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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长的小鬼子自然是中国人假扮的,这一点林潇已看出来了,他在日本呆过多年,对日本人的生活习俗很了解,那两个日军进来方便时,解开裤子时,那里面还是短裤,日本人只穿兜裆布哦。林潇没有那种癖好,只是这两人的眼神太让人奇怪了。
他知道这就是女匪的同伴来找自己的麻烦了,心中暗想:你们这些该死的,放着那么重要的事情不先做,倒来找不自在。也不嫌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你们都是抗日志士,要杀你们还真于心不忍,可是又怎么办呢?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林潇踌躇了,如果他进来,免不了要有格斗,这时候杀了他不好,制服了又怎么办,再交给日本人吗?日本人很快就会发觉他们的行动的,就会进行搜捕,总不能在自己的病房内藏个大活人吧。
那年长的假鬼子已经走到门前了,轻轻地在门上敲着,里面没有回声,他一下拧开了房门,推门进来,直扑林潇的床铺,一刀插下去,真是干净利索,可是床上却只有棉被,没有人。他又蹲下来向着床下看着,床下也没有人。咦,这屋里根本没人哪,难道那家伙就没进来吗?
就在他走到窗边想看看外面是否藏着人时,一推开窗,他愣住了,只见一个身穿病患服的人金钟倒挂在窗前,那张笑脸正对着他的脸。虽然是微笑,但是黑夜中猛然见到也会吓得人心胆俱裂的。假鬼子当时就像见了鬼一样,大张着嘴合不拢了。
没等他明白过来,那倒挂的人忽然闪电般伸出手掐住了他的喉咙,掐的他双脚都离开了地面,想喊却喊不出来。那人忽地跳进屋来,在假鬼子的脖颈上劈了一掌,假鬼子一声不吭地倒地昏厥过去了。
那人迅速地把他身上的衣服扒下来,给他换上了病患服,然后将他抬上了床铺,为他盖好被子,面朝里睡着,然后又迅速穿上了假鬼子的军服。再次从窗户飞越了出去,这可是三层楼哦。他不是跳楼,而是像只壁虎一样溜走了。
这确实是小鬼子精心布下的陷阱,就等着前来营救的义勇军和土匪。那些人用飞刀干掉了门前的几个日军宪兵,冲进房内。房内的病人还在紧裹着棉被躺着,一动不动。他们冲到了床前,大喊着:“小姐,快起来,我们来救你了!”
床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这些人急了,顾不得男女大防,顾不得上下尊卑,上去就一把把棉被拽开了。这时他们猛然发现床上躺着的根本就不是女子,而是一个端着百式冲锋枪的日本人。这人还是躺着就冲着进来的人员开枪了。
“哒哒哒——”冲锋枪喷吐着罪恶的火舌,把那些目瞪口呆的人打得身体乱颤,歪歪倒倒,纷纷跌倒在血泊之中。靠近床前的人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时间呆若木鸡,来不及做出反应。
剩下靠后的人急忙举起手枪对着床上的日军就要开枪,谁知他们的身后再次响起了密集的枪声,就在盥洗室和壁橱里冲出了不少日军,一见面就猛烈地扫射着。进来的人受到了两面夹攻,浑身都是弹孔,身体打成了筛子,死伤惨重。
这时走廊上已乱成了一片,弹如雨下,机枪子弹打得火星直冒,冲到走廊上的那些前来营救的人纷纷倒在血泊之中。更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周围的几个病房里竟然也冲出了不少穿着患者服的病人,手里都拿着步枪和机枪,对着这些营救的人乱枪射击。
原来他们的意图早就被日本人察觉了,日本人张开了大网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呢。前来营救的人陷入了前后左右都处在敌人的包围之中。无力抵抗,只得扔出几颗手雷,借着手雷的掩护,边打边退。
有的人径直从三楼上翻过楼梯栏杆,跳了下来。好在底下还有人接应,这些人打倒了一些涌到楼梯口的敌人,延缓了他们的追击。但是医院的外面再次响起了警笛的声音,响起了歪把子机枪扫射的声音,要想突出重围非常困难。
那么那女匪在房间里吗?在的,但是不在这间房间,而是在另一间,就在横山一郎的那位老友师团长住的病房里,这时横山一郎和多野明宽的房间里,他们正笑吟吟地望着嘴巴被堵上的女匪。夏川幸子则站在女匪的身后,手抄在口袋里紧握着手枪。
