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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图索夫被林潇的话惊呆了,我可是已经在沈阳警察局备案了俄国国籍,怎么又变成了欧洲国籍呢,逃难难道连国家和祖宗都卖了吗,这以后还怎么回去呢?这头儿的心思可是让人捉摸不透。
林潇笑了,“有一笔大买卖,还是无本的买卖,正和你们的胃口。你虽然回不去祖国,但是也要想方设法和那边取得联系。你还要和美国人做生意,将满洲的张少帅留下的大批资金窃取出去,存到国外银行去,将来可以换取美国人的枪支大炮,甚至是飞机,用于抗战。小日本既然想征服支那,这场战争就没有这么快结束。”
库图索夫被林潇的话吓呆了,这家伙竟然打上了那些物质的主意,那可不是小数字啊,那就是天文数字,具体是多少,林潇还不知道,但是即使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绝对少不了。张作霖父子经营东北多年,聚敛的财产还会少吗?留下来不是白白养肥了野心勃勃的日本人吗?按照林潇的心思,带不走也绝不留给日本人。
库图索夫是强盗,这种巨大的利益很和他的胃口,他明白了林潇的意思,假冒外国人的身份,将来一旦有事,还有回旋的余地。好在他来到沈阳还不久,因为担心日本人对苏联人仇视,还没有申报自己的国籍,这家酒店也是用他的妻子的名义开的,他是幕后老板。日本人防范苏联人的间谍是众所周知的事。
库图索夫眨巴着眼睛,悄声问道:“这笔买卖我能从中得到多少回扣?这可是冒着巨大的风险,是掉脑袋的勾当啊。老大也知道我们的过去,说实话,我知道了这笔买卖就想全部吞下去,但是看在老大的份上,对我们有救命之恩,我才跟你明说。亲兄弟明算账哦,老大总不能让我做无用功吧。”
从内心深处,林潇是希望将这笔巨额资金全部用于国内的抗战,但是一则库图索夫要冒着巨大的风险,不能一点好处都没有,那会物极必反,逼迫库图索夫全部私吞;二则,这笔资金还不能运回到蒋介石统治区去,国民党的腐败路人皆知,还有军阀混战,竞相鱼肉百姓,一旦知道这笔资金就会疯狂地抢夺,最后花落谁家都不知道。
库图索夫这么问,可以看出他对林潇是真诚的,是推心置腹的,也是将林潇看作自己的兄弟,才会开门见山地提出自己的权益,这是无可厚非的事。而且这场劫夺黄金最大的主角还得是库图索夫,林潇需要借助他的力量。
“这个问题可以考虑,但是老库,这笔资金不是你我的,是全东北人民的。我个人无权决定,当然作为辛苦费,我将来会找张学良少帅商量这件事的。张少帅素来豪爽,绝不会让你吃亏的,至少让你几辈子衣食无忧,锦衣玉食是不成问题的。”林潇笑笑说,他确实无权决定这笔资金的去留。
库图索夫低头沉思一阵,说道:“老大,我相信你的为人,你说的这些不是为了自己,我岂不知?现在什么也别说了,等这笔资金劫夺出来后,我们再另作打算把。”来日方长,有没有命花这笔钱还不知道呢,现在考虑确实太早了些。
既然要扮作其他国家的公民,改换国籍就必须会别的国家的语言,那是母语。即便是常年漂泊海外,也不会一句不会说一句听不懂,那太不合常理了,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林潇知道老库是这时期的兵器专家,就是不知道他的外语是不是也像玩枪玩炮一样厉害。
“老库,你除了俄语、汉语外,你还会那些国家的语言呢?”
