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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欲语泪先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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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三个女孩子,其中两朵校花级的美女逛画展,这是多么拉风的一件事。

  覃小曼当机立断的决定,让我犹豫不决,感慨良多。

  好在贾包宇像幽灵一般的及时出现,算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五个人一进入画展大厅,就惹来无数双眼光。

  领导在例行巡看一遍后已经各自散去,画展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噱头。更多更重要的事,需要在更隐秘的地方谈。

  不可否认覃小曼的展台布置能力,即便是专业人士,设计的展台未必能超过覃小曼的精心布置。整个篮球场馆在覃小曼的打理下,焕发出逼人的青春气息。毕竟是青年画家画作画展,她在设计主题时特意突出了青春活力的元素,让整个展厅呈现出大气,又不乏凝重,既有国际范儿的张力,又不失艺术的收敛。

  她将参展的作品按照作品风格分成了三大系列,从风景、人物和意识流三个方面区分开来。这样就让步入展厅的人,轻而易举能找到自己喜爱的方向。

  篮球场馆本来年久失修,呈现一幅破败萧条的情形,如今被覃小曼巧手回春后,恍如一个崭新的世界。都说艺术作品有生命,从展厅的布局和作品别出心裁的展示,真的让这座平常几乎没人光顾的篮球场馆焕发出了旺盛的生命力。

  由于事先宣传到位,兼之学校和相关部门的重视,画展从一开始就表现出了与众不同。单是参会的领导在历年来就少见,更兼本次参展的作品来自整个东南亚国家,因此对于大部分从未出过国的学生来说,领略一下域外艺术风情就成了热门话题。

  我们进去的时候,展厅里已经是人头攒动。但整个展厅却是出奇的安静,所有的人都默默地专注着艺术作品,或欣赏、或沉思。有驻足凝神的,也有走马观花的。

  覃小曼领头,身后跟着亦步亦趋的贾包宇,然后就是王芙蓉和陈舒雅,我走在最后,漫不经心地一路看过去,心里依旧在想,于莜莜本人没来参展,对我来说是遗憾还是幸运呢?

  从风景区一路过去,贾包宇大惊小怪地说,原来国外的风景也不过如此,其中一幅远山的图画,让贾包宇几乎惊为是自己家乡。

  风景过去就是人物,人物这一区域的作品显然比风景画来得要震惊人心多了。扑面一幅台湾画家的《原住民》就让人的心开始颤抖。画面上一个佝偻着背,穿着台湾山区原住民特色衣服的老人,他脸上的沟壑纵横,仿佛每一道皱纹里都藏着一个故事,他手上牵着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童真而纯净的目光直穿人心底。老人的目光恍如在眺望远方,他牵着小女孩的手背上,筋脉暴露,仿佛地图一般的沉重。

  我几乎迎着老人的目光看过去,我的心在凝视良久后突然隐隐的痛了起来。

  从老人的脸上,我恍如看到了自己的老爹,他是不是也在每天的黄昏后,站在上坡上眺望我的归来?我的老爹是否知道我已经背弃了他,堂而皇之的做起了别人的儿子和孙子?

  心里一痛,我终究没忍住,眼眶便湿了。

  艺术作品的高度,就是能震撼人心!我留意看了看,落款只是两个简单的字母“MK”。

  这幅作品的主人也没来。但凡来参加展览的作者,此刻都在自己的作品前,与人讨论和交流各样心得。

  王芙蓉就在此刻注意到了我。

  她是搞艺术的学生,搞艺术的人都敏感。一句话,一个动作,甚至一个眼神,都能让搞艺术的人解读为人生的真谛。她不像陈舒雅,一个与我学经济管理的女孩子,艺术在她眼里恍如无物,她大喇喇地一路扫过去,不时眨巴着眼叹气。

  王芙蓉悄悄扯了我一下,我扭头去看,就看到她递过来一张纸巾,示意我去擦已经要流出来的泪水。

  我抱歉地对她微笑,她也莞尔一笑,轻轻说了一句:“心痛了?”

  我轻轻点了点头,正要说话,耳朵里就传来一声喊:“王者?怎么是你?”

  循着声音看过去,我差点就要跌得翻个跟头。

  于莜莜俏生生的站在自己的画作前,身边围了一圈人,正在与她说着话。

  于莜莜来了!

  我使劲平静着自己的心情,几步过去,微笑着说:“于画家,别来无恙!”

  于莜莜楞了一下,眼光就落在跟我一起过来的王芙蓉她们身上,脸上掠过一丝惊讶的神色,朝我伸出手来。

  我握着她的手,刻意用了一点劲。她仿佛感觉到了,眼光瞟过来,抽出去自己的手。

  王芙蓉说的没错,于莜莜展示的肖像画,就是以我作为蓝本画出来的。

  我扫一眼画作,仿佛似曾相识。但我注意到了,于莜莜刻意将我的头发和眼睛作了处理,让人不能一眼就将我对号入座。她画里的人,表情凝重,她特意使用了粗犷线条,将我表达成为一个冷峻的青年。

  “像你吧?”王芙蓉啧啧赞叹道:“你看画中人的额头,不就是梁梓阳的额头吗?”

