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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牧回了云水居,管家还在清理那套紫砂茶具,顾暖阳则坐在刚才的位置手里把玩着一个她从草地里捡起来的茶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而根本就没有了林深和林珊的身影。
见林牧回来,管家是第一时间捧着那些碎了的紫砂片冲过去的。
“先生,这都被林小姐打碎了。”
林牧看了一眼,并没有露出心疼之色。
“拿去扔了吧。”然后走去了顾暖阳的身边坐下。
虽说夏季闷热,可是云水居的绿化做的极好,身处院内倒不觉得燥热,只觉得清风阵阵的,这也是林牧当初喜欢的地方。
因为喝了酒,所以林牧一凑近的时候顾暖阳就闻到了那股酒味,于是收了思路看向林牧。
“最后你还是沦为饭桌上的生意人了。”
林牧笑了笑,他已经尽量的减少跟避免这种事情了,可是江城的风气就是这样,会议桌上是谈不下生意来的,他又怎么可能不被风气沾染到。
阿姨给林牧端了一杯水送过来,林牧倒真是有些渴了,顾暖阳看着林牧一口气喝了一杯水后收回自己的视线,又落回那个茶杯上。
若有所思的说道:“林牧,你妹妹似乎不太对劲。”
林牧喝水的动作一滞,然后缓缓的将被子放到桌子上,站在不远处的阿姨见了又给了送了一杯过来。
顾暖阳继续说:“今天她来,很不对劲,我跟你弟弟说应该带她去看看医生。”
“是不是你结婚这件事对她打击太大了?”
林牧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叫来了管家:“你去把可以拍到这里的监控找来给我。”
管家的动作很快,十分钟不到,刚才发生的事情就出现在了林牧面前的电脑上,视频越放到后面,林牧的眉头就皱得更紧,直到视频结束了了最后一针,林牧才将眉头松开,脸色却有些不太好。
林珊砸东西这件事似乎是从他这次回江城后才开始的,林牧把这当成她宣泄情绪的一种,又想起在林家时林深对他说医生说林珊可能有些抑郁以及找了医生,林牧只把这些都当做是林珊暂时走不出来罢了,可监控拍到的林珊显然一时走不出来闹情绪的样子。
林牧沉默了许久,把那段监控视频看了又看反复播放了很多遍才作罢,管家在一旁也不敢吭声,顾暖阳见林牧的样子自然也是不会吭声的,不过林牧这人虽面上冷了些,可向来是最看重亲情的,想来也是见了林珊那样心中肯定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不好受的。
……
去许家的路上林深提前联系了许琪雅说明了一下林珊的情况,然后同时告知自己正在赶往许家的路上。
许琪雅听罢有些骂骂咧咧:“不是说了暂时不要让她去接触会使情绪波动的事情了吗?”
林深听着没有应话,在拒绝林珊这件事上,他做的向来都是不够好的。
许琪雅又继续说道:“那你来吧,我在家。”
虽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可是许琪雅总是不好拒绝的,一来林珊现在的情况当然是立马过来才是对的,二来,她毕竟收了林深的钱,拿了钱总应该是要办事的。
许琪雅打开手机短信再一次翻看了那天的银行信息,是刚跟林深结束通话没多久收到的,信息显示她的银行账户到账五十万,打款方写着林深的名字,许琪雅看着林深的名字笑了笑,有些意味深长,而后把手机又装回了包里下了楼。
许启平还在客厅不知道跟谁打电话,见她下来没说几句就挂了,然后问她:“要出去?”
许琪雅往他旁边一坐,将许启平面前的果盘端到了自己的腿上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这不是收了你好朋友的钱这会儿待命呢嘛。”
“林深?”
“你有很多朋友吗?”
许启平不服气的反驳道:“当然!”
