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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佘姐儿愕然道,“想好了?”
孟凡喝下一口酒,咂了咂嘴,道:“没认真考虑,不过想一想,似乎蛮刺激的。”
“你可能会因为这件事,得罪整个天庭,你甚至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佘姐儿道。
孟凡唇角一扬,笑到:“佘姐儿方才殷切的希望我去破阵,现在怎么反而犹豫起来了,这似乎不像你。”
佘姐儿一怔,纤纤玉指在孟凡额上一点,道:“我自然希望有人能将大圣爷解救出来,可另一方面,我也担心你这小和尚考虑不周,没想到其中的利害,冒冒失的答应了,反倒是我害了你。”
孟凡轻呼口气,道:“救出大圣的后果,妖族是否愿意与人族结盟,共同面对浩劫之类的,我倒没深入考虑。我没什么目的——人总不可能做每一件事,都有目的。你方才为我考虑,劝我权衡利弊的几句话,便是我答应你去做这件事的原因。我觉得,佘姐儿你对我的这份情义,便值得我去冒险。至于天庭,倒也不用顾忌太多,既然天庭已经撤除了全部守卫,封印大圣之地依佘姐儿你所言,已成了一片荒芜之地,谁救出了大圣,天庭怎会知道呢?”
佘姐儿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她说道:“小和尚你对我推心置腹,虽非同族,但也没有任何隔阂。我若是对你再有隐瞒,便不免太过小人了。你不是一直好奇我的身份,我这便告诉你。其实我也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大圣爷花果山称王时,我还是花果山水帘洞下小竹林的一条小青蛇。一日大圣爷偶遇我,手指一点,为我开了灵智。自那以后,我感怀大圣恩德,风餐露宿,刻苦修炼。未及报答大圣恩情,便听到大圣兵败被封的消息。自那以后,我生命中唯一一件事,便是探访华夏名山大川,寻找能够解救大圣之人。我找了几千年,孟凡,你是我找到的,唯一的可能性。”
孟凡目瞪口呆,喃喃说道:“佘姐儿,你竟然这般老了吗?”
“去……”佘姐儿在孟凡头上轻轻一弹,“说一个女人老,可是大不敬。”
孟凡缩了缩脖子:“那你……”
佘姐儿微微一笑:“你佘姐儿我在妖族的地位不高不低,龙城胡、山、佘、商四大家族的家主,是我的晚辈。不过我若见了妖族四老,还是要毕恭毕敬。”
“我听说妖族四老,是与大圣同一代的人物。”
“这话倒是不假,不过大圣辉煌的时代,他们只是小妖呢。呵呵,那时的我,也不过刚刚开了灵智,懵懵懂懂,可现在回想起来,在花果山的日子,是我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了。”
“喔……”
“既然你答应了,那么解救大圣爷这件事,倒不急在一时半刻。待准备好了,再做打算。”佘姐儿笑道,“你活着回到龙城,你的那些妹子们,怕是欢喜得不能自已呢。不过我听说,欧阳箐的日子,貌似不太好过。”
提及欧阳箐,孟凡的目光阴沉下来,道:“欧阳箐妹子的修为,应该达到三百三十年,以她的性格,不会坐以待毙。我想知道,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佘姐儿放下酒杯,道:“小和尚,你和你朋友的事,我一直很关注。个中缘由,你们八派碍于规矩,过问不不得,我却是一清二楚。欧阳箐母亲早死,她乃是由乳母一手养大,欧阳廉明抓了她的乳母。现在,你可以理解了吧。”
“明白了!”孟凡拳头握得咔嚓一响。
“你打算怎么做?”佘姐儿问。
“当然是杀了欧阳廉明。”孟凡斩钉截铁的答道。
佘姐儿再次惊讶了。
她上下仔细打量着孟凡,好像第一次认识他一样。
过了一会儿,她幽幽吐出口气,道:“以前的孟凡,怕是不会立刻决定这样做。去了一趟地府,你变化不小。不过我们是朋友……呵呵,一个几千岁的老妖怪,和一个不到十九岁的小和尚成了朋友,这句话说起来,还真有些别扭。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哪怕天崩地裂也好,万夫所指也罢,我一定会站在你的一方,尽心尽力的帮助你。”
