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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一踏进公司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公司内的气氛沉寂异常,每个人都行色匆匆不敢多言。最压抑的地方还是设计部,换做平日应该是最热闹的部门,此时此刻每个人目不斜视地盯着电脑桌面,看着认真异常。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一把拉住正匆匆赶去别的部门的小黑,“出什么事了?”
小黑看了眼四周,“首席我跟你讲,今天一大早景总监就去莫总办公室交了辞呈,前后进去不到两分钟就出来了,看样子莫总是一句挽留的话都没说。”
“总监还在公司吗?”
“在啊,正在收拾东西呢。公司出了这么大事,各部门的气氛也挺压抑的。莫总现在肯定很难过,你别去招惹…”
小黑好心好意劝她,不曾想她也不听完,放开他的胳膊:“你去忙吧。”说完便朝总监办公室匆匆走去。
这一路上梁安歌一直在胡思乱想:是因为昨天景云知道司美和我们公司合作,觉得生气才要辞职吗?可这明明是好事,就算真的有原因生气,也没到辞职的程度吧?
带着疑惑走到办公室前,看到办公室门敞开着,景云正在里面收拾东西。
“……”
景云似是有感应般抬头,看到她走进来笑着说:“来这么早。”说罢继续手上的动作:“我会尽快和你交接后期工作。”
梁安歌走进去,站到办公桌前看着他收拾东西:“…为什么是我?”
“我走了你就是设计部的头,很有可能是你接替我的工作,当然还得看莫总的意思。”他说得云淡风轻。
可他越是这样,她就越觉得难受:“我不会抢你的位置,现在这个职位已经让我觉得超负荷。”
他抬头看着她,笑着说:“这不是抢,你的能力到了一定境界,莫总绝不会放过你让你吃闲饭。他的性子你还不了解吗?压榨你所有的能力,直到再也没有可榨取的才会罢休。”
梁安歌楞在原地许久,开口:“是他开除你的吗?”
他也不抬头,拿过相框看了眼放进盒子:“是我自己递的辞呈。”
他这么说,让她更加愧疚:“是因为我当说客的原因,才让你做这个决定的吗?”
“你别怪他,他本来就是商人,想吞并一家公司很正常。”把她摘除干净,把责任全部推给了莫玦青。
她的眼皮一跳,“他…要吞下司美?”
他放下手里的一切,抬头看着她,说:“起初我和董家联姻也是他的意思,是他提的意见。他想用董家制衡我们景家,现在董家不受控制就开始故技重施。安安,司美是我爸的心血,我再不孝也不能让它成为附属品被冠上别的名字。”
他不就是在拐弯抹角说自己是被莫玦青逼走的吗?梁安歌就算再不懂商场上的事,这些还是能听出来的。
见她似是不信,又换了套说辞:“可能他真的很喜欢你,连我这么个异性朋友都不能容忍。”
“你们不也是朋友吗?”
“那不一样,我们虽然是朋友,但在一定程度上我们也算是对手,所以我能理解他的私心。”
如今她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他舒心。
景云依依不舍的摸着名牌,最后放进盒子:“好了,我该走了。或许再相见我就是大老板了,到时候你可不能嫌弃我。”虽然他在笑,但看着很勉强。
“怎么会,就算以后不在一个公司,我们依然是朋友。”
“朋友…那以后我叫你出来,你也会见我的,对吧?”
“当然!”
“好。”这就足够了。
随即抱着盒子大大方方走出办公室、路过设计部,再走出公司。踏出公司大门的那一刻,他的嘴角微微向上扬起,露出了意味不明地笑容:莫玦青你要逼我走,那我也不能坐以待毙任你欺负,至少现在你也不会好过。
等到景云离开,梁安歌冲到莫玦青办公室,单刀直入道:“我刚刚去见了景云。”
他也不抬头,继续看文件:“嗯。”
“他走了。”
听罢,莫玦青抬头望着她面无表情道:“你是准备对我进行批斗大会,还是想像他那样猝不及防地甩给我辞呈?”
“我不会听他的一面之词,所以我问你,你是为了吞并司美,所以才利用我们的感情逼他离开?”
听罢,他的双眼半垂,眼里闪着诡异的光:“我们?谁们?”
她也没什么可瞒的,坦荡道:“我和景云。”
不曾想,莫玦青嗤笑了声:“你口口声声说不会听信他的一面之词,可你从进门到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替他抱不平。你在怨我。”
“我没有!”
莫玦青深深看着她,脸上恢复了往日的冰冷:“你到底想说什么?”
梁安歌心里一咯噔,他的这副表情太像初次见面时的猜忌,让她浑身不舒服:“是你逼他离开的?”
他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沉着着反问:“什么算逼?我有说过我会吞掉司美吗?要想吞,我又何必和他们合作,直接砸钱买下不更好。你知道,我从来不缺那个钱。司美和我们的合作完全是在救他们,你那么聪明能不知道吗?”
“……”纵使她平时巧舌如簧,现在竟也无话可说。
“你还是信他,不信我。”
她突然觉得智商不够用,到底该信谁的话。两边都说自己委屈,可总有一方是在骗她,或者两方都在骗她。
“那你敢保证吗?”她问。
“你会信吗?”
“……”信吗?我也不知道。
两人持续僵持不下,还是他先妥协:“你要是不信,可以日后慢慢观察,我没有骗你,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冷漠。”
她也不说话,此时此刻一个是自己爱的人、一个是朋友,相信哪一方似乎都不妥。
“歌儿,我不想因为误会让你对我产生怀疑,说实话我确实嫉妒你与他走得近,但我也不会那么小肚鸡肠赶走自己的得力助手。”换做以前他肯定不屑辩解,但这次不一样,他不想她误会半分。好不容易才拉进的距离,不能因为他的挑拨就打回原形。
迟疑了片刻,还是决定相信他:“我不想升职。”这是她最后的妥协。
“好。” 怎么舍得我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