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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宫女像检查货物一样对沈安打量了一遍,沈安不能拒绝,也不敢拒绝,只能忍着心中的羞愤任她对她上下查看。
过了一会儿,那个老宫女终于打量完,看她的样子,好似对她还挺满意的。
沈安的心里不由觉得有些讽刺,让我进宫,可不是我自己要来的,是你们主子太后娘娘强行将我“请”来的,现在人来了,又对我挑三拣四的,真是可笑。
沈安在老宫女对她动手动脚的查看的时候,冷着一双眼,木着一张脸,当自己是木头人,没感觉,其实心里的怒火已经快憋成喷火龙了。
见她终于对她停了手,沈安呼出心里的一口郁气。
老宫女转头对宫人说道:“好了,我要带她去见太后了,这没你们什么事情了,你们下去吧,有事我再叫你们。”
老宫女吩咐宫人,就对沈安说道:“跟我走吧,去见太后娘娘。”
说完就自己先走了出去,沈安不得不从命,顺她的意,跟随其后。
宫人见到老宫女与沈安走远,看不见她们时,才开始叽叽喳喳,议论纷纷。
“哼,摆什么臭架子,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副势力的嘴脸,当自己是什么出身尊贵的人么,还不是和我们一样都是没品阶的宫女,她以为自己是哪一宫的娘娘不成,对我们颐指气使的。”
“你还别说,她可不就是比我们高一等么,她可是太后的乳母,在太后身边服侍了很长时间,可是太后身边的红人,身边的宫女哪一个不捧着她敬着她,时间一长,她自然就觉得与众不同,我们这些人她哪放在眼里。”
听着两人的抱怨,有人听不下去了,直接挑明:“好了,别说了,这是什么地方,既然看不顺眼,那就在她在的时候对她摆脸色啊,她在这里,你们对她恭恭敬敬,她一走,你们就对她骂骂咧咧的,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当面对她说,再说了,这是什么地方,是宫里,不是市井小院,她能在太后身边这么就地位稳当,说明她可不是没有本事的人,你们也不怕她知道你们背后说她,皇宫里可没有什么秘密,都小心点,没大错。”
“好了,都别说了,大家都散了吧,没事的就好好休息,咱们这把老骨头可折腾的不清呢,都少说两句。”一个宫人和稀泥,生怕她们吵起来,连累了她们。
宫人这才作罢,各自散去。
沈安跟在老宫女的时候向太后宫里走去,一路上,沈安一言不发,只低头闷走,老宫女可不乐意了,她在宫里这么才时间,哪个不是对她尊敬有加,见面就说好话的,现在这个沈安居然对她一句话都不说,老宫女不高兴了,她不高兴,自然得给沈安找茬。
老宫女决定在到达太后宫里之前,给沈安一个下马威,她刻意放慢教步,咳了一声。
“沈姑娘,太后既然封你为女官,那是对你的抬举,做为太后的乳母,自然得对你提点一二,太后是后宫的尊贵之主,见到她要恭恭敬敬的,在太后身边当差,要懂得识时务,太后吩咐做什么事,你就得照办,不可有任何异议,太后人很和蔼可亲,对身边的人很好,若是对太后有异议的,肯定是自身的问题,与太后无关,在太后身边要守规矩,听懂了吗?”
