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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男将军吗,千万不要,请留下他们的性命吧。不要因一时的失利丧失了理智,我们之前的努力就会是白费功夫了。”林潇急忙阻止,现在还不是和日本人真枪真刀干的时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才对。
伍男少将一把推开林潇,将战刀插在雪中,拔出腰中的手枪就要向那些呼喊的中国战俘开枪,却被林潇及时抢了下来。伍男少将怒视着林潇,“新川君,你的这是要干什么?我的在执行军纪,你的竟敢下我的枪?”
“将军,请息怒,这些战俘还没有完全归化,如果这时候杀他们,就会造成群情激奋,甚至调转枪口。这对于交战中的我们关东军无异于战场倒戈,这会造成战斗的失败,这时候务必要冷静啊。请您收回成命。”林潇半是诚恳半是解劝地说道。
“哟西,新川君,你的说的有道理,我的还是初次接触这些战俘,是我不够理智,是我的冲动了。这个时候确实不是我们生气的时候。”伍男少将叹了一口气,挥挥手命令机枪手放下机枪,那些战俘才渐渐地稳定下来,不过猜疑声还是低低地传来。
“新川君,我的想要这些战俘上去战斗,让他们和土匪激战,这样他们就再无退路,也无力和皇军作对了,不知你的意下如何?”伍男少将转着眼珠子问道。其实他用不着和林潇商量,直接命令就可以了,这么做是想试探林潇的态度。
“这恐怕不妥,皇军仅仅是遇到如此小小的困难,就放弃进攻,这会让观战的这支部队的官兵轻视的,他们会认为皇军的战斗力原来不过如此,先前真是高看他们了。皇军竟会连小小的土匪都对付不了。如果是这样,将来想要驾驭他们会更困难啊。”
林潇心想,哪有这么好的事,你们小日本想把这种烂摊子丢给咱们,让咱们去给你们擦屁股,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既然你们已经陷进去了,那就应该让你们的失败鼓舞我的这只特殊部队的士气,让你们适得其反。
伍男将军默然了,林潇说的有道理,他也丢不起这人。关东军的战斗力在全日本都是首屈一指的,如果连土匪都收拾不了,不仅自己会被上司责罚,而且这些战俘很可能就会产生轻视皇军,最后一发不可收拾的叛逆之心。可是越是着急,越是容易指挥出错。
伍男将军忽然想起一件事,奇怪地问道:“新川君,你的有没有发现这些土匪似乎早有准备,而且他们挺会打仗。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土匪了,而是有军事人才指挥的土匪,这和我们先前获得情报大相径庭啊,这是怎么回事?”
土匪在人们的眼中只是劫道打闷棍的,哪有土匪敢和正规军对抗的,何况是让中国军队闻风而逃的关东军,真是难以置信,可是事实上这些土匪充分地利用地形地物,给皇军造成了惨重的伤亡,就不会是一般的土匪了。伍男原本想着这只是一场演习般的进军,没想到事情会如此恶化。
伍男少将怎么也没想到,这些土匪早已不是先前的土匪了,他们现在已是林潇的外围部队,他们有准备,那是田中美枝向他们通报了情况,并传授了林潇的一些防御战术,这正是有的放矢了,最重的是有正宗的军事人才帮忙指挥。这也是林潇使出美男计,要把山田惠子稳住的原因。说来惭愧,林潇险些没有把握住自己。
伍男少将想用山田惠子测试林潇的真实身份,为之可以牺牲惠子的色相,而林潇则是为了引开惠子的视线,让美枝能有机会潜入盘龙岭联系那里的土匪。盘龙岭的土匪本是无恶不作的土匪,但是这支土匪却和老库他们早先就有联系,这次进剿盘龙岭的土匪老大原来是老库以前的老朋友一条龙。
龙是称霸一方的枭雄,杀人越货,欺男霸女,勒索绑票,做了很多坏事,这些土匪虽然很坏,却也有爱国之心,他们不仅不向日本人低头,相反还频频地对日本客商和日军的运输队下手,让日本人恨得咬牙切齿。
人性是复杂的,一条龙有爱国之心,还是因为他最宠爱的小老婆在一次下山逛街后返回山里时,被一队日军抓住,轮暴至死。等到一条龙闻讯率人赶去时,只见那些保镖都被杀死,脑袋摆成一座京官,金字塔形的人头堆,他的小老婆则是浑身赤裸,身上遍布着抓痕牙印,还被开膛破肚,心肝五脏都被挂在京官上,实在是惨不忍睹。
龙虽然好色无厌,但还没有这么对待过女肉票,他是勒索不成,蹂躏之后再派人送回肉票的家里,当然那些女人都已不成人形了,有不少是羞愤欲绝,悬梁自尽,这也是他造的孽。但还从没有残杀过女肉票,他还不想把坏事做绝。
据他手下幸存回来报告的人说,是一条龙的小老婆穿着太过娇艳,引人注目,更引起了小鬼子的注意,结果日本人从炮楼上下来追踪她,小老婆身边的保镖边打边退,也打死打伤不少日本人,但终因寡不敌众,全部阵亡。小老婆也被他们蹂躏至死,还发泄地开膛破肚,死状极惨。一条龙当时就吐血了。
龙不是善男信女,没过三天,他找到机会,在炮楼的小鬼子军官上街巡逻时,出奇不意地从街边的饭馆里冲出来,乱枪齐发,把小鬼子军官当场打成了筛子,还在逃出城门时,将小鬼子军官的脑袋挂在了城门上,这一下梁子结大了。
