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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踩着落叶碎雪,二人沿着一条小道下了山,然后又开始爬上对面那座山。天上雪花飘着,落在二人身上,好像给他们戴上了一朵朵的小白花。
上到半山腰,就来到一处空旷的荒地,就在这里摆上一些米饭谷粒。然后他们找一棵大树躲藏起来。
“记住,别出声。”梨花公主叮嘱着他。
张择端拿着弓箭道:“让我来试试。”
“你?”梨花公主看了他一眼,那意思好像在说你行吗。
“看着吧,试试不行,你再来。”他对自己充满信心。
“好吧。”
天上的雪花仍旧飘着,天寒地冻的,两个人躲藏着,注视着那块空地。
“咕咕。”突然一只野鸡从天空中飞了下来,那长长的尾巴非常漂亮,一身红绿紫的色彩羽毛,伸着长长的脑袋往四面瞅着,一副警惕的样子。
可能是见没有什么异常,那只野鸡便走到撒着谷粒的地方,啄食起来,啄食一下,还昂起脑袋来朝四面看一眼。不一会,又一只野鸡降临了下来,接着又一只。接连有三四只野鸡停落在撒谷粒的地方。
“嘿!”张择端那个兴奋呀,开弓便射。
“扑哧!”几只野鸡振翅而逃,那只弓箭射空了。
跑出去,看着野鸡飞去的方向,张择端朝天射一箭。“喂,你们跑吧,总有个时候,一箭射死你们。”
“咯咯咯。”身后传来一串笑音。
转过身,望着梨花公主,虽然带着面纱,虽是鬼画符的一张脸,可是丝毫不影响她的笑声动听。那双眼睛就似两颗珍珠,嵌在一汪水潭里,非常灵动。
张择端看着,不由愣了愣。这一刻,冷冰凌的女子似乎像一朵春天才开的鲜花。
可能注意到张择端的那眼光,梨花公主刚漩起的笑容立即退下去,拉着脸对他说:“野鸡都跑了,走吧,再找一块地方。”便走在了前面。
跟上去,张择端开口道:“公主,你如果经常笑笑,就很漂亮了,那么阳光。”
“哦,”转过头来,梨花公主询问的目光盯他。“不笑就不漂亮了吗?”
“不是,我是说经常笑,会更漂亮,女孩子嘛,每笑一次,就会多漂亮一份。”张择端胡诌道,其实从现代养生养颜的角度来说,也不无道理。
“哼,你嘴巴看来还真是油滑,难怪那几位女子都喜欢上你。”梨花公主说后,大步便走起来。
“嘿嘿。”他还能说什么,赶了上去。
这次选的空地要小一些,撒了谷粒后,梨花公主就拿过弓箭,这次她要自己动手。因为冬季里,天寒地冻,长久捕不到野鸡,对他们的生计非常不利。野鸡也很狡猾,上过当,就不会再来。
他们等了老半天,才飞来两只野鸡,梨花公主捏着双箭,对准两只野鸡,“嗖嗖!”两声,两只野鸡同时中箭。
“哇,梨花你真棒,居然是双箭命中!”张择端佩服的竖起大拇指。
梨花公主没多言,将两只野鸡以绳子捆绑好,然后把撒出去的谷粒收集起来。
接下去他们还打了两只野兔,还遇到一只獾,可惜被它逃跑了。不过他也见识了梨花公主的手段,的确是个好猎手。
对这个有些冷冰的女子,他不得不佩服,野外生存技巧和能力,很强,若不是她,估计他不知道要挨多少苦。
回到山上的小屋子,已经是下午了。
梨花公主打理着野鸡和野兔,他则参悟他的九绝九画。
那本九绝九画,他早已毁掉了,所有的内容全都装在他脑里了。
九绝九画除了境界分了入俗,入仙,神品之外,还有画色篇中提到的五行之画,即是依照金木水火土而来,分别是金画,木画,水画,火画,土画。这五行之画,他基本上掌握了。而整个九绝九画,讲的主要是九种画技,涵盖了所有画技。境界便是画技分类的提高。而他觉得这还不够,九绝九画绝对不单是讲的画技和境界,以及五行之画这么简单。
应该与天道自然密不可分。而梨花公主也对他说过,画之最高境界,便是与天地为师,创造出至高画技。
他这段时间常常在想,能不能将天地纳入到画面上呢,而画面能否真实的展开在天地间呢。这个想法,或者创见,非常大胆,除非他是神笔马良。
…………
日子一天天下去,很快就迎来了春天,山野间到处弥漫着芳香的山花。而两个住在山上的人,仍旧日复一日的过着简单的生活。
