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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好一个职业咨询师该做的事，我会在不害死自己的前提下保住你的命。”
张四方再次握住了杨栖杉的手。
“一次有限度无保障的合作，这是我跟别人做过最亏本的买卖，如果我有你这样讨价还价的本事，至少能拿到比现在更多双倍的钱。”
杨栖杉摇头苦笑。
“你比我想的多，我比你更贪心，所以你只能想，而我也只能跟你讨价还价，你还没告诉我‘管家’想让我们做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张四方也表现出了他的诚意，这样坦诚的话十几年来除了杨栖杉，他没有再对第二个人说过。
为了确保能得到张四方有限度的保护，杨栖杉立刻进入了一名职业顾问咨询师的角色。
“‘管家’的目的最好还是不要去揣测。他不发话，就代表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我们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就足够了，但是……”
杨栖杉掏出了手机，调出了一张照片。
“相信我，接下来我们各自要做的事可能都绕不过这个人。”
张四方看着照片中的人不动声色，可是瞬间缩小的瞳孔已经说明了他真实的内心反映。
十几岁就出来混迹江湖，那照片里的版面、样式，照片中人物的穿着、形貌，张四方再熟悉不过。
这是一张出自龙德看守所的档案照片。
可真正让张四方动容的，是那照片里的人。
卓霖！
“你对他了解多少？”
张四方暗自握紧了拳头。
杨栖杉摇了摇头，说道：“仅限于他出现在龙德之后，应该跟你知道的差不多，这个人就像是突然从天下掉下来的。”
“我不喜欢跟摸不清底细的人做对手。”
张四方掏出了香烟，一夜未眠的困倦，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但是对着卓霖的照片，张四方不得不回归到现实中来。
现在天已经亮了，经过昨晚的疯狂，他必须要考虑接下来要面对的局面。
“我也不喜欢，所以我回国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花大价钱，买到国内最权威的私人档案数据库，理论上来讲只要有照片，哪怕是小学档案里的一个处分都该能查的到，但是到今天为止，我已经发现了两个查不到的人，也许我该让那伙自以为是的黑客给我十倍的赔偿！”
杨栖杉在达到自己的目的之后，又开始用轻佻的态度表达自己的不满。
“另一个是谁？”
张四方问道，现在复杂的处境，让他不得不在意唯一盟友的每一句话。
杨栖杉再次亮出的照片，是跟他们一起在圣堂里坐了几个小时的男人。
那个在角落的阴影中沉默寡言的家伙。
照片背景中极具特色的建筑色调，很容易就能分辨出就来自圣心大教堂。
张四方看了眼照片，就开始盯着杨栖杉。
他很清楚的记得从杨栖杉出现到离开，都只呆在门口的。
从那个角度绝对拍不到这张正脸的照片。
“不要这样看着我，虽然我不喜欢那个称呼，可我除了是名职业经理人，职业顾问咨询师之外，也确实被几个国家的警察当做一名职业诈骗犯，做足事前准备是最基本的职业素养，你该为有我这样可靠的搭档而感到安心。”
杨栖杉笑的非常自信，说出“诈骗犯”这个称呼时，带着口不应心的自豪。
“希望你的职业素养，不要害了你自己，更不要连累到我！”
张四方说完就站起身走开，他用郑重的忠告结束了与杨栖杉的密谈。
杨栖杉所谓的事前准备肯定不是为那个木头一样的男人做的。
他的本意不言而喻，是为“管家”准备的。
这绝对是件危险的事，也绝对配得上张四方那句忠告。
现在张四方很想找个地方好好静一静，理一理自己的思绪。
即将面对的局面，只会比他预想的更加复杂，更加危险！
独自一人的杨栖杉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伪装。
想要对一个人撒谎，最好用的规律就是九句真话里，夹上一句假话。
张四方让杨栖杉刮目之处，就在于这个人实在太懂得克制自己。
他为张四方准备的那些假话，一句都没有用上。
一个职业骗子今天吐了一堆真话！
半年前，远在美国正在等待法院开庭的杨栖杉突然接到了一个订单。
内容是要他混进方氏贸易集团的高层。
但是没有具体的任务目标。
当时的杨栖杉刚刚犯过一个大错。
职业挖坑设陷阱的经济诈骗犯钻进了一个陷阱之中，反被他的猎物诈骗了。
杨栖杉急需要一笔资金来赔偿原告，以使自己不用享受美国监狱的款待。
他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考察这个新订单会不会又是一个圈套。
像这样暂时没有具体目标的订单，他不是第一次接手。
按照以往的经验，像这种雇主需要的都是一名能窃取到秘密的商业间谍。
而杨栖杉恰恰在这方面很有经验。
他用那笔钱解决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按照计划顺利通过无权涉及公司核心管理的虚名总经理雷震霆，进入了方氏贸易。
并最终获得了方国正的赏识。
随着他在方氏贸易集团的地位稳固，那位神秘的雇主也终于现身了。
就像杨栖杉对张四方说的，做好事前功课是最基本的职业素养。
了解自己身处的环境，和一切有可能对自己造成威胁的人和事，也是杨栖杉这半年来私下做足的功课。
骗子不是亡命徒，骗子只做有把握的事。
当他在大金煌娱乐会所见到那位叫兰姐的女人时，杨栖杉就明白自己冲动的接了一笔不该接的订单。
在龙德这个地方，无论是背景深厚的大金煌，还是根底不干净的方氏集团，都不是他该沾惹的。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五倍于定金的中间款和一柄匕首。
对杨栖杉来说，不是个很难的选择。
他只能奉命于兰姐在方式贸易集团继续呆下去，直到做完兰姐想要他做的事，才可以拿到最后的尾款回美国继续过逍遥自在的日子。
可是另一座要命的“泰山”也无声无息的从天而降，压在了杨栖杉头上。
某一天他像往常一样坐进自己的办公室里，发现电脑上插着一个不属于他的U盘。 迷途寻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