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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尼——八嘎——”那小鬼子愣了一下,还没明白过来,老库就一梭子子弹打烂了他的胸口,死尸扑倒在地。临死前,这小鬼子才发现还有白人的日军士兵,当时就明白上当了,但是为时已晚。
林潇扑上去拉开车门,老库端起冲锋枪就是一阵横扫,里面不断传来惨叫声,还有两具小鬼子的尸体从里面跌了出来,都是千疮百孔。林潇带着几个战士冲进了车厢,老库则继续扑向车门。
开车的小鬼子也听到了后面的枪声,探出头来一看,被老库顶着了脑门,“呯——”的一枪又是脑浆迸裂。老库拉开车门,拽出死尸,跳上了驾驶座,发动了装甲车。与此同时,林潇的机枪狂扫起来,那些沙包后的重机枪手和小炮手顷刻间就是人仰马翻,死伤遍地。
围观的日本侨民大乱,他们眼睁睁地看着不知从哪里闯来的一支日军小分队,对着自己人大开杀戒呢。那上面三挺重机枪向四面像收割庄稼一样横扫日军,挡者披靡,装甲车像咆哮的猛虎一般冲破了沙包的堡垒,向着大楼冲去。日本侨民再也没有围观的心情,大叫一声,像树倒猢狲散一样,向四面落荒而逃。一时间发生了严重的踩踏事件。
甚至有些明白过来的,正在维持秩序的日军想要扑过来时,却被蜂拥的百姓冲倒了,无数双大脚从他们的身上踩踏过去。那些日本侨民中的老人妇孺也在踩踏中死伤惨重,哀嚎声痛哭声响彻天空。
这些侨民早应回家的,只是他们以为皇军横扫天下,因此兴致勃勃,忘乎所以,现在突然发生变故才惊慌失措,这怪不得林潇了。战争是要避免误伤无辜,但是如果那些没有经过训练的老百姓自己想看热闹,造成的误伤实在是咎由自取。当然林潇不会对无辜百姓下手,这是他们自己乱跑乱撞造成的。
日军的九一式装甲车内装有三挺马克沁重机枪,打起来威风八面,弹如雨下,鬼神莫能阻挡。一时间日军被杀的人仰马翻,没死的都连滚带爬,丢盔卸甲地躲到了墙角,那么多猬集在一起的日军还是林潇他们射杀的首选对象。日军被杀的尸首都堆积起小山了,血流成河。没死的还在血泊中苦苦挣扎,惨呼着救命。
进攻大楼的日军冷不防遭到了身后的袭击,就像秋风扫落叶一样纷纷扑倒在冲锋的道路上,没死的惊恐万状地四处逃散,再也顾不得抓捕枪手,还是保命要紧。装甲车一路横冲直撞地冲到了大楼的下方。
这时,就看到三层楼的窗口冒出了两个身影,将手中的步枪向身后一背,跳上了窗台,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从三楼的窗户上跳了下来,两条身影都是扑在装甲车顶,站得稳稳当当的,正是玉梅和阿雪两个姑娘。
这两个姑娘迅速地从腰间拔出两颗手雷,拔掉了保险栓,向着四周的日军就扔了过去,“轰轰——”两声巨响,炸得日军焦头烂额,叫苦不迭。他们也想射杀这两个中国女人,可是装甲车上的重机枪压得他们头都抬不起来。
几乎是同时,又有一个身影背着步枪,抓着商贸大楼的巨幅宣传标语,像耍杂技一样,刷地从上面飞坠下来,疾如流星,风驰电掣般地飞落到了地上,看得围观的群众目瞪口呆。
这些群众都是中国百姓,开始时他们都觉得很郁闷,很憋屈,日本朝香久亲王实在是太狡猾了,怎么都杀不死,还让他威风八面,看的人要郁闷致死。没想到后面却半路杀出了程咬金,杀的日军死伤枕籍,这些生活在日军铁蹄下的中国百姓,看得目眩神摇,大声地叫好,喊声震天动地,声传数里之外。
这简直成了中日两国的足球比赛了,观众就是两国的百姓。同样的中国百姓也是毫不顾忌个人的生死,看得兴高采烈,津津有味,丝毫不觉得这种战场上的旁观是非常危险的,而是大声为中国的军人呐喊助威。只不过中国人都是躲在家里看的,而日本人这次却是在大街上看的,连藏身的地方都没有,还发生严重的踩踏事件。日本人的傻帽在这时表现的淋漓尽致。谁说日本人聪明,其实只会仆街。
那身影落地时,人们才看清了这原来也是一个姑娘,英姿勃勃,体态修长健美,柳叶眉,鹅蛋脸,一双眼睛晶亮,透着顽强坚韧,乌黑的辫子盘在脑后。她身着黑色的紧身衣,腰间还插着一把银色剑鞘的短剑,就像一个现代的花木兰一样雄赳赳的。
再看玉梅和阿雪却都是小家碧玉的青布衣服,还穿着廉价的平底布鞋,根本就被这不知名的女孩的形象压下去了。不过在中国百姓的眼中,这三个美丽的姑娘都像是惩恶扬善的天使一样的美丽。不少人还将自家门前栽种的鲜花摘下来,从楼上向装甲车扔去。一时间,天空中都是花瓣,纷纷扬扬,像雪花一般。
哇,玉梅和阿雪竟然在这枪林弹雨中还向着周围的百姓挥手微笑,就差没有飞吻了。好像她们是刚刚参加国际大赛,为国争光,载誉归来的女排英雄一样。看得藏在装甲车内的林潇又惊又怒,这两个女孩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真是不知死活,随便哪个暗藏的敌人向她们开枪,就是血溅当场,这是闹得玩的吗?
