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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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在校门口的车正是梁松送我的宝马。
我来广州读书后,车就交给了翁美玲。我一个学生,如果在学校开着豪车招摇过市,会引来多少人侧目啊!现在社会仇官仇富的心态特别严重,我迎风而上,只会自己找死。
可是现在车真真切切就在我眼前,安静地趴在校门边。车窗玻璃全部关上了,我看不清里面坐着什么人。
覃小曼看我的神色有异,随着我的目光看过去,也看到了宝马,便哼了一声说:“这些有钱人,都是为富不仁的东西。开这么好的车,何不拿点出来资助贫困儿童呢。”
我讪讪地笑,不敢直接说车是我自己的,想绕过去,于是带着覃小曼远远的想绕开走。
刚走到车边,车门便打开了,随即看到厉海从车里跳出来,一把拖住我手大笑说:“我就说吧,守株待兔,还怕抓不住你王者?”
我正要说话,厉海朝我摆摆手,低声说:“还不快去,我姐在车里。”
我的心咯噔一下,刘晓梅也来了?
厉海不到法定年龄,自然没执照开车。从深圳到广州,高速都得走两个小时,没有执照的厉海不可能单独开车来。
我狐疑地问:“你们怎么来了?”
“欢迎不?”厉海歪着头笑着问我。
“可是我……”我支吾着不知说什么好。
一边的覃小曼迟疑着问:“她是谁呀?”
厉海看一眼覃小曼,嘴一撇,轻蔑地说:“我是谁管你什么事?你是谁呀?跟着他干嘛?”
覃小曼轻轻笑了笑说:“我们是同学。”
“我们是亲戚。”
“亲戚?”覃小曼狐疑地问:“什么亲戚呀?”
“什么亲戚还要给你汇报吗?”厉海吹了一下口哨,搂着我的胳膊说:“我告诉你吧,他是我姐夫。”
“你姐夫?”一丝慌乱从覃小曼脸上掠过,她深深地看我一眼,似笑非笑地说:“哎呦,梁梓阳,真看不出来啊,原来都成家立业了啊!”
我慌乱地摇摇手说:“不是的,你误会了。她乱说的。”
厉海双眼一瞪,大声说:“我乱说了吗?你没看到车都被我们开来了吗?”
我正要说话,看到刘晓梅款款从车里下来,依在车边向我招招手。
我迟疑着过去,覃小曼在我身后想拖住我,被我甩开了手。她气得跺了一脚,转身走了。
我刚走到车边,刘晓梅已经坐进了车里,我只好跟着坐进去,还没说话,厉海已经坐进后排,催着刘晓梅说:“走吧,姐。”
我被这突然的变故弄得有些惶恐,刘晓梅不但找到了我,还开着我的车来找我。这里面一定有我不知道的事。她们想开到我的车,必然要从翁美玲手里拿到钥匙。这么说来,翁美玲是知道刘晓梅她们来找我的。
于是我问:“我妈还好吧?”
“你妈?”刘晓梅没说话,厉海倒先开口了,语气显得很不友好地说:“姐夫,你找了个妈,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们说,你想干嘛呀?”
我尴尬地笑着说:“我觉得时机还不成熟,所以没说。”
厉海吐了一口说:“虚伪!你们男人都他妈的虚伪。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心里有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我心虚地笑着说。
“没想法吗?找个银行行长做爹,偷偷跑来广州上大学,一个字都不告诉我们,电话也没一个,你说没想法,鬼都不会信你。”
“我信。”刘晓梅接过话说:“海海,你就不能少说几句?”
“不能!”厉海显然很愤怒,她说话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几乎能用歇斯底里来形容。
“你不能呀?”刘晓梅柔柔地说:“不能也得能,这是我的事,你激动什么?”
眼看着她们姐妹要吵起来,我息事宁人地说:“都怪我,对不起,刘老师。”
“不用说对不起。”刘晓梅浅浅笑了笑说:“我理解你的难处。”
“他能有什么难处?”厉海不满地说:“现在你看人家过得多潇洒啊,读着大学,身边跟着美女,有钱有钱,要人有人。还会记得你这个黄脸婆啊!”
刘晓梅抿着嘴巴笑说:“海海,我是黄脸婆了吗?”
“在某些人的心里,肯定就是黄脸婆。”
我讪讪地说:“海海,你这话好像是针对我来的呀。”
“谁心里有鬼,谁就会认为是针对自己的。”厉海将半个身子靠上来,几乎是贴在前排座位上了,得意地说:“王者,要不是我还记得你的车牌,你玩失踪还真没人找着你。”
我饶有兴趣地问:“海海,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这还不简单么?”厉海轻蔑地白我一眼说:“把你的车牌往车管所一查,就知道谁是车主人了。刚开始还不知道车主是银行行长,更不知道你王者就是行长新认的儿子。我草,你隐藏得真深啊!”
