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6、你的美是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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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小冬根本不让我知道她的秘密,笔记本在我手,除美心知道,谁还知晓?
但孟小冬的话,分明表示出她也知道。
本来对她逐渐放松的警惕感,又如水一样漫上我的心头。孟小冬于我,真像一座缥缈在云雾当中的一座山。这座山里藏着什么秘密,不深入进去,一无所知。可深入进去,万一里面全是豺狼虎豹、毒蛇蚊虫,进去岂不是自找灭亡?
云雾缥缈的山峰,看似风景异常美丽。其实所有的美丽,都是险恶的代名词。
我不置可否地笑,说:“什么笔记本?我怎么不知道?”
我故意装傻充愣让孟小冬居然也愣住了,她好奇地看着我说:“你是真没见过?”
我摇摇头,无比肯定地说:“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就轻轻叹口气,不再言语。
夏琳的故事到此告一段落。尽管我并不知道里面还有什么令人浮想联翩的东西,但我能肯定,夏琳与梁松之间,一定有外人所不知道的事。传说他们是结伴出去的谣言,看来真要变成事实。
我把这些故事告诉翁美玲的时候,她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翁美玲在忙着找房子,她不愿意再住在发改委的杂房里。住杂房并不羞,可怕的是别人的白眼。虽然没有一个人在她面前表现出厌恶和幸灾乐祸的表情,但所有的人都刻意与她保持着距离,这就是一个信号,翁美玲已经不再是市长夫人,也不再是行长夫人。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人,而且是身上涂满了是非的小女人。
国人最擅长的是锦上添花,没有人愿意雪中送炭。古代如此,现代依旧。
我说:“翁妈妈,房子不用太急,慢慢来啊。”
翁美玲淡淡一笑说:“你不懂,没有房子,就没有一个家。没有家,心就无处归放。我倒无所谓,我不能让你没家啊!”
我心里有些感动,本来我们是萍水相逢的人,在梁三爷的撮合下成了一家人。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又都是成年人凑合在一起。能表面上和和气气已经很不容易了,内心里,别扭始终存在啊。
“我习惯了居无定所。”我说,安慰着她:“不管怎么样,你始终是我的翁妈妈。现在我们又不宽裕,这点钱,买了房子,就什么都没有了。不如先存下来,万一今后有急需,也好派上用场。”
“过去你居无定所,是因为你没有一个家。现在你是我儿子,我必须给你一个家。”翁美玲毫不客气地说:“以后这些话不许再胡说。我们大人的事,自然有自己的安排。”
我试探地问:“翁妈妈,你说,我们梁爸爸还会不会回来?”
翁美玲愣了一下说:“他回不回来,很重要吗?没有他,难道我们就不活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涨红了脸说:“我听说,梁爸爸是与夏琳一起出国的。”
“你听谁说的?”翁美玲警惕地看着我。
“道听途说。”
“你是听孟小冬说的吧?”翁美玲犹疑地问。
我赶紧摇头说:“没有,她没跟我说过这事。再说,她怎么会知道这些事啊。”
“她知不知道,只有她自己明白。”翁美玲轻轻一叹说:“其实,你梁爸爸是被人陷害了。”
“陷害?”我大吃一惊,问道:“谁呀?”
“是谁我不敢肯定。但我能负责任地告诉你,你梁爸爸是个清白的人,他只是被小人陷害,目前身不由已而已。”
“你的意思,真相总有大白于天下的时候,梁爸爸总会回来的。”
翁美玲莞尔一笑,将一缕头发捋到脑后,不再接我的话。
翁美玲的话让我陷入沉思,如果梁松真如她说的那样,是谁在陷害他呢?
这个疑问一直纠缠着我,我想,就算梁松是清白的,现在他还能说得清吗?我感觉此件事情的背后有一只巨大的无形的手,要不就算梁松有事,在没结论之前,银行不会那么绝情将我们扫地出门,谁都知道,虎死威犹在啊。梁松在官场经营了那么多年,官至副市级领导,再差,身边也总会有自己的势力存在。就好比他们官场本身就是一个圈子,圈子里的人都是无数根看不见的线牵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但梁松在确定私自出国后,这边就迫不及待地将他扫进历史的垃圾堆,速度之快,手段之猛烈,确实少见。
唯一的解释就是,背后有无形的力量在控制整个局面。而且这个无形的力量要将他置之于死地。
梁松是得罪了人吗?我想,依他的性格,这个可能性不是很大。从我接触到他开始,我感觉到他尽管话不多,但行事的作风还是清廉的。也许是因为身在官场的缘故,管住自己的一张嘴就是管住了自己的前途,多少祸是从口出,梁松应该深谙此中道理。要不,他即便在家,与我们的交流也不多啊。
但如果他没得罪人,又会是什么缘故让他远走异国他乡?难道仅仅是因为夏琳?夏琳有不有此等魅力暂且不说,作为一直在官场里的梁松应该比谁都清楚,再没有比中国官场更让人舒适的环境了。
在权力与美色面前,梁松断然不会选择美色。
可是不是因为美色,他又有何种理由放弃在国内的一切,去异国他乡过着凄凉的生活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梁松现在也是一个谜了。如果没有翁美玲信誓旦旦地告诉我说,梁松是清白的,我还真以为他是贪图美色与夏琳远走高飞了。
知夫莫若妻!梁松与翁美玲,将近十五年的夫妻关系,可以说,对方身上有多少个毛孔都能了如指掌,翁美玲对梁松的了解,可能是没有人能比拟的。翁美玲说他是清白的,我当然深信不疑。
“梓阳,”翁美玲在门外叫我。她要去看一套二手房,想带我去。
我想起她曾经许诺过,恢复我原名,不叫我“梓阳”的,于是我说:“翁妈妈,我觉得我还是叫王者好。”
她愣了一下,改口说:“王者,要不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吧。”
我拒绝她说:“翁妈妈,买房子的事,我不赞成。所以我不想去。”
她轻轻叹口气说:“我明白你的心思。王者,你就放心吧,就算我老了什么也没有,还有你啊,有你在,我不需要担心的。所以现在你不要想着这些钱留给我养老。我还不老!”