  王芙蓉的话当即惹来陈舒雅的强烈反对,她撇着嘴说:“我看一点也不像!这哪里是梁梓阳啊?这不就是大街上随随便便都能看到的青年男子么?”

  王芙蓉也不与她争,只是微笑着看看画,看看我。

  贾包宇每当到了这个时候,必定会出来发表他的高见。他全神贯注地看了半天说:“要说像也像,要说不像也不像。人家画家又不认识梁梓阳,就算想画他,又能知道他长个什么鬼样啊!”

  覃小曼皱着眉头喝道:“贾包宇,你这人说话怎么总是带着打击别人的倾向啊?人家长什么鬼样,你又长什么鬼样?没素质。”

  贾包宇最怕覃小曼发脾气,因此在覃小曼说完后,讪讪地站在一边不再出声了。

  覃小曼看了看画,又看了看于莜莜,再看了看我,问道:“你们认识?”

  我还没点头承认,于莜莜已经摇头了,淡淡地说:“不认识。”

  “不认识?”覃小曼似乎有些怀疑,又看了看我,再去看画,目光就落在画上最左上方的两个字母上“WZ”,她似笑非笑地摇摇头,从我身边走过去。

  覃小曼一走,贾包宇毫不犹豫追上去。剩下我和陈舒雅、王芙蓉还站在于莜莜作品前,看着她与观众在交流。

  陈舒雅悄然对我说:“梁梓阳,她肯定认识你。”

  我没搭理她,等着于莜莜应付完观众过来说话。等了好一阵,她直到面前每一个人了,才走过来,看着陈舒雅和王芙蓉说:“你们都认识?”

  陈舒雅笑嘻嘻地说:“我们是同学,当然都认识。”

  于莜莜惊愕地张大了眼,看着我,欲语还休。

  王芙蓉轻轻赞叹说:“你这幅画,画得真好。”

  于莜莜客气地微笑,摸出一张名片递给她说:“多指教。”

  王芙蓉慌乱地接了,扭捏地说:“我是学生,没名片哦。”

  于莜莜淡淡一笑说:“我也是学生,香港中文大学的学生。”

  陈舒雅惊呼一声说:“哎呀,你还是学生啊,成就那么高了哦,你看看我们学校,画画的那么多,怎么就没一个参加画展啊?”

  王芙蓉笑道:“不能比的。”

  陈舒雅狐疑地问:“怎么就不能比了?假如我是学艺术的,肯定也能参加画展。”

  陈舒雅说话一贯口无遮拦,仿佛她说话从来不用经过大脑。这样就让人感觉到她很自大,其实像我们熟悉她的人,对她的话语只会表示无奈。她是真性情的表达,她不明白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就是一句话能颠倒黑白。

  “这位同学也是你们同学了?”于莜莜含笑看着我问王芙蓉。

  “是,不过我们不在一个学院。”王芙蓉小心地将名片收起来:“我是艺术学院的,他是经管学院的。”

  覃小曼哦了一声,又开始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陈舒雅过来一把搂着我的胳膊嚷:“走吧,走吧,小曼都走远了。”

  我抬头去看覃小曼,果然看到她已经快走到门口了。于是对于莜莜说:“我得走了。”

  “好呀!”于莜莜爽快地说:“欢迎你们明天来交流现场,我有主题报告要演讲,请你们指正呢。”

  王芙蓉还在踌躇着要不要答应,陈舒雅干脆拒绝说:“对不起啊,明天来不了,要考试呢。”

  于莜莜就将眼睛来看我,我微笑着说:“我一定来。”

  看过了于莜莜的肖像画,陈舒雅再没心情去看其他作品。也不怪她,一般不懂艺术的人,让她盯着一副油彩堆起来的画发表看法和想法,等于就是赶一群鸭子上架。

  陈舒雅对数字的敏感确实天生的,比如她刚才瞄了一眼于莜莜的名片,就能很顺畅地把电话号码说出来。

  说完后还惊奇地说:“这号码是深圳的号码呢,她不是香港人么?”

  我对她的质疑没放在心里,陈舒雅这人有点咋咋呼呼,事情一过,就会丢到九霄云外去。一个心里藏不住事的女孩,是天底下最纯净的女孩!我想。

  王芙蓉与陈舒雅一比,她就显得内敛许多。首先她话不多,但只要说出来的话,必定是温温柔柔,听起来像是有一只小手在心里抚摸一般,特别的舒服。

  我们出了篮球场馆的门,看到覃小曼并没有走远。她似乎在等我们一样,看到我们出来,扬起手来招呼。

  我们快步过去,覃小曼说:“晚上他请客!”她指着我。

  “请客?请什么客?”我茫然地问。

  “请了你就知道了。”覃小曼说:“让你请客,肯定有理由。” 混迹花街:谁的青春不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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