴‘哇哇’直哭。

  来俊臣则是哈哈大笑,扭头看着黑脸大汉说道:“得,这一回是真的受惊了。话说长成这幅德行,严重怀疑,你家的马匹受惊,也是被你给吓的。”

  黑脸大汉摸摸自己的脸,瞧瞧哇哇直哭的小屁孩,向来俊臣回应道:“没事儿,我长得黑,能遮丑。”

  等孩子家大人来了之后,来俊臣拎着孩子,让这男子转过身。

  男子不明其意的转过身,来俊臣伸腿就是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把他踹飞两三米远。

  其后,来俊臣乐呵呵的把孩子递过去,说道:“下回带孩子上街留点心。”

  那男子接过孩子,揉着自己的腰,检查过孩子之后,瞪着来俊臣说道:“虽然你救了我家孩子,但是我现在一点都不想感谢你。你知道我是谁不,你就敢踹我?”

  来俊臣上下打量这人,见他衣衫朴素,身躯雄壮。

  细细一瞧,看到他衣物上的两件华贵饰品之后,来俊臣暗自想到:貌似还踹了个富贵人,这都什么品味?穿着贫民的廉价衣服,带着王侯的华贵首饰,这搭配,是几个意思?

  来俊臣立刻扯开话题,幽幽说道:“你这穿衣服戴首饰的风格,有点另类啊。”

  那男子揉揉腰,没好气的说道:“都是自家婆家捣的鬼,老子就是个穷苦大头兵出身,粗布烂衣也能穿出门,可自家媳妇非让我穿戴华贵一些,说是以免让人瞧不起。”

  “你们少说两句,我的马死了,这事总得有个说法。”黑脸男子在一旁嘟囔一句。

  “找他赔钱,我刚刚救了他家的香火。”来俊臣耸耸肩,当下就要离去。

  来俊臣一动,粗布男子和黑脸男子,他二人齐刷刷的拦住来俊臣的去路。

  来俊臣一瞪眼,张口说道:“想干嘛?我难得发一回善心,谁都别给我找不痛快。”

  粗布男子抱着孩子,说道:“虽然我不想感谢你,但是一码归一码,还是得谢谢你。”

  黑脸男子跟声说道:“一匹马而已,死了就死了。按理说,你杀马是为了救人,这没错。但是,死的终究是我的马,你……。”

  这黑脸汉子好啰嗦,来俊臣没好气的说道:“有话直说,长成你这样,看起来很爷们,可你怎么跟个娘们似的婆婆妈妈。”

  “跟我打一场,你刚才露的两手功夫,看的我心痒痒。不让你白干,不管输赢,只要我身上有的东西,你看上了尽管拿去。全当是个彩头,或是辛苦费。”黑脸汉子哈哈一笑,如此向来俊臣说道。

  听见此话,来俊臣没好气的指了指自己的左臂,开口说道:“你还要不要脸了,我现在只有一条胳膊能用。”

  黑脸汉子一愣,而后说道:“没事儿,现在不行,就以后再说。约个时间,不怕没机会。”

  粗布汉子抱着孩子,他看了看那匹躺在地上,早已死透的马匹,心中也是一个劲的痒痒,趁机说道:“也算我一个,骑战步战你随便,步战一对一,骑战你俩一块上都行。”

  此话一出口,来俊臣和黑脸男子顿时就恼了。

  “好大的口气,一挑二,你当你是谁。”

  “有点意思儿,来来来,我今个就教教你应该怎么做人。”

  黑脸汉子和来俊臣,他们一前一后,齐刷刷的把矛头对准粗布男子。

  粗布男子明显是艺高人胆大,为人也干脆,当下就拍板说道:“走走走,咱们去金吾卫校场,一切用具全都有。”

  话语至此,粗布男子看向来俊臣,认真说道:“你只有一条膀子,行吗?”

  “你管我行不行,能揍得你老实服帖,够用就行。”来俊臣现在是心里憋着气,准备好好教他做人。

  一挑二,当真是好大的口气。

  话语至此,来俊臣听这人的话语声,貌似也不是个简单货色,于是就开口说道:“你混哪的?搞得金吾卫可好像是你家后花园一样。”

  粗布男子讪讪一笑,回应道:“金吾卫,四品,陈显庆。未请教,两位是?”

