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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大胆改革
商小姐在画坊里大致看了看,当看到工人们正在印制画品的时候,就好奇的凑上前去观看。她虽然出生画商之家,可她很少到画坊,一般过手的都是成品。所以于制作画品还不很熟悉。
张择端瞧在眼中,甚是乏味,作为现代人,这样的印刷技术实在低级老土,不过放到宋朝,有这等水平已是先进科技了。可惜木板雕刻优点与缺点都非常凸出。若是印制工笔画品,难度就增大。因为工笔画太过精细,色调神采要求很高。据酒爷讲,至今都是宋朝仿真画印的一大难题。正因为难,市场潜力就巨大。由于没人可以攻克这道难题,那市场便掌握在专攻工笔画的画师手中。市场上大凡工笔画画品,十有八九都是手工描摹,这样的画品价钱甚高,普通人家很难消受。若要论到描写宫廷仕女等的工笔画,那更是画市的香饽饽。……
参观了画坊之后。他们就出来了。刚到门口,萧美珠悄悄从廊檐侧面跑了来。
“择端哥哥。”美珠小声的叫了一声。
张择端见美珠鬼鬼祟祟,问她道:“珠珠,你做贼呀,这么小心。”
萧美珠双眉一耸,语带着怨气:“娘亲不让我来找你,一起床就要我陪她,一直到现在我才脱身呀。”
张择端不便对此评论,指指一旁的商湘:“珠珠,快来见过商小姐。”
商小姐看见萧美珠束着长发,梳着小辫,模样特精灵,就笑着招呼:“萧小姐长的真是机灵漂亮。”
萧美珠最高兴别人说她漂亮了,听着两个小酒窝便仿佛盛着两汪莹水,挽住张择端的手,有点儿不好意思。“我本来就很漂亮呀。不过商姐姐也很美。对啦,商姐姐不要叫我小姐,好不不习惯呢,叫美珠或珠珠。我就觉得亲热。”
商小姐好不容易露出一丝笑来,“美珠真会说话,难怪招人喜欢。”
萧美珠咯咯的笑,摇着张择端的手道:“择端哥哥,我真的招人喜欢呀?”
张择端又捕捉到商小姐神情里那一丝淡淡的愁绪,也许看他跟美珠这么亲近,已经猜到他们的关系了。不过这更让他确定她有一段不愉快的过去。他暗自记下,怜惜的敲了两下美珠的脑袋,“若是美珠不招人喜欢,世上就没有招人喜欢的人了。呵呵,走吧,刚才酒爷当导游,现在你来当这个导游,带着商小姐在萧府里面四处走走。”
“好咧。”萧美珠欢喜的拍起掌。
“张公子,美珠,你们聊吧,我还是先回去了。”商湘却推辞了。
“商小姐,你看这天多好,时间尚早,萧府虽比不上苏州园林,也有不少妙趣。”
“商姐姐我带你去后花园,那儿可好玩了,有花有草还有蝴蝶柿子树旱梨树,择端哥哥的屋子就在那里呢。”萧美珠扳起手指数落着,小脸上扬出的快乐很富感染力。
商湘神情不自然的回绝,“姐姐有些累,不陪你们了。”然后挪步择道离去。
萧美珠不懂的问:“择端哥哥,商姐姐怎么不跟我们玩?”
张择端半拥着她,抚抚她背后的头发,“或许她真累了。她不去我们去。”
萧美珠一想起在后花园与他嘴对嘴亲吻的事,脸就羞的发红。可她喜欢,因为择端哥哥是她未来的夫君啊。
……
次日,张择端没吃早饭便来到画坊,今儿他要显显身手,不然商湘验货走人,要想再见可就难了。很大的障碍便是这个朝代没有手机QQ。他走进画坊。里面的雕版工才刚刚开工,郝大叔正在给工人安排一些事。张择端进来便朝郝大叔喊。
他指指那些用作天地轴杆的圆木,问道:“郝大叔,那些都是装裱用的吗?”
郝大叔带点吃惊的望他:“是啊。”
张择端没在意,又说:“酒爷和画工们还没来?”
“酒爷要等一会才来,画工们已经在画间里忙了。”
“等酒爷来了,我有重要事情跟他说。对了郝大叔,你让画工先别对轴杆加工。等会我再给你说。”
郝大叔是老实人,加上张择端是萧家姑爷的事,也在府中上上下下传开,因此他这么一吩咐,虽没有萧老爷亲自下令,重量几乎等同。于是没犹豫就答应下来。
一会赵酒爷就来了画坊。赵酒爷是画坊的顶梁柱,吃住都在画坊,待遇不错,萧大画给他安排的厢房也是贵宾级,每月薪水银子自然不低。赵酒爷没别的嗜好,没事了就呆在屋子里喝喝酒作作画,时而可以在园子里见到他的身影。当然呆的最多还是画坊。他一来,张择端就笑着迎上去。
“赵大哥早啊。”
赵酒爷将手上的酒壶别到腰间,“张公子也这么早。”
简短寒暄之后,张择端凑近赵酒爷,有点儿神秘的说道:“赵大哥,小弟有一事还需征得你同意。”
赵酒爷豪爽的笑着:“张公子有什么好事交代,只管开口,呵。”
见赵酒爷难得一笑,张择端趁此便把改进轴杆的事情道出,最后说道:“赵大哥,这可是既减轻画重量的好办法,又能节省不少材料。国家不是提出节能减排,我们这是率先响应。”汗,又走词了,“呃,反正对咱们画坊有利无害。”
赵酒爷摸摸下巴,下巴的胡须似乎也跟着思考起来,本来这方面的事应由郝大叔来管,因为画坊管事是郝大叔。但赵酒爷这人对事认真,在画坊一天就当成自己的事看待。他道:“几乎所有手工画品的轴杆皆是实心,也是考虑上轻下重便于悬挂,有立体感。使用空心,万一受时间潮湿等影响,变形了怎办?”