许琪雅看着他勾唇笑了笑,不再搭理他,说来也奇怪,许启平这人明明是个老好人的性格,平时朋友也不少,却偏偏跟林深那种……许琪雅一时没有想到形容词,但总觉得不会是玩到一起的人,又恰恰是关系最好。
至于其中的缘由,许琪雅总是隐隐约约的有猜测到一些,可是又没办法坐实想法,毕竟许启平这人虽说是个老好人,心里的想法也是千百个弯弯绕绕的,作为同个屋檐下相处了二十几年的亲人,她都不太能搞明白这个人。
这么想着,许琪雅又觉得许启平能跟林深相处的好好像也没有那么奇怪了,都是爱财之人。
许琪雅想了想还是试探性的说道:“林深是带着林珊来的。”
许启平语气十分的漫不经心,靠在沙发上玩自己的手机:“不然他还会单独找你不成?”
“那可不好说,不过听他的语气好像是林珊不太好,我跟你说过的吧,她精神压力太大了,有些抑郁。”
许启平继续刷着手机,一丝丝的偏光都没有从手机上挪开过,然后嗤笑了一声:“她要正常了才奇怪呢。”
许琪雅见许启平这幅样子只好无奈的耸耸肩:“哥,你这个人很虚伪,按道理来说你跟林珊应该很熟才对啊。”
许启平小的时候算得上是个体弱的人了,三天两头的就往医院跑导致学习也是一落千丈,不得不降级重读,而林珊又是那种学霸型的人才,时不时的就跳一级,所以在高中的时候他们做了三年的高中同学,直到考上大学后才分道扬镳。
再加上跟林深的关系,少不了来往的,偏偏许启平对林珊总是一副只是认识或者就是好友妹妹的样子。
许启平收了手机随手搁在桌上,自然知道许琪雅这句话的深意,不过也不应她,套话在他这里可是一点用也没有。
许琪雅见许启平不说话装了聋,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
屋外有车子开进来的声音,许琪雅起身去看,是林深带着林珊来了,林珊的状态已经比刚才从云水居离开时好了很多,手也不再发抖了,只是有些畏手畏脚的跟着林深旁边,见了许琪雅又立马恢复林家小姐的常态,活脱脱的两幅面孔。
微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大晚上的麻烦你了。”
许琪雅笑着说:“没关系,应该的。”却在心中默念了无数遍拿钱办事。
领着他们进了屋后却没有看到许启平的身影,许琪雅还特地客厅四处以及厨房都看了,都没有人,想必应该是上楼去了。
于是对林深说道:“我哥在家,你可以去找他。”意思就是你可以不用跟着了。
领着林珊要去一楼的房间,走了几步又转头对林深说:“你上楼的时候轻点声,我爸妈都已经睡了。”也不等林深回答就又回头走了。
林深跟许琪雅实际说来才真的只是认识,对她的认知更多也是好友妹妹这样的身份存在的,若不是因为林珊,两人肯定是不会有什么私下来往的,可许琪雅这人总是给他一种有些不舒服的感觉,至于是哪里不舒服也不太能说明白。
林深正想着到底是哪里不舒服这件事,就有一只手伸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侧头看,是刚才许琪雅到处看都没有找到的许启平。
许启平似是见他这幅样子很是理解的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同身受道:“是不是很想让她知道一下什么是世间险恶。”
林深听完后没忍住笑了出来,心情也随之轻松了些,伸手把许启平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拍掉,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虽说他跟许启平认识这么多年,却只是在小的时候来过许家,还是因为父母来往跟着来的,后来长大了一些后就换成了林珊一个人跟着来了,这还是他长大后第一次来许家。
许启平坐到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然后问林深:“你大哥真的跟程安安结婚了?”
林深嗯了一声,显然是不想多说的,偏偏许启平看不出来。
“还真是迅速啊,刚有风声就已经名副其实了。”
毕竟从许启平见到两人有关系至今也不过短短的一个月时间不到点就已经去民政局登了记领了证,这个速度说是闪婚也不为过了。
“那林珊知道了吗?”
“告诉她了。”
许启平正在喝水,听后呛了一下猛地咳了起来。
“这么直接的吗?”
