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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儿稍微愣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摇头,“我能有什么事啊!”
“没事怎么会说这种话?”吾战并不相信。
“我是不希望橙儿步她妈妈的后尘。”玖儿摸摸孩子的小手,“所以,老爹要费心教导她。”
吾战稍微松了一口气,“有你在,这孩子错不了。”
玖儿俯身亲亲孩子娇嫩的脸颊,柔声喃语,“有她在,日子才有希望。”
确实如此。
有了橙儿这个小粉团儿,玖儿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为了方便看孩子,她让顺哥把二进院和三进院之间那道角门上的锁给摘了。
令她稍感意外的是,大管家并未跟主子请示、当即便接受了指令。
他甚至着人把角门那一侧的荒草全部拔掉、运走。
玖儿站在敞开的角门门口,一眼便能望见远处的紫藤长廊。
从这一刻起,曾经锁得死死的角门再也没有关合过。
转眼间,小橙儿满月了。
当天,玖儿领着久喜久福兄弟俩去了三进院。
见到吾战,俩个孩子按照妈妈的指示,腼腆地唤了声“二爷爷”。
不过,一看到小粉团儿妹妹,臭小子们立刻便活跃了起来。
他们好奇地围在橙儿身旁,双双傻呵呵地对着漂亮的小妹妹发笑。
视力尚待发育的小橙儿不哭也不叫,忽闪着长睫毛,循声转眸。
玖儿也跟着蹲在婴儿床旁边,满心欢喜地望着三个可爱的娃娃。
她多希望时间能够静止,让美好的画面就停留在这一刻。
坐在沙发里凝眸望向这边的吾战,也怀了同样的心思。
他也希望时光就这样停滞,——玖儿喜悦地望着她的孩子们,而他,则心满意足地望着玖儿。
呵呵,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收养小橙儿,不单单是为了帮玖儿分忧。
其实他是藏着私心的!
——小橙儿在他这里,玖儿会经常来看孩子,如此,他便能够经常看到玖儿。
时至今日,他已经没有别的奢求。
只要能够时常见到她,已是足矣。
玖儿当然不知道吾战的心思,她根本无暇顾及他是怎么想的。
事实上,她什么都不愿多想,因为一想就会怕,会失眠,会无所适从。
现在,她的日子里只剩下两件事,——照顾三个孩子,抽时间调香。
多年前五叔在东厢房精心准备的那间实验室又派上了用场。
玖儿想用两年的时间调制出一款全新的香水,等小橙儿十八岁的时候,把配方送给她当礼物。
自然,这件事她只能做到前半部分,送礼物的事,还得委托吾战。
毕竟,待到小橙儿成年的时候,她早就已经不在了。
伤感归伤感,孩子们的笑脸让她坚强了许多。
这期间,五叔一直没有露过面。
玖儿虽然有些难过,但一想到他可能有些怨她甚至是恨她,便觉得宽慰不少。
但愿五叔能早日从他们的破碎情感中走出来,早日寻到新的缘分吧!
玖儿一直这样自我催眠,效果还算不错。
然,努力了两个月,却一朝破功。
那天一大早,五叔回了二进院。
玖儿刚刚把两个孩子送到东厢房上课,正准备去三进院看小橙儿。
没走几步,深沉的琴音敲响了她的耳鼓,“玖儿……”
玖儿戛然停步,脊背不由得发僵。
然,她强令自己露出笑容,转身,面对已然走到近前的五叔。
初秋的微风之中,他的样子稍显憔悴。
但,依然帅气俊朗。
“回来看孩子?”玖儿刻意这么问道。
五叔瞧了一眼传出朗朗读书声的东厢房,然后挪回目光,“我有事找你。”
玖儿把鬓旁的碎发抿到耳后,“嗯,有什么事就说吧!”
她知道自己做得有点过,竟然连屋子都不让他进。
五叔却并不在意,咂咂嘴唇,垂下了眼眸,“我们去把离婚手续办了吧!”
玖儿瞬间呆住了!
——他不是不同意离婚吗?
不是已经签了分居协议了吗?
不是说两年之后才由她决定是否离婚吗?
不是说他这两年随时待招、招之即到吗?
怎么才两个月,他就改变了主意呢?
没有听见玖儿的回复,五叔抬眼看着她,“今天我们就去把离婚手续办了吧!”
不迟疑,不犹豫,比玖儿当初提出离婚的时候还要决绝。
玖儿的心脏猛地收缩一阵之后,疼痛席卷了全副身心。
但,倔强如她,还是撑住了。
“好,那就去把手续办了吧!”回应的时候,嗓子有些暗哑。
——终于如愿以偿,她该高兴的,不是吗?
五叔把手里的一叠纸递了过来,“这是离婚协议书,里面包含了财产分割事宜。我签过字了,你也签了吧!”