但是一条龙并不畏惧,从此专拿日本人开刀,搅扰的日本商人不敢再到旅顺附近的村庄走动,就是上街也要带着前呼后拥的保镖,就是这样还是有一些日本女人被劫走,再发现时,都是赤条条的开膛破肚。死的和他的小老婆一样惨不忍睹。
但是也有一次例外,一条龙抓住了日军守备队长的女人,而这女人还是怀孕的,如果一条龙想报仇,那就是一尸两命,灭绝人性了。他的那些手下都鼓噪着:“大哥,剖出小鬼子的小崽子,让他们绝种,让他们还糟践咱们的女人,为小夫人报仇雪恨!”一条龙紧锁着双眉,没有说话。
那日本孕妇看着四周的土匪都盯着她隆起的肚子,知道大事不好,她拼命地想把肚子收缩起来,想保护着还未出生的孩子,可是那孩子还在肚子里拳打脚踢,一会儿就鼓起一个大包,看得人心惊肉跳的。
她满脸泪痕地跪在一条龙的脚下,不住地用脸颊去摩挲着一条龙的鞋面,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还不住地叩头。大家都明白了,这是请求放过她肚子里的孩子呢。可是这帮人是杀人不眨眼的土匪,没有什么怜悯之心,看来她母子是凶多吉少了。
这时还有一个川菜厨子跑来乐呵呵地说道:“老大,你听说过咱们厨师的祖师爷易牙吗?他烹饪的手艺可是天下一绝啊,为了让齐桓公高兴,他竟然把自己的小儿子蒸熟了,送给齐桓公吃。今个您要不要尝尝清蒸小鬼子的崽子啊,没出娘胎的小孩那可是鲜滑可口啊。”
龙忽然哈哈大笑:“娘的,易牙就是畜生,齐桓公啥子的是干啥的?那也是个畜生,怎么能吃下手下人的孩子呢,这是人干的事吗?你妈拉个巴子的,老子虽然残暴,这辈子手上欠下的血债太多,死后入不得祖坟,只会变成孤魂野鬼,但是这种畜生干的事,老子还干不出来。”
说着,他一指那川菜厨子,大喝道:“你小子说出这种话就是混蛋,没错,老子是很恨小鬼子,恨不得亲手把他们一个个抽筋剥皮,但是这种还没出娘胎的小鬼子能危害谁?你连他也不放过,是不是想让老子的恶名名扬四海?你小子干嘛不把自己的老二切下来,做成一盘菜孝敬老子呢?”
说完,哈哈大笑,周围的土匪都大笑起来,唯有那川菜厨子吓得面无人色,不住地叩头谢罪。可见这一条龙虽然残暴,但是骨子里还没有泯灭人性。
土匪杀人之后,割走受害人的生殖器,多半是当做牛鞭之类的吃了滋阴壮阳的,就是这川菜厨子也做过不少这种醒酒汤,他早就没有感觉了。这次轮到他了,他也是真的害怕了,那不是让他做太监,生不如死嘛。
一条龙笑够了之后,大喝一声:“把这日本娘们送下山去,别让老子再见到她,告诉她男人,小鬼子的小崽是爹妈生父母养的,中国人的孩子也是。如果小鬼子在我的地盘上敢做出这等残忍之事,我一条龙绝对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结果,他真的让人把这鬼子的孕妇送下山去了。据说,那小鬼子的守备队长从此扫荡时,特别叮嘱自己的手下,不要杀害中国女人,更不能去侵害那些孕妇。这就是说可以强暴,但是不能先奸后杀,还是混蛋逻辑。
不过一条龙对日本女人的伤害也渐渐少了,土匪也是色中饿鬼,强暴女人那是家常便饭,但是杀害女人又是罪大恶极了。女人是弱者,杀害女人不是好汉的作为。这家伙像金庸小说中的黄药师一样,亦正亦邪,大家都别做过了,糊涂着过吧。
可是日军还是不能容忍这种情况发生,他们占领满洲,就是为了掠夺当地的资源,现在日本商人都不敢轻易到旅顺做生意,日本女人更是不敢出门,这岂不是对皇军权威的挑战?这也是绝对不能容忍的事。因此首先就拿一条龙开刀,谁让他成了日本人的眼中钉呢。
当美枝深夜拜访一条龙时,一条龙并不知道她也是日本女人。美枝已能说一口流利的中国话,还是东北方言,纯正的很,字正腔圆。北方方言说出来就是响当当的,掷地有声。不过一条龙还不会对闯上他山门的女人下手,盗亦有道。
龙觉得奇怪,怎么会有女人这么大胆,竟敢独自闯山寨呢?就凭这份胆气,就让他佩服不已。虽然美枝也很漂亮,但一条龙这时看中的只是她的飒爽英姿,为之折服。
“一条龙,我是库图索夫派来的,我叫美枝。”美枝这样介绍自己,并没有说自己是林潇派来的,林潇的名字这时在东北还不响亮,人们也并不知道他的暗藏身份。
当然林潇干的业绩大部分都被他人冒领了,比如赵尚志全歼了日军的两个大队,一个骑兵中队,这其实是林潇协助干的,而且是占主要成分,但人们都只知道赵尚志。就连日本人安插的特务也不清楚,他们搜集的情报都是围绕着赵尚志、赵一曼他们来的。
“你们已经面临灭顶之灾了,小鬼子就要对你们展开大规模的清剿,老库特意安排我来通报情况,请你们早作准备。”为了取信一条龙,美枝把老库的那块俄罗斯沙皇时代的金表亮了出来,这是林潇交给她的。一条龙的眼睛湿润了。
“没啥,小鬼子来了,咱就走,和他们绕山沟,天大地大,谁怕谁啊?看谁熬得过谁。我就不相信小鬼子能咬了咱的蛋蛋。”一条龙粗鲁的说道,说的美枝满脸通红,手足无措。 虎啸东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