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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潇一听就知道这是叛徒引着小鬼子来追击了,看来通过这次劫狱也是小鬼子认定了这些囚犯中就有他们想要抓捕的留洋的专家,这时的赵尚志还没有后来的名声,但是那些专家却是小鬼子志在必得的。
娘的,这次劫狱竟成了小鬼子的抛砖引玉之计了。林潇回身对那些已是体力透支的属下喊道:“兄弟姐妹们,这次赵尚志他们有了危险,我们决不能坐视不管。我们说过了要联合抗日,就是赴汤蹈火也会义无返顾。我命令女兵们都留下来休息,男人跟我上!”
刚刚经历的血战都是那些女兵舍生忘死地战斗,这时候再让她们经历一次血战,恐怕会出现较大的伤亡。林潇可是答应过李汉要好好照顾她们的,虽不是温室的花朵,但也不能连续作战,女性的生理条件决定了她们不能像男人那样苦战。如果换做是男兵,林潇绝不会犹豫的。
李月如站了出来,林潇说的是日语,在场的这些挑选出来的战士全都能听懂,林潇的话让她很不满意。她知道这是对她们的照顾,但是作为战士,她们不需要这种恩赐,敌人也不会给她们这种机会。
还在游击队的时候,她们就曾经为了摆脱敌人追击,几天几夜连续奔波,累得所有人像根面条,走着路都能睡觉,后面的人拉着前面人的腰带走路。李汉把所有的马匹都留给女兵骑乘,还是两个女兵骑一匹马,结果连战马都累死了多匹。最后都是男兵拉着女兵跑。
李汉不敢停留,因为他有着深刻的教训。他是红十军的老战士,那时他还是新兵,在方志敏率领红军先遣队抗日北上的时候,他们在怀玉山被围。当他们摆脱敌人追击,来到一座小山村时,所有人都累得挪不动步子了,后来的粟裕大将坚持要走,而方志敏和红十军军长刘西畴却想休息一夜。结果粟裕率领八百人走了,而方志敏和刘西畴被俘,最后英勇牺牲了。
李汉就是当时跟着粟裕走的那八百战士之一,血的教训使得他时刻不敢疏忽。尽管对这些女兵是从心里爱护的,但他依然作风强硬,一上战场就像换了一个人,严厉的时候会把那些女孩痛斥的痛哭流涕,女孩们见了他都敬畏三分。平时的他却是很风趣,不拘小节的,那是和群众打成一片。
林潇虽然是忍者,可是让苦战之后的女兵再去连续作战,他还做不出来。但是没想到李月如站在他们面前大声说道:“林大哥,我们不需要特别的照顾。我们是战士,枪声就是命令,我们决不能坐视其他战友上阵杀敌,而袖手旁观,哪怕让我们送子弹、抬伤员也行。上了战场就没有性别的差异。”
她的话音刚落,那些朝鲜女孩都站了起来,“林大哥,让我们去吧,我们保证完成任务。那些都是我们的同志,我们决不能眼睁睁看着敌人杀害他们。”这话让林潇非常惊异,这些女孩都是未经休息,未经严格训练的女兵,却是有着战斗不息,奋斗不止的精神。
起初他还没怎么看上这些女孩,只是因为她们都会日语,有着特殊的本领,却没想到这些女孩倒很有韧性,坚韧不拔,她们都是合格的军人。这让他对这些女孩开始刮目相看了。但他决不能让这些女孩白白牺牲。
“姑娘们,你们既然个个都想着参战,作为你们的头儿,我也不能过于压制你们的热情。那好,你们就听我安排吧。”说着,林潇把李月如这几个丫头中领头的召集起来,对她们耳语一阵。这些姑娘个个面露喜色,拖着疲累的身子,背着枪支弹药骑马而去。
林潇不放心,又安排了几个男兵配合这些姑娘,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林潇暗暗地叹了一口气,东北抗日战场上的男兵不多,女兵都占了四分之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骒马都上阵了。骒马就是母马,母马在战场上除了性情软弱温顺外,还有就是不能负伤,一旦负伤就会全身哆嗦,再也跑不动了。战场形势严峻,出现这种情况,那不是要人命吗?
