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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岗执勤的日军哨兵并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他是来向指挥官报告:拱北集中营的官兵想要来和他们分一杯羹的,都知道这次慰问团中有不少是第一次接客的慰安妇,就是挤破了脑袋都要来的。但这在指挥官听来却是巨大的讽刺。
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情,他这当官的难辞其咎,罢官免职是必然的,没准就要枪毙的。非战斗伤亡这么严重,这是他的严重失职。开始的那些热情似火这时已是降到了冰点。再听到哨兵的话那还不是怒火中烧?
他挥起战刀,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在哨兵痴呆呆的万分惊诧的眼神中,一刀下去,将哨兵劈成了两半。这次慰问表演全是真枪实弹了,连尸体都是真的不能再真了。鲜血满地,人头滚滚啊。把进来的拱北集中营的官兵全吓傻了。
虽然这指挥官极想抓捕那乱咋呼的女孩,可是谁也不肯说话,谁都知道这时候说出就会搭上一条年轻的性命。就是慰问团的负责人也是默默无语,被指挥官逼急了,干脆说这次慰问团没有官兵的家属,更没有叫西林小爱的这女人。
他说的是真的,但是指挥官却以为他在有意推脱,恼怒之极,向这慰问团的负责人又举起了战刀,这家伙明知一死,杀人算是杀红眼了。这时进来的拱北集中营的长官眼见悲剧就要重演,拼命地扑上来,死死抱住了他的胳膊。
“延川君,你的发疯了吗?这是来慰问我们的国民,你怎么能对他们大开杀戒呢?这要传出去,那可是巨大的丑闻,到时你恐怕就是想剖腹都不可能了。你千万不要冲动,事已至此,还是想想如何善后吧,”
指挥官终于冷静下来,恨恨地说道:“我对这次肇事的当事人切齿痛恨,她怎么能在这关键的时刻,动摇我们士兵的心思呢?即使我不杀她,她也会因此受到良心的谴责。”
他说着转身对观众大喊道:“这个女孩你给我听清了,这么多冤魂,包括你的情人,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一辈子都会生活在恐惧中的。”
其实哪有人会为此受到良心谴责啊,那个忽然大叫情人的女孩根本就是混进来的女杀手,否则那么多眼光寻找她,哪还有不被发现的道理?她躲在人群中,还没喊完,人就藏得没影了。这次慰问团是来自日本各地的人士吗,慰问团负责人并不认识每个人。就是拿花名册对照,都找不出这人。
至于“小林觉三”那是早已探明的名字,参加射击表演的官兵的名字都是写在节目单上的。日本人希望把这当成一次盛会,希望这些射击优秀的官兵能被国民当成英雄颂扬。想法是美好的,下场是悲剧的。
小林觉三为何会如此失态,以至于误伤这么多的战友呢?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些年轻的女孩大都是慰安妇。不是高级长官的家眷是不能到中国战场的,那会扰乱军心的。
他没想到自己的情人为了见到自己,竟然加入了慰安团。心中悲苦屈辱无处言表。又是事出意外,这才猛然转过身来,想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情人没看到,倒把战友杀了一大堆,而且给自己带来了杀身之祸。
指挥官其实下手过早了,他是因为目睹惨景,制止不及,愤怒得难以抑制,失去了理智。如果不杀这小林觉三,还能让他仔细辨认,肯定就能发现问题。现在人死无对证。到给幸存的官兵和前来凑热闹的集中营日军带来了巨大的心理阴影:日本政府太不人道了,将士在前方作战,竟然让他们的爱人做慰安妇,任人糟蹋,谁能承受得了?
拱北集中营的官兵慌忙帮着这里的日军收拾现场,搬运死尸,抢救伤员。现在这里的官兵人人灰心丧气,沮丧到了极点,哪里还有开始的心猿意马的感觉?倒被拱北集中营的官兵捡了现成了。这也是不仗义哦。
拱北集中营的长官皮笑肉不笑地对指挥官说:“延川君,事已至此,继续追究是无益的。我深为你们的遭遇感到同情,但是活着的人还是要活下去的,这些慰问团的国民来一次不容易,咱们怎么着也得尽尽地主之谊啊。既然你们这里太乱了,那还是请各位慰问团员移驾到我们那里去吧。我们定当盛情款待,不会慢待了他们的。”
“你放屁1你无耻——”指挥官愤怒的直指拱北集中营的长官,论军衔他甚至比集中营的长官更高,颐指气使的应该是他。但是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自己被免官杀头就在眼前,哪有心思再与别人一较长短呢?