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张择端已经习惯了与梨花公主相处,只要是她去打猎,他都会送下山,然后返回来参悟画技,因为他跟着她也帮不上忙。尽快领悟九绝九画离开这里才是上策,毕竟汴梁的情况,他一点不知道,只听莫阳九说,始终不能让他放心。
这天中午,梨花公主收拾了屋子,便在屋子桌前坐着,透过窗户观看者站在外面的张择端,从内心底,她已经习惯看着这个男子了,一日日的相处,让她心底升起一丝丝涟漪。不知为何,竟然对他有了牵挂之情。每次去到对面山上打猎,她都是急急去,急急回,心里始终惦记着他。……
摸摸自己这张脸,她不禁黯然,他根本不会接受她,他只是遵守一个承诺,从而照顾她。
“哎……”叹口气,梨花公主便将脑袋埋在了臂弯里。竟然沉沉睡去了。
张择端跑进屋子里来的时候,梨花公主正沉浸在美梦中。他不知道的是,她这一觉醒来,就会实现她的美梦。
张择端没有叫醒她,而是将她的脑袋抬了起来,让她的脸仰着。虽然是鬼画符的一张脸,可是仍可见她睡得很甜,模样可爱的。
他立即行动起来,拿出画具,调着笔墨颜料,分成五分,然后拿刀分别割破了自己的五指,五股鲜血便流入了颜料中。于是他便照着她的模样在一张画纸上描摹起来。
接着他把那张画纸铺盖在了梨花公主的脸上。
大约半个小时,他揭开了那张纸,奇迹就在一瞬间发生了,鬼画符般的脸居然消失不见,一张粉嫩白玉的脸蛋出现在他眼前。那么鲜嫩美丽,好似一朵刚刚绽放的鲜花,好似一颗刚刚打果的樱桃。
“啊!神奇,五行之画原来真的可以治疗脸疾!”这个大胆的尝试,还是他最近才想到的,正想给她讲呢。
梨花公主醒了,伸了个懒腰,发现张择端正痴傻傻的看着他,觉得奇怪,问他:“你看着我干什么?”
“呵呵,你自己看看啊。哈哈哈哈哈。”禁不住为自己的神奇画技而自豪,那份激动比他当年中的金榜画师更甚。
“什么啊你?”梨花公主站了起来,打算不理他。
“那里,你自己去照照。”他指了指那个木盆里面的清水。
她疑惑的走到木盆前,望了望盆里,这一看惊呆了。盆里的清水里居然出现一张绝色美姿的脸庞,那么美丽。一时间怔住了。
“看见没有,你的脸。”
“这是我吗?这是我吗?”梨花公主不敢相信,摸着自己的脸,仔细的看着清水里面的那张脸,甚至做了几个表情,以确认那张脸是自己。
事实证明,那张美脸就是她的。
“啊!我的脸好了!我的脸好了!”她一转身,欣喜的看他,然后又转过身,看着清水,仿佛害怕一转身,自己又会变成鬼画符一样。
不知过了好久,梨花公主中终于相信自己的确改变了模样,一回身便拉着张择端的手,满脸兴奋。
“呵呵,你以后再也不必戴面纱了。”张择端笑看着眼前的美貌佳人。
“啊,你的手。”突然发现他的五指竟然有鲜血,好像都破了。
张择端拿起手来看了看,不在乎的说:“只要治好你的脸,这点血算什么。”
“你说的是?”似乎猜到了什么,梨花公主惊讶的看着她,抓着他的手,百感交集。“难道是为了我吗,这何苦呢?”
“没事,你是我应该照顾的人。”
来自男子的温情话语,一下子点燃了她的心,将他的手抓得紧紧的。
张择端顺势便搂着了梨花公主,梨花公主在他怀里挣扎了两下,便倚着他,让他抱着自己,心里一阵阵感动。从小到大她都没有此刻这样幸福。
理了理女子的长发,他低了低头,吻在了女子额上,然后与她热烈的亲吻着。
……
屋外的野草野花盛放着,好像在为屋里的两个人起舞欢歌。
本来治好了梨花公主,张择端就该返回汴梁的。可他已经不急着离开了,有此佳人陪伴,他还想待一段时间。而且九绝九画,他觉得还没有参悟透。
这样,他与梨花公主就呆在大山里面,一直到夏末秋初。
时光荏苒,他已经离开汴梁一年多了,当他再回去的时候,不知道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情种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