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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洁白的病床上，于果安静地躺在那，呼吸器罩住她的嘴，脸色看上去更加苍白，仿佛随时会蒸发。
司徒东坐在床前，手握住她的手，眸光温柔带着坚毅。
于果已经脱离危险期，但医生告诉警方，于果极有可能陷入长久的昏迷。
也就是植物人。
司徒东心中一片寂静，准确说，这是麻木吧。
当听到医生的诊断时，司徒东就没有一丝表情变化，整颗心都是空白寂静的。
也许，这是一个人痛到极点的反应吧。
刚才，罗月希给他打电话，告诉她，过两天她就答应赵向佳的包养。这两天，何子琳在训练她的言行举止和气质。
司徒东还是很安静地应了声，嘱咐罗月希小心保护自己。
太多太多的惋惜和无奈。比如罗月希，比如于果，司徒东有种无力感。
而这些无力感，是他从未有过的，即使在曼谷的时候也没有现在这种无力感。
看着于果，司徒东的目光无尽温柔和坚定，心思百转。
赵向佳，你在中国逍遥的日子已经到尽头了！
***
两天后，中午，阳光猛烈。
某公寓楼下路边，站着两名身材匀称的美丽女子。
她们身旁，放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
来往的车辆飞驰而过，过往的市民偶尔看她们两眼，并没过多关注。
这两人，就是何子琳和罗月希。
何子琳没有一贯圆滑的微笑，心情不太好。亲自将罗月希送到赵向佳手中，怎么都不能让她高兴起来。
大家都是女人，而且何子琳对罗月希充满了惋惜。她不知道罗月希到底经历过什么，但凭何子琳见惯风尘场所的各种人，她很清楚，罗月希不是风尘女子。
何子琳去问过苗正乔，但苗正乔也不知道。
罗月希白皙漂亮的脸上风轻云淡，没有难受没有怨念，只有纯净。
道路上，赵向佳的车子徐徐驶来，慢慢在她们面前停下。
车门打开，出来的，是保镖。
赵向佳没来。
保镖走到罗月希跟前，属于保镖那种冷没有任何改变，沉声说：“罗小姐，老板让我来接你。”
罗月希低声应了声。
何子琳皱眉，不悦道：“怎么？赵先生这么忙，就派个人来接？”
保镖冷淡说：“老板确实忙。”
口气中，多少带着点不屑，仿佛在说不过是一个被包养的人，还矫情什么？
罗月希伸手去拉行礼箱，准备就这样上车。
何子琳一手抓住她的手，愠怒地看着保镖，冷笑：“那就等赵先生不忙的时候再来接。月希，我们回去。”
说完，拉着罗月希就要走。
保镖皱眉，上前一步拦住何子琳：“何老板，还请你配合。”
何子琳看着他挡在自己身前的手，冷笑嚣张地看着他：“怎么？你还想从我何子琳手上抢人不成？”
保镖略迟疑。
何子琳一手拍开他的手，扯着罗月希扭头便走了。
保镖脚步动了动，想去追，可最终还是停住了，给赵向佳打电话。
何子琳的身份，保镖可也清楚，黑白两道都给她几分面子呢。
电话很快接通，赵向佳的声音略沉：“接回来了？”
保镖：“抱歉，老板，何老板说要您亲自来接才放人。”
赵向佳沉默一下下，嘴角扯出笑：“你先回来。”
***
公寓房子中。
屋门刚关上，罗月希一直假装的淡定脸便换成了讽刺。
何子琳也没看她，直接在沙发上坐下，略怒：“哼，没想到赵向佳居然这么嚣张！”
罗月希淡漠地坐在她对面，低声说：“没关系。”
何子琳抬头看她：“你还真能忍。”
罗月希淡淡说：“我决定这样做，已经有了所以心理准备。”
何子琳皱眉：“月希，你记住我教你的，即使是做金丝雀，你也要在赵向佳面前保持矫情，性子要硬。”
罗月希沉吟点头。
何子琳耸耸肩：“罢了，不说那惹人烦的赵向佳，咱去吃饭。”
说着，何子琳就精神抖擞地站起身，准备出门。突然就让罗月希觉得，这样的何子琳有种无形的安全感。
司徒警官说，何子琳让人看不透，可此时在罗月希看来，一个人看不看得透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能给你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也许，女人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的物种吧。
这些年来，罗月希也就在重遇司徒东之后，再在何子琳的接触中，罗月希感觉到了温暖。
是的，温暖。被辗转贩卖到现在，罗月希没有回过家一次。在她还陷在罪恶中那段时间，她的爸妈因为伤心过度而死。
她默默对自己说，不将赵向佳杀了，她就无颜到她爸妈的坟墓中祭拜。
***
卧底总部。
司徒淼淼拿着一大叠资料，递到司徒东手中。
司徒东垂目看着，眸色幽幽。
这些资料，是关于罗月希的，全是一片血淋淋。一个天之骄女被罪恶践踏的过程。
大部分细节自然不能得知，但可以想象出，其中的痛处和苦难，已经不是人类能承受的范围。
司徒淼垂目站在司徒东身边，不忍看向那叠资料。
良久之后，司徒东放下资料，低语：“月希不是普通人，换做旁人根本不可能做到像她这样冷静沉着。”
司徒淼幽幽说：“哥，我挺担心罗月希的。”
司徒东沉吟：“确实，我也很担心。虽然月希看上去很冷静沉着，但面对罪魁祸首，没有人能丝毫不露破绽。”
司徒淼：“那怎么办？我们不能让月希送命。”
司徒东眯眯眼睛：“让天恒密切保护月希，如果发生什么意外，不惜暴露身份也要护她周全。”
***
第二天晚上，罗月希回到Y酒吧上班，神色忧伤。
何子琳也沉着一张脸，吓得酒客和服务生都不敢跟她说话。
老板娘心情不好，后果很严重。即便她平日里笑语盈盈，但整个粤港认识她的人都知道，何子琳是只妖媚的母老虎。
众人纷纷猜测，到底是谁敢招惹何子琳。
时钟指向0点时，“招惹”何子琳的人出现了。
赵向佳带着保镖，微笑着走到酒柜吧台前。
何子琳早就看到他，面若寒霜，也不打招呼，拿起酒杯优雅地抿酒。
赵向佳哈哈一笑：“何老板，还生气呢？” 警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