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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在心里藏着,不敢问,藏着那句话。她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害怕什么,可是,执念之深,到了最后。
她最后还是问了那句,那年你来月流的时候可是八岁?
他点头。
罂粟看向那满院的海棠花,此刻,她不愿意去记起什么。
第二日,阳光已经洒了满院子,总觉得哪里痒痒的,却不愿意去找寻,有更美好的事物吸引着自己,可是,好像更痒了,真的到了不去找寻便不能行的地步,她煽动着长长的睫毛,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的若宇,有些生气的看了看他,便又闭上了眼睛,昨日,颜以清离开的时候已是凌晨,她实在是困的不行,从未觉得躺在这里休息是这般美妙的事,心情很是轻松,躺在这里便入眠了,那般的踏实。
“你可是从不赖床的”若宇话语带笑
罂粟再次睁开了眼睛“哥哥,我今日有些困”
若宇不理她怎么说,便将她拉了起来,“哥哥都已经把秋千给你做好了,去那里睡”
罂粟仅有的困意也瞬间全无了,昨日灵猫才说的,若宇哥哥这么快便将秋千床做好了,风渊池那里,风特别的暖,往后便可以将那里当作第二个庭院了。
“哥哥什么时候做的”
“都已快正午了,我早早便去给你做秋千了”
罂粟开心的抱着若宇“谢谢哥哥”
若宇看她笑的开心,自然脸上的笑容从未间断。
罂粟起来梳洗了一下,便与若宇一起去看那秋千床。
走在路上,若宇看她并无愁闷,便说道“那件事可是解决了”
“我正要跟哥哥说,颜以清说只需等三日便可”
若宇脸上闪过一丝疑惑,随即便消失了,他便也不问什么,只是道“好,那就等三日后吧”
若宇并不了解颜以清,所知的也不过是江湖上别人对他的评价,不过,照灵猫所说,这个人是不会欺骗罂粟的,那他便等三日。玉溪山的人不急,他更不急。
罂粟看了看若宇,便道“哥哥是不是早就知道玉溪山所来之人是颜以清,所以才让我去解决这件事”
若宇听她这般问,征了一下,随即便笑了“不知哥哥做的对不对”
罂粟装作很生气的样子,看了看若宇“哥哥做的不对,我只愿以后可以在月流与哥哥作伴”
若宇心中流淌一股暖流,在妹妹心中自己是这般重要,看了看罂粟,他轻笑“妹妹的心思我确实猜不透,不过,听灵猫所言,玉溪山那人倒是来寻相思之人的”若宇自是知道颜以清对罂粟的心思,当他知道颜以清要来月流时,便都明白了,想见之人,纵是远在天边,也阻挡不了,看在他去大战魑歾去为罂粟取白鸽血的份上,便让罂粟去办这件事,这件事也只有罂粟能办好。
罂粟脸上的笑意全无,她与颜以清之间,怎会有情,怎能有情。
“哥哥在这般说我真生气了”她上前去拉若宇,“哥哥快走,快带我去看秋千床”
若宇看她逃避的样子,便不再说了,随她快步去风渊池。
他向来看似性子温和如水,实则做事果断,刚劲,对他人也是柔里带刺,唯独对她,万般宠爱。却也都是心甘情愿。
罂粟看到那秋千笑出了声,那秋千简直比她的床榻还要大,就在风渊池一旁的那棵大树上,秋千一周是鲜红鲜红的罂粟花,她知道,山上的罂粟花都开了。罂粟坐上去,轻轻试了试,便摆动着,看向在一旁看她开心的若宇,“谢谢哥哥”
若宇走向她,轻轻摆动两边的花绳,给她荡起秋千来。
她这般笑的开心的样子,玉衡倒是没看见,他来到这里的时候,若宇已经离开了,只有罂粟坐在这里,手里还拿着本药材的书籍看的正认真,本想吓她一下,却没想,刚走过来,便被罂粟看到了。
“你怎么还在月流没有离开”月流三日迷雾开放已经结束,那日,玉衡说是来投靠她,她全当是玩笑话,当时只是说须我若峰哥哥同意才行,这两日倒也没见他,还以为他已经离开月流了呢。
她这般说,玉衡倒也不在意,只是玩笑道“我可舍不得离开你这般的美人”
罂粟知道他又不正经了,便道“出家人,应该正经些”
玉衡便笑了笑,罂粟已经开始接他的话,与他有话聊了。玉衡直接坐上那大大的秋千上,紧挨着罂粟,满脸笑意“这秋千不错”