“不过,这世界上就没有能难倒我厉海的事。我要找个人,也就是分分钟钟的事。除非你从地球上消失,否则,想逃脱,没那么容易。”厉海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话,这边的刘晓梅浅浅我一眼,没作声。
我的心里乱成一团麻,我来广州读书,不但没告诉刘晓梅,我连孟小冬她们谁都没说过。其实我是被翁美玲突然叫来广州的,我还没做好任何的思想准备,她就已经将我变成了一个在校的大学生了。
翁美玲送我来一定是有准备的,因此她在离开我时,特意收走了我的手机,配给我另一台新手机。没有手机,我就失去了与任何人联系的机会。因为我不记得他们当中任何一个人的电话号码。
“喂,王者,我是叫你王者还是叫你梁梓阳啊?”厉海含嗔带怒地问我。
“随便。”我说。
“能随便吗?”厉海瞪我一眼说:“你的那个新妈,很厉害的呀。我们找上门了,还不肯告诉你在哪里。要不是我爸出面,我们到现在也会找不到你。”
“有那么严重么?”我没好气地说:“我又没死,怎么找不到我。”
“因为你存心不让我们找到你啊!”厉海不满地说:“亏我姐对你一片真心,原来你也是一个白眼狼。”
我哭笑不得,又不好与她争辩。毕竟厉海还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她的喜恶都在一笑一颦之间。
“你说吧,该给我姐什么样的交代?”厉海一直在咄咄逼人,我被她连珠炮似得的话弄得有些紧张。倒不是我怕她,小屁孩厉海于我来说,还算不得是什么棘手的问题。关键是刘晓梅,从学校门口过来,一直是安静地开着车,一言不发。
我偷偷去打量她,发现她脸上一片宁静。偶尔被厉海的话逗得抿嘴而笑。
刘晓梅不说话,我就不会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因此我惶恐起来,感觉屁股底下像是烧了一盆火一样,坐立不安。
厉海看我不说话,生气地伸手要过来抓我,被刘晓梅喝了一声才悻悻地收回手去,嘟着嘴说:“就你,还心痛这么个臭男人。”
刘晓梅脸上飞上一片红霞,低声说:“海海,你安静点好不好?”
厉海将身子往后一靠,大声说:“好!我闭眼了。你们都当我死了吧。我现在眼睛看不到,耳朵听不见了。”
我回头去看,她果然双目紧闭,眼睫毛却在无意识地抖动,显然她的心底喧腾着波涛。
厉海不说话,车里就安静下来,除了能听见发动机平稳的声音,世界都在突然间安静了下来。
我侧过脸去看刘晓梅,她正紧抿着嘴,专心致志地开着车。
她显然感觉到了我在看她,莞尔一笑说:“我考上了。”
“考上了?”我心里一跳,刘晓梅为了参加深圳的公务员招考,放弃了老家法院的工作,放弃了与她相依为命的母亲。如今她心愿已遂,我顿时觉得无比的高兴。
“下个月我就要办理手续了。”她说,眼光往我这边看了看说:“王者,你高兴吗?”
“高兴!”我是真高兴,我的高兴表现在满脸的微笑,以及我悄悄伸过去想握着她的手的手。
她轻轻在我手背上打了一下,朝后边努了一下嘴唇,示意后排假寐的厉海。
厉海似乎在偷看着我们,大声说:“不用管我,我都说了,我死了。”
我们相视一笑,一双手就握在一起。
我感受着从她手心里传过来的温柔,心里像爬过一条柔软的毛毛虫。
“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刘晓梅说,脸上的红晕如彩霞般灿烂,她欲言又止,含羞带娇,话到嘴边没吐出来。
我有些着急,催着她说:“没事,你尽管说,海海说了,她死了,不用管她。”
厉海恰在此时接上了话,她狠狠地说:“王者,你这个白眼狼,真恨不得我死啊,看我碍眼是不?本姑娘懒得伺候你们了,停车!”
刘晓梅犹豫着看着我,我朝她示意说:“海海,你可不许胡来。”
“胡来根毛线,本姑娘约了人,要下车了。”厉海笑嘻嘻地说:“姐,我等你电话啊,回去要记得带上我。”
厉海下车走了几步,又转回来靠着车窗说:“姐,注意这个白眼狼,刚才你也见过他学校的小姑娘了。整个人长得就像一个小三相。要防着白眼狼啊!”
刘晓梅笑骂道:“滚吧你,小小姑娘,心思怎么那么黑暗呀。”
厉海大笑着扬长而去。
等厉海一走,我便问她:“老婆,你刚才说,还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刘晓梅幽怨地叹了口气说:“你还叫我老婆呀?”
我认真地说:“你本来就是我老婆。”
“是吗?”她浅浅扫了我一眼,呢喃着说:“我该怎么办呢?” 混迹花街:谁的青春不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