“混蛋!胡闹!还不给我滚进来!”林潇愤怒的破口大骂,连“滚进来”这样的话都破口而出了,可见当时是何等的气恼。这两个丫头还好,林潇的话音还没落,她们就神速地钻进了车厢,向林潇吐吐舌头,随即抢过两挺机枪,向着四周的日军狂扫起来。那个随后上来的姑娘也抢过了林潇的机枪,扫射起来。
“谢谢,谢谢你们救了我。”这姑娘对着林潇有礼貌地一鞠躬,抬起长长的睫毛看了一眼林潇,脸上出现了一丝红晕,不过大眼睛里闪现的是好奇和狂喜。她在猜想林潇的身份。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刺杀朝香久亲王?”林潇得空取出一根香烟来,也不顾车厢的狭窄,美美地吸上一口,反正这时的车厢已是硝烟弥漫,让人窒息。这是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这老鬼子在我们朝鲜杀人无数,欠下的血债太多,给朝鲜百姓带来了深重的灾难,以往我们没有机会,现在他到了旅顺,离开了他的势力范围,就是我们下手的好机会了。”这姑娘一边扫射,一边回答,却没有说她们的组织。
“我对这老鬼子的经历不感兴趣,只要是闯进我们国家的敌人,我们就会将他们消灭。我想知道的是你们是那支朝鲜义勇队的战士?你们的首领是谁?”林潇皱着眉头问道。
“对不起,这个请恕我不能说出来,这是我们组织的纪律。我无权奉告,如果我擅自说出,就会遭到清洗的命运,就像刚才那个,虽然他未必会说出来,但我们还是要将危险降到最低限度。”姑娘说到这里沉默了一阵,“包括我的名字,我都无权说出。”
哇靠,这组织绝对是国际性的,甚至可能是某个国家在背后支持的,林潇暗暗想着。看来这组织严密到滴水不漏的程度,这样的组织可是让人闻风丧胆哪。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林潇走到前面的驾驶室,和老库一起操纵着装甲车横冲直撞。
老库驾驶装甲车的技术还真是不错,为了避开敌人,他操纵着装甲车在大街小巷里到处乱转,吓得那些路人和商贩鸡飞狗跳,屁滚尿流的,日军在后面狂吼乱叫着猛追过来,还出动了骑兵。
九一式装甲车只有一挺机枪可以对着后面开枪,它是旋转炮塔,机枪也可以左右摆动。任何时候,都只有一挺机枪能对着一个方向。结果玉梅、阿雪和朝鲜姑娘就像走马灯似的,轮流向着后面的追击日军扫射,打得战马嘶鸣着,跳起来摔倒在地,打得日军远远地不敢靠近,但日军依然紧紧追着,不肯放弃。
林潇眉头一皱,“老库,这么转不是办法,我们得甩开这些日军,不能将我们的藏身地点暴露出去。你带着这些女孩和其他人赶紧下车,我开着装甲车,将日军引开。再晚一些时候,日军就会将整个街面全部封锁起来了,那时突围就很难了,我们必须当机立断。”
“行啊,不过我的驾驶技术超过了你,还是你带着这些小丫头去吧。你是这支地下抗日队伍的灵魂,你如果不测,这支部队就会是一盘散沙。你必须活下去,领导他们走向胜利。”老库头也不回地说道。
“你胡说社么,你还不知道我有一个隐秘的身份吗?我是忍者,即使最危险的情况,对我来说也是如履平地,我不会有事的,但是这些姑娘可不能落在敌人手上,我们不能将这么多精锐都葬身在这次行动中。老库,你还有你的柳丹婷,我什么都没有,无牵无挂,你必须服从我的命令。”
老库疑惑地望着林潇一眼,“这是白天,众目睽睽,你怎么可能逃出日军的视线呢?你是忍者不错,但也不是金刚不坏之身,还有那么多的红颜知己,你如果遇到不幸,她们可怎么办呢?我和柳丹婷是十几年的夫妻,我们相处的时间够长了,你还从没享受过琴瑟相和的夫妻之乐呢。”
“扯淡!老库,现在哪有时间想这些啊?你再不及时撤离,就会失去机会了,所有人都会白死,这是我们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你放心,我会没事的,我们还要一起将小鬼子赶出中国呢。我发誓。”林潇信誓旦旦地说道。
老库再次望了一眼林潇,看着林潇眼里闪出的坚毅,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们确实没有林潇这种忍者的功夫。如果说林潇还有一成的逃生机会,他们则连一成都没有。他紧握了一下林潇的手说:“我们会等着你回来的,你自己注意安全了。”
林潇笑笑,那是充满自信的微笑,老库低声说道:“你要不要向阿雪他们告别?她们可都是对你情有独钟啊,你一定要活着回来,我们会等你的。”
“千万不要,如果这两个丫头知道了,就不会跟着下去了,我们没有时间争执了。老库,你一定要保护好她们。我把她们都交给你了。”林潇说着,像托付后事一般,说的老库的脸色都苍白了。 虎啸东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