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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香兰直接无视了金大丫那一脸委屈,继续嬉笑着道:“唉,我说大丫啊,不是小姑我说你,你这个丫头啊,还是年纪小,有的事儿你看不清楚。男人是不是真心痛你,可不是光在一张嘴上,他肯为你花钱,那才叫真痛呢。”
金香兰一边说一边把手举起来,把那个大镯子不停地在众人面前摇着:“我们家三郎这个人呢,平素里也没有别的好,也不会在外人面前表白个啥,可是私下里啊,啥东西都舍得给我买,这三两多的银镯子,二话不说,张嘴就给我买了,唉,你说,他咋就不心痛啊?因为他心里是真有我啊。”
金大丫被口气堵着,脸都有点红了,可是忌着金香兰是自己的小姑,实在不好拿出话来噎她。
金一秤在一旁的桌子上看见了,刚想开口抢白金香兰几句,金二丫把她的手一拉:“小妹,你别理她,叫她自己得瑟去,横顺不过是一顿饭,饭吃完了咱们就带上大姐一起走,不看她那张臭脸就是。”
金一秤一想,也是,明知道金香兰是个什么样的货,自己还上赶子去呛她,反倒给她脸了似了,横顺就是一顿饭的功夫,叫她再得瑟一会儿去,反正吃完了饭,姐妹几个就先走,她金香兰爱跟谁得瑟跟谁得瑟去。
金香兰一看到妯娌和侄女们脸上那一股子酸里带着妒的表情别提多得意了,晃着自己的手来回摇着那个镯子。
刚好王金枝端着一盆刚做好的酸辣汤过来,嘴里叫着:“各位闪一下,上热汤了,刚出锅的汤,滚烫滚烫的。”
金香兰缩了手,却突然听得“当啷”一声响,那个镯子从她手腕上滑下来,正掉到那一碗热汤里面,溅起来的滚烫汤水直喷了金老太太一身。
金老太太气得一边用帕子擦热汤,一边骂道:“丫头片子,你要烫死我啊?还不快点把你那镯子捞出来,看看我那个汤碗叫砸坏了不?”
金香兰也心痛得要死,几个人一起站起来,七手八脚地用筷子到那碗酸辣汤里面去找镯子。
待到众人三胡捋两胡捋地把那个镯子从一堆肚丝木耳金针菜里面给捞出来,所有人都不由得傻了眼,只见那个镯子早已不是以前的银白色了,反倒变得乌青乌青的了?以前没听说过银子沾了酸醋汤会变成这种颜色啊?
老三媳妇盯着那个镯子看了半晌,张口结舌地道:“啊哟,小姑,这就是你刚才戴的那个镯子吗?它咋会,咋会变颜色了啊?”
王金枝也盯着那个镯子直咂唇:“啊哟,这颜色变了还不对,我咋瞅着叫汤一烫,这形状也看着有点古怪了哩?”
一群女人们把那个镯子小心翼翼地放到桌子上,只见那只又粗又重的镯子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就那么诡异地变化起来了,不但颜色越来越黑,好象那个圈儿也慢慢的不怎么圆了。
众人一起抬头看向金香兰,只见那脸精描细画的脸上表情越来越复杂……
外间那一桌子男人正吃得热火朝天的。
李三郎被众人劝着喝了几口酒,这会儿明显有点上头了,耳听着周云奎与旁边几个叔叔辈的聊种地聊得开心,他倒象是一句话也插不上话,完全被冷落了。
李三郎一脸不屑地看了这群人一眼,突然把杯子一顿,皱着眉头道:“唉,云奎啊,不是我当姑夫的说你,你看你自打一进门来,三句话离不开种地,你这个人啊,眼界就是窄。”
周云奎的脸呆了呆:“聊种地咋就眼界窄了?俺们庄稼人不种地还能干啥啊?”
李三郎咬着牙一笑,仰着脸看头顶的房梁,一脸傲慢地道:“嘿嘿,云奎啊,既然你都管我叫这一声小姑夫了,我也就不妨指点你几下,你作为一个晚辈,眼前是不必谢我,将来,你就感激我跟你说这些话了。“
金老四在桌子底下轻轻拉了拉李三郎的衣服角,小声道:“三郎,人家云奎是第一回上咱家来,你说话注意点。”
李三郎不以为然地把他的手一推,一脸不耐烦地道:“四哥,你这是干啥哩?我这个当姑父的交待我侄女婿几句话还算是错了?他一个当晚辈的,我能不盼着他好?”
眼看这货是喝了两口酒有点不认识自己是谁了,金老四也劝不住他,只得闭了嘴。
李三郎摇头晃脑地道:“云奎,你这年纪说小也不小了,哪儿能这么没志气,光想着在土里头刨食呢?地里的活儿干得就算是累死,又能有多大出息?”
这话一出口,旁边坐的几个男人脸色全都变了,就连金老大的脸色也黯了黯,老金家的哥儿几个都是在土里刨食的,你李三郎这话到底是说给谁听的?
周云奎道:“那么依着三郎你说,俺们这些庄稼人不在土里刨食还能干啥?难不成个个都读书做官去?”
李三郎伸出一根手指,来回在空中点着周云奎,摇着头道:“哈哈哈,我说啥来着?没见识,没见识了不是?你这眼里就是只有两条路,要么种地,要么当官,当官呢,你是死活当不了了,那就只有种地了呗?
嘿嘿,可是我为什么就不种地啊?我为什么就能穿着绫,骑着骡,过得比你体面啊?我也不是官啊,我也不种地啊,你说我这是为啥啊?”李三郎故意摇头晃脑了半天,这才语重心肠地吐出一句话来:“那是因为我爹啊!”
“噗!”金老二和金老四嘴里的酒都呛出来了,这个李三郎,我们当你自己有啥了不得的大本事呢?原来就是个靠老爹养着的混货啊?这你可有啥好显摆的?还拿到饭桌上来说,当真是头骡子! 农门医女要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