他认真的欣赏着那秋千,罂粟离他近了,才发现,今日他手中竟不见那日日在他手心的洁白的花,那花无根无叶,便就在他手中生长。
见罂粟的目光在他手上,便说道“它呀,今日休息了”
罂粟倒也不好奇了,从玉衡嘴中说出什么都可以接受,他这个人本就不是一个一般的人。
她第一次见一个报恩寺的和尚这般没有规矩,初见他时,还是一头长发,也不知为何,现在这般模样倒显得他五官更加精致,整个人也觉得不那般邋遢了,倒也算得上是个精致的和尚,只是,哪有这般什么都不戒的和尚,口中还日日说着“你们这些凡人被七情六欲所困”他手中日日执那白色的曼珠沙华,是那般美丽。
“听说玉溪山的大弟子,就是那个颜以清来月流镇了”
玉衡问道
罂粟点头,她不知玉衡问这是何意
“有时间我要去拜访一下”
“你还真是谁都能扯上关系”罂粟打趣他道。
玉衡很坚定的说道“你应该见过他手中那把红色的匕首吧”
罂粟的脸色突然有些难看,轻轻点了点头
玉衡看起来很激动,便接着说道“那把红色匕首可是神器,具说,那把红色匕首名为长云,曾经可是封印过赤焰兽的”
听到玉衡这般说,她心里倒是对玉衡开始审视了起来,他虽是一个出家人,却是什么都知道,现在刚出现了一个与赤焰兽有关的人,玉衡便在这里与自己提起赤焰兽,还记得,当初,他去玉溪山,说是那里有很大的邪气,后来不知为何又来了月流镇。在月流镇时,他以为玉衡要找的妖是自己,可是,自己并未使出那股力量,并没有妖气,现在他又赖在了月流,月流镇那么多的妖他不除,偏偏去玉溪山。
“玉衡,你究竟是什么人?”罂粟疑惑道
听见她这般问,玉衡哈哈大笑,随后一脸正经道“姑娘难道看不出我乃是出家人”
罂粟见他一点都不认真,自己便认真的问道“你不是去玉溪山找邪气吗,可是找到了”
玉衡又笑了起来“你还真信了,其实,我就是想去玉溪山看看那里什么样,随便找的理由罢了”
玉衡说的时候倒是不那般不正经了,看他整日这般闲散的样子,去玉溪山玩倒像是真的,如此这般便也好,至少玉衡不是敌人。
玉衡看她脸上的疑惑消失了,便又道“跟你说件喜事”
罂粟质疑的看向他,不知他口中的喜事是何种事。
“我已经跟你的若峰哥哥说过了,他同意我留在月流,还说,既然我是你的朋友,便让我住在你的院中”
玉衡一脸认真的样子,罂粟脸上本来还有些笑意,渐渐消散了,因为他知道玉衡说的是真的,定是玉衡在若峰哥哥面前说自己是她的朋友,若峰哥哥才会让他留在月流的,这玉衡倒真是会利用别人,知道若峰他们总觉得亏欠自己,便利用了这点,定是哥哥看他一个出家人,才会同意他留在自己的庭院的。玉衡定是也满嘴谎言与若峰哥哥说的。
不过,玉衡留在月流,倒也没什么,他口口声声称自己是他的朋友,看他整日流浪,让他留在这里也并没什么。
脸上的冰冷便一点点变的温和,“定是你满嘴谎言,骗我若峰哥哥,不过,你留在月流倒也没什么,我便认了你这个朋友”
玉衡眉飞色舞,一脸笑意,他跳下秋千,晃动罂粟花绳,晃动起来,他看着罂粟在秋千上,来回摆动,脸上洋溢的是他以前从未见过的快乐,秋千带动的暖风吹着她满头秀发,薄紫纱随风飘动,他看到她发间戴着的正是自己送她的那支佛字金簪,与她那般般配,不知为何,玉衡的脸上神情严肃,目光深深的看向远方,他突然觉得心中一阵难过,身体有些许颤抖。
手中的秋千晃动的越来越轻,罂粟转头看向他,他努力的露出微笑对着她还是那般不正经的笑了笑。
天色有些暗的时候罂粟便同玉衡一起来了月流镇,天刚微微黑,月流镇的人才刚开始热闹起来,罂粟本想着明日再来月流镇看看附子的动静,只是那玉衡非缠着她今日便来,她闲来也无事,便一同来了月流镇。
二人在街上走着,不时有人投来疑惑的目光,月流仙境的大小姐与报恩寺的那个和尚走在一起,看样子还很亲密。
看到这些人的目光,玉衡反倒是离她更近,就差没有挽着她了,罂粟本能的离他远些,玉衡便接着靠她近些。罂粟瞪了他一眼,他便又那般不正经的笑道“我们今天住哪”
罂粟并不看他,只是道“去若宇哥哥的庭院” 冰戟之粟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