林潇转身对着那些对他仰首以盼的男兵喊道:“现在轮到咱们了,希望赵尚志和赵一曼能坚持得住,能挺到我们救援的时候。弟兄们,刚才大家打得都不错,这是咱们再接再厉的时候了。”
这些男兵都是胡子出身,个个凶猛无敌,但是他们却不想白白送死,多年的山林为匪的经验使得他们都懂得如何与优势兵力周旋,绝不会轻易地硬碰硬。现在想要去日军的重兵围困下救人,个个面露难色。
“头儿,咱们就这五六十人,还想着救人,别打不着狼把娃儿都丢了哦。”
“头儿,我们不怕死,但你得让兄弟们明白,我们就这几十号人,凭啥和小鬼子斗啊?那就是一个陷阱,难道你对赵尚志兄妹有好感,就不顾自家和兄弟们的性命吗?”他们面对林潇还不熟悉,看着林潇这么年轻,个个都心存怀疑。
“头儿,那些人把咱们缴获的武器大都拿走了,已是兵强马壮,哪里用得上咱们再去救援呢?我看哪,那赵尚志要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犯不着咱们搭上性命。
这些人吵吵嚷嚷,,像群无头苍蝇,吵得林潇脸色大变,浓眉皱起。这就是胡子啊,不是正规军人,没有组织纪律性。真正的军人是会无条件服从命令的,哪怕命令错了,前面有火有水,也会毫不犹豫地往下跳。
真正的军人是会为了战友的性命,慷慨地献出自家的生命,这才是铁血的军队。看来这帮胡子今后还得挑选,大浪淘沙留下的是金子,是愿意抗日的军人。淘汰的是那些纪律散漫,首鼠两端的胡子。林潇暗暗地想着。
“兄弟们,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赵尚志是真正的男人,虽然寡不敌众,也敢率领囚徒对抗小鬼子。这样的男人,我打心眼里佩服。如果咱们东北的大老爷们都是这么有种,哪里轮得上小鬼子猖狂?这样的好汉,我们能不伸出援救之手吗?是男人的就跟我上!没种的汉子,我决不强求。”林潇大声说道,说的这些男兵个个垂下了脑袋。
“头儿,你别说了,就冲你对朋友的这份两肋插刀的义气,我相信你也会这样对我们的。我胡彪没有二话,跟你干了!”
“我也跟你干了!”
“我也是……”
不抗日就是没种的男人,东北的大汉谁受得了这个啊,不就是一个死嘛。东北男人好面子,中国男人都好面子。顿时这些汉子个个扬臂高呼,群情激奋。
林潇笑了,他大声说道:“好兄弟,现在大家都换上小鬼子的军服,配上他们的武器,那些手雷能带走多少就带走多少。我们缴获的战马除了送出去的,每人摊上一匹还有多,咱们现在就假扮成小鬼子的骑兵。”说着,他招手叫来一个兄弟,对他耳语一阵,那兄弟挥手叫来几个人,把多余的战马全都牵走了。谁也不知这是去哪儿。
带着这些兄弟,林潇换上那骑兵中队长的服装,不紧不慢地在前面跑着,后面是一路烟尘。这些胡子的骑术都不赖,啸聚山林时,他们可是骑着马穿州过县,非常的威风。现在又是干上老本行了。林潇的骑术还比不上这些家伙,不过因为是忍者,身手矫健,又是最好的骏马,还能勉强领先。
就在他们行进的路途中,他们见到了正在赶往战场增援的日军步兵中队。日军也发现了他们,现在怎么办?如果不继续前进,肯定会引起日军的怀疑,躲是没法躲了。难道要冲上去,仗着马快刀快,和小鬼子厮杀一场吗?所有人都把焦灼的目光望着林潇。
“做好准备,但是不许擅自行动,我们冲进他们的队伍,穿插过去。任何人不得随意开口说话。”由于距离较近,林潇已来不及多说了,只是简短地发布命令。
林潇率领着兄弟们前进时,不时地用日语大声吆喝着,现在正是东北初春的时节,冰雪融化,地上满是泥泞,穿着笨重的大皮靴走起路来真是费劲。在山路上走着的日军增援的士兵,看着他们这支威风凛凛的军队,个个露出羡慕的神情。
日军士兵往山道的两旁让着,那些马蹄溅起的泥浆在他们的身上留下了斑驳的污痕,有的朝着他们大呼着:“八嘎,没长眼睛吗?有战马就得意的不行吗?娘的,这么快是赶着去投胎吗?”
