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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给林老三断药的事传了出去,有人觉得林老头一家太过薄情。也有人觉得理所当然,毕竟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都是一个村子里住着的,家家户户情况都差不了多少,没有银钱什么都是扯淡。
人都已经这样了,这林老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还能不能醒,就连人张大夫都说玄得很,要听天由命了,林老三说不准就这么躺下去,一直躺到死了也说不准,谁家又有那个钱去糟蹋。
不管别人怎么说,林勤听到了,第一时间就去了林老头家质问他。
“老二,你真要给常喜断药啊,常喜可是你亲儿子啊,就这么看着你儿子去死,你这也太没良心了。”林勤看着坐在那里,脸上没有一丝担忧后悔的林权,心中复杂,这根本就不像一个做爹的会有的样子,他这弟弟是真的凉薄的很呢!
“我也……没办法啊!”他也没办法啊,难不成真让常喜一个拖垮整个家啊,他做不到,也不愿做。
“呦,他大伯,你说的倒是轻巧,三儿是我生的,他现在变成这样,不生不死的就这么躺着,咱们这做人爹娘的,能不心疼吗?这不是没办法吗,没钱啊。他大伯,你要真心疼他,我看你家日子倒是好过,你可怜可怜你这侄儿,出了那药钱,三儿要是福大醒了,我让他记你一辈子的好。你可别嘴上光说不练,跑我家里来指手画脚。”张氏见林勤又来逼迫他们,张嘴就对了回去。呸,什么关心,都是虚的有本事掏银钱啊!就知道假仁假义的装好人。
林老头闭着嘴什么也没说,权当默认张氏说的。
“你……你……毒妇,泼妇……哼!”林勤被张氏尖酸刻薄的嘴脸气得吹胡子瞪眼,只憋出几个字,又见林老头一副默认的样子,气得拂袖而去。
他是打算出些银钱,可他不会傻到把钱给张氏这毒妇,要真给了她,别说给常喜买药,估摸着连药渣都看不到。
眼见这情况,他能帮的也不多,买几贴药也没多大用处,不如把这银钱给了李氏,让她自己决定是要买药还是留着过日子。
林勤去了三房屋里,李氏也在,常喜依旧无知无觉的躺在床上,半点动静都没有。除了还喘着气,其他的……哎!
“大伯!”见林勤来看她男人,李氏抹了抹眼泪,打了声招呼。
“常喜……”想问她常喜有没有好一点。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常喜媳妇,你保重身子,才能照顾好常喜,你可不能跨了,你要是跨了,你让草儿他们咋活啊,你可不能犯傻。”林勤见消瘦的只剩骨架子的李氏邹了邹眉头,劝说着。
怎么能瘦成这样,这街边的乞丐看着都比她多几两肉,张氏那毒妇,指不定怎么糟践人了。可除了叹气,他也拿张氏没办法。
“这钱你拿着,是要买药还是留着以后傍身,都随你。”
“大伯,这……谢谢,谢谢……”李氏哭了,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崩溃,嘴里不住的道谢。
“好了,你也不用太在意,我这个做长辈的能帮的也只有这些了!”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好了,你好好照顾常喜和草儿他们,我回了。”
阻止了要送他的李氏,没有再说什么,便离开了林家。
“够了,够了,这就够了……”李氏撰着手里林勤给的银钱,哭的不能自已,嘴里不住的喃喃着。
躺在床上的林常喜眼角划过一滴眼泪,他不是无知无觉,他们说的话他都能听到,就像他媳妇说的够了,大伯,这就够了!
他的亲爹能把他打成这样,不管不问。他的亲娘无论他媳妇怎么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都无动于衷。甚至毫不怜惜他们一屋的残弱,变本加厉的磋磨的妻儿,大伯,够了,真的够了。倘若林常喜得天垂怜能够清醒,后半生必定视您如亲父孺慕孝顺。
我林常喜今日立誓,如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都说这世上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却也是这个道理,你富裕了,有出息了,做出一番事业了,上赶着锦上添花的人就多了。可要是你失意了,落魄了,有人给你雪中送炭可不得记一辈子吗。能在你什么都没有落魄的时候帮你一把的人,才是真正为你,在乎你的人,那样的人值得你珍惜。
“阿喜,你听到了吗,呜呜呜……还是有人关心咱们的,还是有的……”
阿喜,这个称谓是他们刚成亲的时候,她对他的称呼。那时候正直新婚,蜜里调油,自然喜悦,这个称呼她已经很久没有叫出口了!
李氏看着躺着的林老三,她的天,眼里浓浓的爱意,关切,担忧。
“阿喜,你快醒醒好不好,我都不敢好好睡,每天绷着自己,我怕我一松懈,睡下了,就不愿再醒来面对这一切。阿喜,我好累啊!你快醒醒吧!”
语气似撒娇,仿佛回到了他们刚成亲的时候,那时候她也是喜欢这么跟他说话的。完全的信任,依赖。
如菊,是我没用,是我无能,害你吃了这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
我是罪人,菊,你再忍忍,再撑撑,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我们的孩子。我会醒的,我一定会的,林常喜想要清醒的念头越来越浓烈。
不断挣扎着,菊,我没有放弃,求你,也不要放弃,求你!
无论林常喜的内心是怎样的波涛汹涌,这一切李如菊都是不知道的。
因为林常喜大伯的帮助,此刻她的心中是喜悦的,内心又重新燃起一丝希望,也许是太累了,李氏趴在床边,握着林常喜的手犹如孩童一般呢喃着睡着了。 炮灰女配来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