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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敬来到宫门前,直接从腰间拿出了令牌。李隆基曾下令允许李子敬随意进出皇宫。因此,两侍卫一见到李子敬当即恭敬的对着他一行礼。
“李道长请。”侍卫道。
但由于李子敬身为男子不能够随意出入后宫,于是进宫后李子敬找来一小太监,给了其一块碎银子,让其帮助自己传话给乐悠扬。
小太监来到梨园时,乐悠扬正和公孙大娘两人闲聊着。
乐悠扬别有深意的对着公孙大娘笑着,“公孙姐姐同我一同前去如何?”
一句话,便见公孙大娘的脸颊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我们快些去,不然一会李子敬可要等急了。”说着乐悠扬一把拉起公孙大娘的手,也不管公孙大娘是否同意,便直接往外跑去。
乐悠扬拉着公孙大娘一路小跑来到同李子敬约定的地点,而公孙大娘此刻的脸比之前更显娇红,不知道是因为跑得太急,还是其他缘由。
李子敬见到公孙大娘一愣,想到现在依旧放在自己房间抽屉内的信件,李子敬神色躲闪的避开了公孙大娘的注视。
见到李子敬的举动,原本雀跃的心,此刻就仿佛被一盆凉水浇了一个透心凉。公孙大娘低下头,然而手却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几分。
乐悠扬感到手上传来的力度,不由瞥向身旁失落的公孙大娘,于是同样回握公孙大娘,黝黑的眸子无声的传递着鼓励。
“悠扬,我决定提前前往嵩山。”李子敬将自己的来意说明。
乐悠扬闻言一愣,没有反应过来。
“提前!可是你了解好嵩山的地形了吗?以及前往的路线?”乐悠扬道问。
李子敬只得摇了摇头。而这样乐悠扬顿时皱起了眉宇。
“所以……你是想告诉我,你在什么都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就要这么去?”乐悠扬因为担忧不自觉提高了嗓音。
公孙大娘闻言,再也顾及不上心中的失落,不解的看向李子敬,同时心中升起一抹浓浓的担忧。嵩山,这个地名对于公孙大娘来说仅仅是听过宫中的宫女们议论而已,只是知道宫内有的宫女的老家在哪里。所以此刻得知李子敬竟然要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去嵩山,对于一直待在宫内的公孙大娘那边是一种恐慌,此刻甚至已经有无数种的可能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
“不行,你不能去!”
行动往往比思绪更快,公孙大娘脱口而出。
李子敬诧异的看向突然激动的公孙大娘,然后便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一双杏眸中浓烈的担忧,突然感到此刻的心似乎被什么触动了,平静的心湖仿佛泛起了圈圈涟漪。
李子敬神色有些狼狈的别开了公孙大娘的目光,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声音低沉的道:“我也没有办法,因为突然出了些意外,而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李子敬模棱两可的说道,其实他心中的预感几乎是可以确定了,但是他不想让乐悠扬她们担心。
乐悠扬看出了李子敬并不想说,只得认真的看向他,声音郑重的嘱托道:“你一路小心,毕竟这里……保重。”乐悠扬本想说这里不比现代等等,但最终却都之化为了一句保重。
公孙大娘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失态,不由自嘲的一笑,她又有什么立场去决定李子敬的却留?但是……她却还是忍不住的担忧。
乐悠扬将自己的手从公孙大娘的手中抽出,对着李子敬道:“公孙姐姐有话要同你说。”然后对着公孙大娘展颜一笑,“我去一旁等你。”而后就在转过身,背对着李子敬的时候,乐悠扬对着公孙大娘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看到乐悠扬的好意,公孙大娘原本摇摆不定的心意此刻瞬间坚定了下来。
李子敬想要将离开的乐悠扬抓回来,但是乐悠扬似乎早有防备,一溜烟的便已经跑到了远远的旁边。
李子敬眼神飘忽的望向别处,“我……”
“我……”
却不想他开口的同时公孙大娘也开了口。
“那个……你先说。”李子敬扯了扯嘴角道。
“我要和你一起去嵩山。”
李子敬一惊,他从来没有想过公孙大娘竟然会提出同自己一同前往嵩山的要求,不由一瞬间的失神。震惊的望向公孙大娘,许久李子敬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不可以。”
这三个字本就在公孙大娘的预料之中,但是确切的从李子敬的口中听到,公孙大娘还是感觉到心在隐隐的抽痛。
衣袖内的双手不由紧紧握住,平日里柔弱的杏眸此刻染上了从未有过的坚定,“李公子,你要知道我没有权利过问你的去留,但是,你同样没有权利限制我的自由。”
公孙大娘的态度再次以刷新了李子敬的认知,初见公孙大娘时他对她只是单纯的历史上的记载,他仰慕她的舞姿,希望人生能够有幸见识到。
然而她之后一次又一次的向自己暗示心意,让他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眼前的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正因为如此,他更知道自己不能够自私,他终归会离开这个时代,他不能许诺她未来,因此他开始逃避。
直到那次她以乐悠扬的名义将自己约了出来,他本想离开但最终却因为她说那天是她的生日而没有忍下心来,却不想她最后竟然大胆的抱住了自己!那是她第一刷新了他的认知,而从那以后她开了不断的给他写信,他才知道原来古代的女子并非自己想象中的那般保守顺从。
而这一刻她提出要同自己同去,却是再一次刷新了他对她不拘世俗的认知。但是她可知道这轻飘飘的一句话的真正含义,那不仅仅意味着旅途的艰辛,还有一路上的不确定因素。所以他想也不想的便拒绝了她的提议。
“这一路凶险未知,我好歹是个男子,顶多被图个财。而你不同,我怕我不能护你周全。所以,不要去。”##### 盛唐狂想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