库图索夫一耸肩,再把两手一摊:“就只会日语和意大利语了,我懂日语是以前在扑灭俄国赤色风暴和日本人并肩作战放过,接触的日本人多,就跟着学会了;我会意大利语那是因为我外祖母就是意大利人。”
林潇大喜,太好了,库图索夫真是人才,竟然谙熟这么多的语言,比自己强啊。“很好,我这次去俄国,正要物色一个外国的买家,看来非你莫属了。不过老库你的外貌还得改变,你还要起到别的作用呢。”
老库又一耸肩,“我虽然很想回国看看,看看我的老妈和我的小妹,也不知他们被赤色党流放到哪里去了。但是我还是一天离不开我老婆。她不在我身边我不放心,要去就得带她一块去,你觉得如何呢?”这老婆迷的话引来了一阵哄笑。
因为老库的老婆柳丹婷做过妓女,换做中国人也许无法接受,除了那些视妻子如衣裳的达官显贵。库图索夫是俄国人,思维模式和文化心理跟中国人不一样。俄国人素来豪放,也很好色,对于妻子红杏出墙或是不贞没有中国人看得那么严重。当然老库是深爱妻子的,更是难舍难离,并不是害怕戴绿帽子。
在中国历史上做过妓女的美女也很多,但命运都不好,像陈圆圆、李香君和杜十娘。但能够一生得到丈夫钟爱,并且扬名青史的就是南宋和岳飞齐名的韩世忠的夫人梁红玉,那也是女中豪杰。韩世忠本人就是由小兵升上来的豪杰,不拘小节,他在落魄中得到了梁红玉的青睐,因此一世恩爱。
老库没想到林潇竟又哈哈一笑,爽快地答应了。但是因为任务,他们夫妻不能始终是如胶似漆,一刻也不能分开的。老库要先跟随林潇出发,柳丹婷和其他的兄弟随后,林潇简单地述说了自己即将执行的任务,接着指着满蒙边境的一处山口问柳丹婷。
“柳夫人,你也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了,在这多林山口的黑山古镇,你有没有可靠的熟人呢?我想安排你在那里开一处客栈。嗯,就叫‘龙门客栈’吧。你把准备随我出国的兄弟都带上,等候我到来。”
柳丹婷目不转睛地紧盯着那里,忽然呼吸急促,脸红脖子粗,就像干仗的公鸡一样,她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怎么会忘记这地方呢,当年就是我父亲的一个结拜兄弟,从战场上逃跑回来,他带来我父亲的死讯的同时,也给我家带来了灭顶之灾。因为他早已垂涎我家的家产和母亲的美色。我母亲被糟蹋后自杀,我那时还是十岁,就被卖到了青楼,就是在这黑山镇被卖掉的。”
所有人都惊呆了,原来柳丹婷还有这么凄惨的一段历史啊,柳丹婷的眼泪流下来了,“我是婊子出身,我不在乎你们都知道我过去的经历,我只是希望你们不要认为我是一个坏女人,我过去的一切都是被迫的。”
老库从不过问妻子的过去,他只是看到妻子身上美好的一面,相信她的本质是善良的,其他的全都看不到了,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他不想让妻子再沉浸那段往事,想制止妻子的话,可是柳丹婷却自顾自地说着。
“世间的事有时真是太离奇了,这世界又太小了。七年后我已是‘溢香院’的头牌红妓,没想到这仇人的儿子竟然做到了师长,还为我赎身,并想纳我为妾。那年他就是跟在他父亲身边的,他已经认不出我了,可是我却认识他们这对父子,即便是化成灰我也忘不掉。我一心想报仇,曲意逢迎,投其所好。”
大家都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了,果然柳丹婷流着泪说道:“他真的把我娶回了家,但是新婚之夜,我把他灌醉之后,把他家里的金银细软席卷一空,然后乘夜逃出了他的府邸。我本想一把火把他家全烧了的,可是那时我还没有这么心狠手辣,更谈不上手刃仇人之子。”
小马叹息一声:“可惜了,你新婚之夜,那老家伙一定在的,你为何不准备一包毒药,把这家人全部毒死呢?至少也要把这老家伙的脑袋割下来去祭奠你的母亲啊。错过了这次机会,再上哪儿找啊?”说着不住地摇头。
“你说那老家伙,哪里,他根本没有露面。我的新婚之夜来的客人都是这师长的部属和朋友。老家伙根本不接纳我这风尘女子,为之还大骂儿子,不许儿子再登家门。骂他是不肖之子,辱没了祖宗。师长是偷偷地把我娶回家的。如果是老家伙,我即使心慈手软,也不会放过我的仇人。”柳丹婷也叹了一口气。
“哪还有啥好说的,父债子还嘛。老东西不在就拿这师长抵债不就成了吗?让这风烛残年的老家伙也尝尝丧子之痛不是更好吗?”这些人七嘴八舌地说道。
柳丹婷摇着头说:“我做不到,冤有头债有主,造孽的是他的父亲,我怎么能让他的儿子抵罪呢?何况我和这师长接触时间虽短,但我却感觉到他是真正爱我的,每当想着他那双柔情的眼睛,我就下不了手,但又无法和他共处。最后只能选择盗窃资产,逃之夭夭。”
这真是离奇的复仇经历,每个人都沉默下来了,都在思考这问题。他们都是快意恩仇的江湖豪杰,但遇上这种事情,还真不知该如何下手。当年的师长只是孩子,有什么罪过,难道非要他去替罪恶的父亲偿还血债吗?