  来俊臣回应道:“青阳县令来俊臣。”

  “邛州杨武校尉尉迟环。”黑脸男子如此接口说道。

  尉迟环?

  一听这名字,再看看他黑的像碳的肤色,来俊臣和陈显庆同声问道:“尉迟老将军是你什么人?”

  “家父。”黑脸男子如实回应。

  “喂,我说,咱们要不要让这他点?”来俊臣看着陈显庆,小声问道。

  “让就让呗,免得面皮上不好看。”陈显庆回应道。

  “你们说什么呢,我还用得着你们让?我今个就让你们开开眼,见识见识我家的枪里夹鞭。”尉迟环气的直哼哼,他是打定主意,要好好收拾眼前这两个目中无人的家伙。

  竟然还说要让这自己,不知道我家祖上是开国又从龙的杀场大将吗?

  可笑,简直是可笑。

  “你姓来,那隋朝大将来护儿,跟你是什么关系?”尉迟环望着来俊臣,疑惑的说道。

  “祖上。”来俊臣简洁的回应。

  这可不是乱扯,来俊臣有个属下,姓来名操,外号操刀鬼,是个油光水滑的老油条。本事不咋地,逃跑保命的手段确实玩的贼溜。

  说起这来操,也是个奇葩。他家祖上的确就是来护儿一脉,早年天下大乱,站错了队伍,于是才举家迁徙到关外避难。

  来操还有个兄长,早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学全了家传武艺,雄心壮志的想要去丝绸路上闯荡一番。没曾想,一步踏进丝绸之路,自此便没了音讯。

  来操就是败家子,守不住祖上家业,被他挥霍个干净。这个败家玩意儿,贪花好色,酗酒享乐。万贯家财被他败个一干二净。

  家里实在翻不出钱的时候,这个无儿无女,孤家寡人的混蛋,竟然把祠堂中,祖宗牌位上的金漆给刮了下来,勉强换的一顿酒肉钱。

  吃完这一顿,操刀鬼趁着酒劲,拎着一口破刀,跟他兄长一样,踏进了丝周之路。

  不走没办法啊,欠了一屁股债,留在原地没活路。

  来操的武功,等多就是个三脚猫功夫,庄家把式。他爹战死,他哥与他相差将近十岁。等他哥练成一身功夫,踏进丝绸的时候,来操才十二岁。

  家传武艺,这家伙就会一套基础枪法。奈何这家伙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一杆虎头金枪摆在眼前,他压根就没那个气力去舞动。

  最后,在刮去祖宗牌位上的金漆之前,虎头金枪被他换了两坛子酒,外加一柄破刀和一匹驴。

  此时听到来俊臣自报家门,尉迟环喜笑颜开,搓搓手急不可耐的说道:“听家父说,来将军的枪法当年可谓是一绝,今天总算有机会开眼了。咱们今个先打一场,等日后你伤好了,咱们在正儿八经的过过招。”

  来俊臣呵呵一笑,很想告诉他,我是个用刀的。

  三个大男人,说干就干,没那么婆妈。

  时不过片刻,金吾卫的军中校场当中,来俊臣骑马拎着一杆虎头枪,无聊的直打哈欠。

  所谓虎头枪,就是在枪头和枪杆的地方,加上一坨铁疙瘩。如此一来,长枪头重尾轻,能当锤子或是狼牙棒使唤。

  为了求好看,一般都会把那个用来增重的铁疙瘩,制造成一颗老虎头颅的模样,虎口咆哮,吐露枪尖,端是威武霸气。

  也因此,类似这种造型的长枪,才被唤作虎头金枪。

  来俊臣此时手中的这杆长枪,并非是虎头样式,而是把铁疙瘩铸造成了狼牙棒。

  “来兄弟,你准备好了没有?”陈显庆穿戴军甲,胯下一匹良驹,手持一杆板门大刀。

  来俊臣身无片甲,半死不活的懒惰模样,坐在马鞍上回应道:“少说废话,饭做好了没有?”

