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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霖接受过专业的拷问抵抗训练，虽然已经过去很多年，但这样的训练却救了卓霖很多次。

　　学会了如何应对拷问，即使没有特定的学习，自然也会明白如何进行拷问。

　　不管是肉体折磨、心理暗示、还是药物诱供，那都是拷问者与被拷问者之间的心理对决。

　　对付麻九这样的家伙，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利用恐惧让他彻底屈服。

　　卓霖没有想过用什么太过复杂的手段。

　　在星翰学院附近超市，被长脸女售货员强烈推荐的那杯蜂蜜鸡蛋水起了作用。

　　能不能让隔壁街的老鼠闻风而至卓霖不知道。

　　但在下水道这种恶劣的环境下，那杯号称大补的“营养水”确实招来了很多老鼠……

　　甚至不需要卓霖动手，只需要让麻九感受到死亡，相信自己真的会死，很快他就会被自己的恐惧打败！

　　“烂在这儿成为了老鼠的食物？或者回到太阳下面做人？”

　　卓霖躺在污水中精疲力尽的麻九问道。

　　“做人……做人……我要回去，回去……”

　　麻九有气无力的说着。

　　“方国正派你去王瞎子店里做什么？”

　　卓霖问道。

　　“去抓人……抓‘江哥’，他让我抓到之后直接交给‘老码头’的人，如果抓不到就煽动老码头的人一起去抓……

　　是你对不对，你是江哥，他们给我看过你的照片，我在浚江边见过你……

　　不对，我没见过，我不知道你是谁，你放了我吧，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你叫卓霖，你是警察，你不能杀我，你不能乱杀人的……

　　放了我吧……

　　啊，你说话啊，你倒是说话啊……”

　　麻九胡乱的叫着，刚才的问话冲淡了他心里的恐惧，让他找到了生的希望，可之后四周又陷入一片沉寂。

　　这让麻九生出毛骨悚然的感觉，他的身体开始抽搐，他开始感到窒息，又开始怀疑听到的声音是自己的幻觉。

　　三分钟，可对麻九来说却像已过半生。

　　“啪……”

　　清脆的响声，麻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

　　他看到了光，虽然只是一点火苗。

　　这样的火苗，麻九每天点烟的时候，不知道要见多少次，可从没像现在这么激动过。

　　火苗后面卓霖的脸逐渐靠了上去，在麻九眼中很模糊，然后慢慢变的清晰，麻九几乎看的呆了。

　　“啪……”

　　火苗熄灭，麻九依然愣愣的看着，直过了十秒，突然像发疯似的在污水渠里折腾起来。

　　“不要啊，你别走，你想要什么？我什么都给你，你回来啊！”

　　“啪！”

　　火光从背后亮起，麻九又折过身子向身后蹭了过去！

　　火光再次熄灭，麻九的脸却触到一双沾着污水的皮鞋。

　　他用脸使劲往鞋面上贴。

　　可卓霖却在一步接一步的后退着。

　　麻九一下接一下的往前蹭，他怕卓霖下一刻又消失掉。

　　“方国正在哪儿？”

　　卓霖冷漠的声音勾着麻九的魂儿，鞋子翘起鞋尖勾起了麻九的脑袋。

　　“我……我……我不知道……”

　　感觉着勾在下巴上的鞋尖在一点点撤走，麻九狠命蹭着身子，用脑袋抵住那双套着鞋子的腿吼道：“他……有人要杀他，一颗子弹，有人给他寄了子弹，他躲起来，没人知道他在哪儿。”

　　“也没人知道你在哪儿。”

　　卓霖轻声说着，撇过脚面踏住了麻九的脸，狠狠顿在了地上：“没人会来救你，我……也救不了你，只有你才能救自己！”

　　“行……行……你要我做什么……干什么都行，让我走，带我出去，我不想死在这儿！”

　　麻九扭着屁股像一只被踩了头的蛆虫，更像一只剪掉尾巴的癞皮狗。

　　“找到方国正，杀了他！”

　　卓霖蹲下身，点着了一支香烟。

　　“行，抓住他，杀了他！”

　　麻九拼命撇着脖子，望向卓霖在烟火中明亮不定的脸。

　　“你不怕方国正也会杀你吗？”

　　卓霖低头看着麻九问道。

　　“我不要死在这儿，让我出去，带我离开这，去杀方国正，现在就去！”

　　麻九咬紧卓霖塞在他嘴里的烟头狠命的抽了一口，亮起的火光和灌进胸肺的气体能让他安心…… 迷途寻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