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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远镖局的前身,是一伙占山为王的土匪。那时天下大乱,合该这帮土匪时来运转,因为他们遇到了一位打了败仗的小将。
那小将不是旁人,正是如今的翼国公秦琼。秦琼是个有能耐的人,不仅从这帮土匪的手里活了命,顺便还策反这帮土匪弃暗投明。将镇远山寨一分为二,拉着一票人跟他投了军,入了伍。
当年镇远山寨八张座椅,八个土匪头头,只有一人追随秦琼。那人也姓秦,在山寨排行第三,叫做秦子墨。
秦子墨走时,感叹战场上刀枪无眼,就将本家侄子秦少飞留在山寨中,托付给这帮老兄弟代为照顾。
而后!
乱世将要平定,太平快要到来。
眼看着天下大局已定,继续占山为王的土匪们,急于找一条活路。
于是!
山寨大当家拍板做决定,强推秦子墨上位,做了山寨六当家。
而后,转过头,大当家就派心腹属下,拿着书信去找当年的三当家秦子墨。
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
再说了,这伙土匪确实是够义气讲规矩,多年下来,将秦少飞养大成人,从没亏待过。
如今,一帮老兄弟和自己侄子绑在了一块儿,秦子墨是出了死力,不知托了多少人情,才为镇远山寨请下一纸赦免文书。
从此以后,镇远山寨摇身一变,成了镇远镖局。
安然居的雅间中,来俊臣幽幽说道:“我当过兵,贞观八年,征讨吐谷浑时,李靖李大帅被封为‘西海道行军大总管’,有统帅大唐帝国与西域诸国之权。那个时候,秦子墨也被征调在李帅旗下任职。你三叔那人没身架,属于军需后勤。当兵打仗,为了点好东西,没少去叨扰他,一来二去,也就熟了。狼谷山一战,打的有点惨,后勤军需被围,我把你三叔从死人堆里给刨了出来。”
此时此刻,当来俊臣不咸不淡的叙述完毕之后。六当家秦少飞,顿时惊叫而起:“您就是来校尉来四叔吗?”
有李靖帮忙,来俊臣的履历可谓是相当完美。
…………
……
于此同时,西北方向。
丝绸之路,吐蕃国境线上。
山窝里,金色城堡当中,有一个尖嘴猴腮,让人一看就知是奸猾相貌的家伙,却是惹了无妄之灾,倒了大霉。
客厅很大,溜光水滑的地板,光可鉴人,细腻非常。
在这空荡荡的客厅里,只有三个人,两男一女。一坐,一站,一跪着!
女子雍容华贵,绝色的容颜。
她稳稳坐着,身旁还站着一位胖青年。
地面上跪着一个人,尖嘴猴腮,肤色黝黑干裂,很显老,看起来应是年过五十,他身材单薄而瘦弱,一副弱不经的模样,浑身直打哆嗦。
苏倾雪专心画画,不言不语。
胖青年苏北城挺直腰杆,已经站的两脚发酸,麻木的快要没了知觉。
跪在地上的那人,他的两个膝盖从膈应到疼痛,然后是发麻,再至火辣辣的疼痛。
此时,他如同跪在刀口上一样,千刀万剐,却是动都不敢动。
又是过了许久,实在是忍不住了。这人一个头磕在地上,汗如雨下的说道:“主母,我那是酒后胡话,真是喝多了。”
话音落地,苏倾雪停下画笔,不咸不淡的说了句:“姓来的,你是我丈夫留下的老人。你放心,严刑逼供那一套,不会用在你身上。我有的是时间,今天你不开口,那就明天再问,你放心,一天三顿饭,天天有人给你送。我就在这等着,等你开口说实话。”
说话了,终于有说话了。
从昨晚到清晨,再至晌午,同一个问题,您问了七遍。从头至尾,您也也只说了七句话。
我可是一宿没合眼啊!
跪在地上的那人,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地上。不带您这么玩的,就连打个盹都不行,如此钝刀割肉,能活活把人给逼疯。
您这么做,还不如严刑拷打呢,这也太折磨人了。
苦叫连连,哭都没眼泪!
跪在地上的这人,他的名字很有特色,姓来,单子一个操字。
一刻钟!
两刻钟。
来操严防死守,紧闭牙关。
大半个时辰后!
在漫无止境的等待当中,来操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
此时,他跪在地上,哭丧似的扭曲面堂,直接哀嚎道:“我招,我全招。主母您想问什么,您倒是说话啊,您不说,您让我怎么回答?”
近乎是嘶吼的声音,骤然响起,吓得苏倾雪心头一惊。
瞥了一眼,觉得火候还不够!
置之不理的冷淡态度,让来操感觉到了绝望。
又是过了许久,这感觉能使人疯狂。
来操跪在地上,全然忘了礼数与威仪,他极为放肆的咆哮道:“我全招了,您想知道什么,您倒是问啊!您问啊。”
话音落地!