多野明宽示意卫士给女匪取下了嘴里塞着的布团,“黄欣小姐,你的身份我们早已知道了,黄显声将军的亲侄女,呵呵,你虽然不愿意和我们合作,但是事实上还是帮了我们大忙啊。你听,正式以你为诱饵,你的同伴正被大日本皇军杀的落花流水,死伤遍地呢。”
“畜生,你们这些侵略者,将来一定不得好死。我们的人是杀不完的!”黄欣这时扬起了汗水涔涔的脸颊,愤怒地骂道。这时一个眉眼如画的绝色女子,虽然被捆绑着,但仍然掩饰不住婀娜多姿的身姿,横山一郎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啊,美丽的姑娘,生气不要的,你即使生气起来仍然是这么的美丽。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啊。只要你和皇军合作,我们就会将你送回黄显声将军身边,也用不着这么多人为你枉死了。我们的知道,他们是不把你救出去誓不罢休的。如果你不合作,就会有人源源不断地死去。那时你更是罪孽深重了。”多野明宽仍然是微笑着说道,看起来无比的邪恶。
“呀——”这女子跳起来,就要一头撞死在墙上,被幸子和几个卫士死死拉住,摁在椅子上,“你给我老实点,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自杀吗?哼,你想得太容易了。”幸子冷笑着说道。
“幸子,武田君那边有没有动静?”横山一郎扭脸问道。
“叔叔,他还在自己的病房内,他自从熄灯之前,只上过一次厕所,回来后就没有任何动静了,看来好像是睡熟了。”幸子回答道,“现在嘛,走廊上打得很激烈,我们的人还没有时间顾及到那里,待会儿我会派人去看的。”
横山一郎捋着胡须笑道:“不忙,我真的不希望他会参与其中,我更不希望大日本皇军的军官会和支那的土匪有瓜葛,希望我只是胡乱猜疑而已。”
他说着站起身来,“幸子,我们也该去看看外面怎么样了,你听医院内的枪声渐渐地平息了,而外面的枪声依然激烈。看来土匪们为了这次营救真下了不少血本哪。”这么说着,他是满脸的得意之色。
他转脸对多野明宽笑道:“老友,你是否还想继续在这里守株待兔呢?这个美丽的女匪,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我助一臂之力呢?”说着眼睛就淫邪地瞟着黄欣,黄欣愤怒地转过脸去。心里暗骂着:这老色鬼,姑奶奶就是撞死也不让你得逞。
多野明宽是横山一郎的多年老友,自然对他的秉性再熟悉不过了,他哈哈大笑:“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这女子再呆在这里也是不妥。她现在已脱离危险,正在康复时期,你可以带走她。”
说到这里,他咳嗽两声:“不过她的身体还很虚弱,不容折腾。老家伙,你可得怜香惜玉哦。这么大年纪还不服老,当心把腰闪了,和我一起住院哦。哈哈”说着示意卫士搀起黄欣,随着横山一郎走出了房门。
经过林潇的病房时,幸子轻轻地敲敲门,没有动静,她推门进去,隐隐约约看到床上还有一个人侧卧的身影。她上去喊道:“武田君,你醒醒,快起来。真是的,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有心思睡觉?”但是那侧卧的人还是没有动静。
幸子正觉得奇怪,忽然听到走廊尽头多野明宽的房间里响起了激烈的枪声,糟糕,这回真是出大事了。横山一郎的脸色也大变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没想到这医院里竟然还潜伏着敌人。原来他们的本意不是为了救这女子,而是为了刺杀多野明宽中将。
“不好!幸子,多野师团长那边出事了。”横山一郎大喊着,拔出了手枪,跌跌撞撞地就往那边跑,幸子也立即紧随其后。至于黄欣,谁还会顾得上呢?只剩下两个日军看守着捆绑着的黄欣。
他们还没有跑到师团长的病房前,门里突然闪出一个皇军士兵,手里拎着百式冲锋枪,他一出房门就躲在门边,还在向屋内观看,似乎屋内还有敌人。
“顶住,顶住!一定要保护好师团长!”横山一郎气喘吁吁地说道。
就在他们快要跑到门边时,那士兵忽然转过身来,横山一郎惊呆了,这是一张没有脸的面孔,黑夜之中猛然见到,谁都会吓得面容失色、六神无主的。难道是撞见鬼了?
