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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爷与阿朗对视一眼，无奈地望着陈乐摇摇头，师爷打趣道：“余兄弟啊，看来这些警察对你的怨念很重啊，不惜以命换命，这种苦肉计都能使出来，你的待遇还是挺高的嘛。”
余昭苦笑着望了众人几眼，“你骂够了吧？”
“呸！骂你怎么能够？我恨不得吃你的肉！”
阿元抄起一旁的一根细长的铁签，气愤地走到陈乐身旁，“闭嘴！接下来就该轮到我来玩玩了，我可没有余少那么好脾气，可以随便你骂！
看来，他们这些人审讯的根本还不到位，你是真没吃到苦头啊，一会，我就用这根铁签扎进你的关节里，一点一点割开你的骨膜！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看你还敢不敢再朝天乱说，当然，你还可以使劲大喊大叫，我可告诉你，这里是荒郊野外，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说罢，阿元拿着铁签遥遥指着陈乐，颇有一副警告的意味，“别说我没给你机会，这种东西从我学会以来，还从来没人能忍受下来的！老老实实交代，免得受这种折磨！”
阿元本以为陈乐会害怕，却不想陈乐眼睛死死地盯住余昭骂道：“呸！余昭你个狗东西，好好想想你曾经向党旗宣过的誓言，好好想想先辈们在缉毒事业上所付出的生命与热血！
要你命的何止是警察，贩毒的人都没有人性，家贼难防，恐怕就会有那么一天，你睡着了，喝醉了，你身边的人就会一枪要了你的命！拿你的脑袋当球踢！”
余昭望着陈乐笑笑，说出一句，“叼毛”
阿元听着陈乐竟然在这个时候还敢放肆，气得他一把抓住陈乐的衣领，右手抓着铁签对着陈乐，“你特么还敢骂人！”
陈乐望着近在眼前的铁签，再望了望余昭，在心中百转千回。
余昭盯着陈乐没出声。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明明前一刻还是一副虚弱无力的陈乐，一咬牙，一瞪眼，突然一把抓住阿元手中的铁签向前使劲一推，他的头用力向下一垂。
铁签从陈乐的额头正中心一穿而过，铁签直接刺穿了陈乐的脑袋。
余昭当即被惊的身体后仰。
阿元也张着大嘴巴望着眼前的陈乐。
其余几人均是一脸震惊十足的表情。
阿元呆呆地看了看陈乐，又慢慢回头看了看众人。
余昭也是木然地看向师爷。
师爷摇摇头，极为悔恨地一拍大腿。
阿元回过神，使劲挣脱陈乐抓着的双手向后一扯，因为陈乐抓的太紧，阿元使出全力往后拉，连退了好几步才止住身子。
“噗呲咻！”
陈乐的身子这才倒向一侧，双腿还抽搐着蹬了两下才没了动静。
众人相顾无言。
余昭摇摇头长叹一声，“唉”
本是一场相互对峙的审讯，谁也没有料到，才刚刚开始说了几句话便像闹剧一样收场了。
余昭驾驶车辆在海边高速行驶着，此时他想起当年在警队流传已久的一首诗。
我有一壶酒，足以慰风尘。
警中有禁令，多年未沾唇！
赤心战魍魉，年损四百人。
巍巍烈士陵，一日一新坟！
壮哉英雄气，正义永长存。
可知儿尚小，闺中未亡人！
低落的心情无处宣泄，余昭此时此刻痛苦不已，恰恰在此时，收音机的广播竟播放起一首警中歌曲。
几度风雨，几度春秋
风霜雪雨搏激流
历尽苦难痴心不改
少年壮志不言愁
金色盾牌热血铸就
危难之处显身手……
歌曲唱到痛心处，余昭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踩一个急刹车将车停下，大步跑向海滩，他在内心嘶吼、在愤怒、在宣泄！
他一边跑嘴里一边喃喃自语地说着当初他带着陈乐在警徽下的宣誓誓词。
我志愿成为一名人民警察……
服从命令，听从指挥；恪尽职守，不怕牺牲；
我愿献身于崇高的人民公安事业，为实现自己的誓言而努力奋斗！
一边念着誓词，他的眼泪一边往下流，说到最后，余昭整个人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陈乐……你用自己的命，把我保了下来！”
“等我抓住他们，我就下来陪你！”
难过的余昭跌跌撞撞地一把摔倒在地，悲伤的他此刻的心痛难以言表，再无力爬起。
这时，他身后不远处出现一个人影，那人慢慢走向余昭，最后，站在他身后半天未开口说话。
沉默许久，那人紧紧抓住余昭的肩膀无声地拍拍。
“干咱们这行的，不是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嘛，从他干缉毒警的那天起，其实他自己也料想过会有这种意外发生，你尽力了！”
“不，我没有尽力！如果，如果我早一天赶过去，哪怕提前几分钟，也许，我就能救出陈乐，是我失职了！是我的错！
身为他的师父，我没有照顾好他，让他丢了自己的命！您就是给我处分，就是撤我的职，我也不会有什么怨言！
但是，一定要在打掉宏帮之后！否则，我……”
黎弼疾的心情同样好不到哪里去，可这事无论如何也怪不到自己人的头上，大家只能将这笔账算在宏琛集团的头上。
“陈乐的尸体是哪你可知道？”
“不知道，随意杀害缉毒警，他们也担心被人找到尸体，师爷吩咐手下的人不知道埋在哪个地方去了！其他人根本不允许插手！”
“哎！这次多亏了陈乐，是他牺牲自己的生命保住了你，我会向上级汇报给他申请烈士，他的家人我也会找人将他们安排好，你不用担心！
一会从这回去后，你务必要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出了陈乐这件事情，只怕，你的处境一定会更加危险，你必须时刻提高警惕！万万不可松懈大意，露出任何破绽！”
余昭摇摇头，双眼通红地望着前方，“不，我不等了！我要去杀了师爷，杀了三爷，把他们所有人杀掉！我无法忍受了！”
说罢，余昭便想站起身却不曾想被黎弼疾一把按了下去，黎弼疾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缉毒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