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耳边的甜言蜜语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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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耳边的甜言蜜语都是假的
徐末的妈妈决定要和张叔叔结婚了,两个人一起到北京玩,顺便探望张叔叔的儿子张琦。张琦还是在校学生,过了暑假就大四了,这个夏天没有回家,在一家大企业的财务部门实习。
张琦个子很高,篮球打得很好,是学校篮球队的主力,家里收藏着很多他从小到大打球赢得的奖状。他学习成绩很好,大学读了金融专业。徐妈妈一直用这个“弟弟”做榜样教育徐末,她夸张琦做事稳妥,勤快地工作,不让家里操心。徐末曾经一度很痛恨他。但是有一次在QQ上,张琦对徐末说:“姐,我一定要努力工作多多挣钱,让咱爸咱妈和你都过上好日子。”徐末竟感动得热泪盈眶。
四个人一起游逛了北京城及京郊大部分景点,宅女徐末觉得自己的腿都要跑断了,脸也被晒得脱了一层皮。张琦从公司请假出来,脸上也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两位长辈却精神抖擞,越战越勇,意犹未尽。
徐末怀疑自己“老”了腿脚不利落了,可是张琦偷偷跟她说:“要是咱们年轻人一起玩,绝对不会这么累,跟他们在一起,浑身不自在呀。”徐末对她的喜欢又更近了一层。
好不容易等来那句“我们明天要走了”,徐末和张琦都觉得乌云散尽、重见天日。可是,就在徐末欢欢喜喜准备敲锣打鼓欢送组织的时候,徐妈说:“徐末,给大伟打个电话,我要请他吃饭!”
大伟?叫得太亲了吧!
徐末忙不迭拦住:“妈,我已经谢过他了。再说,人家也挺忙的,不是看店就是见客户,哪儿能随叫随到呢。”
“再忙也得有时间吃饭吧。快点,给他打电话,约他吃饭。”
“我不打。”
“你不打我打。”神奇的徐妈从自己的坤包里拿出一张名片,正是吴大伟的。
“妈,您……”徐末惊得下巴要掉了。
“我跟大伟要的,怎么了?”
“我、我、我被你打败了。我打。”徐末想,打完这个电话,她可以去死了。
吴家住的是一幢三层独栋别墅,这是吴世楠和妻子复婚之后,按照妻子的喜好送给她的一件礼物。客厅是中式风格装修,很古典,很雅致,墙上挂的“富贵牡丹”的国画出自吴妈妈之手。大理石方砖铺成的地板上,黑漆漆毛茸茸的小熊正在专心致志玩一只旧网球。
吴大伟正坐在宽大的红木太师椅上被妈妈训话。吴妈责怪他最近回家太少,他说茶庄事情太多了赶不回来。
吴妈追问吴大伟:“你和思思谈得怎么样,妈觉得你们俩太般配了。”
“妈您就别掺和了,林思思跟吴晓薇一样就是我妹。”
“那曼妮呢?她怎么样了?她怎么不来咱家玩?她家出了那么大的事,也怪可怜的。你们毕竟在一起那么多年,你别太绝情了。”
“妈,您一会儿思思,一会儿曼妮的,累不累呀?”
吴晓薇在一旁笑说:“妈妈您就别乱点鸳鸯谱啦。我哥正在恋爱呢。您看他都长第二轮青春痘了。”她凑到哥哥跟前,捏他额头上的一个不起眼的小脓包。
“大伟,晓薇说的是不是真的?”吴妈妈一脸兴奋。
吴大伟的手机恰好在这个时候响起来,吴晓薇大笑:“哈哈,手机控来电话啦!”
吴大伟笑着捏了捏妹妹的脖子,站到旁边接电话。
“阿炳,我妈来了,她想约你明天中午过来603吃个饭。你有时间吗?”
“啊?明天啊……”吴大伟迟疑了一下,然后说:“好,你跟阿姨说,我明天一定去!”
