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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哗啦啦......”
纷繁的碎末,在烟尘的包裹下,四散在空气之中。
火焰熊熊燃烧着,燃烧着那面折断了的乌萨斯旗帜。双头鹰在高温的焚烧下,在自己的子民手中,屈辱地化为灰烬。
屹立在主席台上的旗杆,被暴力地折断。红手党们点燃了它,让那本就少到可怜的国家荣誉感真正灰飞烟灭。
“哗啦啦......”
所有人都看到了。
指甲深深地嵌入了皮肉,渗出丝丝的鲜血。
战士们紧咬着牙,满含泪水的视线中,那面旗帜倒下,在红手党们疯狂的欢呼中。
国旗倒下了,被他们踩在脚下狂欢。
宿舍外,嘶哑的叫喊不绝于耳。
“不......不......我加入你们......别杀我.....啊!!”
“呜......”
一个个男性的俘虏被拉出来枪毙,或者捆绑在柱子上。在妇女与儿童的面前,一刀刀地刮下他们的皮肉,任凭惨叫声响彻云霄。
像是在宣告他们的胜利,那般不堪的绝望......
这就是......乌萨斯土地上的春天吗?
严厉的寒冬逝去,留下了的春日不复往昔的温暖,刮来本应熙然拂面的和煦微风,已然化作了硝烟中蕴含着死亡的战争之风。
和平与安宁从未滞留于此,哪怕一眼的怜悯也未曾施舍。
在以国旗为燃料的篝火中,红手党们肆意地喊叫,狂饮,暴食,杀戮......
几个人聚在一起,互相吸着彼此的大烟,分不清究竟是Z麻还是......
他们的背后就是步枪。里面塞着一颗颗黄铜色的子弹
羞耻心在这里毫无作用。
他们袒胸露乳,一个个的动作浮夸,往往见到的,都是已经对明日没了希望的绝望者。
为了哪怕一刻的快意,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
他们就是红手党。
狰狞恐怖的红手印被以鲜血涂在了宿舍墙上,旁边就用铁钉或锥头棍堆砌起肉林般的尸骨,个别甚至尚未死透,仍在发出微弱的呻吟。
丧尸被捞在一起,恐吓着那群俘虏。以便红手党徒们可以完全放开了的发泄。
这是一场屠杀,不,是虐杀。
任何人类史上的暴行,恐怖主义,在此体现得淋漓尽致。泰拉大陆的负面情绪,在红手党的身上得以真正具现出来。
而如果说被红手党所控制的地盘是地狱,而另一边,尚未被轰塌的另一半教学楼里,则是人间。
一间其貌不扬的教室,被当做了临时的作战指挥室。
士兵们已经进入最高警戒状态,绝大多数都守卫在外。
只有个别几个,还留在此处。
早露的头顶多了一处绷带,故意和鲁宾斯坦肩膀上的相对应似的,样子莫名有一份悲凉。
“我们只剩下两百三十一个人......”
“红手党那边放话说,如果我们不出来缴械投降,他们一分钟杀一个人......杀光为止。”
“早露少校......我们该怎么做?”
这两百多个战士,还有活着的几百个平民。都指望着她。
早露扶着自己的伤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似乎是听到了,又似乎没听到。
“怎么办......怎么办?我们不能再去送死了。赤旗军那边不是说,装甲部队明天就到吗?我们只要守住阵地,等到明天就好了啊!”
鲁宾斯坦同样按着自己的伤口,那绷带里似乎还在丝丝渗血。他的神情激动,唾沫星子喷出几米来远。
“等,等到明天?让他们一分钟杀一个人,杀到明天早上?”那说话的只是个普通战士,当然,和鲁宾斯坦一样年轻。不同的在于,他是最早追随奇波亚而幸存下来的几个正规士兵之一。
都是年轻人,还是当兵的,血气一下就上来了。
“怎么?难道还让我们的人去打添油战术吗?”
“红手党有机枪,还有三百来个党徒......在E毒刺激下,天知道他们该有多悍不畏死!”
鲁宾斯坦说着,抽出配枪指着那士兵的脑袋。
冰冷的枪口,映着寒光。
士兵一时语塞,敢怒不敢言。
“住手。”
早露看不下去了,或者说,她闭着眼睛也知道鲁宾斯坦在做什么。
而鲁宾斯坦呢?
熬夜的紧绷神经,战争的精神摧残,伤痕的疼痛加剧,以及无时无刻不充斥在耳旁的哀嚎,已经将他的意志给磨得千疮百孔。
他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再由早露的一句话,推向深渊。
“呯!”