对于程安安跟林牧已经领了证这件事林深本意也不是要瞒着林珊的,之所以那天带她避开回家的两人,不过是想着要是面对面的肯定要起冲突,林牧选择结婚自然是要摆脱林珊对他的情感,也必定是要护着程安安的。
到头来林珊还是那个受害者,还不如避开这场冲突,由他来告诉林珊林牧已经结婚了的事情。
刚从林深口中得知时林珊是难过不已的,不停的哭着说为什么,明明自己已经答应林牧不要他回来了,不要他在她身边了,各种质问着为什么,也哭得撕心裂肺,哭到最后眼泪都流不出来了,也不问为什么了,只剩下无声的抽噎。
而林珊的那些问题他一个也答不上来,也想知道为什么,可答案只有林牧能回答。
那天他是打着带林珊出去走走的名义把她带出去的,而林牧在林家新婚燕尔,林珊却在他的房子里肝肠寸断。
也说不出是谁的孽缘了。
……
房间内林珊掩着面,眼泪顺着指缝中溢了出来,来时她还能勉强的维持着自己的体面,可是三言两语就让她丢了那份体面,满脑子都是顾暖阳在云水居一副安然若泰的样子。
许琪雅倒也没有很是安慰她,只是从旁边抽了几张纸巾递了过去,林珊对林牧的感情站在任何角度来说都是不应该的,可是作为心理医生来说她也表示理解。
一个从自己记事起就陪在自己身边的人,给予她所有的好,却被自己不知是何时萌发的爱情搅得一团糟,生生成了那放不下的人。
许琪雅靠在一旁的墙边说:“或许你有没有想过去尝试个新的环境试试,去认识些不同的人,或许一开始你就被自己对你大哥的感情困住了。”
林珊听着,良久后将脸从掌中抬起,脸颊上都是眼泪,这几年,哭已经成了她的常态和唯一的宣泄方式了,甚至有些时候她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要一想到站在自己面前这个人是余生会和林牧携手共度的人,又或者是林牧的心上人时,她就忍不住的想要恶语相向,忍不住想冲上去撕毁那些东西。
如果说在得知林牧已经和程安安结婚时的消息时,她只有痛苦的话,那么在云水居看到顾暖阳,则变成了痛苦跟愤怒一起叫嚣着,那些愤怒让她忍不住的想要颤抖,就连自己都无法安抚住。
许琪雅接着说道:“林珊,其实人这一辈子不一定只会翻到一本好书,试着把这本书放下去,或许你真的会觉得你只是被这本书所勾画出来的假象吸引住了,可是还会有其他更精彩的书出现在你眼前。”
林珊没有再落泪了,眼睛看着屋顶的灯光有些刺痛,可却露了一个笑,像是透过这光看见了很美好的东西。
“从小我父母就希望我是优秀拔尖的,最好比我二哥还拔尖,每次无论是学习成绩也好,兴趣爱好也好,亦或者是一场学校主持也好,那些主动或者是被动参与的东西,我都要成为最拔尖最优秀的,要是落了旁人的下风回家就会被责备,说的倒也不是什么狠话,可是那失望的眼神瞧多了也会变得胆颤心惊起来。”
“每次我因为父母那失望的眼神躲起来难过时大哥总是第一时间发现我的,他会摸着我的头安慰我,然后给我奖励,我最喜欢他总是会在我哭时把我抱在怀里,然后告诉我,珊珊,第二也是优秀的。”
“每年过生日的时候我都会许愿以后我要嫁给我大哥,大概是在十几岁的时候吧,我把这个愿望说了出来,大家都笑了,笑着告诉我愿望说出来就不灵验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站出来告诉我,这是不对的,他们都觉得那是一个十几岁孩子的玩笑话,可是这个念头存在我的心里又何止十几年。”
“琪雅啊。”林珊唤了她一声收回了视线落在许琪雅的身旁的穿衣镜上,看着自己头上生了的白发,她的少年白倒也不是最近才有的,只是自她要林牧从法国回来就越发的严重了起来。
一开始她还会等新发长出来就会去染成黑色,后来也就随她去了,此时看着镜中的自己,根本没有一点二十多岁女孩的灵动,倒是像个有着年轻面容的垂暮老人。
“过往的岁月我一直把努力放在了爱林牧这件事上,如今人人都劝我放下了,告诉我这是不应该的,回首看了看自己的过往岂不是都成了一场自己演给自己看的戏,却又把自己伤得遍体鳞伤的笑话。”
这大概是许琪雅认识林珊以来听她说过最长的话了,以往见了林珊,她的评价永远都是那个骄傲且时时开着屏的孔雀,对她也说不上喜欢不喜欢的,毕竟她们说起来也不过就是认识罢了。
偶尔在必要的场合遇见了,也是会说上几句话,不过也止于客套的寒暄罢了,不过每次林珊全程都是笑意盈盈的,虽说看起来傲娇些,倒也不失大方得体,在江城的富人圈子里也算得上是人人夸赞的了。
如今听她这般说着,许琪雅打消了以往对她的那些偏见,心中多了些说不出来的滋味,果然大家都是只知人前光鲜,不看人后苦楚,林珊会这执拗似乎也找到了源头。
许琪雅问道:“林珊,有人要求过你去喜欢林牧吗?”说完这句话后许琪雅又觉得不太妥,于是又否定了自己刚才的话。
“不不不,有人给过你一种暗示可以去喜欢林牧吗?”