吴大伟挂了电话,就听见妹妹在一旁嚷嚷:“妈,您听见了吧,我哥是有异性没人性,明天我过生日他都不陪我,要去陪他丈母娘!”吴晓薇说的虽然是怨言,却满脸带笑。
“看来晓薇说的是真的。”吴妈妈也笑起来。
“妈,您怎么也跟着吴晓薇胡闹呀。是徐末她妈来了。上次我不是带她爸去看病了嘛,老两口一直说要请我吃饭。上次走得急,没吃,这回一定要我去。”
“徐末这孩子看上去还不错。你们俩……”吴妈妈和吴晓薇两张漂亮的脸都作出顽皮的样子,看着吴大伟。
吴大伟被这娘俩挤兑得无可奈何:“哎,女人呀,多大岁数都离不开八卦!”
母子三人正说笑,听到外面有汽车声。吴晓薇说是大鹏哥来了吧?推门一看,竟然是父亲吴世楠。吴晓薇惊喜地问:“爸,您怎么回来了?”
吴世楠进门看看妻子、儿子和女儿,说:“明天是晓薇生日,我今天公司事情不多,就提前回来了。”他看了儿子吴大伟一眼,然后把相机包递给晓薇说:“爸爸给你买的礼物。”
“啊!爸爸太好了!”吴晓薇接过梦寐以求的新相机和新镜头,开心到癫狂。
吴世楠看着欢呼雀跃的女儿,内心无限愧疚。20年前,他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一意孤行,一定要与发妻离婚。分手时作为纪念,他们最后一次同房,他没想到妻子就此怀了孩子。之后的十年,他不知道自己有这样一个女儿,独立要强的吴妈妈没有向他透露过半个字,硬是自己把女儿照顾得无微不至,养得非常好,而且让她姓“吴”。
当然,这也有吴大伟的功劳。这个大10岁的哥哥,既像兄长又像父亲,尽自己一切努力保护妹妹。女儿到现在,都是跟哥哥更亲一些,与父亲一直有疏离感。
吴世楠明白儿子的用心良苦。买一台两万块钱的相机,对吴世楠来说区区一件小事。但是如果吴大伟不说,他就不知道买什么礼物送给女儿最合适。他满怀感激地看了儿子一眼。吴大伟正摸着自己的光头看着妹妹开心地摆弄她的新“玩具”。
吴晓薇已经装好了相机,用镜头对着吴大伟说:“老哥,笑一个!”
吴大伟用手遮着眼睛笑说:“别闹,别用闪光灯晃我眼睛。你去拍妈吧。”
“哈哈,对!美女老妈,给我当模特!”
吴大伟看着撒欢儿的妹妹,心里想着明天的“约会”。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徐末正在厨房忙前忙后。
徐末出来开门,吴大伟笑嘻嘻说:“手机控,中午给我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徐末却表情怪异,压低声音说:“喂,阿炳,我跟你说件事,待会儿……”
还不等徐末说完,徐妈就从里面迎出来说:“大伟,快进来,阿姨可想你了!”
吴大伟喊着“阿姨好”,直接进了门。
“阿姨,我带了两盒茶叶过来。这盒是普洱,您喝,减肥还美容。这盒是苦丁,给徐叔叔喝,夏天喝清热去火,对眼睛特别好。”吴大伟很热情地介绍着,徐末在他身后狠狠扯了两下他的T恤。吴大伟回头看她:“干嘛?”
徐妈没有注意到徐末的表情,只是把吴大伟往屋子里让,吴大伟这才看清,这次来的不是“徐叔叔”。徐末给他介绍说:“这是张叔叔。”
吴大伟反应快,马上接过话头说:“张叔叔好,我是吴大伟,是徐末的朋友。”说完他看了一眼徐末,徐末冲他使了个眼色说:“阿炳,我这儿盐用完了,我去你家拿点儿。”吴大伟说声“好”,跟着徐末出了门。
徐末把吴大伟拉到楼道里,大致讲了讲家里的情况。她觉得这件事太尴尬了,可能吴大伟理解不了。可是,吴大伟满脸关切地问:“你还好吧?”