“喂,兄弟,有花姑娘可得留着啊,别吃独食。咱关东军历来是生死相扶,患难与共的。有好事得大家来啊。哈哈”
“算啦,那些劫牢反狱的家伙可不是好惹的呢,听说从慰问团到所有官兵,无一幸免。还想着花姑娘呢,能保住小命就算不错啦。他们去和那帮家伙死拼,咱就等着捡现成的啦。”
兄弟们没想到林潇竟敢径直闯进日军的行军队列中,个个神色大变,如果听不懂日本话还好,现在听得这些日军七嘴八舌的讲话,人人都心惊胆战。这林潇的胆子也大得没边了。他们每人都是紧握着手中的武器,有的人甚至将手雷都紧紧地握在手中,随时准备扔出去。
好在他们运动的速度很快,日军也全然没有怀疑到这些骑兵竟然是假扮的,而且林潇先前说的日语,说的那么地道,那么心平气和,谁也没有发觉不对劲。这支队伍就在日军的眼皮底下,大摇大摆地穿过。
前面的枪炮声已经很近了,林潇一挥手,把这些弟兄带上一处高坡,他要在这里俯瞰战场的形势。一看之下,他不由得大吃一惊,赵尚志他们的地形很不利,他们被小鬼子围在山上,小鬼子就在山下的山路上就架起了大炮,向着山上猛轰。这是在迟滞他们的行动,也许在山的另一侧,小鬼子正在张网以待呢。
赵尚志可是黄埔军校的毕业生哦,这种地形虽然山高林密,居高临下,易守难攻,但是时间长了,日军就会越来越多。到时铁桶相仿,等着他们的就只有弹尽粮绝,束手待毙的结果了。看来他们也是骤然遇上了敌人,被迫撤上了山上,看他们的情形是在坚守,等着天黑,再行突围。
林潇很想看看赵尚志这样的好汉是如何对付小鬼子的,只是这种代价未免太大了,小鬼子的炮弹弹如雨下,山上时刻都有火光迸现。但是那密林中的枪声却一直没有停止过。山坡上留下了几十具小鬼子的尸体,看来他们已经打退了小鬼子的几次进攻。
“头儿,我们怎么办?上去支援一把吧,乘着小鬼子还未布好阵势,这时候,还能将他们救援出来。”林潇身边的胡子着急地说着,他们向来是捞一把就走,打鬼子也是这么想的。
“不着急,赵尚志他们暂时还没有危险,嗯,你们看到了山路的那一侧停着小鬼子的一辆九四式坦克吗?我们这时就是出击,也会被它拦住,那铁王八,没有硬家伙还真对付不了。”林潇一指山路的一侧。
果然大家都看到了山路的一侧正停着一辆小土豆坦克,虽然装甲很薄,只有十几毫米,但不是步枪能够对付的。林潇来自日本陆军军官学校,对于这种根本不完善的超轻型坦克还是非常熟悉的,其实没有什么可怕,只是一时没有凑手的武器。
就在他们观望的时候,山上再次击退了日军的进攻,没想到忽然山上飞奔下来几匹快马,借助山势的斜坡,战马跑得飞快。这几匹战马尾随着逃跑的日军,直冲日军的阵地。每个人都是挥舞双枪,或是手里端着歪把子机枪,一路横扫,所向披靡,直奔那山路上的日军火炮阵地。
这是他们想要一举端掉日军的重火力吗?林潇觉得很震撼,日军的这火炮阵地确实位置靠前了,但是那些护卫的机枪火力也不是吃素的,估计这些骑兵都是冒着必死的信念去执行任务的。林潇赫然发现赵一曼骑着自己赠送的战马也在其中,而且是左右开弓,弹无虚发,英姿飒爽。
林潇也搞不清这些人到底是想干什么?反冲锋很常见,但是这种冲击到敌方阵地的作法却是匪夷所思。这么几个人就算冲上了敌人的阵地,又有什么用呢?赵尚志在搞什么名堂。这不是白白搭上赵一曼的性命吗? 虎啸东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