林珊皱了皱眉,似是听到这话有些不高兴,不过还是认真的思考了起来,然后答她:“没有吧,记不太清了。”
那些大人们的打趣或者是玩笑话,有谁会去记着呢。
……
许琪雅从房间出来时客厅里只有林深一个人在了,许琪雅又似进去时那般左瞧瞧右看看的。
林深自然是知道她在找谁的,于是说道:“刚上楼去了。”
然后看见林珊没有出来问道:“珊珊呢?”
“等下就出来了,你且等等。”
许琪雅挑了挑一边的眉头,露出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然后敛了打趣的神情问:“平时林珊跟你父母的关系好吗?”
林深虽不知她问这是做什么用,可还是耐心的答道,可是脑海里转着的话到了嘴边却答不出来了,他觉得有点奇怪,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要说不是很好,可也还是不错的,可要说是很好,好像又多了些疏离。
纠结再三后说道:“算好也算不太好吧。”话说出口林深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也不知道许琪雅能不能明白。
许琪雅听罢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好的,了解。”
“还有个事情需要你多多注意一下,就是林珊在跟你父母相处时他们会不会说什么带着一些暗示性指令的话,比如今天这个水果很甜啊,你要是不吃完妈妈就会不高兴啊类似的这种都行。”说着就戳起一块苹果吃了起来,是挺甜的,所以许琪雅打算把它吃完。
林深看着许琪雅,不解的问道:“什么意思?”
“就字面上的意思呗,反正你注意一下就行,要是有的话可以告诉我,或许有帮助。”
林深沉默了几秒后脸色有些微变,正想说什么时林珊走了过来,只好止了言语。
在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了,林珊也露了倦意,林深也没有再做多逗留,同许琪雅道了谢就带着林珊离开了许家。
许琪雅特意将他们送了出去,看见他们上了车发动了车子这才猛然的回头看向三楼的窗边,就看到了窗帘恰好被拉上的瞬间,以及窗内那挪动的人影,许家的人都知道三楼是许启平一个人的场所,别人肯定是不会随便上去的,更别提这深更半夜,家里的帮工也自然是不会出现的,那肯定就是许启平本人了。
许琪雅忍不住笑着摇头,看不懂看不懂。
……
林深九点就要去帝都,放林珊一个人在住的地方他肯定是不放心的,原本就是打算带着林珊去一趟云水居就把她送回家的,不过他没想到林牧也会在家。
准确的说也不算在家,而是就将车停在了林宅不远处的地方,而人就坐在驾驶位上,车窗半降着露出了侧脸。
车子越靠越近时林牧从后视镜认出了林深的车,不过车速依旧,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林珊靠在林深的肩膀上眼睛闭着,林深看了一眼然后压低声音对司机说:“开进去。”
司机没有停车,直接将车开进了林宅的院内,然后轻手轻脚的把林珊抱回了房间,又在床边坐了几分钟确认林珊是已经睡熟了后这才离开。
他站在屋顶的天台上往林宅外面看了一眼,林牧的车依旧停在原地,林深其实是有些不想见他的,至少今天是不想见他的,可思虑再三还是出了门,林牧这么悄无声息的来,也不联系他一下,总不能就是来看林家的房子一眼的。
车内只有昏暗的灯光开着,林牧是自己开车来的,他先是去了林深的房子,等了一会儿没有见到人就来了林家,来的时候林宅院内的灯光还是通亮的,他不确定林深会不会回来,可看着林宅的灯光一盏盏的暗了下去,最后只剩下院子里的大灯开着,他仍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车上的智能器提示了整点时间,已经是凌晨的两点了,林牧靠在车子的皮椅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正欲下车,副驾驶的门就被人拉开,然后就有个人坐了进来,是林深。
封闭的空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味,林深用余光瞥了他一眼:“喝酒了?和建局的人?”