徐末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看了看吴大伟,问:“你剃光头干嘛?耍宝啊?”他不回答,凑到她耳边用很小的声音说:“我想抱抱你。”
吴大伟的声音很轻,鼻息贴着徐末的耳朵,传来无限的柔情。徐末很久没有感受到这样贴心的关怀了,直视他的眼睛,心头涌起无尽甜蜜。他也正在用同样的眼光看着她。
快递的鲜花到了。
这次送的是28枝“蓝色妖姬”,妖娆诡异的一大束。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的花束附带了一张小卡片,上面有手写的一句话,徐末一看就惊呆了。
那是一句歌词,来自Seal的《玫瑰之吻》:“But did you know, That when it snows, My eyes become large and, The light that you shine can be seen.”雪落之时,睁开双眼,你的光芒,是我唯一可见。这是徐末十几年来最喜欢的一首歌。
徐末迫不及待去看署名,是一个简单的英文名字:Mike。
这是谁啊?徐末好奇怪。
“看来真的有粉丝送花啊?”吴大伟酸酸地说。他探头去看那张卡片,徐末一把扯下卡片,攥成一团,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不知道谁这么无聊,搞恶作剧。”徐末说。
“看来我除了卖茶叶,还得开个花店。”
“发什么神经啊?快进屋。”
徐末到厨房帮徐妈做饭,徐妈顾不上理会那一大束鲜花,她的注意力都放在吴大伟身上,乐乐呵呵地“大伟大伟”叫得亲。她想当然地认为花是吴大伟送给徐末的。
吴大伟笑嘻嘻地跟徐妈说着话,但是心里总有点儿不舒服。他趁徐妈不在,晃进厨房,站到徐末身边。徐末转身看到他,问:“你站在这儿干嘛?”
他伸出手,轻轻把一个读卡器放到徐末围裙的口袋里。他说:“我没有送花的习惯。”
徐末惊讶地看他。
徐妈刚好在这个时候进了厨房,她把吴大伟推出厨房,说:“大伟呀,你先坐会儿,我炖了排骨藕汤,马上就好。”
“太好了阿姨,我一直听徐末说您炖汤是一绝,我总算是喝到了!”
徐末一边切菜一边想:“这个马屁精,编故事比作家还快,谎话说得真甜!”
徐妈开心得合不拢嘴,拉着吴大伟问这问那,属什么的,几月生日,在哪儿上的大学。吴大伟说自己是在北京念的大学,后来去了美国读工商管理硕士,徐妈妈笑着说:“哎呀大伟,那你岂不是传说中的‘海龟’啦?”
徐末正在厨房切黄瓜丝,她的心思来回跳跃着。一会儿想花束上面的卡片,一会儿惦记外面老妈的谈话,她生怕老妈说出什么出格又难堪的话来。一个没留神,右手的菜刀就落在了左手的食指尖儿上,徐末疼得“哎呀”一声。
徐妈妈、张叔叔和吴大伟都听见了徐末的叫声,都跑到厨房看。徐末正捏着手指头干跺脚,已经有几滴血滴到了围裙上。
“你这孩子呀,都快三十岁的人了,毛手毛脚的毛病还是没改,叫我怎么放心得下呀!”徐妈埋怨着:“徐末,你这儿有没有创可贴呀?”徐妈开始无目的地寻找。
“以前是有的,搬家弄乱了,不知道扔到哪儿了。”
“我家有!”吴大伟跑出去冲到601,很快就拎了一大包药品过来。他拿了一块医用药棉,帮徐末擦干净手上的血,然后扯开一个创可贴,小心翼翼地帮她包起来。
徐末说:“我还是自己来吧。”
吴大伟紧紧抓着她的手,严肃命令:“别动!”
这是徐末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如此小心翼翼地包扎伤口。她的右手插在围裙的口袋里,紧紧攥着那个读卡器。她盯着眼前这个男人,百分之百肯定,他真好。她竟然有点鼻子发酸。伤口确实很疼,这一刀太狠了。
谁知吴大伟帮她包好了手指头,又笑了起来,轻声说了一句:“干这点儿活都得付医药费,要是娶了你,成本得多高啊!”
徐末收回手指头,恨恨地说:“哼,光头商人,重利轻离别!”