孟凡露出舒心的笑容,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晚些时候,在帝皇宫……”
“别了。”佘姐儿急忙摇摇手,打断孟凡的话,“我可不想见八派那些老顽固。你若想见过,便来这酒吧陪我喝喝酒。我若是没事,一天之中总有十七八个小时,呆在这里。若是我不在,小青总归也是在的。这小丫头聪明机灵,模样不及你那些妹子,不过倒也可爱,让她陪你,也不算亏。”
调酒师小姑娘顿时面色一红,扭捏起来。
孟凡哑然失笑,道:“佘姐儿你又来消遣我。”
佘姐儿白皙的手臂,缠上孟凡的脖颈,在他耳边吐气芳兰,道:“我认识的妖族美女,个顶个的水灵。你看上了,直说便是,即便是奴家,也随你摆布呢……”
她说完,咯咯的笑了起来。
孟凡知她有心揶揄自己,一脸无奈。
佘姐儿立刻对调酒师小姑娘说:“看这小和尚生无可恋的样子,是不是很可爱。”
“是呢是呢。”调酒师小姑娘笑道。
孟凡敲了敲桌面:“再给我一杯酒,要酸甜苦辣四味俱全的。”
调酒师小姑娘顿时张大了嘴,嘟囔道:“现在看,也不那么可爱了呢。”
孟凡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转过身,摆了摆手,道:“走了。”说完,向夜色妖精酒吧的大门走去。
“等等!”佘姐儿突然开口。
孟凡驻下脚步,回过头来,问:“佘姐儿还有其他事。”
“没有。”佘姐儿微微一笑,好似一朵美丽的玫瑰花,在夜色中绽放。
“孟凡,谢谢。”佘姐儿说道。
她的声音很轻,刚刚出口,便被酒吧妙曼的音乐冲散了。
她也不确定,孟凡有没有听到。
孟凡摆了摆手,继续向门口走,很快消失在佘姐儿的视线之中。
调酒师小姑娘凑到佘姐儿耳边,道:“很有意思的一个小和尚,不过,他能救出大圣爷吗?”
佘姐儿若有所思,道:“这世上怎有一定能成功的事呢,正如小和尚所说,事在人为。况且我寻了这么久,恐怕这世上,也只有他,或许能够成功。”
“哦。姐姐要喝什么酒呢?”
“倦了,今日不喝了吧。你联系一下阿大他们,就说,他们的BOSS回来了,让他们准备一下挖掘的工作。”
“是,姐姐。”
……
离开夜色妖精酒吧以后,孟凡疾行在空旷的路上。
这一次来找佘姐儿,孟凡的主要目的,就是询问铜钟遗址的情况。
而答应佘姐儿,解救妖圣孙悟空,则是意料之外的事。
既然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知道有阿大等妖镇守铜钟遗址,百鬼殿暂时无法达到目的,孟凡略微放松了下来。
目前要解决的,便是欧阳廉明的问题了。
此人抓了欧阳箐的乳母,囚禁欧阳箐,逼迫她嫁给京城巴家的公子,手段卑劣,罪无可恕。
欧阳廉明必须死!
孟凡双眸之中,绽放出锐利的光芒。
……
夜晚,帝皇宫。
孟凡众星捧月一般,手端酒杯,站在大厅的中心。
这一回,为了庆祝孟凡活着回到龙城,田不二破天荒的大出血,花了几十万包下了龙城最顶级会所的整个顶层大厅。
当然,若是两年前,在帝皇宫举办一场同等规模的聚会,大概要花一百万。
但现在龙城人口凋零,经济萧索,生意不好做,连一向服务顶级客户的帝皇宫,都主动降低了价格。
这两年来,坏消息很多,但几个好消息却也有几个。
第一,武月在刑七、李孝国和江阳等同僚的帮衬下,升职成为了龙城特案处的副处长。
第二,无论在心智上,还是在能力上,程夜的进步都非常明显。
第三,常书一的不正常人类研究中心,终于建成了。
第四,程素素学习不错。
……
当然,有些所谓的好消息,是众人为了让孟凡开心,费尽心思找出来凑数的。
可是,孟凡并不是很开心。
虽然他表面上波澜不惊,但每次看到妹子们的桌上,那个空起的座位,他的心情就会变得难以言喻的沉重。
宴会一直持续到深夜,众人各自离开了,只剩下田不二等少数几个人。
田不二醉醺醺的揽着孟凡的肩膀,道:“过去的两年,我每一天都非常憋屈,现在好了,你回来了,苦日子到头了。以后,胖爷陪你嗨。”
东方婉儿有些担忧的说道:“田不二,改天吧,今天孟凡哥哥已经喝得够多了。”
“是呀,你们轮番灌孟凡哥哥酒,都是坏蛋。”邢洁气鼓鼓的说道。
“怕什么呀,他酒量大着呢,又喝不死。”皇甫明月撅了撅小嘴儿。
孟凡满面红光,有些微醉,他笑了笑,道:“不妨事。”
他随即看向田不二,道:“田不二,闲着也是闲着,帮我做些事,如何?” 华夏猛鬼实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