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你能保护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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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小曼,山东人,十八岁。
山东人覃小曼,却没有山东人的粗犷,整个人倒像我江南水乡的女子,浑身轻灵,如烟如雾,妙曼无比。
她亭亭玉立站在我前面,面如冷月,面带寒霜。
我感觉周围突然漫起来一丝肃杀的气氛,恍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将我刚才还暗自得意的心情,一下扫到了天涯海角。
她的一声断喝,就像天边传过来的一阵阵隐隐的雷声,令人无端生出惧怕来。
漂亮的女人总能让男人自惭形秽,我也不例外。
就好像脚底下踩着的是一块虚无的土地,我几乎不能骄傲地站稳。
“你,过来。”她冷漠地叫我。
我迟疑地看着她,又去看她身边的两个女同学。
两个女同学一看我看她们,顿时笑颜如花。
我狐疑地问:“你,叫我?”
她点点头,转头与两个女同学低声说了什么,便看到她俩极不情愿地走开,走远了还不忘回头往我们这边张望。
空地上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与女人单独相处我不怕,我怕的是她的冷漠如一道山一样横亘在我眼前。
“梁梓阳?”她疑惑地自言自语。
我纠正她说:“我本名叫王者。”
“王者?”她的眼里里掠过一丝神采,赞叹道:“这名字好听,霸气。”
我淡淡地说:“就一个名字。”
“你告诉我,你怎么又叫梁梓阳了?”她看我没过去,自己朝我这边走过来。
我鼻子里闻到一丝香气,一缕淡淡的女儿香气,如丝如缕,连绵不绝将我环绕起来。
“不说。”我硬生生地拒绝她。
“不说?”她吃惊地看着我:“为什么不说?这里面一定有故事。”
“故事也不说给你听。”我还是保持着淡然,尽管我已经不淡然了。她的香味让我想起了太多的人,我突然发现,我对香味是如此的敏感。
她突然耸起鼻子闻了闻,惊异地说:“哎呀,你身上好香呀。”
一个男人被女人说自己身上香,其实是很耻辱的事。男人身上只能有汗味,甚至是烟味酒味,最不济男人身上的臭味,也比被女人说香味来得更自豪。但被女人说有香味,好像整个人就变成了脂粉。
一个身上有脂粉味的男人,是最令人讨厌的男人。
我后退几步说:“我身上没香味。”
她还是耸起鼻子使劲嗅了嗅,肯定地说:“是你身上的香味。”
“不是。”我固执地说。
其实我心里很明白,一定是玉露丸在作怪了。我身上的香气只有在两种情况下会散发出来。一种是全身冒汗时,香气会随着汗水从毛孔里跑出来。还有一种是我自己都不耻的事,就是我只要看到心仪的女人,玉露丸便会不失时机的将香气冒出来。
刚才与贾包宇纠缠半天,虽然挨了他两拳,我身上却是半粒汗水也没流过。
想到这里,心里一惊,难道眼前的女孩,也是我心仪的女人?
我偷眼打量着她,一袭白裙,脚底下踩着鲜红的凉鞋,脚趾头上涂着淡绿色的蔻丹,显得调皮而灵巧。
头披在脑后,用一块花手帕扎着。她显然刚洗过头,还能看到头发的湿润与柔顺。一双柳叶眉,眉梢直入发际,如两道悠远的黛青色的山峦。底下一对眼,深潭也似,仿佛能让人跌进去。
鼻梁挺直,鼻翼微微翕动,恍如停了一只蝴蝶,扇动着五彩斑斓的翅膀。再下去就是一张小嘴,线条柔和性感,特别是嘴唇泛出来的一层红,令人有忍不住去亲一口的冲动。
她似乎感觉到了我在偷偷打量她,抿着嘴巴笑了笑说:“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故事了,就我一个人听。”
“一个人也不行。”我说,将目光移开,去看远处闪烁的灯光。
“我会为你保守秘密的。”她嘻嘻一笑说:“你们男孩子,还怕别人说闲话么?”
我心里一乐,笑道:“怕啊,我们男孩子最怕的就是你们女人这些长舌妇,没意思。”
“你说怎么样才有意思?”
我想了想说:“你先把贾包宇与你是什么关系说给我听,我就说给你听。”
“你真想听?”她歪着头看我。
我点点头说:“想听啊。”
她就莞尔一笑,叹道:“都说女人属于好奇害死猫的人,原来你们男人也喜欢打听别人的隐私啊。”
我直言不讳地说:“你们有隐私啊?有隐私我不听。”
她眉头跳了一下说:“我跟贾包宇能有什么隐私?我们不就是高中在一个学校读过书么。”
我叹道:“厉害,你们真厉害,高中在一起读书,大学还考到一个学校来了。”
覃小曼就不说话了,勾着头看着脚底下,鞋子不停地碾着一粒小石子。突然飞起一脚,将石子远远地踢飞。
“现在该你给我说了。”她扬起脸,微笑着看着我。
“我说什么?”