拱北集中营的长官冷笑着:“你扣着这么多国民慰问团不放,想要干什么呢?你现在问题严重,什么也干不了,还不如成人之美哦。看着你我共事一场,而你又是如此不幸,灾难深重,我就不和你一般计较了。好了,你好好休息吧,咱们有时间再痛饮三杯。”再喝恐怕就是断头酒了。
说着,他挥一挥手,手下的官兵立即推开那些拦住慰问团不放的日军,将全体慰问团员接出了军营。那些慰问团的成员谁不知道留下来凶多吉少啊,这指挥官都发疯了,杀自己人也是眼都红了。谁不害怕?这时有人来救他们,那可真是救命的活菩萨啊。人人惊慌失措地蜂拥而出。
指挥官看着远去的人群,看着练兵场上血流成河,死尸枕籍,他再也忍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哪里还像往日里骄横不可一世的指挥官了。哀莫大于心死,这时的指挥官就是这种心态了。
周围的士兵全都跪在地上跟着嚎啕大哭。瞧瞧,好心办事却办成了这样?真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哪。刚刚还看着心花怒放的美女,忽然一股脑全走了,全都成了可望不可即的泡影了,只是便宜集中营的那帮小子了。自己还得救死扶伤,埋葬战友。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啊。
在去集中营的车上,坐在驾驶室里的慰问团的负责人,那个中年人首先向这的长官表示衷心的感谢,感谢他们来得及时,把他们从虎口里解救了出来。他夸张地比划着延川指挥官杀人如麻,杀自己人都不眨眼的恐怖,似乎还沉寂在刚才的灾难中。
不过他也犹豫地说道:“长官,我们的是去军营慰问的,是奉上面的命令的,除此之外,我们没有接受过任何的指示,我们实在是不敢随意改变行程啊。如果长官欢迎我们去,那么请让我们和驻军司令洽谈之后再去,你的以为如何?”他其实是不相信这些当兵的了,这些人杀自己人都是眼都不眨的,整个的一群疯子嘛。
长官摇着头说:“不,不好的,救命之恩应铭记于心,难道你们的以为我们愿意得罪那些同仁吗?想必你也见识到这里的土匪何其猖狂,如果我们遇到袭击,而他们袖手旁观,或是救援不及,那我们的责任可就大了。因此,我的不能答应你的要求。如果你们执意要那样,我的只好将你们统统地送回军营,任由他们处置了。”
到嘴的肥肉哪里还能让它飞了?他根本不在乎会有人来劫狱,这里的并不是重要的人犯,重要的人犯大都是关押在城里的监狱的。来到这里的人犯多是将会送去给新兵练刺刀,或是送去细菌实验基地充当“马路大”的,最好的就是送到各个战略要点上,修建工事的,没有人能活的下来。
他原本也是对这次事故有所怀疑的,甚至怀疑这些慰问团员中暗藏了敌人,但是这慰问团的负责人根本不想去他们那里,那种犹豫不决使得他的戒心大大地减退。
他随口地问道:“请问你们当中是否真有那个西林小爱的女人?你的放心,我只是好奇。我绝不会将她告密出去,不会让延川这疯子一刀杀了她的。罪责在延川,怪不得其他人。”
那负责的中年人叹息一声说道:“我们这支慰问团都是来自国内四岛的,谁都是生面孔,尤其是那些慰安妇,有些还是蒙在鼓里的从国内中学招来的。家里人怕丢丑,给她们报名时,都用的是假名字。这会儿你让我到哪里去验证确实呢?”