座椅上,苏倾雪皱了皱眉,开口说道:“我丈夫有没有死?”
说话了,终于问了!
来操喜极而泣,就差将苏菩萨当成菩萨供着,他连忙点头,大叫道:“大头领没死。”
“他在哪?”苏倾雪激动的站起身,连忙问道。
“在大唐,大头领走哪都是爷,活的好着呢。”来操立声回应,干净利索。经过这提心吊胆,时刻警备的软刀子折磨,他现在只求能睡上一个安稳觉。
猜测终究是猜测,此时听到确切回复,胖青年跟声问道:“我姐夫现在叫什么名字?”
有个词,叫做悬崖勒马。
来操崩溃的心理,在此时戛然而止,他磕头如捣蒜,每一下都是结结实实的叩在地上,张口委屈的叫道:“这个真不能说,大头领一定会宰了我。求您了,别问成吗?”
“我保你无事。”苏倾雪语气柔软,立即说道。
来操猛然一抬头,他盯着苏倾雪许久,而后摇了摇头,坚决而决然。
眼看事情只差最后一步,苏倾雪姐弟二人,是绝不会放弃。
来操就如同被人剥光衣物的处女,他死死捂住最后一到防线,丝毫不妥协。
最终,还是动了手。
严刑逼供,除了能够证明来操不怕死以外,没有丝毫用处。
苏倾雪二人也是无奈,手指不轻不重的敲打桌面,沉思良久之后,苏倾雪嫣然一笑,自信满满的说道:“他叫来俊臣,对吗?”
话音落地,来操跪在地上,立即就傻了!
猜到的?
这也能猜到?
来操瞪大了双眼,他有心装傻充愣,想用谎言去掩盖事实。
此时此刻,还没等他说话,就听苏倾雪继续说道:“贞观八年,攻打吐谷浑时,我丈夫曾用过这个化名。同床共枕好些年,以我对我丈夫的了解,他做事向来滴水不漏,步步为谋。隐姓埋名很简单,但他绝不是个安分的人。不安分,还想活的潇洒,他必然想要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他与李大帅私交甚好,有关系不用就纯属浪费。未战而先思退路,以防万一,我丈夫总是喜欢留一手。李大帅就是最好的盾牌,堪称完美。如此算来,用一个曾经真实存在的化名,正是合情合理,以真代假,有进有退。”
话语没有说完,心知主母聪慧的来操,立即就是‘啪啪’两个巴掌抽在自己脸上,下手用力,打破了嘴唇,鲜血直流。
当年,来俊臣随军征战,因为身份特殊,自然是不能运用真实姓名。来操这个滑头的家伙,为了贪便宜已示讨好与亲近,在军中登记花名册时,他先斩后奏,私自给来俊臣改了名号,用了假名。
这个油奸水滑的家伙,在当时占了好大的便宜。两人都姓来,是叔侄辈分。为了演戏演全套,来俊臣只能走哪都带着他。
一场攻国战争打下来,武功高强又有能力的人,死了一批又一批,唯独来操这个滑头活了下来,并且还活的很潇洒,毛都没掉一根。
到了战争末尾时期,这混蛋,出人意料,他自告奋勇的主动请战,去与敌人打了一仗。谁曾想,这个滑头的鳖孙,却是自己砍了自己一刀,而后以养伤为借口龟缩在后方,打死就是不露头。
更过分的是,他竟然还撇下来俊臣一干人等,偷偷溜走。很不要脸的美名其言,说是‘带伤回家,不辞辛苦也要给主母报平安’。
出来混,迟早都要还!天道好轮回,当年种的因,今日结了果。
如今来操跪在大厅里,一巴掌比一巴掌狠。当年占了便宜,如今却是还了债。
巴掌声,清脆悦耳!
苏倾雪瞧见这幅作态,心中更是肯定了想法。此时,只听她继续说道:“还用我继续说些理由与推测吗?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没了。”来操两面脸颊已经红肿,他当真是哭都没眼泪。
胖青年嘿嘿一笑,走上前,蹲下身,直勾勾的看着来操阴笑道:“这就没了?你以为这样就能放过你吗?少在这里装可怜,赶紧说出我姐夫的确切地址。”
话语说完,来操举起手臂,指天发誓的说道:“我真不知道大头领如今在哪,我发誓。我若有半句假话,天大雾雷劈,不得好死。”
赌咒发誓,真情流露!
这话,让人难分真假。苏倾雪姐弟二人齐齐一愣,他们共同看向来操。
来操直接咬破手指,再次指天发誓,张口说道:“我承认,我将大头领送入大唐之后,头两年确实有联系,而后几年我也时常派人探风捎信,可是到了后来,我就真的不知道大头领去哪了。” 大唐御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