就在他们惊魂未定的时候,那士兵端着冲锋枪对着他们就横扫过来,“哒哒哒——”横山一郎丢下了手枪,紧捂着肚子仰面朝天倒下。幸子年轻闪躲的快些,但是肩头也挨上了两发子弹,冲锋枪的后座力直接将她从楼道上掀翻到了二楼楼梯,好悬没摔下去成了肉饼,直接摔昏了过去。
那些卫士也被打得人仰马翻,乱成了一团。活着的立即吹响了警笛,其实不用的,那些医院外的宪兵已经听到了医院内再次响起的枪声,每个人都脸色苍白,汗如雨下,因为医院内确实是有重要人物呢。多野明宽师团长如果出了事,他们都得倒霉,大家一窝蜂抛弃了残余的土匪向着医院再次猛扑过来。
他们一拥而上,冲进了医院大门,这时医院大楼内的枪声还在响着,楼道上到处是慌乱不堪的人群,都被拦阻着不能出去。忽然三楼几发子弹飞来,正打中了拦阻的几个日军的脑袋,顿时脑浆迸流,尸横当场。
“哇——”这种杀戮的场面谁曾见过啊?在战场上也是手中拿着武器和敌人鏖战,短兵相接也是群体性的。现在伤病的官兵都是赤手空拳,简直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何况这里还有很多伪政府的要员,他们哭喊着冲破了阻拦,踏着地上的死尸,冲向了院子里。
冲进院子的日军惊呆了,不知所措,也无法拦住这些疯狂的人群,反被他们冲倒了一些人,楼上又扔下了手雷,炸得人群死伤不少,哀声遍地。日军更紧张了,他们不敢对这些人开枪,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四散奔逃。还有人冲到自己的轿车前,发动了汽车,就冲着大门飞驰而去,怎么呼唤都充耳不闻。
好在匪徒还在医院大楼内,日军放过了这些人,拼命地往楼上冲,奇怪的是楼上只有伤兵在哀嚎,在挣扎,却没有阻击的枪声,他们小心翼翼地占据了各个楼层,逐一搜查,可惜怎么搜查都查不出行刺者。
等他们终于进入了多野明宽中将的房间时,他们吓得大哭起来,多野明宽中将死的好惨哪,脸上身上扎了七八把手术刀,两只眼睛的眼眶内也插着两把手术刀,简直到了恐怖的地步,已是死的不能再死了。房间内的几个卫士也是每人咽喉都插着一把手术刀,鲜血染红了地面。房间内死尸枕籍,无一活口。
这时横山一郎被人搀扶着进来了,他的肉肉满肠肥,脂肪太厚,打在肚子上的子弹并没有对他构成致命的威胁。幸子也被人抬进来了,身上到处包裹着绷带,枪伤是在肩头,可是那摔下去却让她跌断了几根肋骨,口中不住地吐血。
“快,快去武田信的房间看看,快去——”幸子艰难地喊完话,无力地闭上了眼睛。横山一郎则是面对着多野明宽的尸体嚎啕大哭,肚子上的鲜血不住地涌出来,吓得救护人员更加手忙脚乱。
“快,快去把那女土匪抓回来,我要活劈了她。”横山一郎皱着眉头,痛苦地喊着。
哪里还有那女匪啊?早就不知所踪了,林潇的门边倒着两个日军的尸体,武器都被夺走了。推开门,林潇还在床上侧躺着,不过已是肚子上插了一刀,鲜血流了很多,医生一抹脉搏,松了口气,“还好,还有救,快送急救室!”
夏川幸子亲眼看着满身血迹的林潇面如白纸地被人送上手术车,推进了急救室,她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武田君,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误会你了,你可一定要挺住啊。”泪流满面,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哪。 虎啸东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