长官点点头,这是人之常情啊,日本人就是再无耻,也得顾及脸面不是?隐姓埋名也是情理中的事。而且这件事确实不宜追究下去,前方官兵的家眷竟然成了慰安妇,可以任人糟蹋,这要传扬出去,皇军的脸面扫地殆尽哪。对前线士兵的士气也是沉重的打击。
他笑了笑,缓和气氛说道:“你们受惊了,到了我们那里,我们定当竭尽地主之谊,虽然我们的条件简陋,但是官兵们早就收拾好,他们会拿出最好的食品和美酒款待各位的。会让你们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慰问团负责人稍稍打起点精神问道:“请问你们那里也是军营吗?”
“不是,我们那里比军营好多了,我们那里是集中营。”
“啊——”慰问团的负责人吓呆了,那不是狼狗遍布,高墙电网,枪口密布,见到的都是凄惨的犯人和血淋淋的刑具吗?还不如军营呢。有心说不去,可是话却怎么也张不开口。长官也不理他,独自闭目养神起来。
一路风程仆仆地到了拱北集中营,还好,这里并没有高墙电网,只有木栅栏,站岗放哨的官兵也不多,他们都在营门口热烈地欢迎他们呢,没有太多的鲜花,都是营外野地里采摘来的野花,就这样还是送给中年人身边的两个美女的,其他的人只有一人一朵了。
长官带着歉意说道:“你们不要看轻了这些礼物,我们这里去省城不方便,平时不能擅离职守。这些都是官兵们一早跑出十里地采摘来的,这个时节,就是鲜花都是太少了哦。满洲这地方苦寒得很,想必各位都有耳闻吧。但是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请各位一定要收下官兵们的一片心意啊。”
这话说的很有感情,说得每个慰问团的成员心里热乎乎的。那些献花的日军借着鲜花的机会,大肆揩油,在那些美女身上挤挤挨挨,偷偷摸摸。人群中不时爆出“啊——天哪,你混蛋!”“啊,谁在摸我,救命啊——”“喂,你的狗爪子往哪里放啊?”混乱不堪,负责人满脸的尴尬,望着长官,满脸的哀求神色。
“住手!畜生!这是你们放肆的对象吗?这些都是我们的国民,是我们的父老乡亲啊,你们怎么能对你们的姐妹做出这种事呢?你们对他们不敬,就是侮辱你们的军人形象。好好地招待客人,不要像发情的公狗一样。”长官也觉得看不过去,只得大声喝止,最后命令那些士兵远远地推开。
谁知一个家伙献花的对象是一个个子高挑、相貌清秀的美少女,谁也没想到这么美丽的姑娘竟会来慰安妇团队,真不知这家人是怎么想的,真是灭绝人性了。这么美丽的女孩就是到了东京银座也是红牌啊,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呢?
那少尉紧紧抓住这姑娘的手不住地摩挲,望着女孩眼中放射出淫邪的光,一张臭烘烘的大嘴还不住地往上凑,满脸痴笑着,浑然没有听到长官的讲话,看得周围的人都毛骨悚然。
“井上君,你的在干什么?胡闹!你的没有听到我的命令吗?”长官连喊几遍,毫无反应,他再也忍不住,走上去大骂一声,扬起胳膊,就给这色迷心窍的家伙来个大脖拐。打得这家伙晕头转向。
“姑娘,太抱歉了,这家伙对你无理,我代他向你表示道歉。这样吧,姑娘,你跟我来,我的会保护你,不让你受到这些粗鲁军人的伤害的。”这家伙口是心非,心里转着色心,嘴里却说出温柔的话来。负责人这些人谁会听不出来,就只有这些年轻的女孩茫然无知。
果然,这女孩露出了一丝欣慰,捂着胸口说道:“啊,真是太感谢你了。我的从没见过这么野的军人,这和我们在国内听到的宣传是不一样的啊。长官,你的一定要保护我啊,我害怕。”说着挽住了这长官的胳膊。那长官的魂都快飞了,这不是送到嘴边的肥肉吗?
他扬起另一只胳膊大喊道:“各位都是旅途劳顿,想必饥肠辘辘了吧。我们早已准备好了,就等各位入席了。”说着,他拍拍小鸟依人般的美丽姑娘,说道:“姑娘,你跟着我,我的会好好地照顾你的。”
那姑娘连忙点头致谢,转过身,眼里却闪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虎啸东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