他开枪了。
那士兵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真的如此大胆。
他的尸体渐渐失去了重心,倒在了地上。
全场寂静。
早露也猛然睁开眼,那双已经不再灵动而略显浑浊的瞳孔死死锁定在鲁宾斯坦身上。
“你已经疯了。”
她的语气平静得可怕。
“什......见鬼,该死的。你少在那装他吗的清高!”
鲁宾斯坦说着,将枪口转向早露的脑袋。
众目睽睽下,无数人为之屏息。
而照料早露的护士长则第一时间当在了早露的身前。纵然,她的体格比早露还要薄弱。
“别再错上加错了!......你这样只会让我们......”
“你真当我不敢开枪?!”
“你......”
“呯!”
护士长的尸体倒下了,她至死都没想到,这个她曾经追随的人会置她于死地。
她显然没有学过心理学,不然就不会去和一个气头上的人争锋了。
“......”
这次没等鲁宾斯坦的枪再动,一把长刀已经提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刀刃印在他的肉上,只差一毫就可以割破他的皮肤。
鲁宾斯坦噤声,背后是一个阴冷的女声。
“在别人休息时,用枪声当闹铃可是很不礼貌的。”
早露至始至终都没动过。
她静静地看着鲁宾斯坦。
“要杀了他吗?”
说话的是拉普兰德,自家指挥室会出问题,这点别人或许想不到,但拉普兰德还是留了个心眼。谁让类似的事情......她已经经历了太多。
“......”
生杀予夺的权力,放在了早露手上。
她扶额,心中叹息不止。
处理这种事情可比一般的杀敌难多了。
她理解鲁宾斯坦,毕竟眼下的情况的确如他所说的一般。但这并不能成为原谅他的理由。
认真来看的话,鲁宾斯坦其实也有苦衷。
他施行放逐制度,是为了让更多的人活下来,不至于白白死在疫病手中;同样,他现在拒绝出兵与红手党战斗,同样是想保留有生力量。
可早露,相比却是个较为理想的存在。
鲁宾斯坦看得清现实,他知道只可能用小部分的牺牲换取大部分人的存活。
但早露.....却是继承了奇波亚的意志。那便是履行一个军人,一个乌萨斯军人的职责:保家卫国。
无论是丧尸,还是红手党。
鲁宾斯坦也曾冲锋陷阵,在枪林弹雨中扛起指挥重任。
但现在......
“平民,我们是无论如何都要救的。哪怕拼干最后一滴血,战死最后一个人。”
“赤旗军说是明天来增援,谁知道是明天什么时候?万一是晚上,等他们来,这里已经成奥斯维辛了也说不定。”
早露话音落下,鲁宾斯坦最后一丝的希望也彻底破灭。
他看清楚了。
这一屋子的人,早露,拉普兰德,格伦......
都是将死之人!
“一群死人!老子恕不奉陪!”
鲁宾斯坦将枪收起,接着一把推开拉普兰德。拉普兰德虽然很想一刀切了他,但早露没发话,她自个倒也不方便动手。
只得作罢,等待早露动作。
早露依然不动,稳坐钓鱼台。
果然,鲁宾斯坦这会儿已经稍稍冷静了些许。不过,看起来仍然火气盛旺。
他伸出一只手,指着早露:
“这个女人,背后的家族是切城前任市长伯爵的利益集团一份子,是当之无愧的地盘寡头!要不是这层身份,她当得起大梁?!”
“这彼得海姆,曾几何时轮得到这样的小布尔乔亚来引领?她只会把所有人引向死亡!”
“还看不明白吗?半个月前,我们还有四百多个弟兄,这会儿就只剩下了两百多个!而这靠家族上位的婊......”
话音刚落,拉普兰德的刀又抬了起来:
“有家族的不止她一个。”
鲁宾斯坦顿了顿,一肚子火登时无处发泄。
最后,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唾骂:
“真他吗当个什么狗屁少校是个人物?你看不明白?那帮混蛋政府就是不觉得我们能活下来,要拿我们当炮灰,才给的你这个军衔,就是要你去和红手党死磕!你死了,这个少校也就没了!”
“不然,你以为?这么年轻的少校?是不是两年后你还想当少将,将来比赫拉格还早个几十年当元帅?”
后边的话,没有半个脏字。
但全盘否定了迄今为止,早露为了这彼得海姆幸存者们的生存所做出的所有努力。这番话甚至比粗口更加不堪入耳。
说到这里,早露依然坐在那,脸色甚至连变都不带变一下的。甚至连一个字都没有说。
可偏偏,所有人都在等着她发话。
因为这会儿的动静,这教室外面已经聚集了不少战士了,他们纷纷挤着往里面探头,但又不敢迈进一步。
要是这会儿往里面扔枚手榴弹,怕不是直接超神。
而教室里。
鲁宾斯坦和早露的对峙,还未结束。
by 魂曼 乌萨斯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