接下来,就是徐妈发表“演说”的时间了,如果把这次演说起个名字,就应该叫做《从徐末切菜切到手指说开去》。她在张叔叔、吴大伟这两个让徐末爱恨交织的男人面前,细数了徐末的种种优缺点和糗事八卦,讲她晚产半个月、产房里最后一个出生,讲她两岁才长牙、三岁才开口说话,讲她小时候体育短跑不及格、长跑全班倒数第一,讲她高考时踩着分数线进校门、研究生时才开始第一次恋爱。徐末那不算太长也不算太短的二十八年人生,在一顿中午饭的功夫就被妈妈赤裸裸地端上了餐桌。
徐末举着被创可贴裹得结结实实的手指头,脸都快憋成一块猪肝了。她多么希望自己伤到的是中指——那样就可以理直气壮地竖起中指了。
吴大伟一直笑眯眯地听着,似乎很感兴趣,很爱听。他很懂得倾听之道,总能恰到好处地鼓励徐妈继续说下去。徐末几次打断说:“妈您给我留点儿面子嘛,好歹我也是快三十的人了。”徐妈却说:“怕什么,又没外人!”徐末觉得自己就是货真价实的“外人”。
徐妈炖了一只鸡,两条鸡腿一条给了张叔叔,一条给了吴大伟。吴大伟故意冲着徐末说:“我不客气了啊,我可真吃了啊?”徐末气不过,故意往吴大伟的碗了放了一勺炸得红呼呼的辣椒油。她清楚地记得,吴大伟是不吃辣椒的,这个虚伪的吴大伟竟然说:“阿姨,您炸的辣椒油真香,真好吃!”真是个两面三刀的家伙!辣死他!
总算是结束了这顿生不如死的午饭,徐末觉得,吴大伟要是愿意的话,基本上可以写出一大本《徐末秘闻录》了。
下午徐妈和张叔就要去车站坐大巴回家去,张琦因为公司有事不能赶过来。吴大伟和徐末一起打车送他们去了车站。临走的时候,徐妈对吴大伟的依依惜别之情,远远胜过对徐末,都上车了还透过车窗往外看,连连向吴大伟挥手。
回家的路上,徐末和吴大伟并肩坐在出租车里,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她摸出手机想法朋友圈,却第一次无话可说。她像强迫症似的不停刷新,心里却想着这几天的种种辛苦和尴尬,特别是老妈在临走之前还向外人爆料自己那么一大堆糗事,真是丢死人了。
吴大伟看出徐末有心事,就说:“那个张叔叔……”
“你能别提他吗?”徐末打断了他的话。
吴大伟收声。
徐末的头使劲儿低着,不断刷新着朋友圈,但奇怪的是,平时喧嚣热闹的众人今天好像集体人间蒸发了似的,都安安静静的,没有一条能够让她觉得有意思的东西。微信这玩意儿,有时候很无聊的。
包着创可贴的手指头隐隐作痛,徐末没好气地甩了两下。
吴大伟伸手抓住她的手说:“笨蛋,疼吧?”
确实很疼,徐末想。可是在吴大伟抓住她手的一瞬间,她觉得,不疼了。她不敢看他,也不想把手缩回来。她僵硬木讷地低着头,继续摆弄着手机。她想起他中午在走廊里说的那句话:“我想抱抱你。”
据说,耳边的甜言蜜语都是假的。
吴大伟的手很大很温暖,紧紧攥着徐末的手。十指连心,她能够感受到他的心意。但是她还不能确定,自己的“爱无力”是否已经痊愈。
爱情是禁区,她不能轻易迈进。
她自卑,他骄傲。
她没自信,他自信满满。
她总是用长发遮住脸,他却把光头仰得高高的。
她曾被人抛弃,他有无数“备份”美女可以随意抛弃。
她是微生物,他是超级无敌霸王龙,他们不在同一个世界。
出租车里好安静。北京那么多饶舌多嘴的的哥,今天怎么就没遇到呢?这个司机怎么不听广播呢?若是再不来点儿声音,恐怕就能听见徐末的心跳声了。
终于,声音来了。是吴大伟的手机铃声。徐末像是做了什么坏事忽然被公布于众了似的,果断地把手收回来,继续摆弄手机。
吴大伟开始接电话。因为离得很近,徐末能够听清,那边是个女人。她娇媚地说:“大伟,我想见你,我已经在你家楼下等你了。”
吴大伟说:“我一会儿就到。”
徐末为自己刚才慌乱的心跳羞愧不已。
他们都没再说话。回家的路好长。
徐末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她努力不去想刚才的一幕,不让偶然的来电点燃心底的火花。吴大伟好像也有心事,他又戴上太阳镜,沉默着躲在镜片后面。
小区楼下,麦曼妮站在高大的路虎车旁边等待吴大伟的归来。徐末终于明白为什么看她眼熟了。她就是那个开着路虎、曾被自己羡慕万分的“小奢”女人啊。
不过,今天的曼妮变了,卷发变成了短发,长裙变成吊带配短裤。她双腿修长白皙,手臂上有一个W形状的纹身,那是“吴”字的开头字母。
一个人居然能够变得风格迥异却丝毫不减性感的风情,这样的女人与吴大伟站在一起才叫登对吧。徐末想。
吴大伟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淡淡说了句:“来了,上楼坐吧。”
麦曼妮显然对徐末的在场感到意外,稍稍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多云转晴,热情地对徐末打个招呼:“徐作家,你好!”