张择端早已想到这层。那还不简单,就在空心木里以骨胶或油脂浸透一遍。并改用栗木或栎木等坚固材质。因为现在用的这种实心杉木,很容易在大热的气候里干裂。处在中原地带尚可,倘若南方,弊端便尤为明显。改用空心后,轴杆里可以放进一些防潮防腐和增香的药物。他顺便还把改进轴杆与画心的距离的设想讲出,以他一个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宋朝普通住房一般较宽大,总体上不是很高。挂于小房间小客厅的画品,若是缩小比例,按照一般住房的高低来调节,那么将会收到很好的视觉效果。
赵酒爷听了张择端的建议后,道:“这个倒可以试试,不过这方面需要跟郝大叔商议。”
如果能跟郝大叔讲明白,他就用不着对着酒爷这般费唇舌了。郝大叔一看就是死脑筋的老实人,固执死板。而赵酒爷不一样,加上在画坊的特殊身份,只要他支持,便可搞定。
“郝大叔,你过来下。”张择端还是叫了郝大叔。
郝大叔放下手里的活儿,走了过来。“张公子有何吩咐?”
不得不说这个管事没架子,张择端并不直言:“烦劳郝大叔去请老爷来一趟,我跟酒爷有事找他商量,顺便叫上商小姐。”
郝大叔应下出了画坊。在等待萧大画和商小姐的时候,张择端拿出轴杆设计图,命人将轴杆按照他设计的比例制作。
不一会,萧大画与商湘一前一后来到画坊。见到商湘,张择端报以一笑。萧大画走进画坊看到一个雕版工在割锯轴杆。立时大怒。
“给我停手。谁叫你这么做的,这不是毁坏轴杆吗,你才上工不知道分寸呀。郝大贵,你这个管事怎么监管的?”
萧大画当即喝停了那个工人,火也上来了。
郝大贵一见割掉的轴杆,吓的趴下地,慌着辩解:“老爷……我,我没有叫他这样做呀。”
这时张择端出言道:“是我让工人这么干的。姨父不要动怒,先听我把话说完。”眼却放到微微吃惊的商湘身上。同时觉得衣衫被一只手拉了拉。侧眼一瞅,美珠不知何时躲在了他后面。挨着他仰着脑袋,朝他发笑。
将自己的制作改进构想讲述完后,张择端不顾萧大画难看的脸色,先朝赵酒爷拱手,“赵大哥同意我这建议。”赵酒爷压根没说个是字,如今张择端替他答应,他骑虎难下,不过刚才的分析让他觉得似有几分道理,因此并不否认。算是默认。张择端又看向商湘,“商小姐也同意我的建议不是么。”
商湘讶然:“我同意了么?”
张择端自信言道:“是的。商小姐。我跑着追了你的马车好几里路,告诉你画品进水。承小姐信赖萧家画坊,愿意将毁坏的画品拿到我们这里重新翻做。自从那时起,小姐便认同了这个建议。”
商湘仍是迷糊。不知从何说起。
“商小姐记不得不要紧,小姐对我刚才说的觉得有无道理么?简单的说。那幅手工描摹画品因为改换了轴杆与距心,更增添了画面的紧凑动感,你说好不好呢?而且这样做对画品没有任何影响,何乐不为。小姐怎样看呢?”
商湘经事较多,张择端讲了这么多她已然明白了大概。照他的方法将轴杆进行改进倒是可行,不过画商行规较死,改变后行得通么?
“这绝对不行。张择端,我念你是我姨侄,毁掉的轴杆就算了,下面的事不由你管。你就给我靠一边去。”萧大画黑着脸,粗着声音喝道。
张择端仍笑着,“姨父。我管的就是自家的事。你忘了我跟美珠的事了?”这个死老头怎么跟那个不让我助学贷款的老头一样啊,说什么现代大学生扫地的都有,还不如做家传的木工。既然没钱就别念了。我靠,这样的思想永远翻不了身。
萧大画脸上挂不住了:“一事归一事。你刚才说的改进办法不行。你是外行不懂。”
“你忘了,在老家我大小是一个画师。这里面的东西我能不了解?再说,以后这个画坊还得由我经营,现在先熟悉熟悉嘛,呵呵。”张择端奸笑几声,好像要存心气死萧老头。
萧大画脸都变成了猪肝色,一想到那桩定亲之事,又嘴软。
“萧老爷,我看就照张公子说的办吧,试试不要紧。年轻人有这开动脑筋的点子是好事。”赵酒爷这时候圆场说一句。
萧大画见赵酒爷帮着张择端,些微诧异。叹口气转向商湘:“商小姐,你看?”明显的只要商小姐站他一边反对,这事就不成。
“商姐姐,你就同意择端哥哥吧,为了改进这个轴杆,他专门画了草图呢。”在张择端的示意下,萧美珠适时的拉着商湘的手央求,像个要糖吃的小女孩。
商湘看看美珠,又看看张择端和赵酒爷,终于点了点头。张择端能冒雨追赶她的马车,告诉她自己的画进水了,可见为人真诚,凭这,就值得她信任。 情种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