玖儿没有接,“我什么都不要。”
“什么都不要?”五叔眉间的沟壑又一次深不见底。
“是的。”玖儿看了一眼东厢,“包括两个孩子,都留给你。”
五叔的唇角荡起涟漪,“小玖儿,你做得还真绝,竟然连儿子都不要了。”
“我净身出户。”玖儿昂起小脑袋瓜儿,“只要能离婚就行。”
五叔定定地看着她,目光直穿她的心底,“怎么?有下家儿了?”
不待玖儿回应,他转头看向敞开的角门,“二叔都五十多岁了,能满足你吗?”
“你混蛋!”玖儿忍不住骂道。
五叔撇撇嘴,“但愿他老当益壮吧!话说回来,为了你,他宁愿收养凌语橙的遗孤,也算是有心有力了。”
事已至此,玖儿不想再作解释。
她神色清傲地发问,“现在就去民政局吗?”
五叔挑眉点头,“得先去律所重新拟定离婚协议书。”
说罢,把手中的纸张撕碎,紧紧握在掌心。
玖儿睨了一眼东厢,“孩子在书房上课呢,要么让老师暂停一会儿,你去跟孩子说几句话吧!”
五叔也跟着看过去,“算了,见不见都一样,我也没有多想他们,以后有的是时间见面。走吧,去律所。”
说完,顾自奔向垂花门。
“等一下,我去拿车钥匙。”玖儿喊了一句,返身走向正房。
稍后,两人一前一后抵达律所。
重新拟定、打印了协议,签好字,又各自驾车到了民政局。
停车的时候,他们刻意把两辆车子分别停在了大门的两侧。
离婚手续其实很容易办理。
只要夫妻双方都同意离婚,且对财产分割和孩子归属没有异议,分分钟就脱离了夫妻婚姻关系。
离婚证书拿到手的时候,玖儿露出了笑容。
没想到,五叔也笑了。
两人一直保持着微笑的表情,并肩走出民政局的大门。
没有驻足,没有对视,更没有流露出分毫的不舍和留恋,在大门口,他们背对背朝两个不同的方向走去。
然而,在转身的一霎那,两人的泪水都落了下来。
十三年的缘分,就在这一刻悉数瓦解。
再铁石心肠的人,也没办法漠然置之。
上车之后,玖儿迫不及待地发动车子,往吾院奔去。
——律师起草协议的时候,她和五叔商量过,三天之内搬离吾院。
她的东西倒不多,主要是,需要时间跟孩子们交代一下。
毕竟,那两个小家伙聪明又早熟。
一路上,玖儿的泪水不停地流着,数度模糊了视线。
有两次,她差点撞到了别的车子。
屡屡成功避险之后,玖儿把甲壳虫停在了路边的车位上。
稳了稳情绪,她对自己说:千万不可以出差错,得把所有事情都安顿好!
擦干眼泪,打起精神,再次上路。
总算是平平安安回了吾院。
孩子们还在上课,玖儿到正房浴室去冲了个温水澡,心神冷静了许多。
接下来,她得循循善诱地跟孩子们渗透自己将要远离他们的事实。
第二天是九月初九,玖儿准备利用过生日的机会来编织一个美丽的谎言。
——儿子们虽然都很聪明,可终究还是斗不过心思缜密的妈妈。
玖儿相信,她的计划是没有瑕疵的,定会令孩子们毫无异议地接受现实。
一大早,钟冶便打来了电话。
满口的江湖式贺寿言辞,激昂壮阔到有些夸张。
末了,他说“金侣衣”太忙走不开,就不来吾院给玖儿庆祝生日了。
没过多久,凌老二也打来了电话。
这家伙一反常态、简明扼要地祝福了几句,然后,话锋一转,“妹啊,你嫂子的怀孕反应太强烈,我们没法亲自去给你过生日了啊!”
玖儿随口应道,“知道了,你好好照顾时若。”
电话那端好像有谁在说什么,模糊不清。
没等玖儿细问,凌老二就急匆匆收了线。
玖儿把全副心思都放在了如何跟两个儿子沟通、交流上,并没有留意到兄长们的异常表现。
毫不夸张地说,她已经疼木了,还处在发懵的状态之中。
就在她准备去西厢房叫两个儿子来吃早餐的时候,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屏幕上显示着时若的号码。
玖儿不解地接通了电话,心想:这夫妻俩怎么分别打来电话呢?是不是闹别扭了?
没想到,甫一接通,时若刻意压低的、急促的嗓音便传了过来。
“玖儿,有件事,他们都瞒着你,但是我不能不跟你说。”
几乎没作停顿,玖儿下意识问道,“是跟五叔有关,对吗?” 早安,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