“第一,你身上的香味是什么香水?我怎么从来没闻到过。第二,你本名叫王者,怎么他们叫你梁梓阳?”
我犹豫了一下说:“第一个问题,我没办法解释给你听,但我可以肯定告诉你,这不是香水的味道。世界上没有这样的香水。第二个问题恕不奉告,因为是我的隐私。”
她瞪了我一眼说:“说来说去,你一个问题都没回答我。”
我笑道:“因为我没秘密。”
“既然你没秘密,那么你告诉我,你怎么跟贾包宇决斗了?”
“决斗?”我差点笑出声来,我跟他决斗什么?有什么值得我与他决斗的?
我硬邦邦地说:“你错了,我没与他决斗。”
“哪你们在干什么?搞得那么大影响,差不多经管学院的同学全都知道了。”
“你是哪个学院的?”我问。
“你猜。”
“我懒得猜。”我拍了拍衣服说:“要是没其他事,我先走了。”
“不许走。”覃小曼轻声叫道:“王者,你能陪我走走吗?”
她叫我王者!我心里突然涌起来一丝伤感。这个名字是我爹取的,却被梁松他们一家扔进了垃圾桶里。
“去哪?”我问。
“随便走走。”她轻轻一笑说:“我刚才听贾包宇说,你刚来学校,这么这个时候才来报到啊?”
我顿时语塞,我总不能说我是走后门进来的吧?
任何人都有虚荣心,特别在女人面前,男人的虚荣心会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强。
她见我不答,又轻轻笑了笑说:“王者,你不想回答我?”
我颓丧地说:“以后你就知道了。”
覃小曼站住脚,回过头来看着我说:“如果我现在想知道呢?”
“无可奉告。”我再一次表现出心里发虚。
“你不喜欢我叫你王者?”她突然问道。
“没有啊。”我当即回答。
“哪你说,我是叫你王者呢,还是叫你梁梓阳?”
“随便。”
“我更喜欢叫你王者一些。”她笑道:“这名字叫起来就让人感到心里踏实。”
“你喜欢叫就叫吧。”我说:“覃秘书长,要是真没事,我要回宿舍了。”
她是学生会的秘书长,学生会在她们这一届新生入学后改选了一次,贾包宇作为学生代表,为她的入选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
“你可以不叫我秘书长的,叫我小曼就行。”
“那不行,你是领导。领导就得有称谓。”我认真地说:“覃秘书长,你要是有什么指示,请直接开口说。”
“是吗?”她又站住脚,背对着我说:“我现在指示你,第一陪我走走,第二与我并排走。”
我吓了一跳,看着她的背说:“我跟着你就行。”
她又开始往前走,我亦步亦趋跟着她,就像一个忠实的奴仆一样,老老实实。
“你刚才用了什么办法,让贾包宇差点都哭出来了。”她问我。
“是吗?老贾怎么会哭?”我不解地问。
“痛的。”她笑出声来,说:“贾包宇在高中的时候就打遍全校无敌手,有次我们县里开武术大会,他还得过奖的。没想到被你轻轻一捏,差点叫爹喊娘了。”
我看着她的双肩在抖动,她肯定忍不住在笑。
她与贾包宇是从一个高中考来的老同学,却在看到了贾包宇的狼狈后忍不住的笑,这让我一下想不明白。按理说,他们的关系比我们任何人都要好。又是老乡,又是高中同学。
“你肯定是个武术高手。”她说,回过头来看着我笑。
“我不是。”我双手乱摇说:“我根本就不懂武术。”
“是吗?”她笑吟吟地说:“可是你这一手,从此就该让贾包宇害怕了。”
“我不要他怕。”
“我要。”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他来纠缠我。”
我又哑然了。
“你能保护我吗?”覃小曼直言不讳地问。
“不能。”我回答得更干脆。
“为什么?”她似乎有些意外,吃惊地看着我。
“因为你不是我能保护得了的人。”
“你能。”
“我不能。”
她就不说话了,深深看我一眼,扔下了我,一个人独自往前走了。
我站了一会,伸手在身上乱摸,可惜口袋里没烟,便一脚踢飞不知谁扔在路边的一个矿泉水瓶,滑成一条弧线,掉进不远的湖水里。 混迹花街:谁的青春不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