林牧嗯了一声后车内又陷入了沉默,似乎在成年后,又或者是在他去珐国后,他跟林深的关系就越来越疏离了,也几乎再没有单独面对面的说过话,倒是显得有些不自在起来。
沉默良久后还是林牧先开了口:“珊珊她还好吗?”
林深抽了一支烟出来,在身上四处搜索了一遍都没有找到打火机,正打算把嘴里叼着的烟放回烟盒的,林牧就递了一个过来。
林深结果点燃后把副驾驶的车窗也降了下去,然后朝着窗外吐了一口烟后说:“你是问哪方面?”
林牧知道林深时故意说话堵他的,可也不恼,继续问道:“找的医生怎么样?”
林深又吸了一口烟:“还可以。”
“需要我……”
林牧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深打断:“大哥,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的吗?我记得前不久我告诉你珊珊可能得了抑郁症,你是怎么说的还记得吗?”
怎么说的,林牧想了想,他说了他帮不了他们,说自己是一个自私的人,林牧问自己这个念头有改变过吗?
没有的,可是怎么说林珊也是他疼了近三十年的妹妹,看到她不好,他自然也是会心疼的,可不代表他要退步自己的底线。
林深夹着香烟的手伸到了窗外,熟练的掸了掸烟灰,然后说道:“我也明白你的苦,所以我没有要求你来看她,可是珊珊变成现在这样我又不得不说是有些怪你的,却又不知道怪你什么好,怪你不喜欢她,还是怪你在这个家抽离的太彻底,好像都不是我该来责备的。”
林深的语调越说越低了下去,到了最后更像是喃喃低语:“大哥,我不明白是哪里怎么了,我们怎么就成了今天这幅模样了呢。”
这个话题太无解了,没人能回答上来,似乎成了一个无形的环,一环扣一环,而每一环上的人都在受着无形的伤害。
“今天你们去云水居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有烟飘了进来红了林深的眼睛,林深大拇指与食指指腹捏着烟头的红点一搓,将那红点灭了下去,然后把灭了的烟头就握在掌心中,丝毫不觉得烫。
然后解释道:“珊珊说想去看看你,我想着你肯定是跟建局的人吃饭去了就带着她去了,没想到你家里住着别人。”
这个别人说的自然就是顾暖阳了,林牧一开始真的只没有多想什么就让顾暖阳住下的,更何况两人的关系也的确是没有什么好让人遐想的空间,可听到傅白说的话时倒也只是觉得有点不太合适,如今又被林珊撞到了,倒是真觉得有些不妥了。
可也正如他跟程安安所说的那样,顾暖阳在国内除了傅白跟他的确是不认识任何人了,现在程时进了无菌仓自然也是很忙的,并且他是直接住在医院的,要是让顾暖阳一个人去住酒店,他多多少少也有些不放心。
“我会尽快处理好的。”
林深也是说到这里突然想起来,然后说道:“大哥不觉得自己新婚不久就让别的女人住在自己家里不太好吗?换句话说,似乎云水居的人都不知道有林太太这个人的存在。”
林牧也侧头看着林深说道:“她的弟弟在医院,所以她在医院,这件事有告诉她。”
该问的该说的也都说的差不多了,林深把车窗升了起来,然后车门下了车,早上他还要赶早上的飞机,这一天下来他也很累了,关上门之前又弯着身子看着林牧说道:“忘了恭喜你,拿到那块地,也恭喜你新婚快乐。”说完后就直接关上了车门。
林牧就坐在驾驶位上看着林深的背影,走到林宅门口处他将手中一直捏着的烟头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然后摊着掌心看了一眼,大拇指的指腹有些发红,倒也不疼。
…… 余生不负遇见