库图索夫咳嗽两声,打破了沉默,他还不知道妻子心中藏着这样的一段经历呢。既是同情,也有嫉妒,那就是妻子还对那师长念念不忘的呢。没有爱哪来的恨?爱之深恨愈切。他对妻子是怜爱有加的,这越发的不能容忍别的男人占据妻子心中的地位。
他清楚妻子的身手,能在手握重兵的师长府邸中盗取钱财,安然离去的,除了自身本领高强外,那就是师长网开一面。实际上柳丹婷的本领确实不错,一身绵掌功夫已是得到了恒山悬空寺静逸师太的真传,更不用说那出神入化的飞针了。连老库都忌惮。
柳丹婷苦笑着抬起头,望着库图索夫,梨花带雨地说道:“老库,你不要误会你老婆还想着别的男人。我没有,我的心中只有你,任何人都无法取代。是你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帮助了我。那次我被追杀,我清楚不是师长的卫队,而是老家伙的保镖,我寡不敌众时,是你救了我。我对你是真心的。”
老库的眼睛也红了,他拍着妻子的后背说道:“老婆,你在胡嚼些啥呢,我还不了解你吗?这么多年,我们风风雨雨,相濡以沫,从来是患难相扶的,我们的真情早已感天动地,即使梁山泊与祝英台都不过如此。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老库的比喻说的挺幽默挺夸张,还自比梁祝。但是所有在场的人都笑不出来,这些铁血的汉子眼中竟然还闪动着泪水。林潇的眼睛也湿润了,这是一对患难的恩爱夫妻啊。
众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林潇又接着对老库说:“老库,你开的这家酒店很豪华,荟萃了名流显贵,也是很好的情报收集场所,我希望你的手下都能训练出察言观色、耳听八方的功夫。这对于我们的事业是大有裨益的。我在沈阳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你一定要打听清楚……”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了,只有面前的老库才能听得清。
林潇说完后,对老库说:“好了,你们这对店主人可不能在我这客人的身上浪费太多时间啊,你们可以去接待别的客人了,别让外人起疑。”库图索夫和柳丹婷点头答应,转身出去了。其他人也跟着出去了。
林潇却拦住了小马,说道:“小马,你号称‘空空妙手’,取人钱财如探囊取物,不着痕迹。我想你在江湖上肯定还有不少有着特殊本领的朋友吧?”这是自然的,小偷也是有帮会的。小马这么善偷,又怎么会没有三只手的朋友呢?偏偏小马在那里红着脸摇头。
“头儿,你想错了,我不是干小偷的出身,我是警察,专抓小偷的。你说我善偷,我不否认,但我不是拜贼学艺,我学的是魔术。我二叔就是魔术师,还是从俄罗斯学成回来的,他现在执掌着东北有名的‘欣欣乐’杂技团。”哦,林潇明白了,为何小马的手法快得目不暇接,迅如闪电。
“啊,这真是太好了!”林潇大为兴奋,“你有没有兴趣将堆积如山的黄金给变没了啊?”
“啊——”小马吓呆了,他可没有这种本事,那不是传说中的八仙才有这种能耐吗?
林潇笑笑拍着呆若木鸡的的小马的肩头说道:“你别害怕,我知道你没有这种本事,但是你二叔有啊,即使他也没有,但他肯定知道哪些人有这种能耐的。哈哈,他不是可以变换万千吗?你告诉他,为了国家为了民族,我们希望他能做一次空前绝后的震撼表演。”
小马好一会儿才醒过身来,喃喃地说道:“我要有这种功夫,还会仰人鼻息,做个小警察吗?每天抱着金子就可以当饭吃了。” 虎啸东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