徐末木木地说:“你好,曼妮!”
正在这个时候,小区物业做清洁的许阿姨叫住了徐末。她笑呵呵说:“徐末呀,看看这是不是你的?”
徐末一看,许阿姨的手里,正拿着她丢掉的那个魔方。
“这是我前些日子在垃圾箱里捡到的,我看还好好的,就拿回去让我家小孩拼了拼。他拼出了你的脸,我就赶紧拿回来了。正好在这儿遇到你。”
许阿姨说着,就把擦得干干净净的魔方放到徐末手里。魔方只拼出一角,徐末的笑脸清晰可见,旁边有一个康剑的下巴。
徐末谢了许阿姨,接住这“一番好意”。她能感受到,吴大伟的目光像聚光灯一样照再她身上。她低头用力拧了几下魔方,自己的“脸”又面目全非了。
“徐末,定情信物可要收好呀。真巧,我和大伟也做过一个这样的魔方。”麦曼妮显得很活跃,亲热地挽住吴大伟的胳膊往楼道里走,边走边说:“David,告诉你个好消息,我要去工作了,你猜不到吧?”
“你?工作?”吴大伟笑,“做什么?”
“切,就知道你一贯小瞧我!这次我就要让你大跌眼镜!”麦曼妮说着,就用手指去摘吴大伟鼻梁上的墨镜。吴大伟晃晃头说:“别闹。你做什么工作?”
“回家再告诉你!”麦曼妮紧紧挽着吴大伟的胳膊。
吴大伟扭头看看徐末,徐末像是泄愤似的不断扭动那个魔方。
三个人的电梯里,曼妮抱住吴大伟亲了一下:“亲爱的,你剃了光头真帅!”
“我是一个多么可笑的小丑啊。”徐末在朋友圈发了一条。
终于到了六楼,徐末抢先一步走出电梯,冲他们说了句再见,跑回603。吴大伟喊了声“徐末”,她连头都没回。
一回到家,徐末就瘫坐在了沙发上。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难道是大姨妈要来了?怎么情绪波动这么大?忽悲忽喜,起伏不定,这可是糟糕的状态。她还得抓紧时间写稿子呢,还有两篇汽车节目的讲稿要写呢,还有几款车型的性能她还不熟悉呢。她让自己强打精神不要去想跟工作无关的事情,更不要去想刚才发生的一幕幕。不是已经向林思思许诺,自己跟吴大伟就是“契约关系”吗?不是已经下定决心,远离你争我夺的情感漩涡了吗?
可是一转身,她看到沙发上放着一个白色的家用小药箱,上面贴着醒目的红色十字,那是吴大伟拿来的。打开看,里面有创可贴、药用棉、红药水、绷带、云南白药,还有一盒感冒药、一盒退烧药、几袋感冒冲剂。
不过是把手指头切了个口子,该死的阿炳干嘛拿来这么多东西,他不是抱怨她“干活要付医药费”吗?他不是说娶她“成本高”吗?
她转眼看到了放在一边的“蓝色妖姬”,没好气地踢了一脚。什么Mike不Mike的,冒出来诈尸。讨厌。
她把那个“起死回生”的魔方狠狠摔在地上,魔方的一个角掉下来。她还觉得不解恨,拿起魔方冲到阳台上,瞄准楼下的垃圾桶,狠狠摔了出去。
徐末当然想不到,自己歪打正着真的把那个魔方精准地扔进了垃圾桶里。徐末更想不到,许阿姨又“恰好”捡到了它,黑衣人大周递给许阿姨一张红色百元钞票,拿走了那个缺失一角的魔方。 爱豆,我想你(套装9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