我搂着她的肩膀说:“谁敢说我翁妈妈老啊,如果不知道你的芳龄,人家都以为你还是十八岁的姑娘呢。”
“贫嘴!”她轻轻打了我一下,一张脸绯红起来,嗔怪着说:“还敢取笑妈妈呀!”
我认真地说:“我不说乱说的。我翁妈妈就是漂亮。”
“好啦好啦!”她阻止我说:“妈妈是老人了,青春早走了。残花败柳哦。”
“不是!”我急忙说:“翁妈妈,你的美是真美。”
“哪你说,我跟孟小冬比,谁美?”
我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是你美。”
她浅浅笑了笑,没作声。
发改委的这排杂房,平常就人迹罕至。如果不是翁美玲与我住在这里,这里就好比被荒芜的野地一样。我们甚至能看到头大体肥的老鼠大摇大摆的从我们面前跑过去。
杂房周围是一丛丛的花草,到了晚上,蚊子蜂拥而出,即便在屋里点上蚊香,还是抵挡不住蚊子的偷袭。
翁美玲光洁的额头上就有备蚊子叮出来的一个个猩红的红点,她胳膊也未能幸免,星星点点的红点昭告着她每晚都被蚊子无情地叮咬着。
我叹口气说:“其实,搬到孟小冬家去暂住,不见得不行。”
翁美玲淡淡一笑说:“儿子,你去住就可以了。至于我,肯定不会去。你要知道翁妈妈的为人,我这一辈子,最怕打扰别人了。”
“你去住,怎么就是打扰她呢?”我不满地说:“她一个人住那么大的地方,我们去住,给她增加热闹了,她要感谢我们还你不及,还敢说我们打扰她?”
“你呀,年轻,不懂事。”翁美玲看着我说:“话说起来容易,真要住在一个屋檐下,磕磕碰碰的,难免会生过节。到时候,你是帮我呢,还是帮她?”
“谁有理我帮谁。”
“如果我没理呢?”
“我一样帮你,”我爽快地说:“毕竟,你是我翁妈妈呀。”
“帮我也不去。我还是去买套小房子,就算再小,也是自己的家。”翁美玲转过身说:“你不去就在家好好休息,明天你黄老师会过来,有事找你。”
“黄老师?”我狐疑地问:“哪个黄老师?”
“你还有几个黄老师啊?”她笑道:“中大的黄婉老师。她打来电话说,有重要的事要与你说。”
“我与她们有什么话说呀?”我不屑地说:“我早就不是她们学校的学生了。”
“或许这次又是了呢?”翁美玲笑眯眯地说:“有些事,总不能绝望的。”
我心里一动,难道老子又能回中大去读书了?
如果真有这机会,我去还是不去?
看着翁美玲走远了,我回到杂房里,伸展双腿躺在一张简陋的沙发上,看着屋角的一只蜘蛛在忙上忙下的织着一张硕大的网。心里想,等网织好了,谁会是第一个自投罗网的呢?
蜘蛛似乎感觉到了我在注视着她,她突然停住了动作,趴在网的一角一动不动。我吁了一口喊:“你继续忙呀。”
蜘蛛果然又动作起来,一顿饭的工夫,一张巴掌大的蛛网便挂在了墙角。
我看了半天,没看到一只猎物撞上去,心里便哀叹道,蜘蛛啊蜘蛛,你的网织的地方不对啊!白忙活了!
想法未落,看到一只苍蝇扑了上去,四肢挣扎,想挣脱蛛网的束缚。
蜘蛛伏在网的一角,一动不动看着挣扎的猎物,直到苍蝇毫无动静了,才慢吞吞踱着方步出来,扑倒猎物面前,一口咬掉了苍蝇的头。
心里便顿生恻意,想起这只苍蝇在此香消玉殒了,它的家人还在等着它回家吗?
口袋里的手机颤动起来,我掏出来一看,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
陌生的号码不要接,不是诈骗就是打错了。我当机立断挂了。没过多久,电话又响起来,还是刚才的号码。心里便有气,骂道:“死骗子,老打,有病。”
摁下接听键我准备对着电话大吼,还没张嘴,里面传来一个柔软的声音:“是王者吗?” 混迹花街:谁的青春不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