老宫女阴阳怪气的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斜着眼睛问道。
沈安在一边,听得头昏脑涨,心里嗤笑不已,说这么多,总结起来不就几句话,要对太后尊敬,太后选中你是你的荣幸,你要感激,太后的话说一不二,太后是好人,一旦犯错,都是自己的问题,总而言之,当一个忠心不二的好奴才。
沈安对她说的话嗤之以鼻,你是太后的忠仆,不代表我也要和你一样,你以为所有人都愿意服侍太后,若不是太后相阻,她现在早就海阔天空,在外面如鱼得水了。
老宫女久久等不到沈安的回话,拉下脸来,厉声喝问:“沈姑娘,我说的话听清楚了没有,我可都是为你好。”
沈安暗自翻了个白眼,说了一句:“知道了,嚒嚒。”
沈安在心里腹诽,真啰嗦,想拿我做筏子,也不看我接不接招,我让你自己在一边瞎得瑟,以为谁都得听你的号令啊,当自己是什么人。
老宫女人老成精,自然听出沈安的敷衍,她心中大怒,决定以后一定会找机会给她下绊子,没见过这么不识抬举的人。
沈安慢悠悠的走着,丝毫不知道老宫女已经在心里默默的准备对她下阴手了。
二人继续向前走,不久,就看到一座威严且规模宏大的宫殿,沈安以前不止一次的进去过,不过之前都是兴高采烈的进去,现在嘛,看见熟悉的宫殿,不气愤的踢一脚就不错了,哪还有之前欣赏的心思。
二人进入宫殿,穿过一道道门,终于在一间豪华的宫殿见到了太后。
老宫女上前向太后行礼:“太后娘娘,沈姑娘已经带来了。”说完,便退到太后身后。
太后嗯了一声,抬起一双苍老但威严的眼看着沈安,沈安见此,不得不上前行礼:“民女沈安,拜见太后娘娘。”
坐在椅子上的太后,等沈安行完礼,才出言说道:“沈姑娘,不必客气,快起身,来呀,给沈姑娘看坐。”
沈安抬起头,就见到太后眼里的威严不在,满脸的和蔼可亲,宛如邻家奶奶,沈安被太后的变化弄得猝不及防,一时傻了眼,立在那里,她没想到一个人怎么可以变得那么快,上一秒狂风暴雨,下一秒春风和煦。
太后转头对老宫女说道:“看,这傻孩子,快让她坐下。”
老宫女得令,走到沈安面前,拉着她的胳膊,暗地里重重的将她按在椅子上,沈安被她按的屁股一痛,痛的她龇牙咧嘴的。
不由心里唾弃她一声,公报私仇的小人。
“沈安呐,前些日子,让你受委屈了,唉,在天牢里受了不少罪吧,都是北堂怜音那个惹事精,好了,不说她了,所以呀,等你出来了,我早早的让人在那里等候,把你接进宫来,让你呀,留在身边做一名女官。”太后状似慈眼善目其实假惺惺的说道。
沈安能怎么办,强权之下哪有你反驳的分,乖乖听话才是正理,只得做出感激涕零的样子:“多谢太后体恤,沈安感激不尽。”
太后对沈安的上道很满意,脸上的笑容又深了几分,她就知道她没看错人,然后又说道:“你现在也不小了,也该到嫁人的时候了,把你接进来啊,也是为你着想,在宫里做个女官,以后出宫了,身份提高了,也能找个好人家嫁了。”
嫁人?沈安不置可否,她早有想嫁的人,只是太后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她本想开口说自己已经有了心仪的人,不需要再挑一个好人家了。
可是想到现在自己的处境,立马闭上了嘴,毕竟这是太后的地盘,人在屋檐下,形势所逼,哪能随心所欲,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碍于此,沈安只装作害羞状,来逃避太后的问话。
老宫女见此时机,立马抓住机会,落井下石:“是呀,沈姑娘,你毕竟身份低了点,如果没有太后为你谋划,恐怕嫁不了什么好人家的,不是我说你,你一个未出嫁的女儿家抛头露面的,一般的家族是不会要你的。”
沈安听了撇撇嘴,她有没有人要,关你什么事情,多此一举。
沈安敷衍着她说的话:“嚒嚒说的在理。”其实心里在骂人,在理个屁,多事的老太婆,以后她就嫁个豪门显贵给你看看,让你狗眼看人低,鼠目寸光的东西。
太后深居宫中,但也见过不少朝廷命妇,自然看的出沈安的不已为意,便试探的向沈安问起:“沈安呐,你是不是喜欢瑾瑜小子啊,常听说你和瑾瑜出双入对的,关系比一般人亲密的多呀,是不是啊?”
沈安不期然听到太后说到这样的话,额头冒出一头冷汗,心里又惊又疑。
惊得是,太后怎么知道她和卫瑾瑜之间的事情,她一个小人物,太后难道还放在眼里不成,难道她的一举一动她都知道。
疑的是,太后既然知道她与卫瑾瑜关系匪浅,那她为什么还要说出让她找一个好人家嫁了呢,太后莫非是在敲打她,看不上她的身份,以为她是在攀高枝,卫瑾瑜地位显贵是没错,可她并没有觉得她有什么配不上她的,她并不自暴自弃的以为自己地位低了就和卫瑾瑜散伙。
太后这么问到底是什么意思,沈安的心里忐忑不安,她心念电转,脑海里飞快的思考,她应该这样回答才会对自己有利又不让太后反感呢。
沈安毫不怀疑只要自己答的不对,太后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会不高兴,一旦得罪了她,沈安觉得自己肯定没好果子吃,毕竟她落在她手里,还得在她手下听吩咐呢。 傻王的小福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