  “打完再吃,你专心点,少不了你的酒肉。你确定你真的不用穿戴铠甲?”黑脸的尉迟环也是装束齐全,一副出征打战,武装到牙齿的模样。

  他这话一喊完,陈显庆就抢先说道:“尉迟兄弟放心,我刀法纯属,会让着来兄弟,保管不让他受伤。”

  双腿控马,右臂持枪,来俊臣总觉得有些欺负人了。

  骑战可不同于步战,步战还能玩一玩套路招式,骑战交锋只是瞬间,到达一定程度之后,招式就是个笑话,拼的只是反应和力气。

  陈显庆心痒难耐,他奔马跑来,气势如虎,瞬间加速提气,威风凛凛的叫道:“来兄弟,你小……。”

  话语都不容他说完,来俊臣直接催马上前,马匹吃痛之下,疯跑迎上去。来俊臣眯起凤目,直接就把铁枪当棍使唤,长枪不是抢,而是一柄大锤子。

  气势猛的令人发指,铁疙瘩化作流星,一招就把陈显庆给砸飞了。

  ‘噗通’一声,陈显庆直接从马背上到飞出去,他手中的板门大刀,直接就被砸出一个碗大的豁口。

  躺在地上,陈显庆双手直颤,连举都举不起来。

  骑战中,论反应,谁能比得上来俊臣的手速?论力气,来俊臣的手臂可是恨天无把,恨地无环,有的是怪力神力。

  轻佻的吹一声口哨,来俊臣嘴角挂笑,乐呵呵的说道:“再嚣张一个给我瞧瞧,我还没用力,你就倒下了。”

  话语说完,来俊臣扭头看向黑脸的尉迟环,嗷嗷叫道:“来来来,先前是谁说让我一只手,不占我便宜的?”

  尉迟环的脸色更黑了,脾气一上来,他拍马上前,大喊道:“是我说的,你能咋滴?”

  云从龙,风从虎,尉迟环不愧是武将世家出身,一亮相,就露出龙虎威势。

  鼓气蓄力,马蹄飞扬,尉迟环一双虎目,死死盯住来俊臣,肃杀气息不禁而走。

  来俊臣眯起凤目,感觉自己有点玩大了。

  陈显庆站在地上,心道一声不好,他高声叫道:“尉迟兄手下留情,别伤了来兄弟。”

  来俊臣坐在马匹上,眯起凤目,静静等待。

  喊完话语的陈显庆瞧见尉迟环趋势不减,他唯恐尉迟环伤了来俊臣,立刻提他那口破刀,奔跑上前,想要护住来俊臣。

  他跟来俊臣交过手,他始终认为自己只是因为不曾防备,被来俊臣的巨力占了便宜,才会被一招打下马。

  尉迟环是武将世家出身,有自己这个指路明灯在前探出来俊臣的武艺路数,尉迟环如今是摆明露出一副斗技不斗力的架势。

  来俊臣只有一条胳膊能用,斗技不斗力,来俊臣注定要吃亏,注定会落败。

  等陈显庆跑上前时,尉迟环与来俊臣二人已经交上手了。

  此情此景,急的陈显庆连声大吼:“快住手。”

  场中,二马交错之际,来俊臣眯起的凤目,猛然一睁。

  尉迟环骑马冲锋,人借马力,腰马合一。他蓄足了气力,临时改变主意,想要跟来俊臣对拼一招试试水。

  力气大?

  力气能有多大?

  我人马合一,你原地不动。

  我借势冲锋蓄力,此时奔若雷霆,你能有我的力气大?

  一念至此,尉迟环眼中闪过必胜之信念,幸好他还记得这只是比试,不是生死相搏。

  尉迟环并没有将全身力气凝聚一点,用枪直刺。

  他的这个变招,让来俊臣有些错愕。既然不直刺,那来俊臣就只能客随主变,临时变招。

  “咣当”一声,二人兵刃对撞。

  尉迟环虎目圆瞪,满目不可置信。

  来俊臣呵呵一笑,此时竟然还有余力的调侃道:“你完蛋了。” 大唐御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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