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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箭步冲进病房中，司徒东震惊住了。
医生和护士被他急促的进门吓了一跳，下意识扭头看去。
见到是司徒东，大家立即又镇定下来，无视他，该干嘛干嘛。
负责看守的女警从病床边上走过来，激动地说：“司徒警官，于果醒了。”
司徒东觉得自己在做梦，双脚钉在地上完全动不了。他的灵魂已经跳到于果那边了，可身体却无法动弹。
病床上，于果的脸色依然苍白，嘴唇微微颤抖，目光在司徒东进门的那一刻已经落在他身上，眼圈涨得通红。
医生和护士镇定地给于果检查身体体征，尤是他们很能稳住情绪保持医生和护士该有的临危不乱，但他们眼底那抹激动掩饰不住。
司徒东的喉咙梗住，嘴唇在颤抖，依然无法迈出一脚。
一旁的女警偷偷抹眼泪，也不说话。于果昏迷之后，司徒东所做的一切，就是负责看守的两名女警最清楚。
她们都没想到，威慑警界的司徒东居然有如此柔情的一面。羡慕得她们简直想挖于果的墙角。
于果躺在床上任由医生护士检查，一双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司徒东的脸。看着他的模样，于果即开心又难过。
不用别人说，于果也知道，她昏迷这么长时间里，司徒东的难过。
于果拼命让自己镇定下来，扯着微微发抖的嘴唇，艰难地朝司徒东笑了下。
长期的昏迷导致于果肢体僵硬，这笑得比哭还难看。
医生立即严肃说：“病人不要动。”
于果的嘴马上就安分了，不是她真的这么听话，而是没有力气了，太累。
司徒东突然动了，飞快地奔到于果身前，蹲在病床前，伸手就想拉于果的手。
被医生啪一下打开了他的手，板着脸：“司徒警官不要碰病人！”
司徒东秒怂，样子很傻，表情十分丰富。那红红的眼睛，像哭又像笑，又激动又惶恐。
于果瞧着他，忍不住又扯嘴角笑。
医生怒了，瞪向司徒东：“司徒警官你出去，你在这妨碍病人的情绪！”
司徒东当然不想出去，但一听到妨碍于果的情绪，顿时就急了，傻里吧唧地真站起身快步往外走。
于果哭笑不得，却是知道身体要紧，努力在稳定自己的情绪。
医生终于满意点头，暗赞警察的牛叉。
病房外，司徒东靠着病房的门，双眼看着天花板，心跳上升到八百，随时有心脏病发的可能性......
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于果醒了。
过了大半个小时，病房的门终于开了，医生挡在门中间，挡住了司徒东秒蹿进去的动作。
“司徒警官，请你冷静点，病人刚醒，各方面都很虚弱，你可以进去交谈，但不能让病人累着，也不能让病人激动。”
司徒东的心思一点也没在医生身上，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早就飘进了病房里头。“嗯，我不说话，我就看着。”
医生无语，他还以为司徒东根本没听进去他的话呢。
医生一侧开身，司徒东便神速进去。
女警扭头看了他一眼，识趣地退了出去。
司徒东在病床前坐下，颤抖着手，慢慢地，轻柔地握住于果的手。
于果十分虚弱，但眼睛闪着异样的流光，嘴角的笑轻不可见。
两人就这么看着，司徒东一会傻笑一会苦笑，眼皮不带眨一下地盯着于果看。
于果觉得，生机活力从司徒东颤抖的手心传遍她全身，似有激活生命的力量。
两人深深看着彼此，谁也没有开口，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
此时夜已经很深，守在病房外面的女警一个劲地抹眼泪，突然听见走廊那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抬眼看过去，笑了。
何青推着轮椅上的苗正乔，急冲冲地往这边走来，两人的脸像哭又像笑。
并不是女警通知苗正乔过来的，而是司徒淼在监控上看到于果醒来，激动地通知了苗正乔。
虽然调查科对苗正乔有怀疑，但司徒淼很信任苗正乔，第一反应就通知他了。
其实司徒淼想自己来，但她是卧底身份，不能暴露。
何青经过女警面前时，一点没有停下询问的意思，目标直接是病房里头。
女警眼疾手快，伸手拦住他们。
何青急问：“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苗正乔比较理智，徐徐看着女警。
女警轻声说：“司徒警官在里面陪着于果。”
何青恍然大悟，接而不干了：“我们也着急见于果啊！又不是只有司徒着急于果。”
这吃醋的语气，逗得女警抿嘴笑起来。
苗正乔也笑了，低声说：“我们就在外面看看吧，这段时间难为司徒了。”
何青心不甘情不愿，“好吧，但我明天一定要见到于果。”
“行行行，都听你的。明天我替你训司徒。”苗正乔连声哄着。
何青这才推着他走到病房门的玻璃缝上，隔着那小小的玻璃缝，看向里面。
才看两眼，两人的眼圈就红了，何青直接就掉眼泪。
司徒东和于果就那么静静看着，谁也没有说话，却给人一种强烈的温馨感。
看了好一会，司徒东才收回目光，示意何青把他推到女警那去。
女警疑惑。
苗正乔轻声说：“我们在这守着，你回去休息一下吧。”
女警不疑有他，点点头，又往病房的方向看了下，这才转身离开。
苗正乔被调查的事情，女警是不知道的，所以她还把苗正乔当领导。领导吩咐，女警自然遵从。
等女警走远，苗正乔又对何青说：“你回家去熬点汤，弄好了拿过来给于果。”
何青皱眉：“你一个人在这守着？”
“放心吧，我就是不能随便走动，熬夜什么的没问题的，何况又不是天天熬夜。我这回去也睡不着。”
何青犹豫了一下，看着丈夫坚定激动的目光，点点头。“我先去问下医生于果能吃什么才行，于果刚醒不能随便进补。”
“好，去吧。”
苗正乔柔和地看着何青离去后，目光落在于果病房旁边的休息室。
“出来吧。” 警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